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免費,但是要刷身份證。鐘離很快就進去了,輪到葉真真刷身份證的時候,機器卻不放通行。
嘗試數次,均以失敗告終。葉真真叫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拿她身份證往機器上刷,依舊無法通行。
葉真真說:“算了,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鐘離皺眉。
工作人員打量了兩人一眼,問:“身份證是你本人的?”
葉真真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拿著身份證仔細看了看,然后叫來同事。
同事又試了試,依舊無法通行。
兩人對視一眼,工作人員嘖了一聲,拿著身份證進了旁邊保安室。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回到入口,將身份證還給葉真真,拿出自己的工作證刷了機器,放了通行。
葉真真忙道謝。
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系統里顯示她坐過牢,怪不得不讓通行。”
“她犯的什么事?”
“沒寫。”
“長得那么好看,可惜了。”
“可惜什么?這種人有什么好可惜的?”
鐘離搓了搓后槽牙,轉身往回走。
葉真真伸手拉住他手,道:“那邊有個特展,我想去看看。”
鐘離看了她一眼,握住她手,去買票。
特展主題是“遺失的珍寶——被盜文物尋回特展”,入口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隔間,玻璃櫥窗沿墻而立,里面擺放著二十來個金光閃閃的文物,大都是金制佛像,造型不一,但做工和造型精美異常。
其中一尊千手觀音,身上的銹跡還在,頂燈的黃光灑在臉上和嘴角,無端生出一絲微笑。
葉真真看了一圈,問鐘離:“這些東西也有人敢偷?”
鐘離掃了她一眼,說:“有需求就有市場,你看看鬼吹燈盜墓筆記有多火?”
葉真真眨了眨眼,問:“什么鬼吹燈?”
鐘離頓了頓,沒說話,拉著她手,在一個鎦金彌勒佛前停了下來。
金光閃閃,袒胸露腹,憨態可掬,甚是生動。
葉真真哈哈哈笑了起來,說:“和你小時候真像。”
鐘離橫了她一眼,說:“我小時候有這么胖?”
葉真真連連點頭。
鐘離嘖嘖嘖道:“你小時候肚子也這么大。”
……
葉真真咬了咬牙,選擇不理。
不一會兒,一群中學生跟著一個講解員涌了進來,本就不大的隔間瞬間滿了。
講解員道:“各位同學,這個展廳里的佛像都是被盜文物,去年十二月從海關處繳回。大家一定要記住,珍貴文物是要好好保護的,而不是拿來買賣的。”
是剛剛門口那人。葉真真看了那人一眼,走到了廳內另一側。
一個男生問道:“為什么是從海關繳回啊?”
講解員說:“這些文物是要賣往海外的,在最后一刻被警察叔叔攔下來了。不然,他們的下場就和十二銅首一樣…”
一個女生插嘴道:“什么是十二銅首?”
……
隔間往里走,是一個更大的展廳,其中一面墻上裝著液晶電視,左右兩側墻上的玻璃櫥窗內擺放著瓷器和書畫之類的文物。
兩人剛看了一會兒,那群學生走了過來,唧唧喳喳有點吵。
葉真真皺了皺眉,拉了拉鐘離胳膊,說:“看完了嗎?”
鐘離看了那講解員一眼,拉住她手,出了展廳。
出了特展,鐘離拉著她逛了一會兒,很快就沒了興致,葉真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青銅館里,葉真真指著一個青銅酒樽說:“以前,我買過一個一模一樣的。”
鐘離看向那酒樽,沒什么特別的,幾乎各個博物館都有類似形狀的藏品。
“你買它干什么?”
葉真真笑著說:“喝水啊。”
鐘離掃了她一眼,說:“嚯,品味不錯。”
葉真真又指著另外一件罍說:“本來也想買個這個,后來嫌棄它太大,不好帶回家,就沒買。”
鐘離看著那罍,像個花瓶一樣,不知道實際生活中能派上什么用場。
“品味真獨特。”
葉真真白了他一眼,離開了櫥窗。
館很大,除了青銅器外,其余都是些歷代書畫和瓷器之類的藏品,和其他的博物館沒什么區別。
很快,葉真真也興味索然了。
又逛了一會兒,葉真真問他:“你還看不看?”
鐘離點頭,說:“看,好不容易來一次,看個夠!”
于是兩人趕在閉館前,快速逛完了整個博物館。
出來博物館已是五點半,葉真真問:“吃飯還是趕回去?”
鐘離瞪了她一眼,說:“你他媽瘋了?開夜車回去?!”
葉真真摒了一口氣,過了良久才呼出來,說:“那是吃飯咯?”
鐘離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拉著她打了輛車。
上了車,葉真真問:“去哪兒?”
鐘離笑著說:“到了就知道了。”
葉真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葉真真被鐘離叫醒。
車停在了一個商場外。
下了車,葉真真深深呼了一口氣,說:“我不想吃飯了,我想睡覺。”
鐘離咬了咬牙,說:“你他媽提議來吃飯的。”
葉真真說:“那好吧,趕緊吃。”
廣式茶餐廳,六點多,還沒到用餐高峰,人不是很多。
鐘離點了一份煲仔飯,一份燒臘雙拼,一份咕嚕肉,一份白灼芥蘭,外加一份例湯。
等了一會,菜就上齊了。
鐘離說:“這家餐廳排名很靠前。”
葉真真哦了一聲,把湯拿了過來。
葉真真只喝湯,其他的都沒動。鐘離盛了一碗煲仔飯給她,粗聲粗氣地說:“吃了!”
米粒金黃,上面幾片香腸,油膩膩的。
葉真真皺緊了眉頭,接過來吃了。
吃完后,鐘離坐著不動,葉真真回過神,去付了款。
商場離賓館不是很遠,鐘離拉著她說要走回去。
葉真真捂著肚子,終于忍不住了,罵道:“你他媽有毛病啊,要走你自己走。”
鐘離不懷好意地笑了,慢悠悠地說:“咋不早說?”
葉真真白了他一眼,說:“陪你逛了一天了,還不夠折騰?”
鐘離說:“死鴨子嘴硬。早說,我還拉著你到處跑?說出來能咋滴?”
葉真真怒了,半晌沒說話。
鐘離攔了一輛車,十分鐘就回了賓館。
照舊開了兩間房,碰巧葉真真還是那間房,鐘離換了一間房。
葉真真連澡都沒洗,直接睡了。
睡了幾個小時后,葉真真醒了。
身上有些不舒服,葉真真爬起來去洗漱。
一切弄好,已經是半夜一點。
睡意全無,葉真真打開電視機,輪番換著臺看。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葉真真關掉電視,窩進被子里,打算不理。
片刻后,敲門聲越來越大。葉真真嘆了口氣,起身開了門。
沒等鐘離開口,葉真真說道:“半夜三更不睡覺,做賊呢?”
鐘離看了一眼屋子,笑著說:“對。”
葉真真走回床邊,躺上去,攤著。
“什么事?”
鐘離說:“明天再陪我逛一天。”
葉真真打開電視,沒吭聲。
鐘離來到床邊,踢了踢她腳,說:“哎,同意不同意?”
葉真真盯著電視機,說:“不方便。”
“那就后天。”
“后天也不方便。”
“那就大后天。”
葉真真偏過臉看向他,問:“你不上班了?”
鐘離說:“大后天不行,那就大大后天,你哪天有空,哪天陪我。”
葉真真好奇了,問:“你休假了?”
鐘離挑了挑眉,沒說話。
葉真真說:“那還是明天吧。不過,你得等我睡好了。”
鐘離這才笑了,一臉得意。
“明早十點我來叫你。”
……
十點,鐘離準時來叫葉真真。
葉真真故意慢悠悠地洗漱收拾,等一切弄好了,已經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鐘離沒催她,耐心地等。
葉真真吃了一顆止疼藥,把要用到的東西都塞進口袋里。見他坐在床尾低頭刷手機,葉真真踢了踢他腳,說:“我餓了,先吃飯。”
兩人找了家排名第一的安化特色菜餐館,鐘離付的錢。
出了餐館已是兩點,鐘離問:“爬山?”
葉真真咬牙切齒說:“可以,不過半山腰上要是血崩了,你抬我去醫院。”
鐘離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