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承鵬知道尚薇一死,他那尚有一線活命的機會徹底沒有了,聽完黃衫女子的話語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下意識將劍往下偏了一點。
而這時張清也加速沖了過來!
可惜還是太遲,尚薇死志太堅,撞向長劍的力度不小,雖然劍身往下偏了一點,避開關鍵要害,還是被長劍的劍尖刺到腹部,瞬間血涌如泉!
嚇得一跳的聶承鵬松開女子和長劍,轉身就逃,不過哪里逃得掉呢!
怒不可遏的張清,劍氣隔空向其斬去!
但是正在這時,幾聲暴喝突然在張清耳旁響起!
“張清,你敢!”
“住手,孽徒張清!”
竟然是一直追蹤他的,孫夢竹的父親,他的師尊孫二府主和李副府主!
“二府主!”
被張清一道劍氣擊中后背的聶承鵬絕望痛苦的臉上浮現出驚愕和驚喜,在倒下之前驚呼道。
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張清收起長劍,一個急沖想要將尚薇一起帶有,奈何孫府主的劍氣已到,讓他無法靠近,深深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急忙又對后背已經出現一道巨大傷口的聶承鵬甩出幾道劍氣,無論如何都要滅殺此人!
李副府主見狀,向前一躍,將劍氣一一擋下,逼向張清。
“三千丈修為!”李副府主驚呼道。
孫二府主也是心驚肉跳,內心又痛又恨。
毫不在乎已經暴露出的修為,張清邊退邊咬牙切齒道:“師尊,是聶承鵬殺了師妹,他已親口承認!”
倒在地上已然虛弱不堪的聶承鵬一聽心驚膽顫,心思急轉,硬撐著吼道:“張清血口噴人!”
然后傷勢太重,流血過多加上心急過火,昏死過去。
離聶承鵬較近的李副府主見狀趕緊上前查看。
孫二府主面有怒容,看了眼昏迷的聶承鵬,眼中殺機一閃而過,然后冷冷道:“你有何證據!”
本想給聶承鵬上藥止血的李副府主,一聽孫乾的話,已經拔開的藥瓶停在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清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女子說道:“師尊,趕緊給尚薇止血療傷,她可以作證!”
二府主對張清嗤之以鼻,指著他罵道:“你還好意思讓她作證,就是她親眼所見,是你殘害了夢竹!我視你如親生兒子,更要將愛女嫁與你為妻,你卻狼心狗肺,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今天我必拿你的狗頭以祭我那可憐女兒的在天之靈!”
雄厚的靈力在周圍空間震蕩,二府主無可抵擋的一劍以閃電之勢擊向張清。
還想繼續解釋的張清,見師尊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上來就是要命殺招,加上體內快壓制不住的兇惡之物,腳下靈光猛漲,往山林逃去。
“孽徒,哪里逃!”
好不容易尋到張清,二府主哪里會輕易放過,靈力瘋狂涌動,追了上去。
淡淡迷霧彌漫,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吞沒。
李副府主看看二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昏死的兩人,嘆了口氣,打開藥瓶,給兩人處理傷口!
伏牛山脈的另一處地方。
山林中的某些兇獸今日燒了高香,遇見一個叫做阿蘭的修行尊者,進山歷練不但不害它們性命不說,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是她身旁那個少年脾氣比較敗壞,每一頭兇獸最后都會被他一腳踹飛,狼狽逃串。
安陽已經帶著少女在附近遭遇七八頭兇獸,可她自始至終都是老樣子,一味的躲避從不攻擊,最終都是他看膩后,出手將兇獸趕跑。
不過別說,阿蘭雖然于心不忍,總是躲避,可這避讓的功夫卻是提升不少,現在兇獸幾乎不能對她有任何接觸,被耍的團團轉。
據安陽觀察,應該是修煉有某種身法的少女,簡直將全部靈力都用在熟練身法之上,躲閃兇獸撲咬的能力漸漸提高,照她這樣下去,說不定真能達到與人對戰,衣角不沾的層次。
所以后來,他就帶著少女不停找兇獸對練,讓她在實戰中熟悉身法,看著差不多了,就將兇獸驅趕離開,反正她也下不去手。
然而二人在周圍活動的路線總是有意無意與南汐三人保持一定距離,青年男子聶承鵬的言語行為讓安陽暗暗感到古怪,似乎有妖!
自從按青年男子的安排分成三個小隊后,那兩人的身影就再也沒感受到過。
手中把玩著一抹靈力,百無聊賴的靠在一顆樹的樹干上,時不時看一眼在兇獸面前來回晃蕩的少女,安陽打了個哈欠后,緩緩向場中的兇獸走去,又到了他發揮作用的時候。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隔著淡淡迷霧,山林上空的某個方向,一支耀眼的求救信號亮起,摸了摸懷里伊長老提前交給他的信號筒,安陽自言自語道:“還真有事?”
躲開兇獸撲騰的阿蘭,身影飄忽間就到了安陽面前,瞪大眼睛說道:“安師兄,好像有人遇到了麻煩,我們要趕緊過去吧!”
安陽看了眼少女身后追來的疾風獸,慢慢道:“是的,走,騎它去!”
然后一個飛躍跳上兇獸的背部,氣勢稍放,將疾風獸嚇得不停顫抖。
安陽見狀,摸了摸它的頭說道:“不要你命,送我們一程!”
隨即對還傻傻站著的阿蘭道:“上來啊,坐我后面,看那距離估計不近,你那點靈力跑到就沒了,還幫啥忙!”
少女呆愣的點了下頭,輕輕一躍坐在安陽身后,一抹火紅云霞升起,直達耳根。
見少女坐好,安陽兩腿一踢,也不管疾風獸聽不聽得懂,直接喝道:“駕!”
幸好,它聽懂了!
在山林野慣了的兇獸顛簸奔跑之勢一點都不溫柔,不跟彎角獸一樣還有個長角可握,也不像金色巨犬一樣毛發長到可以握在手中穩定身形,安陽只能調動身體中的靈力來保持平衡。
身后的少女在疾風獸剛跑起來時,被其前沖之勢搞的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去,幸虧此獸背部還算寬闊,情急之下雙手及時拄在上面,才沒掉下去。
突如其來的心驚肉跳,令羞澀的少女急忙運起靈力坐穩身子,但疾風獸越來越快的速度讓她總感覺到一絲危險。
看了眼前面安陽絲毫不受顛簸影響的身體,阿蘭小心翼翼的伸出兩個指頭夾住安陽的一處衣衫,這才放心下來。
只是時間久了,少女感覺夾著兩個手指太累,又見少年沒有反感,便直接用雙手緊緊拽著他腰部的衣衫,輕松不少。
同時發現求救信號的南汐三人,在擊退兇獸后,就一起往信號出現的地方趕去,不過他們可沒安陽那么霸道馴服個兇獸趕路,而是實打實的憑借身法在山林中穿行。
騰躍在鋪滿枯葉的地面之上,南汐清美容顏上經常浮現的那抹笑意漸漸消散,倔強的撅了撅嘴,奔行的速度不自覺加快不少。
滿臉擔心神色的余飛林山緊緊跟在南汐身后,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二人無論如何都追不上妃色長裙少女的步伐,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視野當中。
“南汐速度怎么忽然這么快?”林山詫異的向旁邊一起飛奔的余飛問道。
“估計是擔心聶師兄他們吧!”
“就不能是擔心她的彪悍表哥?”林山反駁道。
“安陽阿蘭一直就在我們附近,前一會兒不還遠遠看到他倆了嗎,求救信號那么遠,咋可能是他們!”
“有道理,不是說好就在附近么?聶師兄與尚師姐怎么跑那么遠?他們不會遇到張師兄了吧?”林山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余飛腦中浮起平時聽到的風言風語,再結合當下的環境,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嘀咕道:“不會吧?”
“你說什么!”林山沒有聽清楚,疑惑的問道。
余飛放慢速度,停了下來,在一起停下的林山耳旁低聲細語幾句。
林山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驚呼道:“咋可能!就算如此,咋還發出求助信號了呢!況且尚師姐她...”
有些話林山不敢亂說,哪怕四周除了他倆,沒有旁人。
“那我咋知道,我也是從一位師兄那里得知的!”
余飛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那位師兄跟我講,他可是親自從一位與聶師兄關系曖昧的師姐口中知道的!”
林山哦了一聲,然后羨慕道:“我也想像聶師兄那樣,樣貌修為家世樣樣拔尖!”
余飛嗤笑道:“那就好好想,使勁想,這個沒人管得了!所以你這家伙看的老實,其實心底一點都不正經!”
林山氣悶道:“說說話而已,咋就不老實了,還跟不正經扯上關系了!”
余飛笑罵道:“咱倆幾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沒進府前你的小心思我就門兒清,你那點道道兒,拿去糊弄別人吧!”
林山摸了摸頭,說道:“我們是不是要趕緊過去!”
余飛一楞:“可不是嘛,一跟你扯就扯遠了,走,趕緊!”
隨即,兩少年的身影匆忙往山林的某個方向跑去!
“照你這樣說,真是聶師兄他們的話,他跟尚師姐都要發求救信號,我們去了也沒用啊!”
“那你就說去不去吧!”
“不去不好吧?”
“那還不抓緊時間趕路!”
林山不再說話,與余飛的爭論他很少贏過。
“阿山,你看!”余飛指著左邊的方向,一道人影急速掠過,很快超過他們兩人,消失在山林里。
林山驚呼道:“有個人!”
“廢話,你竟然懷疑伊長老不是人!”余飛看著林山小聲說道。
林山這回聽得很清,可也無言以對,爭辯道:“我沒那樣說!”
“你是這樣想的!”
“你才是這樣想的!”
奔跑的兩少年,一起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