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妄,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p> “你不喜歡我。這段沒有意義的感情繼續拖著,對你,對我,都不好。也應該結束了?!?p> “你也不用有負擔。”
“我已經不愛你了?!?p> “再見?!?p> ——我不想因為我愛你而讓你感到困擾。
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都好。
......
這段稀里糊涂卻又刻骨銘心的經歷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這也許對岑妄來說什么都不是,但是對淮以來說卻是需要用畢生最大的勇氣去釋懷的一件事。
*
2018年,初秋。
秋季田徑運動會的開始,也是淮以一切悲喜的源頭。
“請參加高三男子3000米比賽的運動員馬上到檢錄處檢錄,請參加高三男子3000米比賽的運動員馬上到檢錄處檢錄,請參加高三男子3000米的運動員......”
廣播一遍遍地播報著接下來的長跑項目,淮以聞聲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手稿,從人群中穿過,走到3000米長跑的起點處,望著從檢錄場地走出來的運動員,心里默念著“127”號碼牌。
只見岑妄穿著一身黑色運動服,手上戴著護腕,從遠處走來。
淮以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的第一道,想著:“這是我們第一次距離這么近。”
只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風吹動著少年的衣衫,屬于岑妄的氣息也吹拂起淮以的心緒。
“各就各位。預備。跑!”
隨著發令槍和口號的發出,比賽正式開始。
三千米長跑是極其考驗耐力的一場項目,需要繞操場將近八圈。其中著重注意運動員們的體能分配和自身素質。
淮以看著沖在最前面的岑妄,不經蹙眉,心想岑妄一開始用盡全力會不會影響到最后面的速度。
隨著賽程一圈一圈地過去,淮以的心情越來越緊張。
到后程的岑妄漸漸地放慢了速度,前面慢慢有了一些人。
淮以當時非常擔心。不是擔心岑妄是否能得到第一,而是怕他自我責怪;
怕他因為自己沒有達到第一而自己責怪自己。
——但是岑妄又怎么會讓自己失望呢
到了最后一圈岑妄看著身前的人,輕笑一聲,隨后用盡全力,一個個地超過。
他第一個沖過終點,也沖進淮以的心里,使她也感到無所畏懼。
岑妄比完賽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半躺在跑道上。
他撐著自己的上身,接過別人遞過來的水,閉眼,將水從頭頂上灑下。
淮以本就沖動的心理又愈發悸動,她的手握了握拳,當下就走到了岑妄的面前——
“岑妄?!?p> 岑妄睜開眼,就看見淮以穿著校服彎腰,用右手遞給他紙巾的樣子。
岑妄一直看著她,不清楚意味,但又不容人忽視。
淮以見他不接,想著遞得更近一點。
突然岑妄握住她的手,將她拉下,使淮以只能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扶住他的肩。
淮以和他四目對視,耳尖已經微微泛紅。
岑妄右手環住她的腰,左手握住淮以的右手在兩人之間。
“你幫我擦嗎?”岑妄笑著看著她。
淮以手足無措,只見岑妄放開她的右手,用自己的左手拭了拭她的臉頰說:
“怎么辦?現在你的臉上也有水了,要我幫你擦嗎,嗯?”
岑妄右手用力將淮以的腰推近自己,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
他抽走淮以手中的紙,幫她一點一點擦掉臉上的水漬。
“你喜歡我,是嗎?”
淮以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說:
“不是,我愛你?!?p> 岑妄收過自己的手,兩手撐起自己的上身,輕笑了一下。
淮以看著岑妄,堅定地對他說:“我沒有說謊?!?p> 岑妄盯著淮以的眼睛,緩緩地說:“好啊。”
……
他們在一起了那天。
淮以其實一直處在一種不敢相信的狀態,后來她想,當時確實也不該相信。
*
后來的一天里她從別人口中得知,岑妄運動會前一天和江雨盛分手了。
岑妄很喜歡她。
從始至終只有淮以一個人在自我感動。
岑妄的人設就是這樣,他有喜歡的人。跟淮以在一起也是因為江雨盛和他分手。 淮以被他當成備胎,但他在江雨盛那里呢?誰又比誰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