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現在也沒什么事,不如出去一下,他的手受傷了,這個月大比可能會影響到他實力的發揮,他大比第一的成績有不少人惦記,洛衣寒并不喜歡出風頭,但這個大比第一,天師閣每月會給他獎勵十兩銀子,他看中的是銀子,畢竟他可不想,到了帝都以后,連飯都吃不起。
洛衣寒對自己很自信,對不少人來說,十五歲到達天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可對他來說,不要太輕松,他缺少的是時間和精神力,他年紀尚小,實力終是有限,而精神力,除非得到某些天材地寶,就只能苦修提升,所以,寒門難出天師,就算有天賦,卻也無資源,大部分普通人都選擇當個武師。
而提升精神力對洛衣寒來說,不算什么,按他現在的修煉速度,只需一到兩年,到能成為天師境,到時候,他就可以去帝都天師府修行,就能離開葉輕雨那個女人了。
洛衣寒起身,走出門外,陽光有些刺眼,天氣有些悶熱。洛衣寒走出天師閣,才終于見到人,一路上,他一個學員都沒見到,畢竟那些學員,幾乎都是貴族子弟,除了天師講課的時候來天師閣露個臉,其它時間,不是修煉,就是在家里逍遙,天師閣也不管他們,畢竟那些天師都忙著修煉,哪有閑工夫去理他們。
也就葉輕雨那個女人,接到給他“療傷”的任務后,那叫一個盡心盡責,故意搬到他隔壁,不過葉輕雨的天材地寶簡直多到吃不完,有幾次把洛衣寒揍的吐血,強喂了洛衣寒幾枚。
在洛衣寒被投喂了幾枚后,實力突飛猛進,到達準天師后,就沒有再吃過任何的天材地寶了,葉輕雨不愿意給他,洛衣寒也省得挨揍。
洛衣寒對于葉輕雨是有感激之情的,照葉輕雨所說,洛衣寒欠她的債,那是把洛衣寒賣掉都還不起,洛衣寒也不知道自己欠多少,可他都是不知不覺中欠下的債,這能算數嗎。
葉輕雨對他有救命之恩,那幾枚硬塞給他的天才地寶,雖然味道一般,但他在書上見到過那幾枚果子,每一枚都價值千兩以上,而且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城里對這些天才地寶管理極嚴,只會少量出售給一些權貴,平常人家都沒機會見到。
洛衣寒有些嘆氣,他這樣卑微的人,能有這樣的未婚妻,簡直就是燒高香了,可他總不能一輩子仰人鼻息,葉輕雨對他的好,他記得,葉輕雨對他的不好,他現在不在乎了。
葉輕雨雖然打了他三年,他也恨了葉輕雨三年,可他并不欠葉輕雨什么,當真相被揭開后,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葉輕雨越是對他好,他越是難受,婚約如此,天材地寶也是如此。
洛衣寒想起來,他在城內有一份臨時的短工,武館的陪練,畢竟城內的天師可不多,又都身份高貴,自然不肯去武館當陪練,而武館的錢武師,對于洛衣寒,幾乎是有救命之恩的。
當時要不是錢武師讓洛衣寒去天師閣碰運氣,他的暗疾也不會被發現,所以,他聽洛父提起武館想招陪練,洛衣寒主動申請武館當陪練。
洛衣寒的弟弟也是武館的學徒,他知道弟弟對他意見很大,甚至特別排斥他,而洛衣寒也一直在盡力彌補兄弟二人的關系,但弟弟對他的討厭卻愈演愈烈。
天師閣坐落于城里最繁華的地段,并不是因為這里繁華,天師閣就搭建在這里,而是因為這里有了天師閣,這里才開始繁華。
天師閣是帝國直屬部門,不受其它勢力制約,雖無特權,但它的特殊是無與倫比的,因為帝國九成以上天師都是從天師閣走出。
而這些天師,足以代表了全帝國所有貴族勢力,天師閣從他誕生起,就自帶榮光,它的神秘與榮耀,令它讓無數人趨之若鶩,哪怕擠破腦袋,也令人向往。
洛衣寒走在街上,此時街上并不是很熱鬧,壓根就沒幾個人路人。
店鋪中,老板,伙計,坐在椅子上乘涼,這么熱的天,沒什么人上街買東西,而晚上涼爽的時候,才真正熱鬧。
煩熱的天氣,使他們沒有精神吆五喝六的招呼客人,他們只想靜下來,慵懶的睡上一會。
街上灼熱的氣流襲來,洛衣寒有些欣喜,手中聚集了許多小水球,水球不斷在洛衣寒身邊環繞,惹得店家羨慕的目光。
洛衣寒神色很平靜,像是早已習慣了一樣。洛衣寒覺得自己夠低調了,就比如那個每月大比的第二名,會點火屬性法術,被自己水屬性法術天克的可憐家伙,走到哪,那團火屬性法術,就和放煙花一樣,極其引人注目。
洛衣寒穿過幾條街道,來到武館門口,武館看上去比較宏大,占地很廣,雖然貴族子弟不屑于來武館,但武館卻幾乎是寒門子弟,唯一能改變命運的地方,只要成為武師,雖然身份談不上多尊貴,但最起碼,能多掙些銀兩,再不濟,也比普通人強。
許多小孩迎著毒辣的太陽扎馬步,學武和學法術一樣,都是從小培養,不過學武更甚,筋骨一旦定型,若是再想有所成就,極其艱難,而學法術,天賦很重要,而天賦,幾乎就是生下來就注定了。
洛衣寒一直慶幸自己,若是他沒有法術天賦,以他當時的身體狀況,若是不能修煉法術,怕是沒幾年,就暗疾發作,撒手人寰了。
洛衣寒七歲剛來武館的時候,做什么都比別人差,別人蹲馬步能蹲幾個時辰,而他剛蹲下去,就直接坐到地上,不說被嘲笑,最起碼他非常羨慕他們,為什么別人能,自己就不行,同樣付出努力,他卻一分收獲都沒有,還差點把身體給整垮,最后,武館的錢武師實在看不下去了,找來洛父,請人托關系將他送到天師閣去碰運氣。
洛衣寒看著這些小孩,他們年齡不一,下至幼童,上至少年,都冒著熱汗,武館一視同仁,并不會因為年齡小,就有所偏袒,武館是學武的地方,不是照顧孩子的地方,只要來了,就必須吃苦。
武館的學徒看到洛衣寒,一臉的羨慕,可他們不敢動,因為只要他們稍微有所晃動,武館的武師就會給他們布置更難的修煉任務。
學徒中,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野種,又來武館耀武揚威,滾回你的天師閣。”
一道身影從學徒中沖出,身形比洛衣寒壯碩許多,一只手揪著洛衣寒的衣領,另一只手,將水球統統打爆,身影怒不可遏的望著洛衣寒。
水花四濺,洛衣寒渾身都是水漬,他沒有說話,眼前的人是他弟弟。
武館學徒看著這對兄弟,馬步一如既往的穩,他們都習以為常了,每次洛衣寒來,他那弟弟都會沖上去,有次他們還見到,洛衣寒被打的極慘,不說吐血,聽說還整整躺了半個月,事后都驚動天師閣了,天師閣的閣主親自找上門,嚇得武館的館主親自給洛衣寒點頭哈腰,賠禮道歉。
而洛衣寒的弟弟,在武館成了眾人嘲笑的對象,每次各位武師布置任務,他都是最多的,而他本人,當然是怨氣滿滿,氣自然算在洛衣寒身上。
武館的錢武師此時躺在武館睡覺,聽到聲響,一個激靈就起來了,向著武館外奔去,速度極快,不愧武師之名,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沖到館外,錢武師的神色有些難看。
洛父當時把小兒子托付給他照顧,他對此義無反顧,畢竟是好友,可現在卻成天給他惹麻煩,館主已經對他頗有微詞了,武師雖然稀有,卻也不少他一個,再這樣下去,他怕是要被害慘。
“洛辰,把手給我撒開。”錢武師神情嚴肅,眉毛都擠到一塊了。
洛辰有些不甘,狠狠推了洛衣寒一把,洛衣寒即將摔倒在地,被錢武師一把接住。
錢武師有些無奈:“洛辰,今天你先別練功了,先回家去,明天再來吧。”
洛辰狠瞪了洛衣寒一眼,揚長而去。
洛衣寒想說什么,但最后又忍住了,他有些失落。
其他學員羨慕的看著洛辰,卻又無可奈何,汗滴止不住的往下流,眼里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洛衣寒,你下次來,記得和我說一聲,我好看住那小子。”錢武師嘆了口氣,頗為無奈,他知道館主想將洛辰給趕走,但每次都被他給攔了下來,因為上次的事情,讓館主失了面子。
堂堂一館之主,去給一個小孩子賠禮道歉,可不賠罪又不行,天師閣的閣主就在旁邊看著,館主也是能屈能伸,拉下臉面,去給洛衣寒賠罪,事后,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嘲笑他,他好歹也是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怎受得了這種委屈,要不是錢武師多次勸解,外加洛辰是洛衣寒的弟弟,他也不敢太過分,事情就暫時過去了。
那些其他武師都機靈的很,知道洛辰惹館主不高興了,主動為館主排憂解難,給洛辰布置較為不同的修煉任務,就只有錢武師,擔心洛辰的身體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修煉,悄悄給洛辰放緩修煉進度,惹得館主對他大為不滿,甚至有傳言,錢武師即將被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