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過了很長時間,司馬紅繼續說道:“加州被摧毀的應該就是那個實驗室。”
安子點點頭:“我還知道可能是一個叫‘楊小凡’的人做的。”
“會不會......”
安子搖頭:“當日那個情況,木葉都沒能幸免,小品不可能活下來。”
“你有什么計劃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總會容易一些。”
哪還能一起,就剩我一個了啊。安子看著司馬紅笑了笑,站起身:“我活得挺簡單,有些事就想自己來。”
......
冥界,陳品再次出現在石臺。雖然這一次在主物質界沒有多長時間,心境卻有了不小的變化,眼神里透出幾分睥睨,望向完全由石頭堆砌的王座,目光不再躲閃開。
緩步穿過巨大的平臺,不見停頓,步上臺階。
小老頭形象的奈河靜靜站立著,暗色的冥界一如既往的沉靜,天空偶爾閃出彩色光芒,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注視著陳品的腳步。
一步一階,陳品走到最頂端。古樸的王座仿佛已經存在無數年,陳舊、暗淡,卻依然莊嚴。
凝視了幾秒,陳品轉身坐下。
整個冥界空間仿佛在這一秒完全停住,存在于這一方天地中的所有靈內心涌出一股雀躍。無聲的,有種本不應屬于冥界的情緒如一道波紋般流過,緩緩的覆蓋了整個冥界。
彷如一尊石雕,陳品再無一絲動靜。
奈河臉上看不出絲毫波動,身體卻已經完全靜止。冥界的天地也依舊是往日模樣,不過偶爾閃過的五彩光芒越發稀疏,小心翼翼的。只有各種各樣的靈魂能量體不受影響,四處飄蕩著。
偶爾有一些新生的靈魂從主物質界滲入,比在主物質界多了幾分靈動的雙眼好奇的打量著周圍,一般都不會太久,就很自然的融入周圍,或靜止或飄蕩。
本就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冥界越發沉寂。
而端坐于王座的陳品,識海中卻又是另一副景象。仿佛播放電影般,一幕幕畫面閃過。
完全黑暗中有幾粒微弱的光斑,非常奇異的呈現不同的顏色,其中淺藍色的那一粒稍微大幾分,其他偏小的幾粒不規則的圍繞在周圍。有一粒光斑陳品感覺十分親切,這一粒光給人的感覺竟然是深邃的暗,陳品有些詞窮,無法準確的描述,但就是知道,那代表的是暗。
時間好似失去意義,也許是片刻,也許是萬年。偶然間,遙遠的黑暗中未知之處,傳來一道玄妙的波動,席卷了整個空間。
成團的幾粒光斑各自爆裂開,陳品驀地發現,感覺不大的光斑,內里卻好似有著無窮的空間。
稍大些淺藍色光斑爆裂的波動占據了主導,將其他幾粒同樣正在劇烈動蕩的光斑囊括進自己的波動范圍。爆裂開后,慢慢出現了一團運動著的塵埃,不停的碰撞、擠壓,過了許久,逐漸穩定,卻是陳品印象中太陽系星體的模樣。
而其他幾粒光斑爆裂后仿佛消散無蹤,陳品卻能清晰的把握到,其實均以虛幻的形式附著于淺藍色光斑周圍,數個無形的波動相互疊加膠著在一起,相互影響著。
畫面逐漸放大,變成了陳品熟悉的冥界,依舊是蒼白、暗交錯的主色調,無數年的時間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些奇怪的靈魂,或者說是人,出現在畫面中。
......
山城,嘉陵江邊,難得的一個好天氣。
李東來望著滾滾而下的江水,不再青澀的面容少了許多嬉笑,嘆了口氣:“有望,你說這叫什么事,一個宿舍六個人,這還沒畢業呢就剩四了。”
旁邊,陳有望彈指將煙頭扔出老遠,笑罵道:“啥叫就剩四了?鄭老大可還在著呢。”
“都特么被通緝了。”李東來有些惆悵:“你說鄭老大會做什么事?他又不缺錢。”
回想著陳品偶爾表現出來的神異,陳有望有種直覺,鄭凱的事情可能也不是那么簡單,自從陳品出事,鄭凱就像變了個人,有時候眼神里不經意表露的凌厲,讓人不敢直視。
“有望,你畢業什么打算?就剩半年不到了。”半響后,李東來又問到。
陳有望臉上稍顯苦澀:“準備回老家,考個公務員。”
“不留下陪你的師姐了?”
陳有望抬頭,遠眺對岸林立的高樓,還有那喧囂的都市繁華,微微搖頭:“不了。”
時光如梭,短短的四年不到的時間,改變了很多事情,也改變了好些人,有歡笑,有懷念,更多的卻是彷徨。
......
瑞德·迪亞拉最近活得很是艱難,莫名其妙被掛上了高額懸賞,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有傳言說想要找他的,是傳說中的實驗室。
不說誘人的賞金,單黑市上不時出現的那些神奇的藥劑,流言中可都是從實驗室出來的。
于是,無數的牛神馬面都把他視為必得的目標。
經過一個多月的逃亡,黑人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平日里的補給渠道已經完全不敢接觸,畢竟曾經的信任都只是建立在一沓沓鈔票的基礎上。
這里是亞喀巴邊緣的一個小鎮,再往前,可就只能去非洲了,瑞德感覺一陣牙疼。
這些該死的老鼠。
黑人瑞德壓低帽沿,緊了緊手里剛從便利店買來的食物,匆匆走過街角,咒罵著:“該死的大師,你到底怎么惹怒了實驗室。”
“不在服務區?你怎么不逃去火星?你倒是來救一下我啊!”
縱橫江湖近十載,瑞德·迪亞拉從沒有這么憋屈過,作為一名槍械高手,各類任務一向很吃得開,特別是現在的熱武器越來越先進,常見的那些所謂異能者,黑人從未放在眼里。
也從沒想過要跟傳說中的實驗室有什么瓜葛,近幾年很是火爆的收集死人的任務,瑞德從沒接過。卻沒成想,就這樣變成了實驗室的目標。
剛走進臨時的落腳點,進入漆黑的樓道,因為光線變化眼睛稍微不適應的那一刻,黑人就被一支槍頂住了腦袋。
“瑞德·迪亞拉?”隨著樓梯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就見王茹緩緩出現在樓梯拐角處。齊耳的頭發光滑如絲,嘴角掛著一絲奇怪的微笑。
瑞德身后伸過來一只手,摸走了黑人身上的武器。黑人用余光看到,一名貼著頭皮的短發,一襲黑色的長衣也掩蓋不住,仿佛力量隨時可能爆裂的東方男人。卻正是有些尷尬的鄭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