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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若是人間

第十章 神諭界,魔女

煙火若是人間 揚花落盡子規啼 4352 2022-01-18 11:34:04

  1

  曾有一對兄弟

  他們是一座榮光的王國的王子

  他們共同管理這座榮光的王國

  但是這個時代時刻都布滿了戰爭,不同地區的人們相互歧視

  有一天夜里,弟弟向哥哥詢問了一個問題

  如何才能創造一個和平而又眾生平等的國度

  哥哥并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望向璀璨的夜空

  他說“神明自會幫助我們”

  但這很明顯不是弟弟所想要的。

  在不久之后的一次戰亂里,敵人攻破了這座充滿了榮光的王國

  哥哥和弟弟被分開

  哥哥被敵人抓住,做了傀儡皇帝

  而弟弟只身出逃

  在敵人的蠱惑下,哥哥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暴君

  但是戰爭結束了,人民雖然被奴役,但是卻達到了和平

  在幾年過后有一人率領被奴隸的人民向暴君發起了反抗

  一切都如同童話一般順利,善良的勇士帶領著人民打敗了邪惡的暴君

  在刑場上,暴君看著將自己推向斷頭臺的勇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時隔多年,弟弟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而哥哥卻成為了階下囚

  周圍曾經相互歧視的人民,如今都整齊的呼喊著“殺了他”

  暴君并沒有理會周圍人的呼喊,反而對著高高在上的勇者用著輕微的聲音說著“神明會這樣嗎”

  人民們越發的激動,不停的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但是這只有勇者知道這句話的意義,那個夜晚的話仿佛還在昨日

  “神明自會幫助我們”

  消除歧視的方法就是讓兩人都恨上同一人

  弟弟知道為什么會這么順利了,自己將會名垂青史,而哥哥卻會被后人永遠唾罵

  只要自己一聲令下,哥哥就能解救

  但是他卻不能說出他與刑場里即將被自己審判的暴君的關系

  “為你的暴行付出代價吧,暴君”勇士聲音有些顫抖,手也在抖動

  暴君眼里帶著笑,閉上了眼

  儈子手手起刀落,一個充滿了和平與榮光的國度再一次出現

  2

  在這家客棧的門口不遠處就有一家戲臺,那里的戲曲總會不停的變著花樣,我沒事的時候也會站在窗前聽著這個唱戲的講臺唱著各種各樣的戲曲,他們不斷的創作著不一樣的作品。

  我會試著溝通體內的艾什,但是他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回應,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窗外蟬鳴一浪高過一浪,巫鳥終日的在天空彷徨,發出凄厲的叫聲,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了一碗清水里,慢慢的擴散,染黑了整個杯子。

  如今是大圣的我,依然遵循著長老的指示,在這個黑色的巨大城池里等待,嵐見到了我依然會滿臉微笑,看見嵐的笑容我思緒總是會被帶回幻森,不知道那里的紫羅蘭和丁香花是否燦爛的開著,獨角獸清脆的鳴叫是否在湖邊舞蹈。

  哥哥現在在那個有神明的世界又如何呢?一切都順利嗎?娘現在一個人處理著所有的事物,會不會很疲憊呢?老師您現在,還會想起我么……

  在盛夏的一片火光里,時間像是被燒灼的柴木,在一點一點的散發出奇異的香氣,到底還要經歷多久的時光變換,我才能見到老師。

  我漸漸喜歡上了早起看日出,看著太陽慢慢的從地平線上升起來,總會有騎著馬的少年匆匆忙忙的從地平線處跑過去,他們銳利的眼神里充滿了生機,當太陽慢慢的落下的時候,也會有騎著馬的人從地平線處略過,他們腰間配著劍,在一片刀光劍影里,藏著怎樣的目光。

  嵐向我問起過我在高天原的事,但我沒有告訴他,這種事情唯有自己才能知道怎么做。

  嵐現在的實力是如何的呢?我沒有去詢問,雪族是很強大的一族,而嵐又是圣靈,不用詢問都知道力量肯定不在我的下面。

  我們已經在這家客棧里居住了似乎快一年多了,每當我把錢送到掌柜的手里的時候,他總會滿臉笑容,誰又會對我這種客戶不會高興呢。

  有時也會有不開眼的盜賊眼紅我的錢,想要偷偷趁我不在帶走我的錢袋,我隨意將他們趕走后,卻沒有想到掌柜會想我道歉而且賠償了我一些錢,而且還免費為我安排了幾個鏢局的人充當我的保安,雖然我并不在意這些,但是掌柜確實是一個實在的人。

  3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上午,我沏著茶,百般無賴的望著涌動的人群,但是我卻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披著一個黑色的斗篷,朝著我的方向看了過來,是子依,因為我看見了她湛藍的虹膜,她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下來。

  我叫上了嵐,讓他和我一起去。跟著子依穿過了彎彎曲曲的小巷子,來到了我們之前來過的木屋前。

  “怎么?這么隱蔽的過來是想要我們干什么?”

  子依并沒有說話,而是揭開了斗篷,看著我們。

  我有些驚訝,因為她的另外一只眼睛并不是我熟悉的藍色,而是紅色,像血液一樣的紅色,子依的眼睛有兩個顏色。

  “抱歉這么匆忙的把你們叫過來,實際上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們跟我進來吧。”

  子依表達了歉意后便把我們帶進了木屋,屋子里還是很之前來時一樣,但是在正中央卻多了一個木床,上面躺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我們走進一看卻嚇了一跳,這個老人居然是卜族的七大長老中的開陽長老,在他的手上有著特別的七星標志,其中最閃亮的就是開陽。

  “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吧,我的真實名字其實是洛泱,這位老人其實是我的師傅。”

  “如果開陽長老是你的師傅的話,你又為什么會這里做醫師?”

  洛泱苦笑了一下,“這里面就有很多故事了,先別說我的事了,我想要你們幫忙救救我師傅。”

  “開陽長老是怎么收到了如此劇烈的傷害的?”

  “幾個月前的邊境戰爭,你應該很清楚吧”洛泱昂起了頭望著空洞的屋頂。

  “嗯,我很清楚,那是父皇進入朝天闕的時間。”我的回憶被攪動起來。

  “師傅本來在后方的高高的卜星塔上,占卜戰局的動向,可是墮落大帝的一擊,幾乎貫穿了整個戰地,邪祟污染了師傅的靈魂。”

  “最后多位天尊聯手,將污染的靈魂切割了出來”

  “由于靈魂的殘缺,師傅狀況極不穩定,大多時間都是渾渾噩噩,但是生命在生與死的徘徊里,卻見到了虛無縹緲的靈”洛泱語氣很沉重,和記憶里她以前的開朗完全不同。

  “你有聽過我們開陽一脈的傳言么?”洛泱開口詢問我。

  我點了點頭,記憶里那已經是在我很小的時候了,是老師在幻森的湖邊講述的故事,那是幾千年前的事了,久遠的就像宇宙里孤獨運行的巨大恒星,清晰而又慘烈。

  4

  那時候的卜族最為強盛不是現在的搖光,而是洛泱所屬的開陽,整個卜族有三位天尊,但是單單在開陽卻有兩位天尊,一脈雙尊,是多么的鼎盛,是何等的繁榮,開陽就像是太陽一般閃耀在這片土地上。

  在幾千年前開陽一脈曾誕生過一位左眼藍色右眼紅色的女嬰,在她出生的那天,朦朧的星光將她團團包圍,在她誕生的時候就比她的母親更強大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孩子將會超越卜族里的任何人,甚至還能更強。

  她的父親將她高興的舉過頭頂,驕傲的對著所有人說,“這是我的女兒,她將會成為新的族長”

  在她十歲的那一天夜晚,族長親自為她占星,凜冽的風從四周匯聚,點點的微光凝聚成了巨大的光柱,這是最準確的也是最復雜的占星方式,每一個人都被族長的爽朗的笑聲感染。

  但是到了占星的中途,星光突然碎裂,匯聚的風一下子都散開了,族長失神的癱坐在地面,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個女孩的星象,是破碎的,而且還像蛛絲一般連接著卜族無數人的星象,這意味著她將會害死很多人。

  “惡兆之女”,“魔女”,這是對別人嘴里對她的評價,那些愛她如自己兒女的長輩們都開始厭惡她,哥哥姐姐也開始疏遠她,就連她的父母也都懷疑她,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卻變成這樣。

  在一天夜晚,她在外面很晚才回來,準備敲門的時候卻聽見了她的父母正在談論,出于好奇,她就悄悄的趴在門上偷聽。

  “族長和長老們好像已經做出決定了,要密涅瓦處以火刑,但是又會覺得影響不好……”

  聽到了這里的密涅瓦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迫使恐懼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

  她的腦海里充滿了絕望,為什么要把我處死,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去做,我明明什么壞事都沒做。

  “逃離這個地方”

  這是現在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于是密涅瓦用盡了全部力量逃了起來,風簌簌的從耳邊刮過,自己離開了這里又要到哪里去呢,哪里才能找到能容納自己的地方?自己根本沒有去想。

  在不斷的變換著路線的幾天奔跑里,密涅瓦終于累倒下了,她躺倒在地上,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一切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什么都看不清,臉上有液體在不斷的流淌,卻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

  就這樣睡過去吧,故事里在野外暈倒的人總會有善良的人會把她帶回家,到時侯就在那個好人家住吧,于是密涅瓦就抱著這樣的念頭昏了過去。

  ……

  “嗚,冷,好冷”

  寒冷迫使自己從昏迷中醒來,密涅瓦茫然的看著周圍,根本沒有任何變化,自己依然躺在那個泥濘不堪的土地上,沒有好心的人帶自己走,饑餓和寒冷讓自己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在夢里她夢見了所有人都對她微笑,家里面一直都是自己十歲前那般溫暖幸福,自己就像小公主一樣。

  就這樣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孩在童年丟掉了對這個世界最初也是最善良的美好期望。

  之后的密涅瓦學會了用力量把自己的另外一個紅色的眼睛掩蓋住,這樣就使兩只眼睛是一樣的顏色了。

  她來到了最近的一個村子里想要的到一口飯吃,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做,一直都沒有成功,村子里有一戶紈绔世家,里面家主的小兒子看見密涅瓦長的很漂亮,起了邪念,就想要騙她進來,于是招呼身邊的下人拿著飯團去給她,下人們滿臉壞笑的說如果進來給少爺當丫鬟的話就會有吃不完的飯團。

  年幼的密涅瓦怎么會知道這個少爺的心思,只知道自己餓了,他會給自己飯吃,于是就被騙了進去給少爺做丫鬟。

  在府里清洗過后便換上了丫鬟的衣服,夜晚少爺讓她單獨進入房間,想讓她脫下衣服,但密涅瓦聽媽媽說過自己的衣服是不能隨便脫給別人看的,就小心的拒絕了少爺的要求,但是少爺卻惱羞成怒,直接撲向了她。

  密涅瓦很驚恐,不停的掙扎,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去控制力道,結果直接打到了那個少爺頭上,鮮血頓時涌了出來,濺到了自己的臉上,發絲上,衣服上,現在整個身體都沾染了鮮血。

  驚恐,茫然,害怕亦或是其他任何情緒都無法形容她的感受,現在自己眼中的世界充滿猩紅,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癱坐到了地上,心里逐漸被某種情緒填充,仿佛在不停的下墜,雙腿一直在發抖。

  她張開了嘴,想要呼救,但是害怕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

  直到那個少爺的血流到了門外,被下人們看見了,慌忙通知護衛過來,當護衛一腳踢開房門后,屋內的樣子讓所有人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的少爺已經氣絕倒在了冰冷的地面,血濺的到處都是,在旁邊地面上滿身是血的女孩兩眼無神的看著他們。

  “快…快讓最近的卜族長老過…過來,他們通…通緝的人在…在這里”

  因為使用了力量,密涅瓦被掩飾的紅色眼睛暴露了出來,她盯著眾人,沒有說話,但是護衛們都被嚇得不輕。

  “魔女,還我哥哥”

  人群里還混有一個和密涅瓦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少爺是她的哥哥,她把旁邊的花瓶直接摔向了密涅瓦。

  密涅瓦并沒有躲開,花瓶徑直砸到了她頭上,碎片割傷了她的皮膚,原來凝固的鮮血再一次涌了出來,密涅瓦伸出手,接住了流出的血。

  “魔女……我是魔女”

  沒有人知道密涅瓦心里經受了什么樣的摧殘,在不斷的念著魔女中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周圍的護衛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

  當長老們趕到的時候密涅瓦已經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查…給我查,她已經殺了人了,星象已經開始轉動了,現在不抓到她誰都不能保證下一個是誰。”

  長老咬牙切齒的說。

  在所有人都在尋找密涅瓦時,其實她并沒有走遠,她逃到山后面時看見了一條小河,于是就跳了下去,像魚一樣浮在河床,任由河水沖刷自己的身體,想要籍此洗凈血跡。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河送到了岸邊,周圍是從未見過的景色,迷霧籠罩的森林,從里面傳來了獨角獸清脆的嘶鳴和大地深沉的呼吸,絢爛的彩云漂浮在天際。

  密涅瓦情不自禁的走進了這片森林,在這片森林的深處搭建了一個木屋,并再一次斂去了紅色的眼睛。

  關于最近放假了,更新反而變慢這事,額,怎么說呢,大伙放心哈,肯定是會一直更的我一定會認真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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