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未曾聽到?”
z先生用懷疑的語氣問了一遍。
蔡茂低著頭,咬牙死犟的說:“小民確實未曾聽到。”
“那就奇了怪了,這車行進起來,方圓五十步之內,不管再大嘈雜聲,皆是有耳即聞,你為何會沒聽到呢?”
周圍的吃瓜群眾聽了z先生的這個說法,都是頻頻點頭,對這車他們印象深刻啊!
那哐哐哐的聲響,不想聽見都難。
“也許是小民和兄弟掙錢過于專注了些,以至于小民沒有聽到。”
蔡茂強自解釋說。
“你確定不是聽到這聲音之后,你們倆才故意選擇這個時候開始動手的?”
z先生盯著蔡茂問到。
“小民冤枉。”
蔡茂一聽z先生的話,立馬跪下喊冤。
“你真的是冤枉的?這事可是只要問一下當時你們身邊的人,可就一清二楚了,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z先生對蔡茂說道。
然后看到他又在偷瞄朱樉,z先生跟著看向正暗搓搓的打手勢的朱某人。
這一眼看的朱樉心里是還不尷尬,還要在面皮上做出一副我啥也沒干的樣子。
“小民當時正為自己的錢操心,實在沒聽清車到來時的聲音,也許小民兄弟聽清了,才導致他分神,這才被我推倒的。”
蔡茂才不管那么多,既然秦王朱樉讓他死扛到底,那他也只能死扛了。
z先生見蔡茂此時還是如此嘴硬,知道從這點上是不能得出什么結果了,索性就放棄這個線索。
“好吧,暫且當你沒聽到吧。”
z先生轉身看了一下周圍的吃瓜群眾,然后大聲問到。
“在站的各位兄弟姐妹,大叔大嬸們,有誰先前就知道這位是秦王殿下的請舉手,不知道的就算了。”
z先生說著指了一下朱樉。
z先生很會利用說話藝術,他肯定不會把舉手和保持現在動作的要求給弄反了。
于是在場的吃瓜群眾根本就沒幾個舉手的,舉手的z先生也只會把他們當朱樉事先安排的托兒。
“好了,謝謝大家的配合。”
z先生向吃瓜群眾們抱拳行禮。
然后轉身又問蔡茂。
“你是如何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秦王殿下的?”
周圍的吃瓜群眾這時也反應過來,紛紛議論起來,大家都像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跟秦王有什么瓜葛。
這可是個大瓜,必須吃。
蔡茂被這個問題問的滿頭冒汗,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
他又不是干間諜的,他只是個普通護衛。他能怎么說?難道說剛才朱樉出場時,主角光環太濃,他出于本能反應,或則習慣反應,這才喊的秦王殿下?
怕不是剛說出來,就被朱樉給敲死了。
“小民以前有幸親眼目睹秦王殿下的威顏,這才知道他就是秦王殿下。”
蔡茂終于急中生智。
朱樉聽了后也松了一口氣。
他把剛才心中因護衛沒按既定計劃走,產生的惱怒也打消了。
“好,就算你說的有理。”
z先生語氣輕松的說道。
隨后他把手中的竹尺突然往蔡茂面前一遞。
“接著,這可是皇上御賜之物。”
蔡茂馬上單膝跪地,雙手上舉,恭敬的接過竹尺。
z先生沒管他,走到一個看熱鬧的平民跟前。
“你也接著,這可也是皇上親賜的。”
z先生把腰上的牌子摘下,遞到這個吃瓜人面前。
吃瓜人先是一呆,木然的接過z先生遞給他的腰牌,然后回過神來,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他捧著腰牌的雙手一直都在顫抖,可還是牢牢的拿住了腰牌。
“好了,起來吧。”
z先生把腰牌從吃瓜人手中取了回來。
又來到蔡茂面前。
“你這次可看明白了?”
蔡茂現在也是有點茫然,更多的還是害怕,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說,你到底什么身份?口中一直自稱小民,看你的習慣性動作,這可不是一個小民所有。”
z先生沒有收回竹尺,就讓蔡茂那么舉著。
蔡茂這時也是渾身發抖,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嘴唇動了幾下,想說什么,可是還是沒有勇氣說出來。
“你最好別說謊,自己看看竹尺上的十六字圣言,此時說謊,罪同欺君。”
蔡茂聽了z先生的話,眼睛在竹尺上來回瞟動。終于讓他看到刻字的位置,光看了一面的八個字,他渾身抖動的更厲害了,怎么也不敢再看另一面的八個字了。
他就這的跪在地上,一言也不敢發。
“銳王叔,也許他是退伍老兵,自稱小民沒有任何問題,有這種習慣也是實屬正常。”
朱樉看著急劇直下的形勢,知道再不站出來,后果會很嚴重,此時也不得不站出來說話了。
“噢,這種情況也的確有可能。算了,看來我是沒辦案天賦了,還是把此事交給應天府衙來辦吧!”
z先生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piapia的打二皇子的臉,順著朱樉的話說道。
說完他就從蔡茂手中收回竹尺,走向蒸汽機車。等李虎壓著蔡茂上車后,他找到一個可以倒車的位置,把車調了一個頭。
再次行駛到朱樉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麻煩賢侄也到應天府衙一行,我在應天府衙等你們。此事雖小,但是這種卑劣的碰瓷惡習切不可開,不然會帶壞民間風氣,我會督促孟大人好好審問,此事定會給百姓還有賢侄一個交代。”
然后z先生就開著蒸汽機車先走了,留下朱樉在風中凌亂。
計劃本來很好的啊,從哪里開始出現問題的呢?
他現在是一腦子漿糊。
朱樉心里也開始后悔,自己當初的計劃太潦草了,導致他現在也是坐蠟了,應該花錢找一個真正的平民的。
不過想想自己二皇子的身份,他又放下心來,帶著剩下的兩個護衛趕往應天府衙。
不去不行啊,他要是不在,估計最后更難收場,鬧到朱元璋面前,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看來我們的這個銳王叔不需要我們救了。”
躲在人群之中吃瓜的朱楨,望著逐漸走遠的二哥悠悠的說了一句。
“銳王叔處事不驚,頗有大將之風啊!”
朱棣也是感嘆的說。
太踏馬會引導民勢了,根本不和朱樉辯論,讓朱樉所有的指責都化作空氣。
而且太極玩的賊溜,把矛頭又撥回朱樉的方向,拿話堵話,腦子轉不過彎來的,一下就被推進坑里了。
這個怕不是武當張三豐真人的嫡系傳人。
“四哥,我們接下來還去看么?”
朱楨眼巴巴的望著朱棣問道。
這個瓜太好吃,讓他欲罷不能,不吃到最后,他總是心癢難耐。
朱棣想了想后說:“我們先回府,換一身正裝再去。”
朱棣也想把瓜吃完,不過就穿現在的這身衣服前去,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老二朱樉,我們就是從頭到尾都在吃瓜。
這么明著傷兄弟之間感情的事,有腦子的人才不會干呢。
要干就干那種,你就算心里知道,卻就是找不出證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