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修是無情的也是多情的,原本去雞毛山的路不需要經過寶集縣的,但是古平還是去了。
古平開始對自己說只是見一下她,卻沒有想到是上了她,“你要去很久嗎,那個地方遠嗎?”史珍香問道。
“遠,很遠?!惫牌交卮鸬?。
“可以再要我一次嗎?”史珍香開口問道。
又是在屋頂上,那一刻她只想被他弄死,又或者將他弄死,她要了很多,他也輸出了很多,但是她知道累不死他,他的體力似乎用不完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弄壞了屋頂上五百二十一塊瓦片,古平與史珍香弄壞了五百二十一塊瓦片付出的不單單是汗水,還有兩張嘴的口水。
臨走時古平摸了摸肩膀上的牙印,他想這就是所謂的又愛又恨吧,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臉上的紅暈似乎才剛剛退卻,她知道留不住他,只能這樣看著他離開,從此以后史珍香喜歡這樣看著古平離開的方向,因為她希望有一天會從那個方向看到他回來。
其實古平不需要裝成江湖中的人也像是江湖中人,因為他本來就是從江湖中來,他走進了一家客棧,雖然劍修可以不睡,但是裝成江湖中人的劍修需要裝睡,“老板娘,來一間上房。”
那老板娘看到古平時,臉色突然一變,突然又掩飾過去了,但還是被古平覺察到了,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老板娘,才發現是一個熟人,是易容的徐氏,當古平進到房間時,徐氏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獨耳老者。
“你確定是他?”
“千真萬確。”
“師叔,要不我們走吧?”
“哼,不用怕,想必他也沒有發現我們?!?p> “師叔別這樣……”
獨耳老者突然將徐氏摟在懷里,“怕什么,你我又不是第一次?!?p> 徐氏不是怕,而是儀式就該這樣,你需要欲迎還拒才能綁住他的心,要不然他會膩,因為江湖很亂,一入江湖就會身不由己,一個女人想要在江湖中活下來不單單要會武藝,還要會綁住男人的心。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劉二,想起了在林府時劉二用甜言蜜語哄她開心,那時她仿佛就像個女王,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徐氏最近一次見劉二是在五年前,大普國京城的城樓上,她見到了他穿著太監總管的衣服,她問他,“你還恨我么?”
劉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恨不起來。”
那一刻徐氏才知道他是真的愛她的,并不是說說而已,突然徐氏覺得自己好難受,原來自己剪斷了她和他之間的情緣。
傍晚,古平下樓點了個面,面里湯很多,面很少,只有那么幾條,他不禁抬頭望了望易容了的徐氏,“這面的味道與寧溪縣的味道差不多,只是份量有點少,老板娘再來一碗吧?!?p> 聽古平這么一說,徐氏如何不明白,人家認出了自己,徐氏故作鎮定,“客官稍等一下,奴家下面給你吃?!?p> 躲在一旁的獨耳老者,也心驚肉跳,他知道古平的可怕,突然徐氏沖著他喊了一聲,原來是叫他端面上去給古平,那一刻他不知那一碗有多重,有多燙,但他知道還是熟悉的配方,兩斤水、半斤面、一勺鹽、半瓶迷藥,只是他看著古平吃了一碗又一碗卻沒有倒下,他想等會倒下的有可能是他。
徐氏此時也很害怕,她害怕那個吃面的人突然出手,所以她喊了她師叔出來遮風擋雨。
“老板娘,這面還是熟悉的配方,只是迷藥放多了有點苦?!惫牌匠粤说诎送霑r說道。
那一句話仿佛像是催獨耳老者拿出武器戰斗,但是他沒有,他連拿出武器的戰斗都沒有,因為他想起被古平窗前那只貓咬掉耳朵的情景,自己甚至不敵他養的一只貓。其實古平根本不知道老者的左耳是被惡貓大餅咬掉的。
突然獨耳老者向著古平跪了下來,請求饒命,徐氏見師叔如此,也跟著跪了下來,古平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自己去煮了一碗面,古平切蔥花的動作很利索,切完后將蔥花撒在面的上面,然后翻了一下后廚的柜子,拿出了一瓶毒藥,拿起了毒藥瓶向著面里倒了一些進去。
可能是剛剛倒毒藥時,手指不小心沾到了,古平就將手指吮吸了一下,然后將面端在桌子上,自己吃了起來。
“嚇死老娘了,老娘還以為那碗面是給老娘吃的呢?!毙焓闲闹邢氲?。
其實獨耳老者也是跟徐氏一樣的想法,古平將面吃完,“被人下藥下多了,不放點藥還覺得不好吃。”古平緩緩地說道。
讓獨耳老者與徐氏沒想到的是,古平吃完面后,拿了一壇酒,然后就走了,沒有付錢,他們不敢啃聲,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古平吃的不是面,而是家鄉的味道,更是念家鄉人的那份情。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獨耳老者喝了一口面湯,在自己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買到的不是假藥,沒想自己沒有死在他的劍下,卻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下。
徐氏對著獨耳老者的尸體,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后將尸體扔進了一個水井里,還扔了幾塊石頭進去陪獨耳老者,徐氏的師叔,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只有當他倒下了,討厭他的人才敢對他落井下石。
徐氏摸了摸肚子,有時候她在想她的孩子沒有父親也是一件好事,當初她曾想過不要這個孩子,現在卻想將他留下來,“哈哈,只可惜你這個老鬼,直到死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孩子,他以后只能姓徐?!毙焓贤Φ馈?p> 客棧此時化作紅紅烈火,徐氏厭倦了江湖了,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終于沒有人能夠控制她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自由過,這一刻起她突然覺得她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