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跪到我滿意為止
林希月的眼淚打濕了冼博延的褲腳。
她很想過去,看看阮修文到底傷到哪兒了,可她不敢,她怕弄巧成拙,反倒惹怒了冼博延。
“我知道錯了,也不會再擅自離開家了。博延,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我會乖乖贖罪。”
冼博延丟給她的卻是冰冷的眼神。
此時他極力控制著他的火氣,這女人確實該死,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地里搞了不知多少的小動作。
就比如說今天。
她要是早一點拎清形勢,少做點那些惹他生氣的事兒,他也不至于會對阮修文大打出手。
追根揭底,還不都是林希月這個女人搞出來的事端。
這一次他必須狠狠的修理這個女人,讓她明白,惹怒他的后果很嚴重。
“知道錯了,我看未必。林希月,你每一次做錯事,都說知道錯了,可哪一次你長記性了。”
說罷他走向了林木森的床。
林希月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不,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現在不止懼怕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恐懼。
因為她永遠不知道,這個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秒又會做出怎樣傷害她的事兒。
冼博延停下了腳步,手慢慢接近林木森的脖頸,他眼睛里的殺意頓起。
林希月的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她匍匐向前,再一次抱住了冼博延的腿。
冼博延他就是地獄里的魔鬼,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帶著嗜血的因子,他隨時都會吞噬她身邊所有的一切。
“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要做什么就沖我來,不要動他們。我求求你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顫抖。
回答她的是冼博延的冷笑,他的手已經按住了林木森的脖頸。
他手上的青筋凸起,林木森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直到一旁的監控里傳來嗡鳴聲。
陳助理推門而入,見到這個情形也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不,不要。”林希月覺得此時即將要失去呼吸的不止是林木森,還有她。
她爬起來去拉冼博延的手,可卻被冼博延的另外一只手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不要,求你了不要。”她拼命的呼喊著。
突然間,監控器里跳動的曲線變成了一道可怕的直線。
“爸。”林希月驚叫了一聲,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刺耳的尖叫聲終于讓陳助理有了反應,他第一時間叫來了保鏢。
冼博延緩緩的松開了手,眼看著林希月像破敗的木偶一樣,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生氣。
林希月已經聽不到四周的聲音了,就連周圍的人都變成了一個個猙獰的惡鬼。
她究竟做錯了什么,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比剜心蝕骨都要疼上百倍千倍。
冼博延捏住她的下巴,強逼她與他對視。
可他卻看到了林希月眼里的死灰,和那種天崩地裂般的痛。
突然,他的心頭一緊。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居然生出一絲恐懼來。
他不想深究這絲恐懼的來源,他只是繼續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林希月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惹怒我的后果。”
林希月沒有回應,她感覺她的靈魂已經出鞘,剩下的只有一具軀殼。
冼博延拎著她的衣領,將她帶著到了監控器前。
然后當著林希月的面,把一根電線插到了監控器上,接著監控器上那條可怕的直線,再次恢復成了時長時短的曲線。
林希月看著那條曲線,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她爸沒有死,剛才只是監控器的線掉了。
她松了一口氣,過度的驚嚇依舊讓她渾身都在顫抖。
冼博延命人把阮修文抬走。
接著他對林希月說道:“放心,我只是把他送回阮家去。”
說完他又有些懊惱,他跟林希月解釋個什么勁,就讓這女人以為他會把阮修文活埋了才好呢,省得那女人總有恃無恐的惹他生氣。
林希月低下了頭,不想再看到冼博延這個惡魔的臉。
冼博延轉過了身,就連背影都帶著冷厲的氣息。
他踱步到了門口,最后丟下一句話:“林希月,你要是真知道錯了,就到天臺上跪著,直到我滿意了為止。”
林希月被兩個保鏢帶到了天臺,向著東方跪了下去。
半夜里,天氣突然變冷。
就連老天都不眷顧她,竟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秋雨。
已進深秋,寒氣逼人。
雨水一點一點的把她的衣服侵透,她本就穿得單薄,她卻跟感覺不到似的,整個人一直麻木的跪著。
她的心還停留在病房里監視器停止的那一刻,那場面太可怕,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為了她爸,她愿意放棄自己的自尊和自由,這一次,她是真的醒悟了。
因為她怕,她怕極了。
陳助理上來,讓保鏢給林希月打了傘,他看著林希月瘦削的身子,跪在冰冷的雨里,身體還在不斷的顫抖著,心里暗道,天啊擼的,這是造了什么孽?
老板你小心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啊!
雨已經慢慢的停了下來。
就這樣她熬過了一個雨夜,清晨的陽光照著疲憊不堪的林希月,刺的她眼睛很痛,她的頭暈暈的,腿也麻木了,一股專心的疼痛襲來,她再也忍受不住,疼的昏倒在地。
保鏢陪了一夜,暈暈乎乎的,看見林希月暈過去了,慌忙把人抬了下去。
護士站
江欣敏蹙眉看著林希月的檢查單。
“這報告準嗎?”
那護士堆笑著點著頭,“準的準的,剛才人昏迷的時候做的B超,差不多六周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江欣敏的臉色瞬間變的陰冷。
這個賤人,她怎么就懷上了。要是冼博延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怕是會耽誤了他的大事兒。
不行,得想辦法把這個孩子打掉。
想到了這里,她拿出支票本,在上邊寫了一個數字,遞給了護士。
“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明白該怎么做嗎?”
護士看著支票上的數目眼睛露出貪婪的目光,她知道林希月風評很差,估計這個孩子不知是哪來的野種,有錢人家的腌臜事都不少,她只管拿錢就好。
“放心,我這就把電腦里的記錄刪掉。”
江欣敏滿意的點了點頭,林希月你這個賤人,你是逼著我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