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因舔了口糖葫蘆，一手拽著他的衣擺，走著嘴里也不安分，“先前父親就說大哥是個混賬，找誰不好，偏要找個青樓女子，還死人身上了，真是丟祖宗的臉。”

　　沈南目視前方，“父親所言極是，你不可同我一般。”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1?

　　沈南笑罵著他，“大哥何時讓你看這些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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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姨娘剛想帶著侍女一起到集市去，卻巧碰上了回來的沈南他們。

　　“元姨娘這是要去哪兒？”沈南道。

　　“就是想同阿春一起到店鋪買些胭脂水粉和衣裳。”元姨娘抱著沈清因下馬車，又對他說：“對了，今日你且去看看識修，昨日你沒去，今日又該不理了你。”

　　沈南笑出了聲，“識修這倒是像極了清因，時常需要我哄著。”

　　沈清因否認道，“沒有的事，我不同二哥。清因還小，自然需要大哥哄著。但二哥不同，二哥不小了，還對大哥撒嬌，不知羞。”末了還對沈南做了個鬼臉。

　　“元姨娘快些去吧，我同清因一起。”聽到回應(yīng)聲，目送她們出門后，牽著沈清因的手，向別院走去，“到那可不能這樣說，若是識修生氣了，我也不再護著你了。”

　　沈清因低著頭，認錯道，“知道了。”

　　別院離正院不遠，木門微微打開，里處只有幾個侍女忙著。沈南推開門，不是極久不來，倒也是發(fā)出了吱吱聲。

　　沈南叫住一旁侍女，“識修在哪歇息？”

　　侍女看清來人后，福了一身，待他應(yīng)允后，才說：“沈二少在書房看著書。”

　　沈南招呼她去忙著，對后面攀著籬笆的人笑著說：“還不過來？”

　　“哦。”

　　到清修院還有一小段路，石子路蜿蜒綿亙，踩到上面，一時刺痛，倒也是舒服極了。

　　最先看到的還是清修院，那是沈識修歇息的房子。屋旁有個小木橋，下方正是個池子。倒是下面的蓮花死了不少，叫著識修，他又死活不肯換。屋前不遠處，種著一棵紅梅樹。現(xiàn)在光禿禿，過了幾月，冬日來了，又是一番好景。

　　沈南想：識修但是會享生活。

　　清修院旁便是書房，暖陽透過窗照射進去，那道光，恰是好看得很。

　　咚咚的敲門聲，“識修，我進來了？”可惜的是對方并沒有理會他，沈南低聲笑，“倒是個記仇的家伙。”

　　直接推開門后，便看到沈識修坐在輪椅上，手拿著一本兵法。陽光照射在他身上，身著白衣，像是鍍了一層金。

　　沈南輕聲叫了一聲，沈識修還是沒應(yīng)他。他走過去，輕生說，識修的氣還要生多久呢？

　　沈識修這才放下書，垂著眼簾，“我的腿要是沒有壞掉，你是不是就不會關(guān)心我？”

　　“你為什么會這么說？”

　　沈識修沒有回答他，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只是他不死心，癡迷著這可有可無的親情。

　　沈拓時常不來看他，這間屋子煙火全無，他不是不想和他們一起，只是不想的好像是他們。

　　“二哥羞羞羞，那么大人了，還向大哥討糖吃。”

　　沈識修冷下臉來。

　　沈南把他趕了出去，盡管他怎么哭鬧都沒有軟下心來。

　　“你也知清因那性子，就是躁，你還莫要同他一般見識。”

　　最終還是沒有和他說上多久的話，沈南就被叫走了。

　　果然，他終究是一個人。

　　＊

　　甘媽媽讓兩個大漢架著莫筱往前走，還不忘放狠話，“今日必須給我待客，要不然就吃不了兜著走！”

　　莫筱拼了命的掙扎，但是在他們眼里，這就是九牛一毛，“媽媽，你不可......”

　　黃衣女子見狀，捂著耳朵，嫌棄道：“媽媽，你要不放了她吧，她這吵吵，沾了晦氣不說，讓您的名聲也不好啊。”

　　甘媽媽瞪了她一眼，“再吵，連你一起帶走。”

　　黃衣女子低下頭，訕訕地走了。

　　莫筱垂下頭，心想：真的就這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