“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難道嫁給男人就是為了不餓死???再說老娘本來就是女人嘛!我該有的都有,不比其他女人差,又無需見人就要證明我是女人?!倍阏f話總是想哪說哪,丫蛋已經見怪不怪,只是在大庭廣眾下還是覺得有些局促。
“二姐,小聲點,讓攤主聽到可要笑話了。對了一會兒見著張老師還是要禮貌別頂撞他。”
“就我這學渣還是免了吧,他看到我腦殼都疼。你好好和他言語就行。”
丫蛋給了二丫幾個白眼。
吃飽喝足后,他們結賬順便問了攤主老板娘鳳洋酒樓的具體位置。謝罷后,二丫輕松一躍上了自行車,丫蛋也跳上了自行車后座,向鳳洋酒樓飛奔去。
現在是下午六點鐘,正是酒樓辦酒席吃酒時間。大約是張老師妹妹在這兒辦酒席吧。
酒樓門前吊頂懸掛著十幾只大紅燈籠,酒樓里發出嗚哩哇啦的嗩吶聲,噼里啪啦的敲鑼打鼓聲,夾著著人們交頭接耳的吵嚷聲。
酒樓鋪著一塊大紅色紅地毯一直向酒樓里延伸去。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清香四溢的老米酒的味來,稻米發酵和酒水里甜甜的果糖味,吸一口叫人迷醉。
酒樓門口左右兩邊四張大鼓整齊排列,每張大鼓都比鄉下灶臺的鐵鍋還要大,一張鼓邊上站兩人,左右兩邊共站著8人,八人旗鼓,“咚咚咚!”中流擊楫,震耳欲聾,很是氣派。
她們探著小腦袋,都沒有見過這樣陣勢的酒席,看呆了。
不一會兒丫蛋先拽著二姐的衣袖喊她別看了,該去找老師。
丫蛋尋思著別走酒樓大門進去,里面定是辦酒席的大廳,要找就去酒樓的偏門那兒應該是接待處或者后廚,果然被丫蛋猜中了。
她拉著二姐往酒樓偏門去,果真這兒是接待處,只見一個打扮艷麗身穿紫紅旗袍,大開叉的旗袍露出修長白色大腿的美人兒正站在一張大大的桌子正中間,迎著她們。
“您好,女士有什么可以幫你們的?”美女小姐發話。
“您好,美女姐姐向你打探下,今晚辦酒席的是張明英家人嗎?”張結巴大名叫張明英。
“稍等,我查下。”美女小姐說著就翻起了桌子上的紅色簿子來。
“今晚辦酒席的是張瑩瑩女士,沒查到張明英。如果有急事你們可以進去尋人。”前臺小姐見是兩個小女孩覺得應該是來喝喜酒的賓客就讓她們進去了。
“謝謝美女姐姐!”丫蛋對前臺小姐點頭表示感謝,并送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張老師叫張明英,辦酒的女人叫張瑩瑩,大概就是張老師的家人吧?走二姐別看啦,進去找找!”
丫蛋拽著什么都好奇的二姐往酒樓里鉆,她們穿過大廳擠進過道,與幾個傳菜員擦肩而過,又看到好些陌生的人在過道上穿來行去,這大概是辦喜事的家屬后勤在操辦喜事。
二姐人高馬大,找人要容易些,丫蛋個不高,伸著細長的脖子,抬著腦袋,墊著腳尖四處張望。茫茫人海,只能擦亮眼睛,一個個望去。
她在人群中搜索張老師的身影,掃了半天,卻掃到了一個熟人。
這人今天格外顯眼,穿著一身合體的灰色中山裝,立領,西褲筆挺,腳蹬一雙棕色皮鞋,濃眉,厚唇,國字臉,頭發往后梳理是打了發蠟,神采奕奕,帥氣逼人。
這不是孫謹言嗎?他怎么會在這兒?他左顧右盼,左右逢源,在桌與桌中間像陀螺一樣,一會兒招呼這個人一會兒招呼那個人。
看樣子是在幫忙張羅喜事,他沒有上桌。
丫蛋在人群中找到了他,他轉頭也看到了丫蛋,感到很吃驚,他瞳孔放大,震了幾秒,但很快又收起表情,嘴角上揚,但是弧度不大,肉眼都難見,上揚也只在幾秒間。
他迅速收回表情,和往常一樣不茍言笑。他向桌上的人們打了個招呼,就邁著步子向丫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