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結果的少年露出訝然興奮之色,慚愧的對折扇男子說道:“鄭朝雲不識先生大才,還望張先生莫要怪罪!”
而被少年稱呼為先生的中年男子,正是安陽他們當初在樂清城遇見的張天初。
他不知何時離開了樂清城,來到了這目前是非不斷的煦日城。
而且到了之后,在幾日以內就攀識了城主府家的少爺鄭朝雲。
更是妄言在城外很遠的地方就看見城中有濃烈紫氣彌漫,斷定城中散出紫氣之人必是妖孽級修行天才,以后修行有成,必能成為修行界中的一方巨擘,才趕緊進城結識。
后經過重重甄選,確定那人就是眼前之人,城主府的少爺鄭朝雲!
張天初才開始講這些話,壓根沒人信,不過他卻沒急,只是每日有意無意守在城主府門口,今日見城主府少爺出得府來,便遠遠跟隨。
直到看見在街道中相斗的尊者后,他才急忙上前邀鄭朝雲答話,與其對賭何人能勝之言,結果果真如張天初所說。
可眾人均懷疑他有撞運氣成分,如若當真有本事,再賭一次才信他,于是便有了現在之事。
終得城主府少爺認同的張天初,并未得意忘形,而是謙虛道:“能提前獲得未來修行界泰山北斗級人物的友誼,是我張某人的福分,何有怪罪一說!”
少年鄭朝雲被張天初說的有些臉色泛紅。
不過內心卻是極為得意,笑著說道:“如若真如先生所說,您也算是小生的半個引路人,此恩情之大無以言表,還請先生到府上小住幾日,好讓我與爹娘盡些地主之誼!”
張天初忙活半天要的就是這句話,隨便推脫了幾句,便被熱情邀往城主府。
半月之后,城主府果然傳出鄭朝雲身懷極品法相之事。
乃是鄭城主破財萬貫邀請目前聚在煦日城的一些外來尊者,幫忙查看自己愛子是否具備修行資質。
其實就是直接引導鄭朝雲走上修行之路,化氣為虛,尋見本我,如果不能修行或者資質太差,耗時就會很長。
而且若非親熟好友,邀請陌生尊者每日所費金錢之多常人不可想象,以一城之主的豐厚家底,也會有些吃不消。
如果最終鄭朝雲不能修行,那么鄭城主的積蓄估計會少去許多,被當做辛苦費交給引路之人。
假使能夠修行,金錢也會被默認當做引路費收不回來,甚至事后還要準備一份謝禮,這份銀錢將會更多。
但無論如何比起一個尊者,孰輕孰重大家還是拎得清的。
誰知,鄭朝雲才短短兩日就成功化氣為虛,十日以后又傳出成功尋得本我,還是單一法相,這讓城主府所有人喜出望外。
不但擁有修行的可能,好像還屬于資質較好的那種。
于是張天初名聲大噪,被城主府奉為最尊貴的客人。
發生這么大的喜事,城主府當然不會低調,而是大操大辦,廣而告之,張天初的名字也跟著一起傳了出去。
許多權貴望族得知后,都邀請他給自家兒女斷修行法相。
可張天初直接拋出一句話:
“能力有限,非福至心靈之際不可妄言!”
這讓所有人大失所望,感嘆城主府少爺的好命。
不過有些人還是不信邪,萬般請求張天初給斷一下修行法相,準不準都與他無關,折扇男子見這些人太過執拗,最后在鄭城主的見證下,隨便給斷了幾個,當然其中肯定夾雜著說有一兩人具備修行法相,至于是不是胡說只有張天初自己清楚。
被金口大開的這一兩家權貴歡喜的不得了,立馬花費海量金銀錢財邀請尊者引他們的子女嘗試修行,結果沒有一個成功。
賠了夫人又折兵,惱怒不已。
可張天初事先早已講明利害關系,是他們非要強求,再加上如今城主府的庇護,他們就算有恨也無法發泄,只能默默承受。
發生了這樣的事后,張天初的名聲不但沒有減弱,還有繼續攀升的跡象。
因為這更說明了他沒有說謊,當真有斷人修行法相之能。
只是需要天時而已,眾多權貴便極力討好張天初,希望他下次福至心靈之際能夠想起他們。
聚集在煦日城的眾多他國尊者,聽說這件事后,沒有嘲笑那2家權貴的癡心妄想,均是心有戚戚焉。
想當初,他們中的一些人,為了看一眼點睛神卷,托關系,耗錢財也是無數,深知沒有點睛神卷,斷修行法相之難,平民家庭壓根沒有那個實力去做這樣的事情。
而有權勢之人如若不是家底深厚也不會選擇那樣做,成功率太低!
所以大宸帝國點睛神卷消失的這一百多年,基本只能通過這樣的方法來尋找可修行之人,有些甚至是通過直覺來判定,跟張天初的福至心靈差不多,不過準確率卻低了很多。
城主府少爺身懷極品法相之事對于來到此地的眾多尊者來說僅僅是一個小插曲。
至于什么天才妖孽以及以后成就的事情,大家只是笑笑沒有當真。
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最近風頭正火的黑皇后。
所有人三五結伴,或者干脆直接組成“尋寶隊”進入山脈查找黑皇后的下落。
這可讓常年生活在附近的兇獸毒物慘遭無妄之災,稱王稱霸習慣的它們,什么時候碰到過這么兇殘的人類,都被掀了老窩。
要么身死魂消,要么流離失所,到處逃串。
然而牽一發卻動全身,經過多年爭斗妥協才穩定下來的兇獸地盤,全部亂了,山脈多處再次爆發領地之戰,還越演越烈。
其實這樣也就算了,大不了再經過一番你死我活的爭斗,勝者占山為王,弱者要么屈服要么死亡。
可惜剛攻下的領地,還沒捂熱呢,那些不一般的人類又往深處尋來,一陣雞飛狗跳之后,大批兇獸只能往更深處遷徙。
它們也不是沒有試著反抗,結果有這個想法的兇獸全部死無全尸,實在是兩只腿的人類這次太強悍,數量還多,天生對危險比較敏感的兇獸全部望風而逃,到處尋找安全之所。
按理說一般進入山林打獵的人類雖然能跟兇獸斗個差不多,可基本是靠陰謀陷阱或者人數上占優勢,能正面與兇獸硬碰硬的少之又少。
而現在這些進入山林的人類,簡直不能同日而語,對上后直接是一面倒的場景,還是全線潰敗,以這些兇獸還沒開化的大腦著實想不明白。
不過話說回來,誰能想到這些平時高高在上,整日深居簡出,視時間為生命的修行者會來這荒山野林之地。
就算為了尋天材地寶也不會這么聲勢浩大,畢竟那些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若真的用心去找,還不一定能找到。
所以異乎尋常的大量修行之人出動之事,的確打破了山林的相對平靜,間接給在伏牛山脈生活的生命帶來了浩劫。
可始作俑者們卻毫不在乎,沉浸在他們的盛舉之中。
煦日城和臨江城的茶館酒樓客棧作為人流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獲取消息的最佳場所。
這里每天都會爆出幾條令人吃驚嫉妒的消息。
自認為最近一段時間過的挺滋潤的張天初,無所事事之時,很喜歡在煦日城的陽霽樓喝茶看景聽書逗樂子。
這日又是百無聊賴的他像往常一樣,出了城主府后,徑直來到陽霽樓,剛到門口,就有小二陪上笑臉迎了上來,輕車熟路引著上了二樓雅座。
端上一壺上好茶水和幾碟瓜子花生后退至一邊,去招待其他客人。
悠哉悠哉轉動折扇的張天初抿著茶水,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人群,一雙眼睛忽明忽暗,不停有光澤閃過。
片刻后,他似乎看倦了樓外風景,便瞇上雙眼,背靠柔軟的獸絨鋪就的椅背上面,耳朵豎起,附近一桌的私語聲被聽的一清二楚。
“聽說煦日城現在的大小尊者多達千人之巨,這黑皇后果真有這么大的吸引力!”
“你知道她身上的轉靈丹有多少瓶嗎?聽說光大涼都一下丟失了七八瓶,一瓶十二顆,夠普通尊者用一年,七八瓶就是七八年?。∵@還不說她偷走的生靈丹,納靈丹等其他丹藥,還有不計其數的功法典籍神兵利器,這拂云術太逆天了,要是我也這么干!不過為啥之前沒聽說云氏一族其他人干過這樣的事情呢!”
兩人說話聲音很小,估計是怕影響到其他人的雅興。
“管他呢!不過你認識黑皇后嗎?萬一我們看見了卻不認識咋辦?”
“這個我早打聽了,聽說她長得很黑很黑,看到你就認識了,而且她腦子有些不正常,走路時喜歡一蹦一跳的,還時不時喜歡喊叫兩聲,很好認的!”
“哦~,不對啊,那不是黑麻雀嘛!”
“噗!”兩人背后一桌有人噴出了一口茶水,讓他們眉頭一皺,只聽立馬有人出聲解釋道:“抱歉抱歉,被茶水嗆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