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耀祖，你們聊什么呢，聊這么久？”

　　“沒什么，說小蘭的事呢?！?p>　　“小蘭有什么事？對了，那個張大壯到底怎么回事？”

　　“你呀！八卦！”王耀祖揶揄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說說嘛！”

　　給熟睡的孩子換好睡衣褲，蓋好被子，王耀祖說：“張大壯是我們村的，他爸死的早，他媽媽帶著他和他姐，種地討生活，家里很窮。姐弟兩初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了，沒幾年，他姐嫁人了，兩人打工積蓄加上他姐結婚彩禮錢，他們家終于蓋了三間新房?！蓖跻鎳@口氣，“哎！挺不容易的，他家窮，孤兒寡母的，平日里沒什么人跟他家往來，我媽跟他媽媽關系不錯，互相幫襯?！?p>　　“他多大了？還沒結婚？”

　　“比小蘭小三歲，30多了，沒結婚?！蓖跻胬^續道，“本來生活慢慢好點了，誰知他媽媽幾年前得了癌癥，看病治療花了不少錢，張大壯也不出去打工了，回家種地照顧他媽媽。家里沒什么錢，還有生病的老母親，不好娶。托媒人介紹，沒人愿意。”

　　“真挺可憐的，在村里，30多歲了，家境貧寒，還沒結婚，估計得一直打光棍了。你們剛商量小蘭的事，是啥事？”

　　“小蘭的婚事”

　　“跟誰？張大壯嗎？”程意精神振奮起來，“這么說，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呀！小蘭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你們不會給做主了吧？”

　　“瞧你說的，就是小蘭自己樂意的。我們兩家平時就走得近，之前我們比較照顧他家，后來我爸沒了，家里有什么重活，大壯二話不說會來幫忙。小蘭這情況，大家一直挺照顧她，大壯雖然比她小三歲，也把她當孩子照顧，所以她一直喊他大壯哥?！?p>　?。ǘ?p>　　“那雙方父母都同意了？哦，是雙方母親?！?p>　　“他媽媽癌癥晚期，時日不多了，大壯婚事就是她的牽掛，她想著不能給老張家斷了香火，想去世前看兒子成家。我媽想著小蘭估計這輩子結不了婚，跟她一起生活，照顧她一輩子?，F如今小蘭樂意，也犟不過她。如果她非要結婚的話，大壯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媽看著他長大的，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耍，他真是一個可靠能干的人。他非常聰明也孝順，要不是家庭的原因，他可能現在也讀大學了，有好的前程……”

　　通篇聽到的就是大壯媽，小蘭，小蘭媽媽的想法，但是作為男主角，這個苦命身世的人，程意不知他是做什么感想的，“故事男主角就沒什么想法嗎？”

　　“男人嘛，不會表露太多，況且他也不善言談，只言片語加上他媽媽描述的，表達出來的意思也是樂意?！?p>　　程意腦補著男主角面臨的抉擇，急忙道，“我想想哈，一是他家太貧寒了，沒人愿意嫁，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兒日后過得好點。二是他母親得重病了，更是雪上加霜。三是他現在在家照顧母親，沒工作，歲數不小了，也沒什么存款。四是他想完成母親的愿望，能早日成婚，他不是孝順嘛，加上自己年齡大了，的確也該找一個了，總不能一輩子打光棍吧？五是你們兩家走得比較近，知根知底的。六是小蘭雖然智力比正常人低點，但是交流什么的沒問題，彬彬有禮的，長得也漂亮，身材也好，而且她還喜歡他。七是小蘭智力有問題是因為出生難產，不是遺傳，以后生孩子的話，也不會對孩子有太多影響。八是你家條件在村里也不賴，也不要他彩禮、婚房啥的。九……”程意掰著手指認真數著，“我有沒有落下哪條？還有九和十嗎？”

　　“你列舉得夠多了，我耳朵都快裝不下了?！蓖跻鏌o奈道，“你是大壯肚子里的蛔蟲嗎？”

　　“討厭”

　　（三）

　　“小蘭婚事你咋想的？”

　　“作為大哥，小蘭這情況，我不太愿意她結婚。但是現在雙方都這么你情我愿的，我也不好說什么……哎……”王耀祖替妹妹的未來感到擔憂，但又覺無可奈何。

　　“凡事還得往好處想呢，不能一直想壞的，結婚后，小蘭就去婆家住了？”

　　“去呀，不然村里人會說閑話，本來咱家寬敞，他們母子過來住不成問題，互相照應也方便，不過在村里嘛，還是避諱的。我媽平日里會去他們家照看小蘭和她婆婆，大壯還得干活?！?p>　　“那她婆以后沒了呢？”

　　“以后再說以后吧，估計來咱家住吧，照應方便?！?p>　　“那之后不就成上門女婿了？也不對，現在這情況多著呢！”程意轉頭一想，哪有什么上門不上門的，現在住丈母娘家，讓丈母娘照看孩子的比比皆是。

　　王耀祖陷入了沉思，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