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個暴力的人，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喬治說，“但是他不停攻擊我，他攻擊我，我也攻擊回去。而他現在······”

　　伊茲安慰他：“艾力克斯想對你做什么的話你就告訴我，我會幫你處理的。”

　　“你——”喬治覺得伊茲在小看他。

　　“我不需要你管這件事，如果艾力克斯來找我麻煩，我會自己解決的。我能處理。”

　　這時更衣室的門打開了，還沒見人影命令已經下搭：“好了，各位，有任務了。”貝利抱著一堆病歷進來了：“楊，你今天休息；歐麥利到E19號房報到；格蕾，跟我來，昨天晚上是誰值班？”她看著最后留下的兩個人：“粗糙、草率、不認真！”她把手中的病歷重重的丟到伊茲和艾力克斯手上，伊茲少一點，艾力克斯多一點。“重新再做，午飯前交給我，明白了嗎？”

　　艾力克斯回答：“明白。”他和伊茲前后走出更衣室。

　　“克萊夫，別招惹我。”貝利提醒。

　　最后屋里只剩下格蕾了。

　　“有人很受歡迎啊！”貝利嘲諷著說。

　　“什么意思？”格蕾還在整理手表，跟在貝利身后走出更衣室。

　　“有一個人對你的特別要求。只是對你。”貝利跟她說。

　　“這些主任醫師全都要管？”伯克吃驚的看著帕緹莎。

　　帕緹莎把一堆文件交給他：“這些要在午飯前做完，然后你要回電話、批準預算，兩個員工會議，四個理查德和你的手術。”

　　“沒有問題。”伯克答應下來。

　　帕緹莎翻著白眼偷笑著走開了：“菜鳥。”

　　謝帕德從樓上小跑著下來接近伯克：“收到不少祝賀了吧？”

　　“別緊張，謝帕德，我只會當你上司幾天。”伯克不走心的安慰。

　　謝帕德與伯克一起往病房走：“我很了解理查德的康復時間。他的手術是我做的，不記得了？”

　　伯克回答：“我記得，他手術后選擇我代理他的工作，還雇傭了你老婆。”小小刺了他一下。

　　謝帕德給出這樣的解釋：“很明顯，他腦子有毛病。”他沒當一回事。

　　伯克停下腳步問：“是老婆還是你的前妻？我弄不清楚這件事。”如果想跟克瑞斯緹娜保持良好的關系，就要力挺她的閨蜜，這一點他還是懂得的。

　　謝帕德把文件交到護士站：“啊，我們分居了。”

　　這時艾迪森從走廊那邊走過來：“對不起打擾了，伯克醫生。”

　　“沒關系。”伯克打招呼。

　　“她總是很煩人。”謝帕德這么吐槽。

　　艾迪森看了他一眼轉向伯克：“我正在查看伯克醫生是否安排了······”

　　“實習生，他安排了。”格蕾走了過來。大型修羅場在面前展開，艾迪森笑著看格蕾，伯克用同情的目光掃了一眼謝帕德趕緊退場，將修羅場留給謝帕德自己享受。謝帕德轉身回護士站暫避鋒芒，格蕾面無表情的看著艾迪森。

　　艾迪森沒有多說一個字，她帶著格蕾到了她接手的病人的病房里：“TTTS的定義是什么？”

　　“雙胞胎輸血綜合征。”格蕾回答。

　　繼續提問：“連在一起的孿生雙胞胎靠什么連接？”

　　“胎盤內的血管。”

　　“這代表著什么？”艾迪森問的這個問題讓格蕾一愣。

　　“一個胎兒得到的血太多了，另一個太少了，兩個人都有危險。我以為你會知道。格蕾醫生。”

　　“你告訴我治愈的機會不高，”躺在床上的病人說。

　　艾迪森把筆放回口袋：“TTTS一般無法治愈，除非你遇到世上極少數知道怎么分離胎兒血管的醫生。你很幸運，我會。所以你明天就可以動手術了。如果你還有什么問題就問格蕾醫生。”她走到床尾去拿病歷：“在我看來，她是本醫院最受歡迎的實習醫生。”

　　“如果你給我機會，我能回答你問我的問題。”格蕾跟在艾迪森走到病房門口解釋。

　　“閉嘴，我對誰都一樣嚴格，不只是和我丈夫上過床的女人。”艾迪森說：“為她預約超聲波掃碼。”

　　她們的談話病人默默的都看在眼里。

　　——

　　喬治走到護士站去要病歷。

　　“你好，我能看看E19號房的病歷嗎？謝謝。”護士將病歷交給他。他看到名字愣了一下——是主任。他走進病房。

　　“好的，你來了，”理查德跟他打招呼：“咱們開始吧。”

　　“好的。”喬治拿起手電筒觀察理查德的瞳孔，理查德歪著頭躲避但是沒躲開。“歐麥利。”

　　“什么？”

　　“你碰到我了。”

　　“是的。”

　　“不！”理查德拒絕，也不讓護士接觸他。“我要你仔細聽我說，”他把喬治叫來的意思他得說清楚。

　　“我待在這里，不知道外面發生什么事情。我的醫生們，我的病人們，我的醫院怎么樣了。你現在是我的耳目，我想讓你當我的密探。”

　　“密探？”喬治驚訝的問。

　　“你需要向我報告醫院里面發生的任何事情。”理查德解釋說

　　“我是個密探？”

　　“我不是隨便說說，”理查德認真的看著喬治：“我感覺醫院最近發生了不少事情，這樣的情況今天就要終止。”說完他揮揮手示意喬治離開。

　　喬治一臉茫然的拿著病歷走出房門。

　　喬治漫無目的的在走廊上閑逛著。

　　謝帕德在樓梯上堵住了伯克醫生：“伯克，你把格蕾交給艾迪森，你是認真的嗎？”

　　伯克笑著回答：“哈哈，那不是我能決定的，謝帕德。而且記住，我總是很認真。”他沒有停下腳步，謝帕德跟在他的身后。“你需要我做什么嗎？作為新主任，我是······”

　　“臨時主任。”謝帕德說。

　　“也算是主任。”伯克說。

　　“嘗試過腦部深低溫停循環手術嗎？”謝帕德找他是有正事的。

　　伯克深深的看著他，對這個手術議題感興趣······

　　他們一起來到病房給病人解釋手術原理。

　　謝帕德首先開口：“因為動脈瘤的位置增加了手術的難度。”

　　“如果你的體溫會降低，心跳會停止，”伯克接上。

　　“使得腦部血流停止，以降低動脈瘤破裂的風險。我才有45分鐘夾住動脈瘤的可能。”謝帕德再解釋自己需要做的部分。

　　“然后我再讓心臟恢復跳動。”伯克接著說。

　　喬驚訝的問：“你·····你想冷凍我的身體？抽干我的血，讓我的心臟停止？”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手術方式。

　　謝帕德笑著補充：“再讓你復活。”

　　“45分鐘以內？”喬瞪大了雙眼。

　　“對。”

　　“如果你超時了沒能免費嗎？”喬開玩笑著問。

　　“不能。”克瑞斯緹娜正色回答。

　　“楊醫生，你可以去做手術前檢查了。”伯克溫柔的支開克瑞斯緹娜。

　　“多少錢？”喬問。“這種手術一般要花多少錢？”他最關注的是這個。

　　“我覺得你最好現在不要擔心這個。”謝帕德說。

　　“嘿，聽著，你們說能殺了我再救活我，我相信你們，因為你們是醫生。”喬說：“但是我經營一個酒吧，沒有醫療保險。所以我在乎的不是手術成功率，而是如果我能活著我得做什么。你們給我一個數目，一萬？兩萬？”謝帕德看了伯克一眼。

　　“三萬？”

　　“至少二十萬。”謝帕德說。

　　“是至少。”伯克補充道。

　　喬沉默下來。

　　“誰是哈洛蘭？”埃里克斯和伊茲在整理從前的病歷，埃里克斯不太清楚某些病人的情況。

　　伊茲回答：“4115號病房的病人。紅頭發，夫妻關系良好。他做了結腸切除術？”

　　“結腸切除術？哦，是的。”埃里克斯恍然。“誰是蒙提露絲？”

　　“4238號病房的，是那個有兩個可愛孩子的母親。”伊茲替埃里克斯解惑：“她昨晚體溫突然上升，你花了兩個小時觀察她。”

　　“疝氣，對了。”埃里克斯終于對齊人名了。

　　伊茲疑惑的問：“你上周一直在醫治這些人，怎么會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埃里克斯很平靜的回答：“外科是不用浪費時間了解病人的。他們是一大塊肉，我們是屠夫。”

　　“他們是人。”伊茲不贊同他的言論：“你知道人是什么嗎？惡魔之子。”

　　“我不是魔鬼，除非魔鬼能讓你興奮起來。”埃里克斯對她挑眉。

　　“你有沒有早晨醒來突然發現為什么沒有人喜歡你？”伊茲問他：“或者是關心。”

　　埃里克斯聞言痞痞的看著她笑起來：“我想有人喜歡我了。”伊茲翻了個大白眼給他。

　　——

　　樓梯間，克瑞斯緹娜上樓的時候碰到伯克打了個招呼：“嗨。”

　　但伯克沒有回應。

　　“你當了主任就不說話了嗎？伯克？”克瑞斯緹娜感覺很意外。

　　“你想怎么樣？”伯克抄著口袋停下腳步，認真的問。

　　“什么？”

　　伯克爆發了：“你想怎么樣？你不想出去吃飯，你不想在值班室見我，你不想跟我說話。我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是我連你家電話號碼都沒有。所以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么樣？”他居高臨下逼近克瑞斯緹娜。

　　“別對我吼！”克瑞斯緹娜撇嘴說。伯克點了下頭要轉身離開，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我們還沒說完！”她連忙向樓梯下追了幾步，伯克再次轉回來吼著：“你到底想要什么？”

　　克瑞斯緹娜語塞了，大聲喊：“我不知道。”

　　伯克抓住她的肩膀，深深的吻了她一下又很快放開：“你自己想清楚。”他離開了樓梯間，留她自己一個人不知所措呆在那里······

　　樓梯上，聽完全程的喬治悄悄的回到上一層。

　　空中有醫療直升飛機在工作，理查德病房屋內的甜點布丁隨之震動著。

　　“今天有什么要報告給我的嗎？”

　　喬治背著手說:“沒有報告，今天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沒有閑話？”理查德懷疑：“沒有什么我應該知道的手術嗎？有什么流言嗎？歐麥利？”

　　“大廳里面沒事，手術室里沒事，樓梯間也沒事。”喬治回答：“特別是沒有事情發生在······只是樓梯間而已。”他說完連忙離開這里。

　　埃里克斯吹著口哨和喬打招呼，坐在喬的病床前。

　　“他們說你穿著睡衣，我想自己來看看，看起來不錯啊。”

　　喬摸著腦袋笑著說：“聽說歐麥利痛扁了你漂亮的眼睛，我看看。”埃里克斯的左眼確實像家有賤狗的樣子——明顯的黑眼圈。

　　一個護士走過來，放下了一只很大的水果籃。

　　“誰送的？”喬問。

　　“我們整層樓的人送給你的。”護士笑著回答。

　　“哦，那么幫我謝謝整層樓的人。”他喊。

　　“好的，我會的。”

　　護士站里面的護士醫生們都跟他揮手致意。

　　喬半坐起身來，壓低聲音跟埃里克斯說：“埃里克斯，你一定要把我弄出去，把我轉到縣立醫院去。”他還是擔心資金的問題。

　　埃里克斯搖搖頭說：“你可千萬別動這個念頭，我們這里能做到怎么讓你心臟暫停，縣立醫院只會讓你心跳停止，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問題。”

　　喬為難的說：“我花不起錢啊，我會失去酒吧的。”埃里克斯明目張膽的用手從水果籃上扣了一個小葡萄出來塞進嘴里。

　　“嗨喬，你還好嗎？”

　　“嘿，史考特。”一直不停有醫生護士來跟他打招呼。

　　喬調侃著埃里克斯的偷吃：“好了，那是我的。”

　　“我們要從救命開始。”

　　“這個酒吧是我的命啊！”喬說：“你搬到這里以后的每天晚上都在我的酒吧待到打烊，我得把它關掉或者賣掉才能支付得起醫療費用。”

　　“你不能這樣做，”埃里克斯說：“那是個眾做周知的的地方。”

　　“我經營醫院對面的酒吧已經14年了。”喬治從遠處的護士站看著喬和埃里克斯聊天，埃里克斯在喬說話的時候一直不停的吃東西。

　　“現在才第一次走進醫院。”

　　“我現在把錢付清，多少錢？”埃里克斯問。“這些還不錯。”

　　“差不多一千塊。”喬說。

　　埃里克斯摸出錢包：“你看60塊怎么樣？”他摸出兩張紙幣給喬：“這不錯了，剩下的以后再還你。”以他們的關系這種玩笑還是開的起的。

　　喬看著埃里克斯給他的紙幣皺眉頭，順著手的方向，目光掃向護士站里站著的喬治，跟他打招呼：“嘿，英雄！”

　　埃里克斯站起來正想往外走，也看到了注視這邊的喬治，兩個人遙遙相望，都沒有說話。喬治作勢看看手指，轉身離開了護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