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就這樣看到自家長官倒伏在女墻的垛口上,一動不動,連最后的掙扎都沒有。
一旁的親兵手忙腳亂的將守備的尸體給抬下城墻去,可親兵們抬著尸體還沒走出去多遠,一聲晴天霹靂出現在耳畔,緊接著就是山崩地裂的震動,一時間竟站不穩,幾個親兵被震倒,守備的尸體也被甩了出去。
所有在城墻上的明軍都感受到了腳底傳來的震感,看著城門處飄起的濃重煙與塵,他們明白,自己腳下的城門,炸了。
……
收到前線士卒傳來的訊息讓鄭鴻逵很是生氣,自己昨夜派人去與革命軍洽談,以為對方能給自己鄭氏集團一個面子,沒想到對方一面在和自己洽談,一面就對分水關發起了攻擊。
在簡單的思考過后,鄭鴻逵召集了手下人,決定還擊革命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利益范圍不允許他人插足。
很快,鄭鴻逵就集結了七百人,這些都是在海上見過大風浪的老海員了,作戰經驗很是豐富,大大小小的海戰打過不少,上岸作戰也是家常便飯,因此充滿著狠勁,對即將到來的戰事躍躍欲試,充滿期待。
這支集結起來的部隊,由于大部分時間都在海上作戰,而鄭氏海戰的風格更喜歡跳幫作戰,因此近戰的冷兵器使用者居多,最多在身上帶上一個小火銃,在進入戰斗前對敵人放上一槍,然后再捉對廝殺。
鄭芝龍也不是不知道火器的厲害,因此也有配置相關的火器部隊,但這次派出來的船隊中,本來只是單純威脅和監視一下革命軍,在他的預期中雙方是不會打起來的,所以就沒有精心的去配置隊伍,大部分船員還是原本船只上的船員,是一群比較精通跳幫戰的近戰人員。
看著磨刀霍霍的船員們,鄭鴻逵讓船隊選擇一處地方靠岸,船隊選在了靠近黃岡的一處灘涂登陸,這個地方距離分水關很近,可以從后面直接偷襲革命軍。
本來鄭鴻逵想在大城所登陸,攻擊革命軍的駐地,但轉念一想,如果革命軍在駐地也有著不錯的布防,那自己這一群人就只能白費氣力,甚至是會損失不小。
因此鄭鴻逵選在黃岡附近登陸,這樣的話就可以偷襲正在進攻分水關的革命軍,屆時和分水關守軍一起兩面夾擊,革命軍只有失敗的份。
而且從情報上來看,革命軍部隊裝備著不少的火器,這樣的部隊往往缺乏近戰能力,只要自己能迅速靠近對方,突入其部隊陣型中,那自己這一群船員就會讓對方知道,冷兵器的冷酷無情。
鄭鴻逵習慣性的選擇了一處開闊的地帶登陸,在他的認知里,這樣的地形是不容易埋伏的,畢竟一目了然,怎么可能會有人選在開闊地帶埋伏別人的,出于平日里的習慣,鄭鴻逵就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
登陸成功后,這一群人就沿著一條道路向著分水關的方向前進,當他們越過一道坡地時,眼前光禿禿的場景還是讓各個人腳步停頓了下來。
這里的樹木有一些被革命軍砍伐去做攻城器械了,因此地上就剩下一些光禿禿的木樁,不過被砍伐的部分不算多,革命軍還留下了一部分的樹木。
鄭鴻逵盯著那一片沒被砍伐的樹林,讓船員們遠離那里,這種地方最適合來伏擊敵人了。萬一里面有革命軍在埋伏,那他們這一靠近,就無疑是把自己送到對方的圈套中去,不管怎么說,在一片空曠中,一處可以藏人的地方總會是要讓人起疑心的,遠離之比較好。
隊伍繼續前進著,一路上都沒見到幾個人影,現場就只有著革命軍留下來的一些痕跡,表明著他們的進軍路線是正確的。
鄭鴻逵向前看去,已經隱隱能看到分水關的所在,于是命令部隊加速前進,同時準備戰斗,鄭鴻逵的話音還沒落地,一個在前方探路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給鄭鴻逵帶過來了一個消息。
在鄭鴻逵隊伍的正前方,一只列著陣,踏著鼓點,手持火槍的革命軍部隊,正在向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鄭鴻逵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對方主將料到自己會偷襲革命軍,特意安排的部隊。
鄭鴻逵帶著幾人離開部隊,來到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觀察對方部隊的行動。只見對方是一只單純的火槍部隊,正在不急不慢的向著他們走來,這是要和鄭鴻逵直接交戰啊。
步兵營營長的劉閱在接到這個任務之際,就帶著部隊來到黃岡附近找尋合適的作戰位置。他發現這附近沒有什么可以伏擊的地形,想要打對手一個出其不意有些難,于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決定先讓對方上岸來,遠離船只,然后從正面擊潰對方。
為了徹底吞下這股敵人,劉閱還向上司申請了騎兵部隊。現在由于革命軍騎兵部隊很寶貴,基本上是被師部直屬,因此他的申請書就來到了趙新銘和徐彥的桌前。
徐彥表示現在部隊時趙新銘在指揮,申請書就交給現在的戰場指揮官趙新銘就行,于是在趙新銘的批準下,一支騎兵連被分給劉閱調用。
這支騎兵部隊將利用其機動性,圍追堵截對方,不放走一個。
鄭鴻逵仔細觀察過革命軍的陣型,發現對方是用火槍手排成三排,正面極其薄弱,如果自己有高速機動的部隊,一個沖鋒就能把對方扎個對穿。
但現在鄭鴻逵手上只有一群步戰人員,沒辦法這樣做。
鄭鴻逵返回大部隊所在,他將部隊分成兩個部分,在革命軍發起攻擊時同時發起打擊,由于是兩支隊伍,對方就只能攻擊其中一支,另一支隊伍就能趁革命軍裝填彈藥之際攻擊對方。
分好隊伍,讓手下疏散開來,不要因為集中被火槍帶來太多傷亡。就在鄭鴻逵這邊準備完畢,革命軍也踏著步子來到了鄭鴻逵面前,雙方都看著對方,戰斗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