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艷陽高掛的天柱山。
陽光明媚刺眼，落在身上本該暖洋洋的。
但望著稀落落的四周。
眾妖族卻感覺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意，不住襲來。
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如篩糠，冷汗頃刻間浸濕后背！
眾多妖族緊咬牙關，低眉順目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乖巧的像個鵪鶉。
眾多妖族中，屬毛皮族類型的妖怪最有意思。
一個個像遇到天敵一般，毛發根根豎起，整個身體突然膨脹了一圈。
盡管長相兇惡。
但配合著驚恐到極致瞪大的眼睛，反倒有種丑萌的感覺。
鱗齊看著只是數息之間，便少了快一半的族人方陣。
腦袋陣陣發蒙。
他怎么也想不到。
方才還占盡上風的妖族，突然急轉直下！
死傷無數不說。
連族中化神期長老鱗鋒，竟然會隕落在一位元嬰期的女子手中。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相信都不行。
看著周圍僵直呆立，面色驚恐的族人。
鱗齊心底陣陣發苦。
這回去，該怎么交代啊…
…
與妖族方陣一片愁云慘淡不同。
人族修士這邊，在親眼目睹陳陽轉手間滅殺十數萬妖族。
皆是深情亢奮喜不自勝！
“大善！”
“死的好！”
“哈哈哈，老天開眼，讓這群畜生神魂俱滅，尸骨無存！”
“哈哈，痛快！痛快至極！”
一位須發皆白，雙臂盡斷的修士，仰天大笑狀若癲狂。
“師尊，師姐，你們看到了么！”
人群中一青衣男子，披頭散發聲音激動。
“那群畜生死了！”
好似想起，師門長輩同門好友，慘死妖族之手。
男子在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痛，一頭杵在地上。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泣聲道。
“數十萬妖族為你們陪葬。你們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嗚嗚嗚…”
看著放聲痛哭的男子，圍在一旁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不少人感同身受，悄悄背過身，慢慢拭去眼角的淚水。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中，活下來的眾人，哪個沒有親朋好友死去。
前一刻還在談笑風生，后一瞬就陰陽兩隔。
不少宗門，花費百年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新一代弟子，全部埋藏于此。
整個宗門的基業算是毀了。
一時間，劍門下啜泣聲此起彼伏。
不知多久，忽而有人起身，神情凝重朝上空陳陽遙遙一拜。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重復同樣的動作。
…
對于兩族的反應，陳陽壓根沒注意到。
他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系統面板。
“姓名：陳陽”
“種族：人族”
…
“霸氣值：+100231”
…
“功德：+37732”
“業力：-1203411”
上空，陳陽看著系統面板。
眉頭不由得皺起會，
功德一下漲了三萬多。
證明他猜想的不錯。
殺罪孽深重的妖族，天地有感會降下功德。
奇怪的是，方才殺了十數萬的妖族，怎么才給這么點。
思索一番。
陳陽覺得可能跟罪孽值的高低有關。
但這些是怎么判定的？
他一點頭緒都沒。
有心想問問系統，但眼下明顯時機不對。
銀袍女子殺意濃郁的連天地都快冰封住了。
他只好先壓下心續，等解決眼前女子再做決定。
“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銀袍女子端坐在座攆上好奇道。
方才陳陽使用的術法，哪怕是她，也只能隱隱感覺其中蘊含的規則之力。
但如何施法，她一時間還沒悟透原理。
當然，她絕不認為。
陳陽這般年紀，對于大道規則的領悟會比她還高。
與天賦高低無關，而是根本不可能！
大道每種規則變化，玄妙非凡，晦澀難懂。
怎會僅用百年時間就能參悟掌握！
因而，在她看來，陳陽一定是使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
聞聲，陳陽忍不住皺眉。
女子話里的居高臨下，讓他很不舒服。
“這與你何干。”
“你！”
女子面色冷了下來。
連帶著上空溫度，又下降了幾分。
她沒想到，陳陽竟然敢這般無禮。
自她境界初成，數千年時間，不管到哪都是予所予求，何時被人頂撞過。
陳陽卻是不以為意，拿出法劍，隨手挽了個劍花平靜道。
“利息已經收了。”
“再把你殺了，我看天下人誰敢在碰本座的道場！”
言罷，陳陽身形突然消失。
下一瞬，竟一劍穿透女子胸膛！
“噗嗤！”
法劍透體而過。
殷弘的血珠接連下落。
銀袍女子好似沒有感覺，只是盯著眼前的男子，很認真道。
“這本就是吾妖族領地，何時成了你的道場！”
“道友說這話，未免太過無禮！”
看著眼含慍怒的女子。
陳陽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有點意思。
...
天柱山一處無名山頭上。
早就不打架跑到一旁的天舞，贏禾。
此刻竟然已經好到手挽手，相互偎依，看著上空劍拔弩張的兩道身影。
不時低聲討論。
“師娘，你可知那名女子的來歷？”
贏禾眉頭微蹙，有些擔心道。
這聲師娘，喊的很是親昵。
落在天舞耳內，舒服的她眼睛都瞇成月牙狀。
心下一陣得意。
不枉她費盡心機，添油加醋編纂了一個小小的謊言。
讓贏禾死心塌地的站在她這邊喊師娘。
真的是太值了！
“妖帝城，十大妖主之一，將齋。”
“將齋？！”
聞聲，贏禾猛地轉過頭，不可置信道。
“她是將齋？！”
“數千年前的兩族大戰中，一人躍進千萬里，一日屠殺數百萬修士的血魔，將齋？！”
說到后面，贏禾都隱隱有些破音。
實在是，將齋這個人的名氣太大了！
放在數千年前，光是這個名字，就能震懾百萬軍。
何況古書記載，此人天賦高絕，境界深不可測不說，猶其狡猾狠厲。
凡是被她盯上的，無論境界高低就沒有能活下來的。
贏禾面色蒼白，心神有些紊亂。
“嗯，沒錯。就是她。”
“在第一次知曉她的來歷后，師娘可是嚇了一大跳呢。”
天舞拍了拍豐滿的胸脯，心有余悸道。
“那師傅能打過她么？”
贏禾焦急道，心中很是忐忑。
聞言，天舞輕笑一聲，望著上方熟悉的身影，語氣堅定道。
“肯定的。要知道，你師傅他啊，可是立志要天下無敵的男人！”
“天下無敵？”
再次聽到這個熟悉的詞匯，贏禾面色不禁有些恍惚。
...
百年前，大雪紛飛的青靈峰。
扎著丸子頭的贏禾，一邊布菜，一邊嘟著小嘴，像師傅不停抱怨道。
“師傅啊，那些人越來越過份了。”
“往日還會躲著點徒弟，在背后嚼舌根。”
“現在都明目張膽的開始對弟子指指點點了，這總歸不是辦法啊！”
拿起一塊雞腿，大咬一口的陳陽，瞥了她一眼隨口道。
“你想怎么做？”
聞聲，贏禾支著下巴，雙眼放光建議道。
“要不讓徒兒出馬，像師傅當年一樣，挑了他們怎么樣？”
“哈！”
哈口酒氣，陳陽眉頭微蹙。
“不怎么樣。”
“蠅營狗茍者，只會妒忌詆毀。”
“不必理會。”
“等為師天下無敵，那些詆毀的人，會毫不猶豫地極盡諂媚！”
一聽師傅拒絕提議，贏禾有些失落道。
“那，師傅你什么時候能天下無敵啊。”
陳陽咬著雞腿愣住，想了想含糊不清道。
“快了快了。”
“等為師能劍開天門，那時就天下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