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難說那站著被批評的語文課里的我是否又想起了曾經的不堪,可除了我,現場的誰又了解。
小學中年級以前,多是從后門上學,并不常從正門經過。因為家就住在距離后門更近的一棟樓里。
而這后門直接連著200米的操場。進門左側還連通著一所幼兒園,我曾想著走進去當回英雄的來著。
聽聞,這幼兒園有個怪爺爺,經常抓小女孩玩。可當時的我也就那么丁點大,未經證實,能做啥?
想法確實有點理想主義,不過,這就是我,慫是慫了點,卻也不會說不管不顧,想著遲早殺進去。
倘若,那怪人真讓我看見,做了什么不當之舉,想必我不靠近也會拿起操場上的沙子撒過去一把。
順著操場看向前方左側,中間豎著一棵拐棗樹,對那時的我來說,很高大的一棵,比我高出許多。
若遇著雨天,這棵大樹下,還會突然爬出一兩只跟巴掌大的蝸牛,大得出奇,出現得也甚是怪異。
平日,艷陽高照,不會有這些個大蝸牛出沒。可一到雨天,就會天降一般地出現在了樹下,挪著。
再往前,就是一個植物園了,也叫生物園。園里陳列了一些植物,還養著一些飛蟲,白色的居多。
一學期,學生們也不見得能自由進出幾回。一整個被管理得不像參觀學習的地兒,更像私人樂園。
或是因孩子們還不定性,容易破壞里面的動植物,也才時常保持關閉狀態。也便好奇多過了學習。
再順時針往前就到了低年級的教學樓,這樓右側有著單雙杠。上體育課,多時,我也就在這活動。
操場不大,跑個800米,快一點,就容易暈。還是400米一圈的好一些,不至于暈到連水都不想喝。
在這樓,我上過這樣一節美術課是睡過去的。也遇過這樣一個雨天,等再久也不見屬于自己的傘。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我最想要的是兩袖清風。什么都不用帶,不管是書包還是那把不能忘帶的傘。
可人生就是這么奇怪,越想要的,越得不到。該背的書包,得背著。該帶的傘,得一直一直帶著。
因為這一路,真的沒有誰會單獨地為你送傘。也便只好,很多的你我,得靠自己記得,記得帶傘。
小學的我跟初高中,跟大學,跟工作后的自己沒什么兩樣,喜歡就這么淋著雨,好像那更適合我。
在雨里哭,不會覺得狼狽。在雨里紅了眼,也更為順遂。在雨里淚流,模糊起來還能多分朦朧美。
雨的淋漓有時候也很溫暖。至少,等不來想要的愛時能感知那雨的淅淅瀝瀝里有著不間斷的陪伴。
那聲雨,像是安慰獎,也像是在告白,向我訴說著關于它的不離不棄,它那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愛。
比那時跟姐姐憋在水里比誰能憋得更久有意思多了。不但不嗆鼻,也不嗆喉嚨,更不會莫名吃水。
羨慕是什么呢?我不曉得。只知道看著那場大雨始終不停的我,看著班里的同學一個一個都被自己的家長接走的時候,我也曾盼望過,盼望著其中有一位會是我所熟悉的,會是來接我的。
再回頭看,媽媽說過,若雨很大,那人之常情也是會出于安全考慮,選擇不出門。是呀,危險時刻,為什么要出門呢?別人的家長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能學學我的父母愛護好自己呢?
怎么就都跑來接了,還單就我落了單。這出戲是就我一個人在意了嗎?還在意錯了……
看著坐班的老師也在等,等我什么時候被接走。而她那猶疑,屬實是讓我更加地難受了。
為了讓老師能早點下班,我也便背著自己的書包,出了教室,下到了一樓,淋著那雨,跑回了家。
雨最后是不是變小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的自己應該是確定了些什么,或是失去了些什么。
可不管當時年少的我在轉悠著什么,也不得不在淋濕作業和淋濕自己之間做一個前所未有的抉擇。
一回到家,沒等我問起為什么沒人來接時,就有人先開了口質問了起來:怎么才回來怎么不帶傘。
倒還是自己做錯了,倒是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好,也才有了這么一番質問,也才挨了這么一頓教訓。
也是,家里有傘,不帶的是我自己,怎么還能怪沒人來接呢,怎么還能晚回家呢,害得家人擔心。
小小年紀里,又怎么都是關于雨的記憶呢,還有很多其他有趣的故事呢,就比如,那些年的六一。
記得有一年的六一,學校給弄了一個轉盤,轉到哪個獎勵哪個。還有,用筷子夾綠豆的接力比賽。
從低年級到高年級,我也從后排漸漸地被排到前面。時而,也會盡我所能領著自己班同學做早操。
到了高年級,也便少了那種和同桌分地盤的小把戲了。一張桌子就那么大,偏偏還得用鉛筆標線。
感情好的時候,就用橡皮擦將鉛筆線給弄掉。感情一變差,馬上就又用鉛筆把線劃上,不許過界。
多可愛呀,都是“熱戰”,有啥說啥,有氣撒氣,全是小打小鬧。哪像大人,冷戰一起都不聯系。
和好,好像是一個只會停留在小時候的詞語。而絕交,好像是一個隨著長大跟得越來越緊的現實。
是在高年級那會兒,有個“大姐大”,沒記錯是姓羅,名字中有個“敏”字,她說有什么事找她。
可我能有啥事呢。現在想起來,才明白,原來這就是被人罩著的感覺,只是身在其中的我沒搞懂。
這位“大姐大”很霸氣,也很講義氣,長得也好看。至少,我的記憶里,她是很好看的一個女孩。
她的脾性挺好的。不過,她是怎么當上老大的,我也不甚清楚,只知當時的她看著就是很有陣仗。
而我也不是那種怕事兒的人。該說的話我會說。哪怕有些事有些話得到她面前說,我也不在怕的。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那股愣得有點可愛的勁兒被“大姐大”看著挺憨的,憨得多少生起了點保護欲?
畢竟我也不是那種隨便就看不起人的同學,即便是這種總被誤以為不好好讀書就沒用沒前途的主。
這世界本就不止一種可能。到底為什么小時候不好好讀書就一定會成為沒用的人,會變得沒前途。
有些問題,值得反復思考。有些經驗,未必貫通所有。多數時候,應該去了解去識得另一種可能。
而非每每所見就只針對那以為的不可能或那以為的可能。人,你,我,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嗎?
年紀是還小,不過也不缺那種莫名的崇拜。是低年級吧,忘了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我寫了封信。
這信是寫給一位姓顏的男孩,他數學可好了,好到我羨慕得不得了。就想著自己能跟他一樣厲害。
誰啟發的我給他寫這么一封信夸他數學好,上天嗎?算了,我得承認,是我被他的聰明給俘獲了。
之后,我也給一個高年級姓雷的男同學也寫過信,不過沒給。主要是因為覺得他跑步跑得挺快的。
可這樣夸來夸去也不見得就能成為特別好的朋友,也就不給了。畢竟,我又不是什么告白一類的。
而這位跑步跑得還挺快的男生后來轉學了,也就再也沒見過了。好像有個女孩子很喜歡他來著呢。
喜歡到還跑來警告了我,可是我也就只是和他比了下誰的手更大而已,并沒有她想的那種喜歡呢。
小孩子的喜歡還挺直白的。就像那兩,一個是叫賴道輝?一個是叫劉云鵬?很可愛的兩個小男生。
正上著課呢,我被這兩搞得都聽不到老師講什么,也便讓他們都舉手,看看誰能把問題給答出來。
這兩都說自己能行,就都把手給舉了起來,就都被老師給叫了起來回答,可最后卻沒有誰能答對。
就說,小孩子里的喜歡是不是很純粹,是不是很簡單,是不是很直接。這一幕,我可是還記著呢。
都說喜歡我,誰更喜歡呢?怎么證明呢?看誰更聽話?都舉了手,都站了起來,就是都沒給答上。
裝酷裝帥也是要有硬實力的,如果喜歡就只是上課舉舉手那么簡單就好了,那我也許就不會糾結。
也便不會覺得自己不值得,也便不會一直避諱著這一種喜歡和被喜歡的感情,克制到不會心動了。
過去的遭遇并非只會在難受的時候突然浮現,也會在跟某種喜歡有關的情感里忽而地萌生了自卑。
正當我混進了奧數班,又還得兼顧田徑隊,時間和精力也便在這時被不斷地拉扯,被不斷地消耗。
若非到這點,我定然不知為何每每當我決心要在讀書這條路開出屬于自己的天地時就來這么一截。
體育,田徑,好像一直都在我讀書的日子里,扮演著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就像莫名的一個支點。
我喜歡數學,所以后來的我也更多地喜歡理科。可又因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才使得我鈍了。
代表一小去參加市區運動賽的我,很不被看好。可能長得就是有些太文弱了。可我又真的不算弱。
記得是三小,那學校有一個女孩子很厲害。有幸,在賽前,見到了她。教練說,“誰來跟她比”。
只見隊里的人都紛紛退了后。我倒是不怯場。我知道我比不過她,可我就是不怕,因為想要進步。
想進步,就得跟她這樣優秀的對手比。不然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差距到底在哪,又跟優秀有著多大的距離。
我是欣賞她的。我喜歡她那個勁兒。想必,她很不服輸。不然,就不會每一次跑起來都那么地全力以赴,不見累,不見喘,只見使不完的勁兒。每個勁兒都在壓線前十分堅定,特別是起跑的一瞬。
她的起跑很出色。這也是當時我聽說了的。所以,在和她一起跑的時候,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很可能會從頭輸到尾。可我,依舊無所謂。我覺得她會是我很不錯的一個榜樣,至少田徑這之上,她是。
市運動會上,我很小一只,對別的校,別的隊,我是一概不識。可即便我起跑慢半拍,我依舊追了上去,也才打開了我那一時的名氣。就一瞬,同一個隊的女孩子們,就都投來了不可思議的眼光。
是呀,我的低調,確實在大多數時候都過分了些,過分得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否還活著,又是否真實存在過。我好像并不喜歡被看見,過去如此,現在還是如此,未來就不一定了。
小升初,也就那么幾年的事兒。
對我來說,考上全市第二好的初中并不難。而我也的確考上了。可爸爸希望我上的是最好的初中。
而最后,我也是不得不聽爸爸的勸。在爸爸的打聽下,得知還有名額,也便花了些錢拿下了學位。
小賴同學最終在全市第二好的初中開始了屬于她的初中。而我在爸爸的希望下就讀了最好的初中。
有些錯過,真的不算是遺憾嗎?或許吧,她在實驗中學過得挺好的,這是我當時從她那兒得知的。
可我并未親眼所見,所以我多少也是有些介懷的。我會以為她之所以考去了實驗中學就是因為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最后去的也是實驗中學,是不是就可以和她一起在那當個王,當那的學霸。
可事實是:沒有如果。
所有的假設,所有的如果,都是基于還未放下卻又達不到的理想,基于過分的執著和消不散的愁。
我本也是沒有考上最好的初中,可就是有那么一條路開在了那兒,爸爸看見了,爸爸還舍得爭取。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成全,成全爸爸想在我身上看見的那一種期待,那一種不一樣的出息的渴望。
我知道,對爸爸而言,我身上被寄托著的是怎樣的一種期待,又是怎樣的一種渴望和哪般的不棄。
有些養育,有些執著,有些期待,有些渴望,確非我所愿,可生養我之人又怎敵這世俗里的眼光。
所以,我看不得爸爸單打獨斗的時候,我勢必也要盡我所能去爭一爭。所以,在最好的初中重啟。
我以為這一趟我勢必不一樣。我定然能從中拼出一條自己十足滿意的路,一條符合爸爸期待的路。
初一的我挺努力的。我能看見自己的成績立在一個還可以的位置上。雖然算不得最好,也不差了。
畢竟,這是教育城。所有學習最好的孩子差不多都被送來了這里。而我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落選。
也才所以,我并不急,我得穩。我要慢慢地把這差距給縮短了,把弱項給加強起來,去不斷進步。
也是這初一,我發現,原來女孩子之間的友情也是會生醋意的,原來男女孩子之間不易產生友情。
老郭是我初一交往得最好的同學,也發展成了好朋友。可她似乎追求著某種唯一不可替代的友情。
她脾氣有點急,有點躁,有點沖。不過,性子直的她寫得一手好字。說到這,我倒是想起另一位。
小學的時候,我有一個相處得很好的女同學,叫麥寶月。她當時寫的字是老師公認的好看。所以,我總會粘著她,看她如何寫字并跟著她學,學寫字。
沒學多久,我也便開始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學著自己去琢磨一條適合自己如何把字寫好的路。而非一味模仿,一味地學別人用尺子抵著寫字。
我和她相識期間,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好,好到我那時的書包里就都是和她一起往來過的書信。
那時的幸福很單純,單純得都不知道原來這一舉一動曾經是如此地美好,又如此地難以忘懷。
忘了是因為什么,或許是因為她的家教更嚴,所以我沒去過她的家,她也不能經常出來玩,就定下了通過書信這樣的方式來進行思想上的交流。
而這種方式,持續了多久,也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分了班后,我與她便很少見面了。直到高年級,又分到同一班,可這時的我們,陌生了。
她有了自己新的圈子,我也就不便多做打擾。因為朋友之間,總也是有那么一種默契叫各自安好。
我能察覺得出她并不想過多地與我有所牽扯,我也能感覺得出自己也并不想對她多做無謂的打擾。
那就這樣吧。有些緣分是有時限的。不管是誰,斷聯了誰,離開了誰,都得繼續前行,繼續成長。
如果緣分未盡,總也還是會有再見的一天。我相信,美好過彼此的人生的那些日子都還在發著光。
恬靜的日暮里藏過這么一段只有我和她知道的友情,可貴且不可復制,可愛且不失浪漫,是慶幸。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我好像都不怎么喜歡練字帖。也才所以,對自己寫的字沒多大的自信。因為怎么看都覺得不標準,不夠立體,不夠有風格。
不過,我這字寫得還算湊合,就是不管怎么練怎么寫都學不會省筆。可老郭不一樣,她寫得很好。
初中的時候,我有這樣的一個同桌,是個女生,姓張,名字中帶了一個“蓮”字。她在我寫作業的時候,突然湊過來,說“你這個字寫得好好呀,可以給我寫一個嗎?”
那是一個“堅”字。我給她在空白的地方寫了一個,可是她好像就只看中了我無意中練著字的那一個。我也就只好把那一頁撕下來給她了。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對吧。
若非如此莫名其妙,恐怕我就不會記得吧。她夸了好久,一直在嘮叨著我寫得很好,好得不得了。我該怎么去形容好呢,就像突然她心動了,而且還十分地堅定的那種。
對一個“堅”字如此,我是真的第一次見。
也才明白,這世界,真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我們喜歡的,也不一定就非得是愛而不得的一個人,也可以是一個別人無意間寫下的一個字。多么神奇,多么不可思議呀。
說到神奇,我又想起小學里的一個男同學,他不高,可他總是像個大人似的忙得不可開交。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他,某一天,對我說了這樣的話,“以后,你會很不一般。”
他年紀小小的一個人,怎么就說了這么大大的一句話。居然,讓我有那么一瞬覺得他怕不是算了我的命。可算過的先生說,天機不可泄露。而他這,算不算是泄露了呢?
他確實不大,個子也不高,可他說的話,卻總有一種大人的味道。也才所以,讓我多了幾分好奇,好奇中多了些可信度。可我還是無法理解他怎么看出來的我將不一般。
說到這了,我又想起初中那兩位關系很好且學習也都很拔尖的女同學,她們對我也說過類似的話。她們說,她們相信我以后會成為很厲害的人。可我不明白這從何而來。
正如,工作后,那一堂培訓課,其中一位男同事就也很堅定地說過,“你以后一定會很成功的。”
該是怎樣的我給了這些人那般的相信。難道這些人都看出來我那不顧一切就只想做好自己的勁兒?
初二的老郭在某天的早上在學校晨跑了。然后,被初中的田徑隊教練看上了,就被選進了田徑隊。
而后,她覺得沒有伴兒,沒有熟悉的人,又剛好知道我小學的時候是校隊的,也便將我給推薦了。
我答應得多少是有些猶豫的。不得不說,當時的我挺看得起當時的自己的。也便想著,多頭兼顧。
本來就已經是在學著琵琶,本來就已經是打算專注于學習,可沒想到會再給自己加一項校隊訓練。
就想著,當鍛煉了。那時的自己,總也是容易流鼻血。也還因為被傳染了,而得了這過敏性鼻炎。
這隊不進倒還好,一進還把老郭給搞吃醋了,吃的還是我的醋。那吃醋的信兒我看了,真就想謝。
老郭說,看見大家都更喜歡我,覺得心情不好,妒忌了,然后才會在那段時間里對我不予以理會。
天啊,我到底是在跟誰講義氣呢,才逼著自己做了那樣的決定,擠壓了練琴時間,也影響了學習。
我就想既然如此,那我就退出吧。可師姐們又給我寫了信,說舍不得說希望我留下。那便暫緩下。
爾后,我看著那一落千丈的理科成績,心里總也不是滋味。可半途而廢,又更加不像是我的風格。
所以,我頂著壓力,一邊逼著自己將數學競賽給扛過去,一邊逼著即便物理越聽越不明白也要聽。
誰讓物理總在第一節,我訓練完,也不見得能趕上。而那一身汗,又總讓我不得不回趟宿舍收拾。
早餐吃得急,一天三次澡,就這么堅持著,跟自己較著勁兒,在自己的世界里越發地累,還不滿。
不滿自己那怎么努力都不見起色的物理成績,我本是全班前三的呀,奈何一進田徑隊就沒落至此。
不滿自己那怎么練習都不見進步的琵琶指法,我本也還參加過表演,怎么一進田徑隊就變更糟了。
這跟以為的根本不一樣,什么勢必要開辟一條令自己滿意的路,看看自己,都被自己開哪里去了。
音樂老師還答應過我,如果我考上了對面的高中,就免費教我芭蕾舞。可到最后呢,我都失去了。
我根本就不是能一心二用的人。時間和精力對我來說,實在實在是太有限了。我根本就兼顧不來。
最后,因為校隊的訓練占據大部分的練琴時間,導致琵琶沒辦法繼續學下去了,也就被迫放棄了。
也就是說,我的芭蕾夢也就變得越來越遙遠了。因為我的成績也在不斷地下滑著,一直都在下滑。
在物理不合格的那一瞬,我心碎的聲音早就頂在了喉嚨,而數學和英語也不同程度地在不斷退步。
還有什么事兒在那個初中能讓感到快樂的呢?其實真的就是不多,一點都不多,多的是被推著走。
初一時,我本有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獲得一個很不錯的名額,可老師說,同班的另一個男生課外實踐更豐富,也便勸我說將名額讓出去。既如此,便隨老師的愿好了。
有些所謂的名額,在我看來,好像也并不怎么公平。總有一種叫做“讓”的東西,在作祟在搗亂。
可我對這些不十分確切的東西并不在意。能讓得出去的,也便是我還不能牢牢抓住的,又何必留。
若說這名額對別的同學來說更為需要,更應該,那我又有什么理由獨自霸占著,獨自享有著它呢。
正如那年小學,本來我還參加了一項跳高。可后來卻需要人頂上,而頂上的她不負眾望拿了第一。
這就是命中注定。我相信是我的誰也奪不走,不是我的誰都可以碰,也便沒有那么多必要去挽留。
就像那年初中《隱形的翅膀》的合唱,我連參與的機會都沒得。所有時間都被安排在了其他地方。
既要又要,真的很難。也才總需要我們在成長的路上,不斷地去學會在得失之間作取舍,作選擇。
進入田徑隊后,每一屆的市運動會,我都能拿下前三。可這些成績,真的從來沒有讓我有多高興。
特別是臨時從200米換400米,陰差陽錯間拿下了第一名,我也會因別人一句“幸運”而偶感慚愧。
若非平時跑得比我快的兩名女生跑錯了道,想必這個第一就不會是我的,也怎么都不會輪得到我。
原以為自己是實至名歸,沒想到就被總結為一句“爆發力還不錯”。有些話好聽得真讓人傷腦筋。
臨時換項目后,我大多時候起得比跑長跑的都要早,并刻意跟在他們后面練習耐力,練習著呼吸。
為什么跑短跑的人跑長跑就是爆發力占優勢,或是因為運,就不能是擅于短跑的人,長跑也不賴。
世界真的很大,也擁有著很多的可能。
自己做不到的事,未必別人就不能做到。沒準,人家不僅能夠做到,還能做得更好。
如果一直局限于見過的,一直以為著的,就會錯失其中的奇跡,其中的另一種可能。
我不認為有什么第一是靠運氣,也不認為有哪一次長跑靠的會是爆發力,而不是過往付出的努力。
幸運,是贏者可說的謙辭,可一旦由別人說出,那就多少有點自負了,過分地不服不見得就贏了。
有些不服,中傷了人,也不見得能拿回自己失去了的實力,拿回那自己已經拿不到也撐不穩的獎。
校運會,總也是校隊的人拿獎的多。而我最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年接力賽,從倒數第一追回到第一。
雖說那一次接力賽我追回了小組第一,但是總體排名卻只是個第七。而班主任將這榮譽頒給了我。我覺得這還挺可愛的。那一年的班主任是男的,可班里的人也總覺得他有幾分可愛,正如這舉動。
也忘了是不是最后一屆校運會,我有個項目,跑到終點的時候,發現師兄們居然在那給我撐場面。真的是,一群很可愛的人呢。就是,沒搞懂這場面是撐來干嘛的。跑完不就散了嗎?有點怪怪的。
我那時候的實力恐怕是真的給到老郭不一般的壓力吧,我就說一句,跟她參加了同一個項目,以為她會覺得開心,開心我跟她參加同一個項目,可她最后卻被這消息給急哭了,她害怕我跑過了她。
輸贏,對不同的人來說,真的有著不一樣的意義。有的機會可以讓,而有的讓了又如何,也許改變不了什么。一開始改變不了的,就別過多奢望了。唯一能做的也還是篤定自己做過的每一個決定。
哦,對了,那個小學見過的女孩,沒人敢跟她比跑步的那個女孩,在初中,我們成了彼此的隊友。
也是初中,我和她在校運會的時候參加了同一個項目:跳遠。本來她跳一次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回來繼續參賽。因為一般沒有人會威脅到她,這是她的強項。
可我的突然襲擊,卻讓她出現了危機感。很可愛地,她又回來了。我也是沒想到,我有這樣的能力讓她不得不回來再補跳一次。
畢竟,小學的時候,我就跟校隊的教練提過,想要參加跳遠。可教練說,人家專業練過三年,而你什么都沒有,怎么跟人家比。
可我不死心,我就是想要試一試。所以初中,我也還是堅持了繼續試一試。也才有了后來,引起她的注意。她依舊那般地有實力,那般地有魄力,根本沒有絲毫的怯場,也沒有一點要退縮的樣子。
有些緣分真的就是很可愛的。誰曾想后來不久,我又再次進了校隊,還和她成了并肩作戰的隊友。
而她也正是這初中傳得沸沸揚揚的“大姐大”。與她熟悉后的我被她喊過一聲姐,那時我愣了的。
認識久了,會發現,她真的是拽,也真的是颯,很有自己的個性,多少也是屬于雷厲風行一派的。
不時也會覺得她很有想法很有沖勁。也真的是隊里頗具天賦的選手,能力也真是跟本人一樣彪悍。
我記得當時除了我,還有師姐,就屬她,試過跨欄,真的就是她的天賦更為地突出,也更加地敢。
學習好是種可能,特長生也是一種可能,藝術生更是一種可能。每種可能又都會開出不一樣的花。
時間和精力花在了哪里,哪里就會開出不一樣的花。在有限的時間里就該去做對自己更值得的事。
選擇了就堅持,堅持了就會看見,看見了就會知道,知道這到底給自己人生帶來過什么樣的體驗。
也許,這初中三年,的確讓后面的三年走得更難了,可我也一定從這一旅程里得到過別樣的視角。
這視角里,我倒覺得能讓爸爸開心多一點認可多一點,好像也是不錯的。至少,我并非一無是處。
琵琶,我并不想放棄的。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騰不出多余的時間來練習,來配合老師的時間上課。
學習成績也是久久上不去,我能做好的好像就是這一項了。所以,跑步再累,我也不想多說一句。
初中三年,我拿回去的獎狀多與跑步相關。而這一能力,也被爸爸慢慢地養成了夸贊我的口頭禪。
可這也還是讓我高興不起來。跑步好跟成績好還是在我心里有差的。學習好,還是對我太重要了。
也可以說我是賊心不死。中考沒來以前,我都還是奢望著自己可以考上對面的高中,最好的高中。
進校隊后,我就讓老師將我安排到了單排去。也是在這里,我享受著一刻的自由和短暫的小確幸。
偶爾地,晚讀時,我訓練完回到位置,就不時會收到面包。而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香芋口味的。
當時,班里有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總會有一袋子面包,而另一個就總會讓他分我一兩個。可愛吧。
被這樣寵著的我,有的時候,也會奇怪,到底其中是誰如此堅持地投喂著我。只知道他兩很要好。
而我鮮少去拒絕。因為我也是真的很需要補充能量,繼續奔赴我想要的未來,繼續向前進向上爬。
那段訓練的日子,不是早飯得往老師的飯堂里搞吃的,就是晚飯多數時候沒啥吃的,一整個就……
總之,早餐有得吃就還行,晚飯沒啥吃了就整得挺落魄的。也就沒怎么主動去拒絕被投喂的可能。
此間,我也能感覺出來其中一個男生好像還挺喜歡我。可是,我不可能會接受的。即便,他說了。
他說,他的媽媽也是比爸爸要大。可這種初中就把媳婦給定了的,真的靠譜嗎?真就不會后悔嗎?
怎么辦呢,我不會把自己放在他的人生里,去成為他想要我成為的那種可能,那種可依賴的存在。
對于他的好意,除了謝謝,就是盡可能地將課間時間擠出來跟他好好地聊聊,說說話,說白了去。
他應該是我的前半生里,第一個拿到我簽名的人。那一個大大的簽名不知道還在不在,好奇中……
不知道為啥,總覺得他可能扔了,希望他沒有吧。直覺告訴我,可能要升值了,升到天上去那種。
有些事,其實不說白了,也挺好的。可是,我不是那種拖泥帶水之人,對不可能的感情更是如此。
初中三年,也算是徹底地了解了,還不定性的男女真的很難在一開始就明確彼此只做朋友的界線。
就說那年初一,被叫“班嫂”的那段時間,也屬實是讓我越發地對男女同學能否做朋友感到失望。
正因為這種流言蜚語的侵蝕,也便讓我更加不愿意去靠近本來可能會成為不錯的朋友的男性班長。
時不時,就總能從言語中,聽到那么些輕浮得來覺得不舒服的對話,也就越發地抗拒去接觸誰了。
三年初中,最讓我覺得意外的應該是那一次被老師選為活動的舉牌禮儀和那一次臨時安排的采訪。
初二時的采訪是我覺得挺特別的一次體驗。是一個沒有見過的女生,拿了份稿子,就直接開始了。
在十二問的過程中,這廣播也算成了道風景,只有我好奇,好奇能不能到外面去聽聽自己的聲音。
如果有這么一種可能,我希望未來某一天能拿到那個錄音帶。我想聽聽當時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不知道有沒有那樣一個關于我的錄音帶在呢,在那個曾經最好的初中,在那個特別青春的時光里。
陽光的時候,會讓自己特別地放開。而陰郁的時候,也會讓自己獨自地承受著。拉扯間還要繼續。
繼續在那,繼續努力。
看著語數英依次分別從134分,130分,137分降到87分,109分,118分,心情又怎么可能會好。
欠下的早晚讀總也是會在成績上有所反應的。
躲不開,也就只能硬扛了。扛到哪算哪吧。總之,就是不管怎樣,就是不能放棄。
對面的高中,是想要去的,就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去了,怎么去,又要怎么在那犟。
參加完最后一屆市運動會后,我也便正式地退出了校隊。因為父母也不希望我繼續走體育這條路。
也便硬著頭皮試試看,看看單靠成績能不能考上對面。
也是現在才發現,若我以特長生身份去考這當地最好的初高中學校是不成問題的。
可我卻沒有這般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