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東霆三人被嚇了一跳,只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輕輕一晃,一名少年道士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少年道士面如冠玉,氣質溫潤、雙目深邃有神,身穿黑白兩色道袍,身背木劍,頗有一股道骨仙風的意思。
隋東霆拱手問道:“不知何方道友,在此意欲何為?”
少年道士打了個稽首,開口說道:“貧道陰陽一脈李淳風,見過諸位道友!”
費化卻如同見鬼一般盯著李淳風喃喃自語的說道:“陰陽家,陰陽家,風哥,咱們這回或許能走到最后了!”
隋東霆沒聽明白,問道:“原來是李道友,不知道友在此等我們有何指教?”
李淳風笑道:“隋道友莫要緊張,我們陰陽一脈擅長占卜之術,我只是算出了你們會從這里經過,便一直在此等待各位。”
隋東霆依然不解的問道:“李道友說笑了,我們三人應該是剩下之人中實力最弱的一個隊伍了吧,敢問你為何會選擇等我們?”
李淳風一聳肩膀,笑道:“卦象如此,我只能遵循天意,你們是最有望登頂的隊伍。”
費化卻一蹦三尺高的叫道:“有希望,陰陽家都說咱們最有希望,那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哈哈哈哈,看來我費化的運道不錯啊!”
隋東霆思索片刻,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咱們一起準備登山吧!費化,其他隊伍現在是什么情況?”
隋東霆雖然修為不高,但是為人聰明機智,又性格果斷,李淳風性格溫和,苑凝對隋東霆芳心暗許,費化無甚主見,所以三人皆愿意以隋東霆為首,隊伍剛剛組成,四人就在山腳處研究起戰略來。
費化繼續說道:“現在秘境剩下的十余人幾乎全部出自這一十六個宗門,其中東南西三個方向各有一隊,加上處于風雷山北面的咱們正好四隊人馬。”
費化出身于百曉閣,對秘境及各個修士的信息了如指掌,此時他開口說道:“這座大山名叫風雷山,乃是這座秘境的中心,秘境邊緣的光幕已經緩緩的收縮過來,想來不到半日就會縮到這里。秘境中剩余一十六人,好巧不巧的是正好分成四個隊伍,每隊四人,分處這座山的四個方位,咱們現在處在風雷山的北部山腳處。”
隋東霆聞言詫異的說道:“我一進來就覺得這個秘境有些詭異,他似乎知道我們每個人的想法和需求,一進來就給予滿足,不知你們是不是這種狀況?”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的面色同時古怪起來,苑凝開口說道:“我也是這樣的,我進來之前最想得到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寶,幻魂鈴你也見到了。”
費化和李淳風也點了點頭,表示情況一致。
李淳風說道:“不止這樣,這個秘境似乎在逼著我們不斷的殺戮和提升,最后通過收縮邊界來將我們驅趕到了這座山上,而且現在每個隊伍的人數這么平均,方位又各不相同,很難想象這秘境到底要干什么!”
幾人想了一會兒均不得要領,費化說道:“李兄,不如你算一卦如何?”
李淳風搖頭說道:“我之所學并非事事可算,況且在這秘境中這等天機也會被秘境的主人遮蔽掉,我只能算到一些模糊的預兆。”
隋東霆說道:“罷了,不去想它,車到山前必有路,費化你接著說。”
費化點頭繼續說道:“處在風雷山東部的是儒家三省學宮的張策,他的隊伍中已經聚集了丹藥世家的孫濟、陣法世家的方圓和馭獸世家的東方麟羽。
處在風雷山南部的是道家兩儀觀的道士玄清,他的隊伍中聚集了兵家的姜鈞、飲魔宗的天一和自在天的陸遷,他們的隊伍戰力極強,殺力極大,可謂最不好惹的隊伍之一。
處在風雷山西部的是佛家一葦寺不嗔和尚,他的隊伍中已經聚集了煉器世家的段飛煙、機關世家的魯括和御靈宗的司馬超群,他們的隊伍剛柔并濟、手段百出,也是極為難纏。”
費化頓了頓,繼續說道:“除了咱們的隊伍,其余三隊已經開始登山了。”
幾人聽完不禁有些泄氣,隋東霆有氣無力問道:“費化,你這信息不會有誤差吧?他們怎么這么……變態?”
費化使勁的點頭說道:“絕不會有誤差,就是這樣。”
隋東霆強提精神說道:“咱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實在堅持不住就不要管其他人,捏碎傳送符自己逃命要緊!”幾人一齊點頭稱是。
李淳風四人收拾停當后開始登山,風雷山山體極大,山腰以下的山勢并不陡峭,四人沿著林間草地蜿蜒而上,忽然看見一塊石碑出現在草叢中,上面寫著四句話“欲乘風雷,需破三關,心無掛礙,可得筑基。”
隋東霆笑道:“看來想要登山還有三道關卡等著咱們呢,這是忽悠咱們別多去想么?”李淳風點頭說道:“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四人繼續向山上進發,一個龐大的陣法忽然映入眼簾,李淳風一看之下不禁一陣無語,這是他最熟悉的陣法——測靈陣,陣前豎立的石碑寫道:“靈根越純,根骨越深,稀有九品,冠絕群倫。”
隋東霆問道:“這稀有九品是何意思?”
費化說道:“稀有指的是稀有靈根,世間修行者絕大多數身懷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而一些天資卓越者偶爾身懷一些五行之外的罕見靈根,或者暗靈根,或者冰靈根,他們均是各大修真勢力爭搶的對象,身懷稀有靈根者日后成就往往不可限量,咱們熟知的呂祖純陽子就是身懷風靈根之人。”
李淳風聞言一愣,并沒有言語。
費化繼續說道:“至于九品就是指靈根的品階了,資質一般的修士靈根大都在三品以下;資質中等的修士靈根一般在三品到六品之間;資質最好的一批修士靈根都在七品到九品之間,像我就是水靈根四品,木靈根三品的七品靈根,當然七品靈根以上的修士也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不要說九品了,那是最頂尖的修真資質了。”
隋東霆咽了一口吐沫,李淳風說道:“看來這第一關是要測試咱們的資質靈根,不知是何意圖?”
隋東霆心虛的說道:“不會到了山頂就將咱們生吞活剝了吧?”
苑凝白了他一眼,說道:“瞎說什么,嚇死人了。”
費化說道:“這關應該沒什么危險,我先試試吧。”
眾人正在詫異平常膽小的費化這次怎么會如此勇敢,回過頭去一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只見費化將那個玄鐵龜殼放大了套在身上,四肢和頭顱正好伸出龜殼,活脫脫就是一個龜丞相復生。
費化還回頭沖他們笑了笑,然后慢吞吞的向陣內走去,待他走到陣法一半時,一道強光掃過費化的身體,費化嚇得急忙將頭和四肢縮回了龜殼,龜殼憑空掉落在地上來回搖晃,空中浮現了一行文字“水靈根四品,木靈根三品。”
苑凝正在喝水,被費化的動作逗的一口水噴了隋東霆一臉,隋東霆不禁一臉懵,李淳風也莞爾一笑。
費化穿著龜殼連滾帶爬的跑過了通道,在另一端興奮的揮手叫道:“過來吧,沒有危險!”
隋東霆緊接著從容的邁步走過通道,空中文字顯示“雷靈根八品。”
三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隋東霆就身懷稀有單雷靈根八品,李淳風拱手說道:“隋兄天縱英才,失敬失敬。”隋東霆謙遜回禮。
苑凝看向李淳風,問道:“李道友,你不過去么?”
李淳風說道:“苑姑娘先來。”
苑凝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起身向通道走去,“水靈根四品、幻靈根五品。”
這下三人真的震驚了,費化說道:“幻靈根?這種稀有靈根我記得上一次修真界出現是在二百年前的狐族吧,你們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強悍啊!看來我只能和李淳風比一比靈根了。”
三人一起看向李淳風,李淳風慢慢向通道走去,費化叫道:“你做什么呢?能不能快點?”
李淳風硬著頭皮走過了法陣,待他走出法陣時發現隋東霆三人一直沒有出聲,他抬頭望去,只見費化張大了嘴巴看著他,苑凝和隋東霆也都睜大了雙眼看向他,他回頭望去,空中文字顯示“風靈根九品。”
李淳風干笑道:“意外,這事我也是才知道。”
費化叫道:“蒼天啊,你們都是什么人啊,我這靈根資質在外界已經是萬里挑一了,你們要變態到什么程度啊!”
李淳風擺手說道:“修為高低可不只是資質決定的,那些絕頂的大能修士沒聽說誰的資質是好到離譜的,走吧,繼續上山!”
四人繼續向山上行去,苑凝邊走邊對隋東霆說道:“哎,你的靈根資質這么好,既然逍遙宗不識真金,你不如改投他門吧,我相信以你的資質,沒有哪個門派能夠拒絕,我們幻宗雖然不適合你,費化,你給說說哪些門派適合隋東霆?”
費化不愧是百曉閣弟子,大唐修真界的信息張口就來,他掰著指頭說道:“那就太多了,擅長五雷天罡正法的龍虎山、西方小雷音寺、藏有《血雷大法》的飲魔宗、擅長敕令請神的眾仙閣……以隋哥的資質,加入這些宗門最少會被掌門收為親傳弟子。”
隋東霆笑道:“此事我已經有了一些想法,等咱們順利回到外界再說。”
四人進行速度不慢,半日時間已經接近風雷山山腰處,回頭望去,發現秘境的光幕已經收縮至山腳處,卻停在山腳不再收縮,光幕之外的景色一片混沌虛無,只能看到一片五顏六色的光芒。
隋東霆四人在前方發現了第三塊石碑,上面寫著“修真路長,體智并驅,有體無智,傀儡無異。”
隋東霆笑道:“這秘境的主人寫出來的語句還真是好懂啊,那么這一關就是要考較咱們的智力嘍?終于遇到了咱們隊伍擅長的一關。”
隋東霆此言不虛,無論是李淳風、費化還是苑凝,無一不是聰慧機智的佼佼者,這一關對他們來說應當不難。
向前望去,四個石桌立在空地之中,上面鋪著筆墨紙硯,四人走近一看,每張桌子的宣紙上都寫著一道考題,下面留著空處以便作答。隋東霆撓了撓頭,笑道:“這是要讓咱們當一回書生啊,諸位,你們誰先來?”
苑凝已經將四題瀏覽一遍,她走到一張石桌旁提起筆來開始默默思考起來,其他人也各自走到一張石桌旁。
隋東霆定睛看去,宣紙上面的題目字數很少“雞兔同籠,共頭三十五個,腿九十四條,問雞兔各多少只?”
隋東霆微微皺起眉頭,他在進入逍遙宗之前就是在家鄉的小鎮上為各個商鋪算賬為生,幾年的賬房生涯可不是白白歷練的,此題他十幾歲時就會,思索片刻,他直接提筆沾滿了墨寫道:“雞二十三只,兔一十二只。”
隋東霆抬起頭,發現其余三人竟均已作答完畢,走到苑凝的石桌旁,見宣紙上面寫道“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苑凝在下面寫道:“此物最小數為二十三。”
李淳風的題目是“今有三女,長女五日一歸,次女四日一歸,少女三日一歸,問三女何日相會?”李淳風寫道:“若三女同日出門,則六十日后相會,如此往復循環。”
費化的題目是:“今有三人共車,二車空,二人共車,九人步,問人車幾何?”費化在下面寫道:“人三十九,車一十五。”
隋東霆一挑大拇指,贊道:“幾位不愧人中龍鳳!”費化突然閉目片刻,而后睜眼說道:“咱們已經領先了,其他三隊均都卡在了這一關,咱們趕緊登山吧。”話音剛落,眼前的景色忽然一變,樹木參天,花草幽深,山勢也變的陡峭起來。
隋東霆說道:“原來破不了這第二關,連山上的風景都看不到,更別提登山了,咱們走!”說罷當先向山頂進發。
其他三隊所遇之題目和隋東霆他們差不多,只是他們均是修行之人,平日里本就不擅長破解這類算數問題,好在每隊中均有聰慧之人。西面不嗔和尚的隊伍甚至只能依靠機關世家的魯括一人來解題,時間不免落下很多,待其余三個隊伍均解完算題時,隋東霆的隊伍已經來到了風雷山頂的第三關前。
第四塊石碑上寫道:“修真路遠,實力為尊,投機取巧,自毀前程。”
隋東霆說道:“看來還是躲不過去,這一關取巧不了,只能憑實力闖一闖了。”三人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李淳風取出兩枚銹色斑駁的銅錢,望天卜卦,銅錢落地后,只見他口中念念有詞,手捏六壬法訣,片刻之后搖了搖頭說道:“莫測莫測,此處天機果然被秘境遮蔽住了,具體考教什么尚不可知。”
李淳風拾起地上的銅錢,望天又卜一卦,觀察片刻之后他開口說道:“這第三關的卦象乃是下乾上坎的‘需卦’,意喻以剛逢險,宜穩健行事,不可冒失行動,觀時待變,所往必成!”
隋東霆笑問道:“聽起來不錯啊,這應該是好卦吧?”
李淳風點頭笑道:“中上之卦。”
隋東霆四人突然周圍的環境急速變換起來,一座宏偉的宮殿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巨大的宮門威嚴雄偉,正中的匾額上刻著四個大字“玄武水宮”。
李淳風疑惑的問道:“苑凝,這是幻術么?”
苑凝皺眉搖了搖頭,說道:“不像是幻術,這宮殿應該一直在這里,之前被某種秘術遮蓋住了,此時才見真容。”
隋東霆笑道:“心無掛礙,可證金丹,走吧。”當先推門進入了宮殿,四人都進去之后,宮門在身后轟然緊閉了起來。
隋東霆抬頭望去,黑暗的大殿中忽然燈火通明起來,一道筆直的通道通向宮殿深處,通道兩側豎立著一個個深藍色的妖獸雕像,或蛟龍、或大鯨、或海龜、或魚蝦,皆是水中生物。
四人腳步剛踏上通道,那些妖獸雕像的眼睛忽然發出亮光,活了一般紛紛躍下石座,向四人攻來!
四人背靠背御敵,那些水中妖獸皮糙肉厚,力大無窮,間歇還向他們打出一些水系法術。
除了隋東霆其余三人均都是煉氣九層的修為,對付這些初級妖獸尚且行有余力。
隋東霆雖然身背長劍,但他一丁點劍術也沒有修煉過,只好運起《化雷訣》,將落雷術和奔雷拳并用,遠術近體,好在雷電神通似乎對這些妖獸的效果好得出奇,將面前的妖獸打的落花流水,四人便打便向宮殿深處走去。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方向的隊伍也都陸續的進入了山頂宮殿,東面張策的隊伍進入的是“青龍木宮”,南面玄清道長的隊伍進入的是“朱雀火宮”,西面不嗔和尚進入的是“白虎金宮”,三隊各顯神通,同時向宮殿深處進發而去。
隋東霆四人向宮殿內行進了大約一個時辰,妖獸的實力和數量逐漸強悍起來,四人應對漸感吃力起來,先前的妖獸可以一擊而碎,妖獸的實力已經來到煉氣七八層之間,現在一拳打上去,妖獸晃了晃頭顱,就又撲了過來。
四人終于拼盡全力將場上妖獸一舉殲滅,妖獸碎塊散落一地,片刻之間便化成一片清光飄入四人體內,竟然是頗為精純的靈氣,隋東霆幾人急忙在原地打坐,恢復起體內真氣來。
一柱香時間過去,四人正盤坐在地上,閉目急速恢復著體內真氣,忽然“砰砰砰砰!”從四周跳下四道身影,隋東霆睜眼一看,一只碩大的蛟龍正瞪視著他,隋東霆急忙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苑凝面前是一只浮在空中的大水母,李淳風面前是一只猙獰的大螃蟹,費化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烏龜,四只巨獸均由透明的藍水形成,若不論威脅性,外形當真美輪美奐。
不等隋東霆反應,面前的蛟龍咆哮一聲向他沖來,隋東霆立即左手一捏法訣,右手握拳,一拳打在蛟龍的頭顱之上,結果只覺一陣巨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方飛去,砰的一聲后背撞在了宮殿的墻壁之上。
苑凝一邊閃躲巨大水母的無數觸須,一邊驚問道:“隋東霆,你沒事么?!”
隋東霆掙扎著站起身來,叫道:“你們專心對敵,我沒事!”言罷運起逍遙游身法,左右閃躲起蛟龍的攻勢來。
李淳風從背后取出木劍,腳踏罡斗,左手運捏起劍訣,右手持劍與螃蟹斗在一起。
費化那面的戰斗卻是最有趣的,只見他穿起先前的那個玄鐵龜殼,和對面的巨大烏龜硬碰硬的打起來,遠遠看去就如一只大龜和一只小龜在爭斗,但眾人無心觀看,只能全身心應對面前煉氣九層圓滿的巨大水獸。
隋東霆以往對戰,運起逍遙游身法往往效果極佳,可面前的蛟龍不但力量巨大且動作敏捷之極,捕捉自己的身形極為精準,時不時還發出一陣陣音波攻擊隋東霆的神魂,隋東霆此時身上已經受了幾處輕傷,他只能極力拉開與蛟龍的距離,在遠處施放落雷術來攻擊蛟龍。
但他也不是全無收獲,之前一直沒有機會修煉的奔雷拳在實戰中提升頗快,漸漸得心應手起來,只是限于現在修為太低,無法真正發揮出拳法的威力。
其余三人均是各自宗門的翹楚,實力即強,法寶也多,漸漸將三只水獸壓制起來,他們騰出手來,不時幫助這邊的隋東霆牽制一下蛟龍。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四人忽然發現秘境的光幕已經收縮距離他們不遠處,李淳風三人急忙使出全力,終于分別將三只水獸擊殺。
四人將蛟龍圍在中心,李淳風布下了一個圍困陣法將蛟龍困住,費化躍祭出一座小山來壓在蛟龍身上使它動彈不得,苑凝發出飛針刺入蛟龍身體各處,隋東霆高高躍起,終于拔出了背后的飛星劍,運足全力一劍斬下,蛟頭掉落在地上,和身體同時化為一灘清水。
四只水獸被擊殺的同時尸體飄出了一些光點,分別飄到四人的七竅和毛孔當中,四人大感精神一震,隋東霆更是感覺到自身煉氣五層的修為瓶頸隱隱松動,有將要晉級的跡象。
隋東霆來不及高興,叫道:“快走!”四人急忙向宮殿深處疾馳而去。
四人疾馳到了宮殿深處,隋東霆竟然在奔跑中得到了晉階,修為順其自然的來到了煉氣六層,他們來到了一座圓形大殿之內,等他們看清殿內景象,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四人面前沉睡著一只巨大的海龜,渾厚的鼾聲傳入四人耳朵,四人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等待了片刻,海龜依舊沉睡著沒有動作,隋東霆朝三人一打手勢,踮著腳尖慢慢向殿后的通道挪去,四人無聲無息的移動到大海龜的尾部,眼看將要進入通道之時,一條大蛇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大蛇的瞳孔倒豎,露出四只獠牙,“嘶”的一聲朝隋東霆吐了一下信子。
隋東霆面色僵硬的笑了笑,大蛇嘶叫一聲,張開大嘴朝隋東霆咬去,隋東霆無法可施,只好向一旁躲開,“嘭!”的一聲大蛇的獠牙咬在青石地面上,爆發出了一陣火星。
四人一見形勢不妙,急忙運起身法向通道沖去,然而為時已晚,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傳來,一直沉睡著的巨大海龜終于睜開了雙眼,站起身來調轉身軀看向隋東霆等人。
隋東霆一看不禁汗毛倒豎起來,這只大海龜除了體型巨大之外與其他海龜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尾巴竟然就是剛才那條大蛇,一龜一蛇合為一體,想來這就是四象之一的神獸玄武了!
果然聽到費化的聲音傳來,“此乃神獸玄武,一身水系神通莫測,而且龜殼堅固、蛇尾迅疾,大家當心!”
面前的玄武神獸雖然受秘境的壓制實力只有煉氣九層圓滿,但一身的洪荒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它頭部攻向隋東霆和苑凝,尾部攻向李淳風和費化,巨大的身軀擋在通道入口,誰也休想進去。
玄武的頭部雖然動作遲緩,但力量巨大,一搖一晃皆有撼山之力,而且從口中不時噴出水箭、冰柱,極為難纏。
而尾部的大蛇更加難以對付,不但蛇頭迅捷、蛇牙鋒利、口中竟然會噴射毒液,墨綠色的毒液落在地面上竟然將青石腐蝕的坑坑洼洼,青煙升起,看的費化冷汗直冒,又將玄鐵龜殼套在了身上。
神獸玄武的實力遠非先前的四只水獸可比,以一敵四絲毫不落下風,又斗了一陣,隋東霆四人束手無策,李淳風忽然開口叫道:“此神獸屬水,看來我們只能以土或火克制,你們有什么土火系法術或者法寶,盡可一試!”
李淳風說罷,行走如飛的在地上布了一個巨大的土系陣法將玄武圍住,只要頭尾部一觸及陣法便會憑空豎起一道土墻,將其擋回陣中。
苑凝所擅長的幻術對這類妖獸作用不大,她不知從哪里取出了一條鞭子,迎風一抖長鞭忽上忽然燃起火焰來,玄武好像十分懼怕這條鞭子,頭顱吼叫一聲轉而攻向費化。
費化不禁苦不堪言,不過卻見他并未如何慌張,一捏法訣,圍繞著玄武打起火系法術來,他發出的火球擊打在玄武身上爆裂開來,疼的玄武嘶吼連連,又轉而攻向隋東霆。
隋東霆在場上修為最低、法寶最少,只有身后一柄飛星劍可用,他只好運起逍遙游身法,施展落雷術與玄武游斗起來。
四人找到克制法門,漸漸將玄武逼至殿后的通道口處,玄武雙目露出擬人化的恐慌之色,奮力噴出幾道水箭、冰柱、毒液之后,被四人聯手打出最強招式,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便氣息全無了。
四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幾人顧不得休整立即跨進通道之中,隋東霆走在最后,忽聽身后一聲嘶吼傳來,他急忙回頭看去,只見玄武臨死前向自己張口噴出一顆電球,正急速朝自己襲來。隋東霆暗道不好,立即施展步法想要進入通道,可閃電速度何其之快,以隋東霆的修為根本躲避不開,電球結結實實的擊打在隋東霆的后背之上,余力直接將隋東霆沖到了通道之中,隋東霆來不及思索,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苑凝、費化兩人進入通道之后就與其他人分散開來,待他們獨自走過通道,面前豁然開朗,原來宮殿外已經是白天,他們已經身處在風雷山的山巔之上。
苑凝兩人擔憂的對視了一眼,他們發現隋東霆和李淳風并沒有出現,難道他在通道中發生了什么不測?
與此同時山巔的空地上同時出現了十幾個少年少女,他們相互打量著,各自戒備起來。
費化低聲說道:“他們就是其他三個方向的隊伍,看來他們也都順利的通過了宮殿,不過看他們人數也不齊,不知情況是否和隋東霆、李淳風一樣?”
風雷山的山巔仿佛被人用刀削平,是一塊占地極大的空地,空地的中央矗立著一根石柱,不知是何用途。
過了片刻,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高大少年站出來,拱手開口說道:“在下三省學宮張策,我有一言,不知當講否?”
一個矮胖的小和尚說道:“老張,婆婆媽媽做什么?有話直說。”
張策笑道:“不嗔禪師說笑了,各位能走到這里,無一不是身經百戰,披荊斬棘方才來到此處,既然現在這秘境還沒有進一步的提示,各隊的成員又不齊全,咱們索性就在這原地休整一番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反應各異,大部分人都表示贊同,但其中也不乏實力強橫之輩面露不屑之色,其中一個身穿紫衣,身材苗條,扛著一柄巨大鐮刀的少女冷哼一聲,一位全身罩著黑袍的少年也呲笑了一聲。
張策見眾人異議不大,就回到己方的隊伍中率先席地盤膝,閉目打坐起來,眾人之前戰斗消耗頗巨,此時也都從善如流,抓緊時間恢復起身體真氣來。
苑凝兩人聚在一起與其他眾人離的較遠,費化打量了一陣,低聲說道:“玄清的隊伍沒有少人,張策的隊伍少了擅長陣法的方圓,不嗔的隊伍少了煉器世家的段飛煙,這兩人雖然都是煉氣九層的修為,但并未達到圓滿境界,再加上隋東霆和李淳風,由此可見,那通道確實有古怪,似乎是將修為未達到九層煉氣圓滿的人全部留在了通道里。”
苑凝點頭說道:“現在秘境并未給出下一步提示,代表著它似乎在等待滯留在通道中的三人,他們或許另有奇遇。”
李淳風走入通道,立即運轉功法穩住身形,原來通道內竟然狂風不止,風力之強比之當初在蟠龍山的空穴洞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不及時穩住身形,恐怕不知會被強風吹到哪里去!
后退無路,越往前走風力越強,好在他有之前在空穴洞中的修煉經驗,這種情況并不陌生,當下運起《御風訣》向著通道深處走去。
向前的阻力越來越大,李淳風的道袍發帶又一次被絞碎成碎片,李淳風此時心里忽然隱隱感覺通道盡頭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自己,他提起全身法力,一步一步的艱難行進,最后只能伸出雙手死死撐在兩側石壁才能挪動一步。
此時李淳風的頭面及身身體四肢終于出現了細密的傷口,宛若利刃劃傷,鮮血涌出不等滴下就被狂風吹散的無影無蹤。又往前走了三步,咫尺可見通道盡頭是一個天然石穴,石穴外圍被一股混沌狂風盤旋包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李淳風雙目圓睜,頭發飛揚,遍體鱗傷,提起全身僅剩的法力終于一腳跨入了石穴當中,不料圍繞石穴盤旋的那股疾風強悍之極,直接將李淳風卷入石穴當中,巨大的力量將李淳風甩到洞穴的墻上,李淳風重重的一撞之下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撫胸癱坐在地上。
李淳風掏出回春丹服下一粒,赫然發現石穴中竟然異常平靜,四周被狂風圍繞,仿佛是身處龍卷風的中心,李淳風四周打量起來,洞穴中空無一物,只有一道青色小型龍卷風無聲無息盤旋在半空中。
李淳風睜大雙眼,心中暗想這該不會傳說中的天地風種吧!自己修煉的《御風訣》如果能像當初高艷艷那樣煉化一道天地風種,那么自己的實力必將突飛猛進,進展到什么程度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自己沒看過天地風種榜,不知道這道風種叫什么名字,排名多少,不過看通道里的外圍的疾風如此強勁,這道風種的品階應該不會低。
興奮的同時李淳風不禁后背生出冷汗,這秘境當真能看穿人心不成?這道風種是眼下最適合自己的東西,竟然就讓自己遇到了,何種神通能做到這個地步?!
想不出頭緒,李淳風隨即不再多想,說干就干,盤膝坐下開始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
時間在李淳風那里仿佛過的極快,但在風雷山山巔才過了一刻鐘,隊伍中人員齊全的玄清道士站起身來,笑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這里,那么一場大戰肯定在所難免,早晚都是一刀,我看這就開打吧!”他隊伍中的四人實力強悍,在宮殿中消耗不大,此時便想趁著各隊少人和沒有恢復時先行出手。
他身后三人也都拿起兵刃站起身來,一人是先前冷哼的扛著大鐮刀的苗條少女,遠處的費化說道:“她是飲魔宗宗主的女兒天一,一身魔功極為強悍。”另一人是個身背長槍的剛毅少年,費化說道:“他是兵家的姜鈞,一手破陣槍罕遇敵手。”最后一人是個將鐵棍橫架在脖子上的不羈少年,費化說道:“那是自在天宗主的關門弟子陸遷,沒有什么出彩戰績,但總是能勝到最后。”
費化話音剛落,那孫遷似乎有所察覺,轉過頭來朝費化咧嘴一笑,嚇的費化急忙背過身去,心中納悶道“離的這么遠那陸遷根本不可能聽到自己的話語啊。”
玄清見眾人沒有說話,竟帶人直奔苑凝兩人而來,在他們看來苑凝這一隊實力最弱,玄清走過來打了一個稽首,說道:“無量天尊,玄清見過苑道友,道友果然如傳說那般秀色無雙!”
苑凝淡然還禮道:“玄清道友過獎了,不知有何指教?”
玄清說道:“苑道友,既然你們只有兩人,我們何不合兵一處,也好應對將來的大戰?”
苑凝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已經加入了別的隊伍,請道友見諒!”
玄清驚訝問道:“你們的隊伍還有人沒出來么?”苑凝點了點頭頭,說道:“正是。”
身后的少女天一呲笑道:“別告訴我你們所謂的隊員修為還沒有達到煉氣九層圓滿?”
費化炸著膽子說道:“正是!他們可不是一般修士,他……”天一一瞪美目,喝道:“廢話連篇,你是何人?”費化叫道:“我就叫費化!”天一怒道:“你敢戲弄我?看刀!”說罷就要揚起大鐮刀向費化砍下,卻被玄清一擺手制止。
玄清說道:“既然苑道友不愿加入我們,那么可不要怪玄清出手無情了!”說罷一揮手,四人將苑凝兩人圍了起來。
此時不遠處正感無聊的不嗔和尚叫道:“以多打少,算什么本事!”玄清扭頭怒道:“你說什么?”
不嗔和尚一高蹦了起來,指著他叫道:“我說你以多打少,好不要臉!”玄清鐵青著臉說道:“禿驢,天堂有路你不走,正好,道爺我就先拿你開刀!”說罷就要帶人向不嗔和尚走去,不嗔和尚搖頭晃腦毫不在意。
此時一直盤坐在地上沒有言語的張策開口說道:“玄清道長,你們的實力是場上最強不假,打一個隊伍可以穩贏,但要是打兩個隊伍呢?甚至打三個隊伍呢?”
此話威力極大,不但警告了玄清不要輕舉妄動,甚至還起到了拉攏其他隊伍的作用,玄清氣的面色赤紅,片刻之后說道:“好!道爺我給你們時間恢復,一會兒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苑凝朝不嗔和尚和張策拱手致謝,局面一時又暫時穩定住。
……
天地間誕生的各種靈種,不但稀有之極,威力極大,并且絕大多數都天生驕傲,極難馴服,也正因為如此,天地靈種一旦被收服,將是修士的一個極大助力。
李淳風開始運轉《御風訣》,伸手接觸到那道風種,沒想到那風種看似平靜,結果手指尖剛一碰到,立即破潰出血,李淳風強忍劇痛將風種托在掌心,開始艱難煉化……
半日時間過去,一直沒有出現的方圓和段飛煙陸續走出了通道,現在場上只剩隋東霆和李淳風兩人尚未出現。
玄清早已沒有了耐心,已經和不嗔的隊伍劍拔弩張起來,張策這次閉目打坐沒有再選擇出聲,沒有人來理會苑凝二人,倒也樂的清凈。
玄清走到不嗔面前叫道:“禿驢!這回你們人齊了,可別再說道爺以多欺少了!”
不嗔笑道:“牛鼻子,你這樣的來多少,佛爺我照單全收!”
玄清氣笑道:“好!看你狂到什么時候!”說罷一捏劍訣,背后的飛劍應聲而出,如閃電般急速射向不嗔和尚,不嗔和尚一舉手中金剛杵擋在飛劍之前,“當”的一聲,兩人便大打出手起來。
其他人也沒閑著,天一雖然身為一個少女,但天生好戰,一揮鐮刀當先向段飛煙砍去,段飛煙也是一位清秀少女,只見她冷哼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取出一柄超大鐵錘,兩人兵器皆十分巨大,戰到一起蔚為壯觀。
兵家的姜鈞取下長槍在手,槍花一抖挑上了一身黑袍的司馬超群,司馬超群腳不沾地的飄來飄去,忽然一揮袖子,數十只半透明狀的黑色鬼魂呼嘯而出,圍繞著姜鈞撕咬嚎叫,場景十分驚悚。
陸遷扛著鐵棍嘻嘻一笑,掄起來朝魯括打去,魯括是個神情木訥的少年,鐵棍臨頭他才像剛反應過來一般,急忙向后退去,期間雙手連連投擲,十幾個圓球滴溜溜滾在地上,片刻之后“砰砰砰”的變為十幾只半人多高的機關傀儡獸,嘶吼一聲,紛紛撲向陸遷,魯括本人則躲在機關傀儡獸后面,繼續怔怔出神……
風雷山巔處已經亂作一團,更奇特的是先前立在山巔中央的石柱頂端忽然打開,里面露出了一個托盤,上面罩著一個結界光罩,光罩內盛放著四枚丹藥,張策隊伍里的孫思遠一見之下不禁雙目放光,失聲叫道:“筑基丹、駐顏丹、粹靈丹、小還丹!”
這四枚丹藥不一不是修真界的極品丹藥,稀有珍貴之極。
筑基丹能將修士進階筑基期的成功率至少提升三成!正適合他們這些煉氣九層圓滿境界的修士。
駐顏丹能將修士的容貌定格在服用丹藥之時,是天下所有女子修士夢寐以求之物!
粹靈丹能去除修士自身靈根中的雜質,凈化純粹靈根,提升靈根品級!
小還丹則是傳說中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大還丹的簡化版本,只要此人還有一口氣在,服下小還丹后傷病可立即痊愈,無傷病者服用也可憑空增壽五十年!
場上眾人紛紛停手,回過身來看向石柱上的丹藥,玄清紅著眼睛急促的呼吸著,忽然起身向石柱飛去,身后的不嗔怒道:“臭不要臉!”一拳向玄清身后打去。
眾人爭相沖向石柱,結果剛一接觸到石柱便被結界彈飛出去,眾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又乒乒乓乓的打在一起,就連張策的隊伍也不例外,張策本想置身事外,奈何玄清的飛劍總是有意無意的“經過”他的身邊,氣得他取出一把木質戒尺直接開打起來。
場上九人捉對廝殺起來,苑凝二人卻一直沒有動,費化羨慕的說道:“筑基丹哎,服下去幾乎鐵定會晉階到筑基期啊!”苑凝也嘆了一口氣,顯然十分中意駐顏丹,然而兩人卻悄悄往后方的平臺邊緣退去。
……
此時李淳風在洞穴中煉化風種已經漸入佳境,初期風種狂暴不已,然而憑借李淳風與風超高的親和度以及《御風訣》的玄妙,漸漸將風種一絲一絲的煉化到體內,一朵迷你的旋風漸漸在丹田中成形。
洞穴外圍的疾風也漸漸消散,李淳風這才看清洞穴的樣貌,洞穴石壁上遍布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孔洞,孔洞中時不時有疾風進出,幾十道疾風匯聚到洞穴中,長年累月之下,這道天地風種想必就是這樣形成。
風雷山巔場上的局面在丹藥出現之后已經完全失控,不少人已經受了輕重不一的傷勢,苑凝和費化二人也終于無法獨善其身,被裹挾到戰團當中。
和苑凝對戰的是陣法世家的方圓,他是個胖乎乎的少年,他手持幾柄陣旗向身體四周的地面上插去,陣旗落地之后陣內憑空騰起一團濃霧,很快將方圓的身體遮蔽起來。苑凝輕笑一聲,一搖幻魂鈴,方圓的身體就從濃霧中踉蹌跌出,原來苑凝擅長神魂幻術,濃霧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費化則是一如既往的穿上了龜殼和丹藥世家的孫思遠打在一起,兩人均不是擅長戰斗之輩,只是不溫不火的在遠距離互相施放法術而已。
半日時間一晃而過,隨著時間的推進,戰斗漸漸開始白熱化起來,眾人紛紛拿出了壓箱底的手段和法寶,不少人因身受重傷或者消耗過巨而倒地不起,好在各人出手皆有分寸,沒有鬧出人命。
場上依舊有戰斗力的只有玄清、不嗔、張策、陸遷、苑凝五人,張策、玄清與不嗔三人不愧是儒道佛三教的代表人物,他三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真氣,互換對手戰到一處。
陸遷將魯括擊敗之后,回頭查看了一下場上形勢,便一掄鐵棍朝苑凝走來,費化見狀強提真氣擋在苑凝身前,陸遷呲牙笑道:“這位小哥是想英雄救美嘍?”
費化說道:“陸道友請朝費某來!”陸遷點了點頭,舉棍便朝費化當頭打來,費化橫劍一擋,“當!”的一聲巨響,長劍應聲折斷,費化一口鮮血之氣涌到喉嚨處,他不禁心中駭然,這陸遷一直戰斗到現在,怎么會如此神完氣足?
陸遷絲毫不給費化喘息的機會,竟又掄起鐵棍向費化砸下!苑凝目視著陸遷,咬牙一晃手中的幻魂鈴,陸遷竟然不為所動,一棍砸在費化的玄鐵龜殼之上,費化再也抵擋不住,猛然向后飛去,身在空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陸遷抽了抽鼻子,呲著一口白牙,看向苑凝笑道:“可惜這么一個美人了!”說完跳起身來,雙手向后掄起鐵棒,成一個圓弧當頭向苑凝砸來,竟然是要辣手摧花!
苑凝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被定身了,完全沒有閃躲的余地,她輕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目,腦海里出現的卻是隋東霆的身影,她喃喃的說道:“隋東霆,你這個壞人再也見不到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