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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夢中呢喃

第三章 回憶(上)

在你夢中呢喃 涼吉 2268 2022-08-18 17:48:40

  小陽臺上,莫汐一襲白色睡裙,縷縷銀白色的月光照射著少女,微風輕撫著藍色發絲,飄渺之間,像極了月亮女神阿爾忒尼斯現世。

  莫汐閉著眼睛,感受著晚風的清涼。

  顧家啊......我又回來了呢。

  ......

  八年前,

  顧家的客廳里,10歲的小男孩局促地坐著,亞麻色的碎發擋住了那一雙晶瑩的琥珀色眸子。

  形銷骨立跟那泛黃的衣著,帶著褶皺衣角還殘留曾洗不掉的殘漬,跟他那光潔白皙的肌膚格外不搭。

  小女孩抱著公仔,蹦蹦噠噠的,活力的雙馬尾有節奏的輕舞。她來到男孩面前。

  “咦~爹地媽咪不在嗎?哥哥是今天的客人嗎?”

  她歪著頭,天真的眨巴著眼。

  男孩聞聲,抬起眸子,兩雙眼睛對上。

  “跟爹地眼睛的顏色一樣誒。我叫茉兒喲~哥哥叫什么呀?”

  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

  “顧,顧,顧言羽。”

  “哈哈,哥哥跟茉兒姓,茉兒也姓顧喲~”

  旁邊不吱聲的管家內心汗顏,他家小姐顧茉汐真古靈精怪啊,小姐您比他小,您跟他姓還差不多。

  管家看向顧言羽,不過他的‘顧’的確跟小姐同一個‘顧’啊。

  她拉著顧言羽離開了客廳,帶他去參觀,顧言羽一直附和著她所有的玩鬧。

  他跟眼前的小女孩明明今天才認識,可她的出現成為照亮了他十年以來的陰霾,他這一刻真的很開心。

  兩個小孩玩鬧了好久。

  “茉兒。”低沉的嗓音帶著無盡溺愛的喊聲。

  “爹地~”她小短腿飛快跑過去,撲進男人的懷里。

  這是她父親顧凜,一樣擁有著亞麻色的頭發琥珀色的眸子。

  “媽咪呢?”小腦袋東瞅瞅西瞅瞅,發現沒有,于是問出了她的疑惑。

  “你媽咪...她有些累,在休息。”

  父親支支吾吾的說完,看到了男孩,鄒起了眉頭。

  “這樣呀~那讓媽咪好好休息吧。爹地,茉兒今天交朋友了哦,就是這個哥哥,茉兒很喜歡他。”

  她用手指著顧言羽的方向。

  男人并沒有順著方向看去,寵溺的對著懷中的人兒,“茉兒玩了一天,餓了嗎?”

  顧言羽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

  “餓了,要吃飯飯,哥哥一起。”

  “嗯。”父親寵溺的看著女兒,男孩沒有任何的應答。

  餐桌上,

  “媽咪~你怎么了?還沒休息好嘛?”

  她跟她母親鐘雅琴一樣擁有藍發藍眸,眸子有些紅暈,許是哭了很久。

  母親見女兒擔心,勉強擠出微笑,“沒事,媽咪可能還沒睡夠。”

  “那媽咪多吃點,吃飽飽,然后再去睡。”然后她夾了好多菜給母親。

  當她看向顧言羽時也給他夾菜,“多吃點,哥哥太廋了。”

  母親看向男孩,復雜的表情在臉上掠過。

  用過餐后,顧言羽表示要回家,因為他不想讓他媽媽擔心。

  最后母親卻讓父親送男孩回去,臨走前女孩還給了顧言羽許多糖果。

  這些糖果對顧言羽來說是至今為止收到的唯一的禮物。

  他跟媽媽林慧寄宿在舅舅林岳家,舅媽陳依依很排斥他們,林岳雖沒說什么但是也縱容著他跟媽媽被家里人欺負。

  顧言羽是鐘雅琴發現他暈倒在街上,善良的母親將他接回家中,并請了醫生給他查看,醫生表示他有嚴重的營養不良,暈倒是因為低血糖。

  在他醒來后,鐘雅琴詢問了他名字跟家庭地址,鐘雅琴得知他叫顧言羽時,以為碰巧正好跟丈夫同姓,這孩子長得也很像丈夫。

  后來詢問他父母,他說他沒有父親,他一直跟母親一起生活。得知他是的母親是林慧,她瞬間呆愣恍惚了。

  鐘雅琴認識林慧,昔日的好友。卻突然消失了。

  當年顧凜遭人陷害和林慧發生了關系。林慧知道顧凜和鐘雅琴彼此間存在著愛慕,不想讓鐘雅琴難過,于是隱瞞下來。

  之后得知懷了孩子,最終也決定離開了他們的視野,從此沒有任何消息。而顧凜的確是不知道顧言羽的存在。

  當有意隱瞞的秘密被揭曉,生活將不再如期進行。

  母親雖然很傷心,但是當她看到這孩子生活過得不堪,也很可憐顧言羽。

  他畢竟是昔日好友的孩子,而且還是顧凜的血脈。

  她悄悄來到母親身邊,抱著母親,“媽咪,你怎么哭了?茉兒在哦。”

  她不理解,母親一直都很溫柔,這是她第一次見母親流淚……

  “茉兒…我的茉兒……我只有你了……”母親緊緊的抱著她,咽哽著。

  那時候她并不懂,母親說的只有自己了是什么意思。

  之后這幾天顧言羽搬來了顧家,她也很開心,可以天天跟他玩鬧。母親沒說什么,也專門給他安排一個房間,給他買了很多衣裳。

  ……

  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她竟然撞見了她父母吵架了,從而得知顧言羽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她眼淚止不住的流淌,然后就哭著跑出去了,她不清楚為什么這么難受,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當被人發現時,父母停止了爭吵,母親急匆匆地跑出去找她……

  跑了許久,她不知道這是哪,她從未嘗試過一個人在外,但是她也不想回家。

  在公園的小角落里一個人哭了好久好久……

  終究還是個孩子,哭累了,然后也就睡著了。

  可是她怎么也沒想到,一覺醒來之后,這一天將永遠是她心中抹不去的傷疤。

  她醒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餓了,想要下去找吃的。

  正好聽到了仆人議論母親出車禍的消息,那很嚴重,可能救不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暈倒了。

  鐘雅琴這段時間本就郁郁寡歡,今天和顧凜吵架加重了她的悲傷,然后擔心女兒有什么意外,緊繃的神經壓得她真的難以冷靜下來。

  顧茉汐再次醒來,小小的人兒緊緊抱著自己抽泣著……

  她知道這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跑出去,母親也不會發生車禍。

  “......茉兒。”

  她暈倒之后被人察覺,之后顧言羽一直守在她身旁,他想要安慰眼前小小的人兒。

  她一把推開了顧言羽,“滾開,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她怒吼著,沒有疑問,只是肯定的陳述,顧家所有人都知道,而所有人都瞞著她……

  “……”

  聽到動靜管家進來查看。

  “陳伯伯,你帶我去見媽咪好不好,我要見媽咪。”

  她立馬跑到管家前,嗚咽的請求,淚水打濕了吹彈可破的娃娃臉,惹人憐憫不已。

  “這...小姐......”管家猶豫了。

  老爺下命要看好小姐不讓她出去。而且一個小孩去醫院怕也只會添亂。

  “陳伯伯,你...你就帶我去見媽咪吧,茉兒很擔心媽咪,茉兒...保證會乖乖的。”

  她雙手擦拭著淚水,強忍著嗚咽。

  管家看著這模樣,于心不忍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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