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太山,不過……僅是一角。”一行人中,禹白青見多識廣,盯著那里欲看個究竟。
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需知這樣的山川大勢,絕對銘刻有復(fù)雜的自然奧義,即便只是看懂哪怕只是一縷走勢,都能受用無窮。
前方,那太山大勢,如禹白青所言,確實僅是一角,但這一角也包含了萬千。
可以看到,有些區(qū)域土石與樹木都是鮮紅色的,宛若升騰的火苗擬態(tài)而成,于熾熱中孕育文明最初的火光,照亮蒙昧的黑暗。
同時,也有些區(qū)域黑的深邃,宛若未踏之地,一切都是混沌的,交織著最為猛烈的雷霆,在亮光閃爍間映照出縹緲霧靄。
此外,也有些地域如同現(xiàn)實的一切,林木蒼翠,大澤汪汪,有獸吼陣陣,有禽鳥啼鳴,仿佛萬靈生息與共。
……
那里非常廣袤,即便只是一角可也以說是一步一景,到處都有非凡的格局,到處都有無與倫比的大勢。
“怪不得只有兩個審判者,原來出力的并不是它們,而是它們持著的真圖。”六丁眺望,那座崩塌的山體已經(jīng)被山川大勢圖所覆蓋,絢爛至極。
現(xiàn)在可以解釋了,為何古來傳說中并不見真實的證據(jù)流傳出來,那是因為被盯上的人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太山的一角而已,就足以鎮(zhèn)壓八方,天上地下都被自然奧義封鎖。
這樣的格局,若是爆發(fā),漫說那位將死的大能者,就是這片彼岸異象都會翻轉(zhuǎn),打出混沌,一切都要沸騰。
絕地已成!
“轟!”
那似龍而非龍的山海異獸再現(xiàn),恐怖的大勢波動起伏,它激烈地掙扎著,想要橫空而起,逃離這片大勢。
然而可惜的是,絕地已成,只見土石與樹木都是鮮紅色的區(qū)域中升騰起了數(shù)種顏色的火焰,漫天如雨下,彼此交織著,璀璨而絢爛。
下一刻,那些火焰宛若成片的鎖鏈將似龍而非龍的山海異獸束縛,令它沒有辦法脫離地面,只能爬行。
它生前或許夠強,不然的話也不至于能被那將死的大能者盯上,然而在沖霄的火光下,即便是經(jīng)受了夢境意念實質(zhì)化加持的身軀,也都被焚燒了起來,散發(fā)出了真實的焦糊味。
“那個大能者……要完了。”六丁認(rèn)為那位大能者若是在巔峰時候,或許可以硬抗太山一角的大勢,甚至做到反鎮(zhèn)壓。
奈何那位大能者現(xiàn)在將死,自身出了問題,夢境意念實質(zhì)化都要崩潰了,他那最后的一點意識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同時,在這個時候,六丁有點疑惑與不解。
那位大能者是怎么被查出來是帶著記憶的輪回轉(zhuǎn)世者?這沒道理。
要知道這座雪山因為靠近那個禁地,已經(jīng)有一段漫長的時間不曾有人來此了,如此更不要說是雪山的彼岸異象了。
“砰!”
突兀間,自那座崩塌的山體中沖起數(shù)萬丈高的熔巖,緊接著天空中的出現(xiàn)了無窮的雷電,光華刺目。
頃刻間而已,瓢潑的大雨沖刷而下,仿佛開啟了天河在泄洪,簡直要將那里化做汪洋。
顯然,那座崩塌的山體也不凡,在雪山的大勢中也叫得上名號,不然的話又怎么會被那位將死的大能者選為蟄伏之地?它在這一刻爆發(fā)了無窮的威勢。
“輪回往生,路途忘川才是你的歸路!”見此異變,陰府審判者略微變了顏色,不過它依舊高枕無憂,自信太山大勢足以鎮(zhèn)壓一切異數(shù)。
“不必要的掙扎,你已經(jīng)被陰刀洞穿,神魂皆被黃泉啼鳴影響,天上地下都無你遁逃之地。”另一位陰府審判者警告與奉勸,讓他不要做無意義的掙扎。
聞聽此言,那位將死的大能者沒有回復(fù),只是在用行動展示著自己的意志。
無聲無息間,在瓢潑的大雨幾乎連成瀑布之下,有一條巨大的魚憑空出現(xiàn),在一個又一個還未崩潰的漂浮著的光環(huán)中遨游。
“那是……鯤!?”這一刻,不僅是六丁震驚,就連一行人也是合不攏嘴。
鯤,那可是極其少見的山海異獸,擁有變態(tài)的進(jìn)化可能,天上地下沒有它不能到達(dá)的地方。
可在傳說中,鯤早在蒙昧?xí)r代前就幾乎滅絕了,終于同夫諸的爭斗,失去了水之真名。
沒曾想,那個將死的大能者竟然殺過一條鯤,而且擊殺時代晚于蒙昧?xí)r代之后。
“原來那種生物叫鯤。”帝易聽到六丁的驚語,無意間明白了一個生物的名稱。
那個名為鯤的生物,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并不陌生。
因為在血河里,在那陰暗的地上,有不少龐大的骸骨,那個名為鯤的生物的形體能跟它們對上號。
曾經(jīng)他并不知道那骸骨是什么生物,但現(xiàn)在他知道了,有了認(rèn)知與印象。
“轟!”
鯤在遨游間,隨便一甩尾就是天河傾瀉,打穿了還未崩潰的漂浮著的光環(huán),令屬于將死的大能者曾經(jīng)的偉力降臨。
下一刻,能量與能量的撞擊,大勢與大勢的觸碰,讓那里變成了無比恐怖的地帶。
可以看到,那邊的山河在龜裂,虛空在顫栗,混沌四溢如同在開天般,極其懾人。
“這就是……大能者嗎?”六丁咽了咽口水,他不是沒聽說過大能者有多么的強,只是那時候根本沒有什么實感。
在他看來,大能者強是真的強,不過不是沒有利用外物取勝的可能。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得不承認(rèn),境界的差距不是外物能夠彌補的。
霸主終究只是霸主,就算是他持著那個太山大勢真圖,也不見得能鎮(zhèn)壓將死的大能者。
“不對,我感覺我們……被騙了。”陰府審判者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按理將死的大能者不可能還能有抵抗的力量。
畢竟陰刀是專門針對輪回轉(zhuǎn)世者的利器,不論是誰一旦被那銹跡沾染,就等若被打上了陰府的烙印,會急速衰敗。
此外黃泉啼鳴更是針對神魂,而將死之人的神魂絕不可能鼎盛如初,逃不過被蒙蔽五感六識的下場。
可現(xiàn)實是,那位將死的大能者確實是將死了,也是衰敗了,然而其起因恐怕不是陰刀和啼鳴所致。
“有點古怪,我去看看那柄陰刀。”另一位陰府審判者也察覺有些不對,向著同伴說話的同時,急速回身,來到了降臨之初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