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當陣陣顛簸感驚醒許言的意識時,他緩緩睜眼,視界從一片黑暗轉為了一片模糊。
眨了眨眼,看著眼前被雨水打濕的車前窗玻璃,以及搖動的雨刷,許言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和婉晴正開車前往坐落深山里的一座古堡。只是還在才開到城郊,天氣就糟糕地下起了雨。
他向左看了眼,婉晴正在開車。而感覺到動靜后,趙婉晴轉過頭關切問道:“Master,你沒事吧?”
許言使勁晃了晃頭,想使自己頭腦清醒一點:“沒事,就是頭有點疼。”說著,他右手下意識捂住了頭。
“那我把窗子打開,你透透氣。”
“這酸爽,夠味道。”右車窗打開,冷空氣灌了進來,許言不由一個哆嗦,“該死的鬼天氣,我居然睡著了。”
“可能是這幾天使用入夢機太多了,頻繁進入夢境,有點耗神。”婉晴甜甜笑著,“Master,我對你有信心,你絕對不會輸給沈幽夜的。再說了,等到了城堡,請城堡主人指點指點,一定能有極大進步的。”
許言輕輕嗯了一聲。
城堡的主人是誰他并不清楚,但藍牧野神秘兮兮地說那個主人能對他提供極大的幫助,讓他來好生修行修行……
『啊呸!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簡直就一中二到沒邊的說辭嘛,最Orz的是,我特么居然還信了!
Orz,罷了罷了,牧野這家伙雖然一直神叨叨地裝逼,但畢竟還是很令人放心的,姑且按他說的先過來拜訪一下城堡主人再說。』
碎碎念地想著,許言換了換坐姿。他向后靠在坐墊上,聽著平穩的馬達聲,閉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婉晴,可能我還得再睡一會兒。”
“Master你好懶,簡直夠了……噢,天哪!天哪!”
婉晴突然尖叫起來,許言猛地睜開了眼。
一輛紅色大貨車突然從右邊出現,隨著大貨車“嘟”地轟鳴聲,一瞬間,碎裂的玻璃,還有血霧,烙進了他視網膜上。
而在一片模糊中,他聽到婉晴聲嘶力竭的聲音:“Master,救我……”
————
一間白色泛紅的房間里,城堡的主人塞萊斯特女伯爵神情平淡地站著,在其身前,一層泛著紅色的水膜懸空存在著。
水膜之中,是不斷變化的圖像。而此時的畫面,正中是轉動著的人腦圖像,周圍則是諸多數據——所謂法術形成的水膜,實則與電腦屏幕一般。
在塞萊斯特身旁,面目被霧氣遮掩看不清楚的吸血鬼男子則看著水膜開口道:“多巴胺指數正常,內啡肽分泌濃度增加百分之十七,海馬體及神經元活動時間1分39秒,杏仁核狀態穩定,丘腦無反應。”
“第十二次實驗,沒有任何變化。”塞萊斯特淡淡開口,神情亦無任何變化。
說完,塞萊斯特看向旁邊白色泛紅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器皿。
塞萊斯特仔細端詳著,器皿中裝著一個人類大腦,器皿旁則隨意擺放著各種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奇怪之物,無數血紅能量絲將大腦與這些奇怪之物連接在一起——這,便是一個“大腦體系”。
塞萊斯特注視著這個“大腦體系”,輕聲道:“嗨,王衡。”
“咔嚓。”
房門被突然推開,王衡走了進來,冷冷盯著器皿里的大腦,忽然道:“這是什么情況?”
“許言的身體機能完全喪失了,但他大腦的某些區域還活動著。”塞萊斯特平靜地進行解釋,“至于我們所做的,簡單地說,就是通過神經聯結的形式,讓他的大腦通過某種方式活下去。”
王衡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塞萊斯特:“什么方式?”
“記憶。”塞萊斯特指著懸浮窗上的數據和圖像對王衡講解道,“許言的大腦皮層與海馬體部分并沒有完全喪失功能,部分神經元仍然在工作,通過電刺激的方式,可以使這部分存儲記憶的神經元重新活動起來。”停頓了一會,塞萊斯特繼續道,“對已經死去的許言來說,就是這一部分記憶會反復重現。”
“那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和血紅能量絲是什么?”
“感覺器官,就跟四肢、五官、皮膚一樣,用來接收味覺,聽覺,觸覺,分別連接腦的不同受體區域。”
理解消化了一會,王衡似懂非懂道:“也就是說,在記憶的世界里,許言是有感覺的?”
“確實如此。”塞萊斯特直視著王衡,“遺憾的是,由于撞車時劇烈的腦震蕩,許言可能永遠也無法恢復完整的大腦功能,同時他的記憶只能維持到生前的1分39秒。”
看不清面容的吸血鬼男子接過話頭,補充道:“也就是發生車禍的記憶。”
王衡低下頭,呢喃道:“原來如此,許言么……”
————
『我在哪?』
當陣陣顛簸感驚醒許言的意識時,他緩緩睜眼,視界從一片黑暗轉為了一片模糊。
眨了眨眼,看著眼前被雨水打濕的車前窗玻璃,以及搖動的雨刷,許言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和婉晴正開車前往坐落深山里的一座古堡。只是還在才開到城郊,天氣就糟糕地下起了雨。
他向左看了眼,婉晴正在開車。而感覺到動靜后,趙婉晴轉過頭關切問道:“Master,你沒事吧?”
許言使勁晃了晃頭,想使自己頭腦清醒一點:“沒事,就是頭有點疼。”說著,他右手下意識捂住了頭。
“那我把窗子打開,你透透氣。”
“這酸爽,夠味道。”右車窗打開,冷空氣灌了進來,許言不由一個哆嗦,“該死的鬼天氣,我居然睡著了。”
“可能是這幾天使用入夢機太多了,頻繁進入夢境,有點耗神。”婉晴甜甜笑著,“Master,我對你有信心,你絕對不會輸給沈幽夜的。再說了,等到了城堡,請城堡主人指點指點,一定能有極大進步的。”
許言輕輕嗯了一聲。
城堡的主人是誰他并不清楚,但藍牧野神秘兮兮地說那個主人能對他提供極大的幫助,讓他來好生修行修行……
『啊呸!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簡直就一中二到沒邊的說辭嘛,最Orz的是,我特么居然還信了!
Orz,罷了罷了,牧野這家伙雖然一直神叨叨地裝逼,但畢竟還是很令人放心的,姑且按他說的先過來拜訪一下城堡主人再說。』
碎碎念地想著,許言換了換坐姿。他向后靠在坐墊上,聽著平穩的馬達聲,閉上眼準備休息一會兒:“婉晴,可能我還得再睡一會兒。”
“Master你好懶,簡直夠了……噢,天哪!天哪!”
婉晴突然尖叫起來,許言猛地睜開了眼。
一輛紅色大貨車突然從右邊出現,在短短2秒鐘的時間內,他想也不想地沖向方向盤,將婉晴手中的方向盤猛地向左推。
一瞬間,碎裂的玻璃,還有血霧,烙進了他視網膜上。
而在一片模糊中,他聽到婉晴聲嘶力竭的聲音:“Master,救我……”
————
吸血鬼男子突然道:“伯爵,第三十六次電刺激記憶回溯模擬,情況有點不一樣。”
“我看到了。”塞萊斯特淡淡道。
仔細瀏覽著數據變化,吸血鬼男子略有些遲疑道:“在記憶最后結束的那一刻,他的丘腦呈現出復蘇的跡象,激素分泌也變得活躍起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
塞萊斯特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器皿中,連接著人類大腦的血紅能量絲不時閃過一絲光澤,隨著這些光澤的忽現忽滅,水膜畫面中的數據也在不斷地更新和變化。
“在他記憶的最末尾,一定發生了什么。”吸血鬼男子不無遺憾地道,“要是我們能二維展開他頭腦中的畫面就好了。”
“沒關系,繼續實驗。”塞萊斯特的語氣依舊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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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當陣陣顛簸感驚醒許言的意識時,他緩緩睜眼,視界從一片黑暗轉為了一片模糊。
眨了眨眼,看著眼前被雨水打濕的車前窗玻璃,以及搖動的雨刷,許言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和婉晴正開車前往坐落深山里的一座古堡。只是還在才開到城郊,天氣就糟糕地下起了雨。
他向左看了眼,婉晴正在開車。而感覺到動靜后,趙婉晴轉過頭關切問道:“Master,你沒事吧?”
許言使勁晃了晃頭,想使自己頭腦清醒一點:“沒事,就是頭有點疼。”說著,他右手下意識捂住了頭。
“那我把窗子打開,你透透氣。”
“這酸爽,夠味道。”右車窗打開,冷空氣灌了進來,許言不由一個哆嗦,“等等,好像有點不對勁。”
婉晴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仍在開著車,卻埋汰道:“該死的鬼天氣,你居然還睡著了。”
“婉晴!”許言下意識地高聲道,手肘往后一按,將陷在靠背上的身子直了起來。
婉晴驚詫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而或許是因為剛剛身子直得太急,血壓變得太快,腦部一時間供氧不足,許言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視線變得模糊,聲音也聽得不真切,只意外地清晰聽到輕微的電流聲與收音機的嘈雜音。
“Master,咋了?”
“停車。”
“什么?”
許言看向婉晴,平靜地再重復了一遍:“停車。”
這一次,趙婉晴聽話地開始踩剎車。
車速緩緩變慢,她嘟嘴道:“好吧,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我有股不好的預感。”許言不住掃視著車外的景色,但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掃視著外面。
“可能你需要再休息一會兒,Master,噢,天哪。”婉晴的聲調突然變高了一點點。
許言急忙扭頭,看見婉晴正低頭看著油表盤。
“Master,真被你說中了哎,油箱好像漏了,你能下去看看嗎?”
“好吧,這鬼天氣,油箱居然還漏了。”搖頭說著,許言打開車門下了車。
他躺在汽車底下查看油箱的情況,但油箱的結構十分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嘟!”
正當許言費力想看清楚哪個地方出了問題的時候,恍惚來自記憶與地獄深處的轟鳴聲響起,他抬起頭模糊地看到一輛紅色大貨車從正面撞了過來。
從車子里傳來婉晴隱約的呼喊聲:“Master,救我……”
一瞬間,碎裂的玻璃,車身,還有血霧,烙進了他視網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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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男子死死盯著水膜,眸中一直有紅光在閃爍:“第八十四次實驗,丘腦劇烈活動,相反,海馬體的活動變得非常平靜。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出現三次了,絕不是偶然。”
塞萊斯特不為所動:“其它指標有異常嗎?”
“沒有,找不到丘腦突然活躍的理由。”吸血鬼男子仍死死盯著水膜,眸中紅光閃爍個不停,“杏仁核的活動指數更高了,腦下垂體荷爾蒙和內啡肽的分泌濃度也在增加。”
然而說著說著,吸血鬼男子神色卻漸漸有些迷茫、有些恍惚、有些古怪。他看向面容同樣有霧氣遮掩,但能感覺出其神情一直都很平淡的塞萊斯特,緩緩道:“他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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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一個聲音響起:“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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