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明拿出手機給他老婆打了一個電話問道兒子的狀況。
歐陽納蘭坐在醫院的樓梯上,急忙站起身這才想到自己的兒子,推開門走向病房。
陳學明找出卡洛斯條頓的名字,嘴角翹起像是笑了也像是別的意思,聽著呼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后接通了。
“哦,我的朋友你現在在哪里?”
“你來醫院門口我在等你,想你和聊些事情。”
“啊,當然我非常喜歡和你聊天,我馬上出來很快。”
“你沒去病房看我兒子,你應該是除了照片第一次看他,他長得像誰?”
“我沒去病房看知了,因為我知道你兒子沒有病,長得像誰我不是早說了嗎,像我你會同意嗎!”
陳學明聽到電話里傳來不正經的笑聲,被氣笑了說道:“那樣我會燒了你的辦公室,我們喝一杯多年不見了。”
卡洛斯條頓從二樓走到一樓看到了那位自己真的已經很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了。
離開美國自己為他們送行時,也是一個美好的大晴天,總是能讓人把分別回憶的特別美好。
陳學明笑著張開懷抱等著那人主動投懷送抱,似乎是嫌棄美國人走路太慢了,他自己多走了幾步,兩人用力地拍打對方后背。
兩人此刻沒有了喜悅的神情反而是凝重中帶著一種珍惜。
都說相聚代表著下一次的分離,人生多掛,誰又能看得到誰呢。
兩人松開懷抱看著對方然后并肩而行,陳學明替他拿起來地上的雨傘,卡洛斯條頓笑著接過,拿下墨鏡裝在內兜里。
明亮的眼神,黃色的瞳孔,寬眉長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九十多歲的老人,只有一種和藹和親的神態似乎是歲月的寫照。
又好像是他從容不迫面對這個世界的淡定,一種由心底而來的自信,讓他不管這個世界多么動蕩依然能笑著欣賞。
“來我的酒店,我專門從美國空運來的好酒就等著這一刻呢。”
卡洛斯條頓拍著陳學明的肩膀。
陳學明聽到喝酒,心底就有種抵觸的要回頭看一看,好像暗處有人總跟著自己。
“醫院你就放心吧,執行部的人已經駐守。”
陳學明說道:“我不是擔心醫院,是怕歐陽,你忘了在美國時每次我們喝的興起時,歐陽的眼神。”
卡洛斯條頓立刻怪異的臉色轉頭也看了看說道:“哦,那我們就更要喝點了。”
兩人笑了,龍舌從后座下車,為兩人打開門,看著車輛走了她看向醫院。
此刻的衣服變了,沒了剛才在街道上,黑短裙配合黑絲襪了,而是一身米色女性西裝。
白色的襯衫沒有打領帶,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將披散的頭發扎成馬尾。
從一個具有誘惑性的樣子轉變的舒雅起幾分,因為她心目中的歐陽博士就是這樣。
歐陽納蘭推開病房的門,看到窗邊坐著一位穿一身牛仔裝的個性女孩,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急忙問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年齡了,屬什么呀。”
周小冉急忙從窗邊挪步看向她,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淡雅中透著高貴,尤其是一身青花色的旗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又急忙看向她。
心里說道:“第一眼怎么那么像我媽呢,嚇得我還怪緊張的。”
周小冉像是卡住了一樣說道:“你好阿姨,我叫周小冉是可庫了的學生,是校長讓我照看你兒子的。”
歐陽納蘭主動地拉起她的手說道:“這些我都知道。”
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兒子,還是沒有醒來。
“你有男朋友了嗎,告訴阿姨。”
周小冉笑著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跟他媽站在一起,心里就容易激動,比見到自己的媽還要舉止卡頓。
歐陽納蘭笑著說道:“你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沒有男朋友不妨看看我兒子吧,他也沒有女朋友。”
周小冉下咽了一口,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跟自己媽媽想的也一樣,更是跟別的阿姨們說的也一樣。
“阿姨我還在上學,還沒畢業呢。”
歐陽納蘭拉著她坐下,輕拍著她的手說道:“可庫了學校自由戀愛,但是沒畢業期間不能結婚,這些阿姨都懂,我兒子怎么樣。”
周小冉臉上怪異的神色,心理另一個自己說道,還能怎么樣就是個人樣唄,兩個眼睛一個嘴。
“..........”
龍舌來到病房前聽到里面有聲音,敲了敲門輕聲說道:“歐陽博士。”
歐陽納蘭聽到門外的聲音,一瞬間有點時間錯覺,臉上的欣喜急忙看向門外,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小冉你先坐著,等阿姨回來,我們好接著聊。”
周小冉看著他媽媽離開,吐出舌頭低聲說道,聊什么,聊你兒子我又不是你,從小就看著他長大。
隱約從門的玻璃看到一個身影,想到外面的人喊她博士,還知道可庫了學校的規定,難不成也是從可庫了學校畢業的?
歐陽納蘭推開門看到墻邊站著的女孩,急忙走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
松開后眼中欣喜的看著這個女孩,想起了她小時候的模樣,自己還喂過她,小時候是個孤兒這一轉眼就已經長大了。
拉著她走向談話間,龍舌掩蓋不住的喜悅,眼中還帶著淚水,這次老板讓她到香江,說過對外很稱博士。
兩人你就隨意怎么稱呼都行,我是不能去見她了,當年她想要領走你我沒讓她還生我氣,不然你的童年肯定是溫暖幸福的。
龍舌,我給你取命龍舌之前,她曾經給我說過要叫‘若柳。’
我不同意,還反駁她說,柳樹下不會出知了。
龍舌看著她一時間想不起該怎么去稱呼她才合適了,喊阿姨似乎就遠了沒有她心里的親情味了。
歐陽納蘭撫摸著她那精致的臉,眼中含淚的說道:“這些年你辛苦了,我真是后悔啊,當年沒能帶你走。”
自己十分清楚以后這么孩子會對自己的兒子產生多么大的影響,會給他多少幫助,想起這些她就感到對不起這個孩子。
龍舌帶著眼淚的傻笑孱弱的聲音說道:
“我心里一直想著您和陳叔叔,甚至有一次我還偷偷來香江看過你們,只不過那時老板不讓我與你們見面,我還見了知了,很像你不像叔叔。”
歐陽納蘭再一次將她抱在懷里,抱了很久都沒有松開,眼淚落在她的衣服上,浸透了她自己的心。
低聲道:“龍舌姨欠你的,以后就讓知了替我償還吧。”
龍舌感受著她的懷抱,整個人這些年的磨練一次次與死神擦肩留下的傷口都被這一刻給貼上創可貼,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姨,我知道你和陳叔叔愛我,但有些事是我必須學會的,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都會好好的。”
歐陽納蘭松開懷抱看著她說道:“跟我去見見知了,他現在還在夢境里,看不到你的樣子,也沒違反他對你的要求。”
龍舌在猶豫卻還是沒有說出口不見,歐陽納蘭推開門,周小冉抬起頭看著身后跟著的漂亮姑娘。
雖然看似穿的成熟,長得也成熟,卻不難看出她的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就是有點不明白,怎么兩人還哭過?
龍舌注意到了周小冉更知道她是可庫了的學生,更多的注意力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陳知了。
看著他的樣子她自己都笑了說道:“姨,我沒說錯吧,知了長得就是像你而不像叔叔。”
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小的時候看著姨肚子里的生命幻想里面的樣子。
第一次見到放學時的他,沙雅說他像個讀書人長得太過清秀沒個男孩樣。
現在終于感受到了,這個叫陳知了的模樣,她自己多年的愿望也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