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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冷宮修煉手冊

第十九章 偷天換日(6)

快穿之冷宮修煉手冊 蜜桃烏龍兔 3062 2021-11-28 20:06:20

  白術揉了揉眼睛,姑且不談常規認知,自己曾是鄭府家仆,在鄭蠡身邊蟄伏了十余年,怎會分不清鄭氏姐妹?

  若只看那道疤,送往王府的那位姑娘右臂無疤,只能是姐姐鄭漣漣;然而右臂有疤的“鄭漣漣”,又在永樂坊當街焚書……

  不好,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眉頭緊鎖的白術向門生打了個手勢,悄無聲息地在街區四角布陣埋伏,隨即反身策馬,欲飛馳折回肅王府。

  人群中的湛飛白眼風微動,唇角勾起一抹上翹的弧度。看似渾水放下的長線,終于摸到大魚了。

  忙多必失,白術再謹小慎微,也不可能算無遺策。

  白術策馬揚鞭,怎奈自身騎術平平,思緒亦是煩亂,然而快到街角處,不知誰家鋪子猛然潑出一盆熱水。白術緊扯韁繩,急踩馬鐙試圖躲避,禍不單行,馬肚子似是撞到了某物,吃痛地嘶鳴一聲,竟直直向前方的鋪子沖了出去。

  年輕的紫衣婦人正與客人理論,見馬兒徑直向自己沖撞過來,霎時間臉色煞白,急急向旁邊躲閃,白術早已失去對馬兒的控制,死死握住手中的韁繩,連人帶馬一齊撞向鋪子的泔水桶。

  “吁——”背后響起悠揚的口哨,隨即一個身影從側后方飛身上前,電光火石間,牢牢扯住了韁繩。

  身下的馬兒似乎也聽懂了身后的呼喚,足下慢了幾分。身后人伺機扯動韁繩,輕提慢拉,待穩住馬兒的情緒后,迅疾將拴在街口的石柱上。

  “這人是誰啊,會不會騎馬啊?”

  “不知道,騎術這么爛,還敢上街亂轉?”

  “唉,把我家好端端的泔水打翻了……”紫衣婦人不滿地望著一地狼藉,語氣十分不悅。

  “白先生。”湛飛白滿意地摸摸高聳的馬耳朵,道:“長街縱馬,也是需要技巧的。”

  目色渙散的白術仍癱軟在馬背上,大口大口喘氣,尤自驚魂未定。

  事到如今,他還能不明白中了湛飛白的圈套么?

  “好了,白先生。”湛飛白禮貌地伸手,做了個請君下馬的手勢,轉頭向那與泔水桶斗智斗勇的紫衣婦人借了個半舊的算盤,氣定神閑對著白術道:“我們來算算,救你一命的報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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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王府的喜房內,據瀟妃鄭瀟瀟的親口所證,新娘是她的庶妹鄭漣漣,而非冷宮里的鄭漪漪。聞言,肅王如吃了一顆定心丸,瞬間來了精神,聲音充滿了斬釘截鐵的傲然:“陛下,瀟妃娘娘已然證實了替嫁的事實,此女心腸歹毒,不但危害王府,更不可留在陛下身邊,當就地正法,以絕后患!”

  “等等。”杜襄兒眉梢微挑,似笑非笑道:“陛下都沒發話,肅王殿下怎么就替陛下做出決定了呢?”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宮婢!陛下,休要聽她胡言亂語挑撥離間!”白術不在,肅王便忘了收斂張揚跋扈的凌厲本性,眼神殺氣騰騰,恨不得把杜襄兒生吞活剝。

  “王叔莫急。”燕惠帝淡淡道:“你又有何證據呢?”

  “陛下,據老臣所知,這鄭氏姐妹中,妹妹鄭漪漪幼時受傷,因而右臂有道三寸長的傷疤,而姐姐鄭漣漣則無此特質。老臣用性命擔保,絕無半句虛言!”

  “肅王殿下啊,可真是手眼通天,連冷宮的妃嬪手臂有沒有傷疤,您都能一清二楚。照這樣看來,奴才頭發里有幾顆痣,肅王殿下是不是也一清二楚呢?”杜襄兒陰陽怪氣地嘲諷一句

  “你!不知廉恥!……”

  燕惠帝冷哼一聲,對二人的爭論不置可否,眼神定定地看向一旁的鄭瀟瀟,道:“瀟妃,你可看清楚了?”

  “臣妾……”鄭瀟瀟張了張嘴,

  “上一個犯了欺君重罪的,至今仍身在冷宮。”燕惠帝嗤笑,眼底卻無半絲笑意,不緊不慢道:“杜襄兒,朕說的可對?”

  “……”杜襄兒一時卡殼,燕惠帝這話讓她怎么接?大領導的思維,都這么跳的嗎?

  “陛下。”久未發言的鄭漪漪,面向燕惠帝盈盈一拜,輕嘆一聲:“陛下與家姐在上,漪漪的確無法自證。”

  一個“庶妹”,一個“家姐”,格局高下立判。

  “無論今日受到何種處置,漪漪對陛下的忠心,半分萬不敢改。”鄭漪漪半屈起身,笑容中滿是苦澀之意:“不過,方才肅王殿下所言不差,姐姐與我,右臂確是不同的。今日漪漪甘冒風險,只求陛下還漪漪清白!”

  說罷,鄭漪漪將右側的袍袖一寸一寸,慢慢捋了起來。

  眾目睽睽下,層層錦緞包裹的嬌嫩雪膚上,靜靜躺著一道三寸長的傷疤。

  疤色灰中泛白,肉眼可見,不是新疤常見的嫩粉色。

  鄭瀟瀟驚叫一聲,慌忙捂住了嘴。

  “這,這不可能……”肅王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在窗前看得分明,那右臂光潔無痕,怎會憑空多了條舊疤?

  肅王失卻了咄咄逼人的氣勢,憋了滿腹惱火。

  白術為自己籌謀多年,從無半點紕漏。如果不是他情報有誤,難道背叛了自己?

  “嗚嗚,漪漪,你受苦了……”杜襄兒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抱住,佯作心疼狀輕輕撫摸著鄭漪漪的疤痕。

  “襄兒,我不苦……”

  眼前的這一幕猶為刺眼,燕惠帝揮揮手,遣隨行的管事姑姑將地上的鄭漪漪先行扶起,帶至王府廂房重新盥洗梳妝。

  杜襄兒見狀,借口同去梳妝,卻被皇帝的心腹李倀摁了下來,無奈,只好繼續占據前排VIP席位吃瓜看戲。

  “肅王叔識人不清,抗旨拒婚,罰俸一月;至于瀟妃……”

  “陛下!臣妾久居青絲宮,向來不與宮妃交游,即使漪漪是臣妾的親妹妹,臣妾也要避至三分。今日之錯,甘愿受罰,絕無怨言。臣妾別無所愿,只愿世人說起陛下后宮清明,從無穢亂偏私、結黨營私的亂象。”

  燕惠帝淡淡瞥了眼泫然欲泣的鄭瀟瀟,只見蝶羽般的睫毛翕動,美眸中噙著晶瑩的淚珠,仿佛下一刻,便要化為一副美人落淚的絕世丹青。

  “……言語失察,在青絲宮自行禁足一月罷!”

  眾人高呼萬歲,紛紛領旨謝恩,杜襄兒不由感慨,自己的便宜姐姐杜良兒說錯了話,燕惠帝都懶得廢話一句,直接打包丟進幽磐所;鄭瀟瀟只要梨花帶雨地哭兩聲,即能化顛倒是非指鹿為馬,為用心良苦的刻意回避。說到底,只是關一個月的禁閉,失去點綠茶自由而已。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就是寵妃獨一無二的待遇啊。

  “……杜襄兒,你做得很好。”冷不丁被燕惠帝點名,正在開小差的杜襄兒打了個激靈。

  燕惠帝瞇著眼,話頭卻轉向杜襄兒身后的李倀:“李倀你說,做得好,應當如何?”

  “奴才以為,當為杜小主當論功行賞才是。”李倀笑道。

  “賞。”燕惠帝站起身,輕佻地捏住杜襄兒的下巴,自言自語道:“錦緞財帛,金銀珠寶,朕都賞過了。不如,賞襄兒個侍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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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為算無遺策,沒想到棋差一招……不服老,大約是不行了。”白術呷了口茶水,這面鋪雖開在鬧市,茶味卻很地道,別有一番風味。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湛飛白笑了笑,道:“肅王剛愎,殘暴不仁,先生為何明珠暗投,效忠于他呢?”

  “老夫年輕氣盛之時,曾效忠于鄭家。”白術晃了下手中的茶沫,緩緩道:“鄭蠡是商界巨賈,老夫亦有此志,便脫離了鄭家,孤身一人投身商海,想要和鄭蠡一較高下。只是時運不濟,本錢全數投入了《北燕列國志》的再版,卻正好遇到了十年前的那場風波……”

  十年前的白術在商界已是小有名氣,經手的無一不成。彼時鄭蠡已逾古稀之年,他便生了急躁之心,傾盡所有,拿下了《北燕列國志》的獨家再版權,哪知一夜之間,齊王成了謀逆之臣,所著的《北燕列國志》也成了朝廷禁書。直至三年前,燕惠帝才下旨恢復了《北燕列國志》的刊印。

  然而時不等人,白術苦守兩載,從家財萬貫守到一貧如洗,最終饑病交加,昏倒在街頭。

  再醒來時,他已身在肅王府,身邊有個青年,正全神貫注地守著藥罐。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修養半年,他與青年成了莫逆之交,達成了亦師亦友的情誼。肅王看重了他的才華,加上經商時遍布北燕的人脈情報,幾番游說下,他便成了肅王的心腹幕僚。

  “先生,您還有個秘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本名,其實并不是‘白術’吧?”

  白術錯愕。

  湛飛白笑瞇瞇向白術的茶杯中添了水,道:“您醒來的時候,那個青年正在熬藥,您瞧他往里面加入了一味藥材,就問他那藥材叫什么。他說,‘這味藥,叫白術’。”

  “你……你是?”

  “我大哥湛偃波,也給我講過相同的故事。他對您不告而辭,宣稱云游行醫,真正的原因呢……”

  湛飛白抿了口茶水,遞出一封信函,道:“先生,不妨自己看看?”

  

蜜桃烏龍兔

杜襄兒: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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