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
本體阻止許淮書,“這人來者不善,肯定有埋伏。”
許淮書不答反問,“不去?難道跟對方在這里廝殺?”
本體一愣,當然是不能城內跟對方廝殺的,城里人太多了,尤其是他的房子旁邊還住著二娘,稍有不慎,就會殃及池魚。
二娘可是他的親人,剛救了他的命,不能恩將仇報。
“走吧。”許淮書無奈搖頭,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選擇,就算對方真的有埋伏,他也必須要去。
……
“小書,天都黑了,你這要去哪里?”許淮書剛出門,旁邊二娘碰巧來敲門。
許淮書:“二娘,這么晚你怎么還沒睡?”
“本來已經睡下,聽到你這邊吵吵鬧鬧,又想著你身體不好,怕你出事就過來看看。”說著,二娘打了哈欠,一抹及不易察覺的黑線從她額頭閃過。
“多謝二娘關心,我沒事。”許淮書眼神微變,問道:“二娘,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不干凈的東西?沒有啊,小書,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二娘一頭霧水。
許淮書故作神秘道:“我最近跟城南的算命先生學了兩天看面相,我看二娘你臉色發黑,怕你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要走霉運。”
“算命先生都是瞎扯,你可不要學這些有的沒的。”二娘語重心長道:“前幾天我在街上還遇上一個算命的,不要錢也要拉著我算命,我想反正不要錢,就讓他算了一卦。”
“哦?還有這種事?那算命先生怎么說?”許淮書一臉好奇。
二娘沒好氣道:“那算命先生跟你說的一模一樣,也說我臉色發黑,要走霉運,一個月之內要遭劫。”
“我當時心里慌了一下,問他這事要怎么解決?”
“那算命先生當場給了我一道護身符,讓我隨身帶在身上,能趨吉避兇,化解霉運。”一邊說,二娘一邊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有幾分氣憤道:“可惡的臭道士,一開始說不要錢,最后還是收了我兩錢銀子。”
許淮書語氣突然變的嚴肅起來,“二娘,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二娘沒多想,立刻遞給了許淮書。
許淮書接過來,目光一沉,在手中觀察片刻后,突然五指一握,護身符當場被他捏碎。
“小書,你這是干什么?”二娘驚奇道。
許淮書不答,只是展開手掌,只見掌中的護身符早已被他捏成了粉末,風輕輕一吹,粉末隨風飄散,剩下一只刺眼的綠色小蟲躺在他的掌心。
“這是什么?”
二娘嚇了一跳,護身符里竟然藏著一只毒蟲?一想到自己形影不離的帶著護身符帶了半個月,等于將這只毒蟲也帶上身上半個月,不禁頭皮發麻,渾身冰涼。
許淮書笑了笑,一臉淡然道:“二娘不用擔心,這蟲叫霉運蟲,不是毒蟲,只會給人帶來一點霉運,想來是那算命先生為了騙人,驗證自己沒有算錯,特意放在你身上嚇唬你的。”
“霉運蟲?還有這種蟲子?”二娘大感驚奇,“可惡的臭道士,竟敢故意捉弄我,明天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賬。”
“二娘你等我一下。”許淮書讓二娘等等,然后自己跑進窩里,倒了一碗酒,又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酒里滴了幾滴自己的血,迅速端了出來。
“二娘,這碗叫做幸福酒,喝了它,你身上這幾天積累的霉運很快就會消散的。”許淮書一臉認真的說道。
“幸福酒?小書,二娘讀書少,你可別騙二娘。”二娘將信將疑。
許淮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二娘你放心,我是老實人,不會騙你的。”
雖然有些遲疑,但二娘還是相信許淮書這個侄子的,再者,護身符里的蟲子也是許淮書發現的,他自然也知道怎么應對。
“幸福酒,希望喝了這酒真的幸福吧。”二娘拎著鼻子,將酒喝了下去。
看著她喝完,許淮書這才放心,“二娘,這酒后勁有點大,這幾天你可能會有點疲倦,要注意休息,三天后就沒事了。”
“好,我知道了,小書你也早點休息。”二娘又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去休息了。
“我知道了。”許淮書也轉身回家休息,門一關,他換了個方向,翻墻跳了出去。
城南小樹林,還有人在等他。
“霉運蟲,幸福酒都是你騙二娘的吧,那蟲子到底是什么東西?”本體突然問道。
許淮書能騙到二娘,是因為二娘是個普通人,對修行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本體不一樣,在看到許淮書施展過種種秘術之后,他的眼界已經打開,他一眼就看出了護身符里那只綠蟲是一種毒蟲。
許淮書沉聲道:“那是一種名叫‘磷蟲’的毒蟲,能夠釋放毒磷粉,毒磷粉無色無味,一旦滲入人體內很難被察覺。”
“二娘有生命危險嗎?”本體著急問道。
許淮書語氣微沉,“那只護身符二娘至少帶了半個月,中毒已深,我的血酒也解不了,只能暫時將毒性控制起來,延遲毒發的時間。”
“你神通廣大,也沒法救二娘嗎?”本體情急。
許淮書搖了搖頭,“辦法不是沒有,只是以我現在的修為和物資條件施展不了解毒的法子,我只能先將二娘體內的毒性抑制住,在慢慢找法子替她解毒。”
雖然他不是真正的許淮書,與二娘沒有血緣關系,但二娘好歹也救過他一次,這份恩情,許淮書記在心里了,他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償。
“到底是誰?竟然連二娘這種普通人也不放過,太歹毒了。”本體憤憤不平。
“也許……對方是沖著你來的。”許淮書突然說道。
“沖著我來的?”本體愣了幾秒,想起了不久前自己也中過毒,差點一命嗚呼,對方真的很有可能是沖著他來的,二娘只是遭了池魚之殃。
“沖著我來的那就沖我來好了,為什么要對二娘下手?”本體憤怒了。
“你太天真了。”
許淮書冷笑道:“修行界遠比你想象的要黑暗,等你真正進入修行界之后你會發現,有些人自詡正道,但卻做著魔道之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有些人被稱為魔道,行事光明正大,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許淮書語氣感慨,神色哀傷,他也是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之后才徹底明白了這個道理,那些正道人士……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剛才在房間里對你下毒的人會不會就是對二娘下毒的人?”本體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擅長用毒,很可能就是一個人。
“不一定,但兩者肯定有關系。”這一點許淮書可以肯定。
“那你一定要將那個人擒住,他身上很可能有二娘要的解藥。”本體叮囑道。
“希望如此吧。”許淮書覺得希望不大。
一來對方實力不弱,想要生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來對方身上就算真的有二娘的解藥,肯定也不會輕易交出來,甚至可能會用解藥威脅他,強迫他做一些事情。
這無疑是一道難題,但為了二娘的性命,許淮書會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