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十萬兵士在這一天全部集合了起來,黑壓壓的軍隊在有序不亂的調整中,指揮的是一個手拿羽毛扇的男人。
九都出發的林御蕭一行人已經接近邊疆地帶了,帶過來的新兵都有些不適應這里的空氣。個個都焉巴巴的,連日的趕路讓他們看上去有些沒精神。
在前幾日,化名為林羽的魏鳳梧已經跟上了隊伍。她并沒有湊上去與子斐交談,而是默默跟在了隊伍的后方。
糧草已經集結完畢,現在就是等候他們的將軍到來了。想來云國和天成的集結軍隊也應該快要逼近了,最多一日。
漫天的飛沙,炙熱的陽光,這些將士路上有多么疲憊,看見邊境的城池就有多么精神。層層厚重的黃土和石磚建成的堡壘,雄偉壯大。
上面每一個用兵器劃過的痕跡和陳舊的血漬,讓每個人都為之一顫。路上的遇到一個個士兵面目威嚴,身姿挺拔。
他們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回在邊境周圍行走巡邏,排查周圍有沒有敵人。汗水不斷的滑落在地上,留下濕潤的痕跡。
而林御蕭一行人也到達了邊境軍營,終于,他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看著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面孔,林御蕭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已經兩年了,他再次回來了。
“見過寰宇將軍!”這些士兵是自愿集結聚在一起等候將軍的歸來。因為,寰宇將軍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是一個用兵如神,愛民如子的好將軍。
黑壓壓的軍隊齊齊行禮,同時說出了這句話。看的這些新帶來的士兵楞了一回,內心更加多了一分對寰宇將軍的佩服。
許墨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好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來了。”兩人面對著面相望,臉上皆是欣慰和歡喜。看著簡直讓人牙酸,誰讓這兩人從小相識,關系甚好。
幾個老將領看著許久不見的林御蕭眼中竟然含著隱約的淚水,特別是看著那好了但是殘缺的臂膀,心中無盡惋惜。
靠近邊境城池里的百姓們聽到消息,紛紛帶著自己家最好的東西提了過來。林家一家三代都是守在邊境,付出甚多,這位將軍也是他們最愛戴的將軍和守護天神。
夜里,營地里一間小小的帳篷燈火通明,周圍還守著幾個士兵。里面正是這白天見面的幾人,就是多了一個生面孔。
“這是····”
一位老將領有些好奇的問,這個唇紅齒白的小郎君是哪里來的。魏鳳梧將耳洞堵了起來,喉結位置被一抹玄布遮蓋,穿著一身玄色兵甲倒是不太顯眼。
就是臉色太白了些,當這個小郎君說道她是林家旁系的人,倒是讓人放下了疑心。卻是,好像林家人無論男女一個個都是小白臉的樣貌。
不對,除了那個以前跟著將軍身邊的林少奇。那個小家伙小時候還是個白面包子,長大了卻變成了個黑面團子。
魏鳳梧并沒有立即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林家分家后生沉默的聽著這些將軍的談話。現在,并不是表示自己身份的最好時機。
雖然這遲早會被發現,但那也要讓她先展示自己的實力在戰場上發揮作用。即便是有父皇的口諭,這些老將軍也不會讓她真的上場殺敵。
次日午時,炊煙已經裊裊升起,而敵國軍隊已經扎住在邊境防線外,高高的旗幟升起,戰鼓也開始敲了起來。
士兵們立馬將口中分配到的飯食快速吃完,齊裝準備守邊。第一次接觸戰爭的新兵們遠遠的看到對面的軍隊都不免有些膽寒。可身后是國,也是家。
除非從自己的尸體上踏過去,不然他們不會放棄。
帶領天成軍隊的是天成國的一位趙將軍,明面上是這位趙將軍主管這支隊伍,云國太子輔助。其實,這位趙將軍的一家老小已經被暗地送往云國。
所以,這支隊伍實際上已經全由徐玄域主管。他實在是等不及了,潛伏多年。他不能讓晉國在發展下去,天成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不成問題。嘉國縮在龜殼里不敢出來,那么晉國他就收下了。
徐玄域看著城墻上那個獨臂的男人總覺得這個礙眼,那位將軍府的林老太君不是只有他這一條直系血脈了嗎?怎么還放出來,不要自己的孫子了。
難道是魏鳳梧肚子里就有了孩子,想到那位長公主的臉在腦海中似乎格外清晰。但他也不再多想,指示身邊的一位騎著赤馬身材矮小的男人前去挑唆。
“晉國皇帝就是一個陰險狡詐之輩,竟然害的我天成國主無辜枉死····晉人都是膽小如鼠···”身材矮小騎著高大的馬匹看上去有些好笑,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氣憤無比。
這一個個晉國士兵臉色如碳了,恨不得沖出去殺了那個賊子。但追出去一定會遇到埋伏,本來就兵力少,他們也不愿意浪費。
黃沙漫飛,城墻之上一少年郎悄然拉開了一面大弓,底下的人還在嚼著口舌。少年郎眼神似鷹,盯著底下那個矮小男人。
只是一剎那,那個男人的心口綻放出了一朵鮮紅色的花彌漫散開。
“好,小郎君果然是百步穿楊的好手!”“真是厲害!'沒想到這白嫩的小郎君居然有這樣一身精湛技藝,真是讓人佩服。
徐玄域看到那個被送回來的尸體,一聲冷哼。沒有再次派人出去,這送回來的尸體也會耽誤己方的士氣。
下令休整,反正現在他們是不打算攻城。晚上倒是一個好時機,雖然看東西沒有那么清晰。可起碼,天氣會涼爽一些。
這些沙土實在是太多了,讓人呼吸不暢。
晉國回報的小士兵說云國和天成國的人一部分在吃東西,另一部分的人在睡覺。這可真是奇怪,他們也不能出去。
要是出了這個城,他們就會缺少一個城墻的優勢。還很可能會被敵方乘機進入邊境城內。這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寰宇將軍下令,他們這邊的士兵也該休息的休息,該值守的值守。
雙方都在等,一個等天黑,一個等對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