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著磅礴大雨,不時的有驚雷劃過天際,房間墻上掛著的時鐘顯示著現在已經是深晚11點了。我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正在提筆書寫著一份計劃書,一盞桌燈散發著白光,照亮著整個桌面。窗外“嘩啦嘩啦”的雨聲吵得我心神不寧,這份計劃書應該昨天就要提交的,但是我卻到現在都沒能寫出三行字。
我沮喪的放下手上的筆,拿起桌上的煙抽了一口,尼古丁迅速竄入我的腦中,讓我整個人全身心放松了下來,剛才的焦躁感也頓時不知道飛向了何處。此時我身背后的門突然打開,一縷亮光照射進了我的房間。我轉過身看向屋外,一名年輕的男子站在房門口,他的名字叫李冰是我的研究助手,當然他的這個名字是假名。
“博文德副教授,這是我送來的報告。”
由于桌上的臺燈光亮有限并不能照射到門口,再加上李冰正好背對著光源,因此他的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李冰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隨即說道。
“需不需要我開燈?”
“好吧!請幫我開一下燈。”
我剛說完,房間的燈就打開了,李冰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我接過他送過來的文件看也不看的放到了桌上的一堆文件當中去了,我提醒道。
“我想你知道,在這里我已經不再是博文德了,從昨天來到這個村子之日起,我們所有人的名字就都改變了。另外我也不是副教授而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我希望你在任何時候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聽了我的告誡這名年輕人顯的格外緊張,也許是因為我的語氣過于嚴肅了吧,我其實并不想嚇到這個孩子。李冰趕緊改口對我重新稱呼道。
“是的李村長(李鶴)。”
我拿起煙重新又抽了一口,為了以后的工作更加順利,我認為我需要讓這名年輕人別這么緊張。我說道。
“別這么緊張,我并不是想要責備你,只是如果我們都不養成這樣的習慣,到關鍵時候容易出亂子。”
“是的您說的很對。”
顯然我并沒有成功讓這名年輕人的緊張情緒舒緩下來。我看了看桌上還有些熱氣的咖啡說道。
“你喜歡咖啡嗎?”
“是的,我很喜歡,只是我不會在晚上喝咖啡,因為這會讓我睡不著的。”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更為友好說道。
“那是因為你喝的還太少,相信我孩子,你總有一天會依賴上它的。特別是在寫報告的時候,咖啡和煙總是我最好的幫手。”
我說著看了看他的臉,他臉上的表情似乎緩和了不少。我繼續說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活要干呢。”
“是的,您也別工作的太晚。”
李冰說完就轉身走向門口,在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我提醒道。
“幫我把燈關了,我需要集中精神。”
他點點頭幫我關掉了燈,并帶上了房門。我重新轉回身看著空空的白紙不由發愁。一個知名的心理學副教授最終竟然淪落到一個村長真是可笑,當然這樣的結果也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看著桌上擺放著的家庭照片不由感慨,如果有一天時間能夠重來,或許也就不會釀成這樣的悲劇了。
過去的思緒不斷的涌入大腦讓我更加難以忍受,曾幾何時我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然而一切都為時已晚,當我不斷的向上攀升的時候,我的命運就被注定了下場,我逼死了妻子,現在和女兒反目成仇。最終卻只能躲在這個深山之中度日。我越想越無法釋懷,索性也就不去想了,我掐滅煙把杯中最后一點咖啡喝完。
“今天就到這里吧。”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床,并不是因為我習慣早起,而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怎么都睡不著覺,我只能在凌晨五點左右起床,重新開始寫那份計劃書。這是一份專門針對李家村做的一份實驗計劃,李家村只是一個名頭,其實根本沒有人在乎這個村子叫什么,因為在這里的所有村民都并非這里的原住民。
這個村子是由總公司出資建造的大型實驗基地。目的是用來實驗人類通過心理學是否可以進行操控。而我則是這個實驗項目的負責人兼執行人。這里的村民都是從世界各地,各行各業中挑選出來的人。他們其中不乏有些是逃犯,有些是無家可歸者,有些則是身負重債或各種各樣原因要主動消失的人群。每個人在進入實驗的時候都會給與一份扮演角色。當然他們并不知道是思想控制的實驗,僅僅只是告訴他們是一種社會性實驗。
我想對他們來說是不是社會性實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社會上消失,并且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里把所有人帶入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并且讓這個村子能夠正常運作,最理想的情況是能夠自給自足。這或許是我一生中最難的挑戰了。而我參加這次實驗不過是為了贖罪,我所有獲得的報酬都會以我朋友的身份交給我女兒,雖然現在她已經不想見我了,但是至少我希望她過得比我好。
到了早晨七點左右我總算把手上的計劃書寫出來了。正當我準備再點一支煙放松放松精神的時候,李冰突然闖入我的房間說道。
“不好了,副教......村長。”
李冰在說出副教授之前趕緊改口。看來他還沒能進入自己的角色,不過看他慌張的樣子我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問道。
“怎么了?這么慌慌張張的?”
“村長,村子里出事了。”
隨后李冰開始給我描述事情的經過,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凌晨,一名男子想要入室強暴隔壁女子。女子在恐懼中大叫,男子情急之下捅傷了女子,由于女子的大叫引來了其他村民,最后男子被當場抓獲,女子被送到醫務室進行搶救治療,萬幸傷口不深沒有刺中要害,所以傷勢并不致命,而那名男子已經被保安隊長李孝元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