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么，再不走把你架出去了！”孫醫師怒道。
“你別忘了，當時是你給她下的病危通知單。”
聽我這么說，孫醫師倒是很干脆的承認，“沒錯，是我下的，你是在懷疑我的醫療水平？”
“那不至于。”我拜了拜手，“我的意思是，這問題是個醫院都治不了。”
“你說什么？”孫醫師一聽這話直接爆發，還是在一眾醫生護士的阻攔下才面色陰沉的說道，“你說醫院治不了？就憑你畫的......嗯？”
孫醫師目光隨著手指看向馮佳佳時到嘴的話給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是...好了？
“旁門左道！一定是！”孫醫師還不肯死心，“你這根本就是糊弄那種不懂醫術的人，你這是對患者不負責，對...”
見這人還要說下去，我急忙打斷，“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散了，人沒事了。”
“你等著！”孫醫師撂下句狠話，掉頭就走。
很快病房里安靜了下來。
我看了下掛在鐵支架上的藥水瓶。
“苯二氮...好家伙！鎮定劑都用上了？”我搖了搖頭，很熟練的就把插在馮佳佳手背上的針管拔下。
也不是說那個姓孫的做得不對，但凡是個醫生這種情況下，都會和癲癇聯想到一塊。
馮志勇夫婦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小袁師傅，我女兒她？”
“哦，沒事了，不過只是暫時的，我還有些問題要問馮叔叔你，希望馮叔叔不要藏話。”
馮志勇聽后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馮叔叔，你們一家可有得罪過人？”
“做生意得罪人那是不可避免的......”
“那最為嚴重的一次呢？”
馮志勇想了想，“我最近拍下了一塊地，當時用了些手段，沒搶到的其中一人因此好像損失了不少錢，現在公司也面臨著破產。”
“他有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我急忙問道。
馮志勇搖了搖頭，“當時他想給我送禮，要以原價從我手里把這塊地買走，我沒同意。”
這可把我難住了。
按照常理來說，拘魂的第一步肯定是先招魂。
招魂可不是像電影里演的那種巴拉巴拉說兩句含糊不清的咒語，人家靈魂就自動跑到你面前了，難道說是......
不會是昨天驚了魂吧？
應該不是...不過，為什么那個女鬼長得和馮佳佳一模一樣？
寧愿相信現在的馮佳佳，都不愿相信作為鬼魂的她。
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應該還有什么我忽略的東西！
我伸出手，壓在了馮佳佳的天靈蓋上，閉上雙眼。
當眼睛再次睜開，四周一片漆黑，這里應該就是馮佳佳的靈魂世界了。
我眼前陡然出現的光幕上像老舊的放映機一樣播放著馮佳佳從出生到現在。
這時不時的畫面就是一片模糊，這可能就是歲月的磨損吧？
直接從拘魂的那天開始。
場景快速變換，直到一個晚上。
馮佳佳此時正在熟睡，一道黑影出現在床頭。
這是誰？我不禁有些疑惑，就這么個大活人走進來都沒有人發現？
等等...空氣里好像彌漫著...煙？
這是之前剛進門聞到的劣質焚香，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么聯系？
這件事的主事者莫非就是這個女人？這一點也有待考究。
突然，畫面就像是卡碟了一樣。
幾個場景飛速切換，下面開始應該就是恢復之后的記憶...怎么回事？
這一個...祭壇？
畫面定格，場景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一張木制小桌子上，香爐、蠟燭、銅板、紙錢...還有一個紙人。
一位莫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披道服站在祭壇前，豎著桃木劍低頭念著咒語。
馮佳佳？
紙娃娃上，寫的八字，與我所知道的馮佳佳的一摸一樣。
果然是有人在作法，不過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我還在思考那會一道聲音傳到我耳朵里，“你就是袁鋒吧？本道等你很久了。”
那名中年男子好像發現了我，停止念咒看向我笑道。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見他沒有絲毫回答的意思，我決定直奔主題，“這女孩子的記憶是你動的手腳吧？你可知拘魂是禁忌？”
“本道自然知曉，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有何錯？”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拿錢辦事，這是被我碰到了，就該管。”
“你拿什么管本道？現在就憑我手指動一動，這個女娃娃即時魂飛魄散。”
我輕蔑的切了一聲，“你大可試一試。”
說完不待他繼續回話，我聚精凝神，體內的炁逐漸匯于指尖，雖然以我現在的實力，最多也就能凝聚這么一絲絲。
不過，夠了！
手指在畫面上輕輕一點，中年男子面前的祭壇瞬間炸的粉碎。
“你居然凝聚出了炁！”中年男子大驚，怒道。
見到這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其實已經達到我的目的，“你既然知道了，那應該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中年男子撣了撣頭上的香灰，“本道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過切莫高興地太早，本道有的是辦法。”
眼前的光幕緩緩消散。
“今晚，本道會來找你的。”
不過如此。
就在我想要繼續觀察馮佳佳記憶時，突然整個身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緩緩轉過身，只見一直血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
無比的巨大，自己在它面前甚至可算作是一縷鴻毛。
這...似乎不是千里眼，好像是...烙印！
難道自己還有馮佳佳的一舉一動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在他的監視之下？
我非常討厭這種感覺，現在整個馮佳佳的記憶都被操控，繼續呆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
我緩緩睜開眼睛，馮志勇夫婦就立馬湊上前，“小袁師傅，佳佳她怎么樣了。”
我沉思了片刻，“先把她帶回去吧，我回去把家伙都帶上，晚點去你家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