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豹的話,我立馬脫掉上衣,使勁地抬起雙臂,想看看腋下到底有什么。
“你真特么能找地方,我這么老胖能看見自己胳肢窩有什么東西么?”我抬頭沖花豹吼到。
“三道杠,我的血印!”花豹壓根沒看我,還是客客氣氣地沖獵長春微笑著。
“這不就一道么?”梁伯盯著我的右胳肢窩研究起來。
“不可能!”花豹不由分說推開梁伯,也彎腰看了過來。
這時候屋內的眾人都聚了過來,我光著身子抬著胳膊讓這么多人圍觀還有點不好意思。
“趕緊穿上!”東子不知道從哪躥了出來,扯過我的衣服就往我身上套。
“你剛才上哪去了?”我配合地穿起衣服。
“我在人群中發現了花豹,然后就躲起來了。”
“躲什么?怎么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沒敢!”東子真特么實話實說。
“你這兩道杠哪去了?”花豹突然緊張兮兮地掐住了我的右胳膊。
“我怎么知道?!”我頭一次見到花豹這么緊張。
“老夫的血誓一旦簽訂,就會在被簽訂的受體上留下三道印記,老夫的妖性也會傳一部分給受體。如果血誓被破壞,后果不堪設想!”花豹又想把我的上衣掀開。
“我聽懂了,妖性被去除掉,印記是不是也就不在了?”大白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是啊。”花豹立馬回身看向大白。
“我干的,怎么了?我和老梁幾人聯手把你的妖性去掉了!”
“胡鬧!老夫的妖性要是全被去掉,我也就不用緊張了。這孩子身上還留著一道!”花豹突然生起氣來。
“是我沒斬干凈。”梁伯看到花豹為我如此生氣,他也沒了底氣。
“老豹子,你有話就直說!”大白看出花豹還有話沒說完。
“如果老夫的妖性全部被去掉,老夫今天也不至于這么擔心這孩子。老夫的妖性一旦受到損傷,它就會躲在受體身體里面尋找時機再次發育成完整體!這時候用來恢復完整體需要的能量就是受體的生命!”
“什么?!”
“我的天啊。”
“真夠狠的。”
就連眾人都被花豹的這番解釋驚得議論紛紛,我自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唉,老夫當初研究出這個血誓,完全就是為了讓手下的徒弟對老夫更忠心耿耿,這樣還能增加徒弟們的修為,老夫何樂不為呢。就算有徒弟反叛,只要血誓還有一絲尚存,血誓都會侵掉寄主的生命,最后變成由血誓操控的絕對服從老夫任何命令的一具行尸走肉。”花豹一邊說著一邊在我眼前踱著步。
“老豹子,你別嚇唬我們了,怎么可能有這種法術?”大白覺著這已經突破了他的認知。
“圖悟樂啊,圖悟樂!你幾百年的讀書研習把你弄成了一個榆木腦袋!”花豹無奈地拍了拍手,“這血誓不是法術!是侵骨之技!老夫用指尖沾的那點口水,融入了老夫百年的陽軀!”
百年陽軀,顧名思義,就是老豹子修煉一百年給自己存的一個分身,也就是說在我身體里折騰的并不全是花豹的妖性,還有這老家伙的一個分身!
“老豹子,不要嚇壞了我的孫女婿!”老太太被白絮、白寧攙了出來,眾人見狀立馬讓出了道路。
“奶奶,你恢復啦?”我見到老太太能活著走出臥室,心里還是多少有點激動的。
“老朽知道你有辦法,這幾千年叛離你的徒弟可不止獵狐一個!”老太太沖我笑了笑,直接又對上了花豹。
獵狐?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兩個丫頭在內,都不敢相信獵狐竟然也是花豹的徒弟!
“呵呵,獵狐回來之后變成什么樣子,老太太不會不知道吧。完全去掉老夫的血誓那是九死一生。這孩子還個肉身凡胎,承受不住的。”
“奶奶,獵狐哥怎么會是我師父的徒弟,從我們記事起,獵狐哥不是一直在你身邊么?”白絮好奇心絕對是最重的。
“獵狐看著年輕,其實他比齊步年長幾百年。”老太太笑著拍了拍白絮的手,意思讓她一會再問。
老太太走到我面前,用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旁邊的白寧也是滿眼的柔情,可這柔情中多揉入了一絲關切。
“這孩子啊,剛來的時候老朽并不喜歡!”老太太還在不停地摸著,仿佛一撒手我人就消失了,“可是后來接觸過后,這孩子除了體型讓老朽不滿意,并沒有什么再讓老朽反感的地方。也知書達理,也古靈精怪。對白寧那更不用說。直到今天老朽聽到白寧和眾長輩說了這小子為了救老朽,竟然將天條鐵律于不顧。老朽更覺得孫女給我選的孫女婿不賴!不亞于我當初心選的幾位妖族公子!”
“是啊,是啊!”
“這孩子的勇氣真讓老夫佩服!”
“白寧這丫頭這輩子是挑對人了。”
眾人跟著附和起來。
老太太這次沒有拄著拐杖,而是用手突然拍在了臥室外廊的柱子上。
“老豹子,上次獵狐被菩薩救起,讓你去除血誓,你是千不情、萬不愿的。老朽自比不上菩薩,但是如果不能還老朽一個完整的孫女婿,老朽帶著貂族萬眾,誓與你永世為敵!”老太太又用力地拍了幾下柱子。
老太太的這一番慷慨陳詞,讓我心里瞬間充滿了暖意,我從來都覺得山莊只是白寧的家,并不是我的歸屬。現在我錯了!和千辛萬苦低頭掙錢為了讓我過得更好的父母一樣,老太太也成了我的親奶奶!就從現在開始!
“哈哈哈哈。”花豹仰天長笑,“老太太你可嚇到老夫了。別說你這小小的貂族,就算廣傾世間妖物,老夫也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這給他狂的!”梁伯明明就是個靈魄,他還看不過去了。
花豹這句話瞬間點燃了眾人的怒火,指責謾罵之聲不絕于耳,不過這罵娘的聲音分貝小得不是一星半點。
全場唯一幸災樂禍的就是獵長春,這家伙坐在臺階上完全都當一出戲在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形容現在的他,確不為過。
“不過老夫確實喜歡這小子,老夫也不舍得他死。福大命大還是終結此生,就看著小子的造化吧!”說著花豹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走去。
“去哪?”我都忘了戒備花豹這壞人了。
“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