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誤?”
維爾拉眉頭輕挑,開始裝彈。
JS 12.7的標準彈夾能容納五發子彈,但她只將兩枚汞核心鈍金破甲彈壓了進去。
裝上彈夾,輕輕拍了一下,維爾拉將發絲甩向腦后:“你以為我是誰?”
她身體微微前傾,半蹲后左腿彎曲作為支點架槍,瞄準遠處的死侍。
理論上狙擊手的架槍姿勢不應該如此隨意,因為任何微小的抖動都會影響射擊精度。但維爾拉不同。她是混血種,幾乎可以無視掉這種槍械的后坐力,同時她和其余所有狙擊手根本不同點在于,她的瞄準靠的不是眼睛。
在日本甲信越地方傳說中出現的妖怪會以旋風的姿態出現,用像鐮刀一樣銳利的爪子襲擊遇到的人。被襲擊的人或許只會感覺到一陣旋風卷過接著皮膚上就會出現無數長度不一的傷口,但卻對傷口誕生時的疼痛毫無察覺。
這些妖怪就是鐮鼬。
她的言靈以傳說命名,雖然沒有傳說中那樣的攻擊力,但對于一名慣用槍械的槍手來說,這無疑是搭配度最高的言靈。
一名狙擊手需要由瞄準鏡的刻度和計算公式來測算目標距離,同時利用測風儀和經驗來判斷風力。可即使再怎樣精密的判斷,橫風對于狙擊的影響依舊不可避免。但維爾拉不需要擔心,因為這些需要機器來測試的數據此刻已經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鐮鼬開放。
這些妖怪們在風中飛舞于死侍和維爾拉之間,將所有的信息都記錄給維爾拉。對于維爾拉來說,即使自己是閉著眼,但腦海中的地圖卻比雙眼更加清晰。這張地圖上記錄了死侍的移動速度,標注了所有的射擊路線和誤差點,如果說動漫里經常有角色能看到某條代表著必中的“線”的話,那么此刻維爾拉就能“看見”,并且,她已經融為了狙擊槍的一部分!
火焰中的雌性死侍并不知道死神的眼睛已經盯上了自己,她依舊在試圖撲滅身上的火苗,可不知為何這些火苗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燒越旺。
維爾拉沒有猶豫,槍口噴吐出一抹亮焰,鈍金破甲彈出膛!
在JS 12.7mm膛壓324MPa中,子彈的初速能夠達到1150m/s,僅僅一瞬間就擊中了死侍的腦袋。
雖然死侍已經開始靠近龍類,但依舊是活物,所以心臟和頭部仍然是弱點。鈍金破甲彈穿透了她堅硬的鱗片和頭骨,雖然依舊不足以直接將其的腦袋整個炸爛,但在擊中的瞬間順著彈頭的花紋分裂。每一枚單片都旋轉著化為最鋒利的絞肉機,切開它們的腦袋,同時彈頭內部的液體汞在死侍的腦內爆開。
終于,從見面到現在,維爾拉終于是聽見了死侍瀕死的尖叫聲。那聲音是如此凄慘,就像是少女在生命最后時刻的悲鳴,讓人身體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但這份尖叫也沒有持續多久,死侍的身體就停止了掙扎。即使它血管里的龍血依舊在流淌,但純度再高的龍血也已經無法挽救它死亡的事實。
維爾拉一言不發,沉默的拉栓,滾燙的彈殼彈出,接著再度瞄準。
又是一槍,那具被掩蓋在廢墟中的男性死侍也停止住了掙扎。
當鐮鼬再也沒有送回它們的心跳后,維爾拉終于是確認了它們的死亡,緊繃都是身體緩緩放松,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一口氣。
她睜開眼,將狙擊槍抗在肩上:“解決了,還多出來一發,留給你了。”
說著,她將在指間旋轉著的最后一枚子彈向蘇墨瑤。
子彈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落在了蘇墨瑤的手中。
“我用不到狙擊槍。”蘇墨瑤搖了搖頭,將子彈重新嵌回了手提箱。
“死侍都解決了。”維爾拉說著環顧了一圈,有前車之鑒,她自然不會放松警惕,可鐮鼬再也沒有帶回奇怪的聲音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已經半昏迷的伊姆蘭:“連烏鴉嘴都閉上了,看來這次是真的解決了。”
接著她問道:“接下來怎么辦?你回去支援弗雷茨?”
蘇墨瑤搖了搖頭:“他不需要我支援,對手只是普通獵人。”
“那我們怎么辦?這里現在有兩句死侍的尸體。哦不對,有三具尸體。”
“我....還沒死。”伊姆蘭努力舉起一只手表示自己的健在。
維爾拉卻無視了他,攤了攤手:“我可沒力氣將這些都搬走,我的跑車也放不下。”
“沒事,我叫了人。”蘇墨瑤說。
就在她話音落下沒多久,遠處響起了一連串急促的警笛聲音。
足有三輛紅白相間的急救車沖入工地,渾身雪白帶著口罩和防護目鏡的醫護人員魚貫而下,手中拎著大小器械。
而除了醫護人員以外,居然還有一群穿著工服的!只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大聲呼喊著,以極其利落的手段將地上的伊姆蘭打包抬走,從出現到離開沒有超過五分鐘。
而那些穿著工服的人則非常自來熟的啟動起工地上的挖掘機和吊車,開始清理現場,還順帶幫忙滅火了。
本來還冷清的工地瞬間熱鬧了起來。
很快,死侍們的尸體被“工友們”抬出,而醫護人員搶著從他們手里接下兩具死侍,對著這明顯非人類的物種一陣除顫器心電儀和檢查瞳孔,接著大呼“沒有生命跡象”和“當場死亡”等詞匯,最后在維爾拉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干凈利索的走了一套和伊姆蘭同樣的程序,被另外兩臺救護車抬走了。
“你從哪叫來的這群奇葩?”維爾拉看向蘇墨瑤。
“諾瑪聯系的。學院和中國的混血種組織有聯系,而那些組織掌控著一些資源。這些人不會透露任何消息,也會無視所見到的一切,他們是專業的。”蘇墨瑤說。
“果然....挺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