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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的導師雖然存在,但卻再也不及那人半分。
導師向我們說明了情況,問題的所在地已經確認了,隕谷的中間,那里不斷的涌出黑霧,希望我們能夠用石像封印住那個缺口,隨后邊輕輕揮手,從屋里漂出三座迷你石像,上面同樣有著特別的文字。
“那里的邪祟對族人們有著很強的污染性,我雖為導師,但很慚愧,我的力量不夠,無法抵達缺口,希望諸位能夠幫助我等?!?p> “天色已晚,諸位在這里先歇息一個夜晚吧,隕谷在夜晚的邪祟會是白天的數倍?!睂熝埼覀冞M入他的木屋里歇息。
6
在導師看上去很小的木屋里卻有著很大的空間,芥子彌須術,能將空間任意變幻。
里面行走的大多數都是式神,為我們服務,但是也有天族,但是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傷口,導師正在念著生澀的咒語,治療著傷口,傷口中不斷的冒出黑色霧氣。
“這是最先的去隕谷探索的天族,被邪祟所傷,傷口很難自我恢復,需要導師施展天響術才能祛除。”
在我身邊的式神為我解釋,我看見有一位天族傷的很嚴重,渾身傷口都冒著霧氣,九條尾巴無力的錘在地面,金色的眼瞳都暗淡了。
“這是艾德拉,是最強的領隊,但收到的傷卻是其他人的幾倍?!?p> “有關隕谷的故事,客人你知道嗎?”式神突然問我,我搖了搖頭。
“隕谷根據導師們歷代相傳,那里是第一代導師逝去的地方,導師逝去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與他一起的天族艾什去了哪里?”
“契約者在知道自己將要死去時能單方面解除契約,天族會瞬間傳送回到高天原?!?p> “導師明知道自己一定會離開的,但為什么艾什不見蹤影,艾什是最強的天族,如果艾什在的話這種程度的邪祟也不會讓導師這么傷腦筋”
這個帶著狐貍面具的式神邊沏茶邊告訴我這些故事。
“那位導師明明是那么仁慈的人,可為什么……”
式神沒有在說下去,陷入了沉思,這些能量構建的東西,居然能像一個真正的生命,有“自我”的認知,我也能構建生命,但永遠也無法給予他們“自我”,可能這便是神明的偉大。
居住在梅比烏斯的故去之神又是為什么創造他們呢……
………
趴在不遠處的艾德拉慢慢的站了起來,九條尾巴上的紋路淺淺的閃著金色光芒,他昂起了頭,看著我們。
“汝等雖為外鄉之人,能抵御邪祟的侵擾,但也要切記,一定不要觸碰禁忌,汝等若是在隕谷里看見一位哭泣的單翼小孩,一定不要做出任何動作,放任他自由離去?!?p> “為何?”有人提問。
“吾之傷皆是拜他所賜?!?p> “嘶~”
“我們隊伍在偵查的時候遇見了那個小孩,以為是被污染的族人,艾德拉想要凈化他,但是……”
開口的是一位長相貌似精靈的女性,但是在他的腦后卻有著一道又一道的神環,但是都暗淡了,她也負傷了。
“這是芙羅狄斯,實力在天族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了,但也被那個單翼小孩所傷。”
經過了兩位天族強者的勸解,我們都倍加小心的提防著那個單翼孩子。
7
在天亮了之后,我們就前往了隕谷,一位叫西諦的天族人為我們帶路,他是艾德拉的隊員,實力較弱反而沒有收到太大的傷害。
我們一路飛過了許多山坡,簌簌的破空聲穿過了大片大片的土地,我才發現原來高天原的面積居然如此巨大,居然和神諭界不相上下,同樣有著無盡的巨大森林,連綿不絕的山脈,起伏的海洋。
創造世界,這樣的力量,是名副其實的神跡,也唯有神跡才能稱贊這個世界的偉大。
“你們要切記小心,不單單是那兩位提到的單翼孩子,還有其他的東西,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有可能具有莫測的力量,都能要了你的命,精神體死亡了,外界的肉體就會變成行尸走肉。”
西諦嚴肅的提醒我們,如果不是艾德拉和芙羅狄斯兩位,他們隊很有可能永遠出不來,他們兩人有著現實中的天尊一般的力量。
能讓天尊受傷的,在現實中也唯有禁區中的存在。
……
在我們極速的飛行中,周圍的景色慢慢的發生了改變,原本的綠色山脈變得暗淡,周圍的植被都在枯萎,在遠處黑色的霧氣不斷的變得濃郁,那里就是隕谷了,西諦率先開啟了屏障,防止自己被污染。天族的確不能沾染邪祟。
當踏入了隕谷的土地后,一大片的穢魔便沖向了我們,他們大都狀若瘋狂,黑色的邪祟包裹住了他們,我看不清他們的臉,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臉。
“這不對勁,為何只是在外圍就會有這么多穢魔。”西諦神情疑惑,但下起手來卻比我們中大多數人都快,他金色的翅膀一震,產生的波紋就會讓大片的穢魔倒下。
“各位,抓緊了,我們要直接沖進去了?!蔽髦B大聲對我們說,身后的翅膀瞬息間變大,載著我們如流光飛入了隕谷深處,期間有無數的穢魔沖擊著屏障,也有可恐的黑色巨大手臂從黑暗深處沖出,幾乎都撞破了屏障,但是西諦總能在關鍵時候提高速度,堪堪躲過攻擊。
“那一擊,幾乎是天尊的力量了”有人臉色蒼白的說。
我緊緊的盯著黑暗的深處,到底是發生了什么,穢魔與邪祟會入侵到高天原,入口處的石像明明還是完好的。
西諦的速度慢慢減緩了下來,這里是隕谷深處了,小心驚動了其中擁有莫測力量的存在,最后在一片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不能再深入了,里面的邪祟我已經不能抵抗了,我們隊伍也是探索到了這里,我會在這里等你們,前面的路要你們自己去走,切記,就是這個平原后面我們遇見的單翼小孩?!?p> 我們走出了西諦創造的屏障,正如同導師所說的,邪祟對我們這些外鄉人的侵染程度不大。西諦的本體是一只黃金鳥,不過現在他刻意暗淡了自己的羽毛顏色,防止過于的顯眼。
腳走在這一片黑色的土地上,地面沙沙作響,這樣的景色大概和極北之地差不多,原來哥哥直到死亡都呆在這樣的世界里,沒有顏色,只有單調到了絕望的黑。
在隕谷的核心區反而沒有外圍那般有著潮水般的穢魔,寂靜的可怕。
按著導師給的地圖上的指引,前面不同的方向會有三個天坑,需要我們將三座石像分別置于上方。
“越快越好,我建議分成三個小隊,用最快的速度放好石像,然后撤離,一座一座的放可能會驚動里面的大人物?!?p> 有一位男子提議,我們想了想最后都同意了這個決議,越快越好。
我和另外三人分到了一組,負責西邊的天坑。
“那么各位,祝大家武運昌隆?!?p> 在相互的小小祝福后,大家帶著各自的石像前往天坑,在路上我們很謹慎,但好在隊里有一位叫艾雅的占星師,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預感,她幫了我們大忙。
在經過一片寂靜的湖泊旁,她及時的告訴了我們閃避,然后就從湖泊里就伸出了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穿過了一個又一個空間,伸進了莫名的空間,還有在一個拐角處,她突然傳音讓我們退后,一個瘆人黑色的人皮從半空飄過。
但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到最后,在出了荒原后,我們進入了一片極其濃郁的黑霧里,與其說是霧,不如說是一片黑色海洋,大片的霧氣不斷的翻滾,像是一個怪物不斷的吞噬遮一切,即使是我們外鄉人也不得不撐起屏障,抵御這里的腐蝕,艾雅的預感在這里好像被人捂住了一樣,不能再感知將要發生的事情,在這里即使是天眼在這里也難以看見百里之外。
“西諦說在出了荒原后就可能會遇見那個孩子?!币粋€人臉色有點蒼白,他看上去不是很舒服。
“怎么?現在想反悔了,有本事自己走回去?!绷硗庖粋€人鄙夷的看著他。
我扣了扣手指,一個冒著玄黃氣息的古燈出現在了我手里,自動的驅趕了周圍的邪祟氣息。
“好東西啊,這位姑娘有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搬出來?!蹦莻€人眼睛一亮。
“玄黃燈是一次性的消費品,點燃燈芯后只能燃燒一個時辰,快點趕路吧。”
8
“嗚嗚~”
我們瞬間僵住了,啼哭聲間間斷斷的從前面的霧里傳了出來。
“不不不…不會吧,我們不會這么好運吧!!!”那個膽子小的人直接結巴了。
每個人都很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不過好在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早知道這單子這么危險,我打死都不來了,隨便找一個天族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行了你,別說了,你越說越慌,在說我直接把你扔出去?!?p> 過了一陣子,確定了沒有聲音后我們才繼續往前走。
可是這并沒有持續多久,哭聲又透過了重重濃霧傳到了我們耳朵里。
“啥啥…啥……啥子鬼東西哦,怎么又來了?!?p> 不過在幾分鐘后又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隨著不斷的前進,玄黃燈越來越暗淡了,但幸運的是我們居然沒有遇見一個穢魔。
“嗯,可以看見了,天坑?!卑朋@喜的出聲,她比我們能看見的更遠。
“趕快趕快,趁著那個東西還沒出現,辦完事就趕快跑,我是一秒都不想待在這里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天坑面前。
應該怎樣來形容他呢?就和一個火山一樣,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缺口,邪祟就是從這樣的缺口進入高天原的,導師用生命留下的屏障,隨著歲月的流逝也不再安全了么?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有什么樣的想法呢。
“嗚嗚嗚”
“又來了,反正又不會過來?!蹦莻€人已經不怕了,徑直的拿著石像走了出去。
“喂,回來,想死嗎?”另外一個人急忙攔下他。
“我覺得他應該對我們不感興趣,應該只有像艾德拉那種天尊才能勾起他的興趣,像我們這樣連大圣都不是的人別人或許根本看不上眼?!?p> 他滿不在乎的說。
但是我覺得這次的有點不一樣,距離玄黃燈熄滅應該還有小半個時辰,但現在已經開始忽閃忽滅了。
“不對,快回來,現在時間不對?!卑艑χ麄z慌忙傳音。
“現在是傍晚,是“逢魔之時”,快回來。”
哭聲越來越近了,把那兩人直接嚇了回來,大氣都不敢出來。
透過了霧氣甚至都能看見他婆羅的身影,一個翅膀,從翅膀的一邊不知道流著什么液體似的東西。
“逢魔之時是一個怪異的時間,在這個時間里會出現很多的怪事?!卑潘浪赖亩⒅莻€身影。
玄黃燈已經快要熄滅了,一柱火苗不斷的閃爍,那個身影卻在不斷的迫近??蘼晱奈赐P欠N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聲音尖銳的像要刺破耳膜,為什么他會哭泣?但在我們耳里卻如同惡魔低語。
他在慢慢的向我們走來,步伐緩慢卻以一種極其穩定的速度精準的向我們方向走來。
我感覺周圍的空間似乎在慢慢的被扭曲了,但是其他人呢都沒有察覺,我想要開口提醒他們,但是突然一股眩暈感沖上了我的頭頂,隨后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