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袁府除了一些老人,和新招的雜役與丫鬟,就沒其他人了。
袁棄也并不在袁府。
百界戰(zhàn)場那邊的戰(zhàn)斗愈加膠著,來自各界的各族,不是你給我一個背刺,就是我給你下黑手。
如今的人族,在百界戰(zhàn)場中的局勢也不容樂觀。
這些也只是覃英聽到城主講的。
這位老城主膝下無子,而在袁天方生前又與其交好,所以便將袁棄當自己兒子一般照顧。
袁棄也將他當成自己的師長,很多事情都會對他講。
南部的百界入口,位于大離皇朝與天羅星府的接壤處。
由兩大超凡勢力分別派遣強者鎮(zhèn)守。
而這天羅星府,在大方向上與大離皇朝是和平狀態(tài),不然天羅星府也不會派遣圣子來參加袁棄的慶功宴。
但也因為接壤,剮蹭摩擦的小事件發(fā)生也不在少數(shù)。
這就導致了二者關系不咸不淡,在百界戰(zhàn)場中,也是各掃自家門前雪。
方便的時候稍微坑一把,只要不算太過分就行。
就當覃英正在思考是原地等他還是前往百界戰(zhàn)場入口時。袁棄正在生死邊緣徘徊。
他背上背負著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人,赫然是那位文相。此時的文榮身負重傷,氣若游絲。儒雅隨和的氣質(zhì)消失殆盡,有的只是狼狽。
感覺到身后背負的老者氣息在減弱,袁棄的面色變得凝重了起來。文相不能出事,更不能是死在這種地方。
可他現(xiàn)在也是深陷泥潭,自身難保。將近二十位的道境強者圍追堵截,本來是十位追他,十位追文相。
可現(xiàn)在好了,直接集火了。
袁棄苦笑,看著眼前幾位面色冰冷的道境,有些疑惑的詢問
“諸位何故如此針對我人族?”
袁棄他也難以理解。
看到各族沒有打算搭理他,也放棄了繼續(xù)溝通,拖延時間的想法。
雖然現(xiàn)如今人族的局勢不容樂觀,但對于那些沒有道主的小族,也仍然是一個龐然大物,為何一定要得罪死人族?
如此做法,要么是背后有其他更強族逼迫,或是干脆小族自己依附,急于獻上投名狀;
要么則是...
他眼神變得鋒利。
有可能是被自己人背刺了。
大敵當前,居然還在搞這種小動作?這人,到底是想除掉文相,還是他?是大離內(nèi)部的黨派之爭,還是各大超凡勢力的博弈?
諸多念頭一閃而過,袁棄來不及多想,手中長槍突然消失,一陣風吹過,地面上的袁棄與文相的殘影也隨風飄散。
隨后各族也動了,多位道境擊碎虛空,造成周圍區(qū)域虛空亂流,細如蛛絲的裂縫延伸,如同牢籠將周圍一片給包裹了起來。
袁棄從虛空之中現(xiàn)身,無奈的看向了四處臉色警惕的各族。偷襲是偷襲不了了。
都是老朋友了,玩不出新花樣,他做一步,下一步其他人就知道對策。
簡直比他親娘都了解他。
必須得要想其他法子。
嗯?背后的這老頭動都不動了,不會是涼了吧?
突然袁棄右手掐訣,一道鋪天蓋地槍影被召喚至天地之間,強烈的蒼莽氣息撲面而來,槍尖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圣女手中的火炬,閃耀著眾人的眼,拉扯著眾人的心。
各族強者沒有因為這一招而震撼,反而是面色平靜的出手抵擋,陣型變換,像是演練了無數(shù)遍,一批強者出招與長槍對峙,一批強者攻擊陽光照射下的槍影。
還留下一部分強者警惕著四周的虛影。
老手交戰(zhàn),著實頭疼。
不出點新招,難以破這次危局。
袖中右手食指與拇指輕捻,一柄迷你小槍落在手心。這是他這些年探索槍道時的感悟。
戚老師言萬物可為槍,他思索了許久,仍然是認為老師言辭過于空泛。
但他在有一點上與老師意見一致,那便是槍可為萬物。
槍之一道,霸道至極。
他認為只有槍能為萬物,萬物何敢為槍?
小槍從他的袖口脫出,隨后遁入虛空。
其他空閑著警惕周圍陰影的道境強者,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小動作,怒吼一聲,敲擊著虛空,想要將那個小玩意兒給震出來。
徒勞。
那些道境發(fā)覺無用之后,放棄繼續(xù)對付快要碎開的巨槍與槍影,手段頻出,妙法三千直奔袁棄。
干脆丟技能淹死這家伙。
各族的大招層出不窮。
正當眾族一邊放大,一邊警惕著袁棄后手的時候,各族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盟友”,居然朝著自己釋放法術。
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什么各族同盟,不過是放屁罷了。
他們也早有預料,即便他們這些年都在并肩作戰(zhàn),即便他們都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考驗。
但是,在該殺的時候,他們絕不會手軟。
然而各族同盟中有一些老牌道境強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大喝一聲:“都給我慢著!”
誰聽啊?生死關頭,慢,就是死。
可在他們的攻擊轉向各自身邊的盟友時,憑借著敏銳的感知能力,察覺到了空間波動的不對。
他們心中咯噔一聲,完犢子了。
這次可能出大問題。
剛剛有人將時空扭轉,雖然只是一瞬,卻讓他們出現(xiàn)了幻覺。
就好似在他們前面放了一面鏡子,讓幻像和現(xiàn)如今的真實影像重疊,擾亂他們的感知。
使得他們看到面容模糊的道友向他們攻擊,加之他們之間的本就存在信任危機,當時場面也很混亂,就開始了瘋狂互毆。
可當他們技能放完,定睛一看,對面的人居然特么的是自己!
而打過去了之后,空間一陣波動,幻境破碎,則看見的是當時一起“并肩作戰(zhàn)好兄弟”的后腦勺。
察覺到幻覺也晚了,這些強者本就是按照陣列站立,此時就像多米諾骨牌,你打我,我打他,然后一個個像是站在漏電的電線上的鳥,墜落在地面,奄奄一息。
即便是那些反應過來的老牌強者也是一樣。
他們也很無奈,即便是知道有詐,他們也必須出招。
因為他們沒有在袁棄出招那一瞬間看破,假如又不立即出手的話,這一圈人中可能就會剩下人不會倒下,就像骨牌中剩下了一個立著。
到時候,他們就是魚肉,而剩下的那一個,就是刀俎。
這好嗎?這不好。
于是他們出手了,而且還怕出手晚了,不能重傷隊友,基本都釋放了看家大招。
然后心滿意足的閉上眼,被擊傷,掉落在地,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至于袁棄補刀?
呵呵,釋放了這一招的他,估計自己都是條死狗了,哪兒還有力氣補刀。
時空之道無論怎么說,都是大道。
槍道借了時空之道的力,可是要加倍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