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哽咽的語不成調:“爸爸…我,我在亭子坊…嗚…我同學他傷的好重…我叫了救護車,可是它還沒來…怎么辦?爸爸我好害怕。”上一世被綁架的時候我好害怕;漫天大火燒盡的時候我好害怕;這個為了救我的少年奄奄一息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好害怕,可這些話她沒辦法說出口。
“綿綿乖,不怕,你就在那等爸爸好嗎?”只聽他頓了頓又說:“如果救護車比爸爸先到,救人要緊,爸爸會去醫院接你。”
父親溫柔的嗓音安撫了她慌亂恐懼的內心。
阮心也跟著鎮靜了幾分:“好,對不起爸爸,讓你擔心了。”
阮父笑著說了一句傻孩子,就掛了電話。
亭子坊就在一中的后街,剛從學校出來的阮父匆忙坐上車趕往亭子坊方向。
他不知道向來乖巧的女兒為什么會去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他有一種猜測,但是很快又否定了。不管如何,現在都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
晦暗潮濕的亭子坊里停靠了一輛锃亮的高檔轎車,車門打開后,一雙干凈的皮鞋邁了出來,只見來人身材修長,一絲不茍的西裝更襯的他身姿挺拔,他皮膚白皙,五官清俊,眉目溫和,像皎皎月光般清冷溫柔。他緊皺著眉頭四處張望著,神情慌張,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人。
來人正是阮父。
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女兒的身影,他忙給女兒發送了位置共享,接通后便大步流星的向目的地走去。
阮父看到女兒的背影后輕輕松了一口氣。
他兩步并作一步的走了過去。
阮心聽到身后的響動,緊張的聳起了肩膀,她慌忙把書包抱在懷里,這是周圍她唯一可以用的武器了。
她在心里給自己打氣:距離打急救電話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想必很快就會來,爸爸也已經到了附近,她只要再堅持一會兒,不管是誰先到,她和顧笙就都能夠得救。
“綿綿”
溫潤和煦的嗓音瞬間擊垮了阮心。
她轉身沖過去,緊緊的抱住趕來的人,她將頭埋在這個寬闊又溫暖的懷抱里,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阮父感受到胸腔處傳來的濕熱,心疼的輕撫著阮心的背,給予她最大的溫暖。
“綿綿,別怕。爸爸來了”
“爸爸,我同學他傷的好重。我們幫幫他好不好?”阮心不敢耽誤,忙跟阮父說著顧笙的情況。
“綿綿別擔心,來的路上爸爸就已經聯系好了醫生。我們先回家吧好嗎?”阮父摸著阮心的頭頂,溫柔的安撫著。
“那我同學他……和我們一起嗎?”女兒濕漉漉的杏眸里帶著幾分祈求,阮父不由的心又軟了幾分。他總覺得女兒有了些變化,愿意和人溝通了,他很樂于看到這樣的改變。
“當然。”
一路平穩的到家。
這是一套三層的美式別墅,入口處是一大簇半身高的藍雪花,藍紫色的花正開得旺盛,一條彎彎曲曲鋪滿鵝暖石的小道通向正門口,兩旁種滿了多肉與花卉,一進門滿園的桂花香撲面而來,令人緊張的神經都放松了下來。
阮父抱著顧笙與阮心剛進了門,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嗓音。
“我的小甜心怎么了?”
來人捧起阮心的臉左右看了看,又將她轉了個圈,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擔憂的看著她。確定阮心完好后捏了捏她的臉:“跑去哪兒了,讓你爸找了一晚。”
“梁叔叔,我…我…”她心虛的垂著眸子,睫毛飛速亂顫著。
見閨女為難,阮父有些不忍心。
他將好友叫了過來,說:“先看看這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