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yè),我離開了家鄉(xiāng),奔向另外一個地方。
大學很忙,也很閑……
我的大學怎么說呢,與大家的大學沒什么兩樣,加不完的群,下載不完的App,還有雜亂的人際關(guān)系。
有了隨時進宿舍的時間,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宿舍里。
寢室里有十個女孩子,有六個是有對象的。
不是高中談的就是高中一畢業(yè)就談的,所以都是異地戀,這樣我們寢室其實還是人挺齊的。
因為沒有人因為要約會抽不出時間來大家一起聚餐,這樣就挺好的。
閑談的時候,她們問我,為什么我一直單身?
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在期待什么,不知道在等什么,就是心里一想起有絲絲的觸動。
很快,寒假了。
我下了高鐵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先去了蝦蝦家,原因有二,一是我家離高鐵站比較遠,二是我也有半年沒見她了,還挺想她的。
躺在她房間的床上,我還記得上次是高二的時候,距離現(xiàn)在也有兩年了。
天花板沒有兩年前的白了,房間也沒有兩年前的風格了,但是身邊還是這個人,床還是這張床。
“你知道我今天去接你時遇見了誰?”蝦蝦開口說。
“誰?”
“楊遠。”
在蝦蝦沒說出來時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心里想的遠遠比親耳聽到的真實。
“哦。”我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滿不在乎的開口道:“然后呢?”
“沒有了。”
其實我心里還是想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的,只是有時候臉拉不下來。
“當時你怎么不答應(yīng)他呢?”蝦蝦翻了個身,靠挨著我問。
“當時才高二,我怎么答應(yīng)他?”
“難道當時你對他沒好感?”
我平躺著,有點僵硬的點點頭,“好吧。”
是有的,什么時候有的呢,應(yīng)該是從在操場上他和我一起并肩跑步的時候,在他告訴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時候,我的心真的狠狠的動了。
少年的勇氣是荒野的火,點燃的不僅是他,也點燃了我。
我只記得體育課后,就是高三了。
高三一年,我和他說的話最多就十一句。
八個“謝謝”。
三個“對不起”。
為什么我記得那么清楚,我也不知道,像腦子里的內(nèi)存卡一樣,十一句話印的真真切切。
“你還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嗎?”我問蝦蝦。
蝦蝦說:“就沒刪過,我在學校還經(jīng)常遇見他呢。”
對了,他和蝦蝦是一個學校的,我想起來。
“他是經(jīng)管的,我是英語專業(yè)的,我們兩個系教學樓挨著的,楊遠在我們學校還小有名氣,我們系的女孩子光我知道的就有倆個追他呢。
他這個學期不是在學校參加了征文比賽得一等獎嘛,他上臺領(lǐng)獎那天還有人當眾表白了。”
“然后呢?”
“然后拒絕了,那女孩子長得不錯的,就是膽子有點野了,估計是嚇到他了吧。”說完蝦蝦笑了。
我也笑了,“估計是。”
但是笑的有些尷尬,幸好是關(guān)著燈的。
不說話了,我就失眠了……
聽到了他的消息,更多的是期待和害怕。
期待聽到更多,但也害怕聽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