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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吃科技魷魚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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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10-1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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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載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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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伏影潛幽壑 殺機凝素沙

副本激活 愛吃科技魷魚 5377 2025-06-21 07:07:06

  暮云四合,夕陽的金輝如同熔化的銅汁,潑灑在巍峨的都城東門之上,將那古老的城磚與斑駁的箭樓涂抹得一片肅殺。這座名為“永固”的城門,見證了無數(shù)次鐵騎揚塵的出關(guān),也目睹了無數(shù)權(quán)貴顯宦衣錦還鄉(xiāng)的榮光。然而此刻,一輛孤零零的雙轅青篷馬車,正以一種近乎倉惶的姿態(tài),碾過護城河上吱呀作響的吊橋,仿佛身后有擇人而噬的巨獸緊追,又似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旋渦,將它無可選擇地吸了進去。

  車輪激濺起渾濁的泥水,打在橋邊戍衛(wèi)的軍卒粗麻綁腿上,引得對方一陣粗魯?shù)闹淞R。那罵聲在黃昏的蕭瑟中尤為刺耳,又迅速被風中獵獵作響的城門旌旗與更遠處依稀可辨的街市嘈雜所吞沒。拉車的兩匹河曲馬打著響鼻,噴出團團白汽,鬃毛凌亂濕漉,脖頸深陷,顯然已奔跑了相當長一段路程,疲憊中帶著一絲不安的悸動。車篷洗得泛白的青布上,積著厚厚一層灰黃色的塵土,幾處不甚明顯的破損在顛簸中無聲地訴說著路途的艱辛。車轅處一道新裂開的細微縫隙,隨著每一次顛簸,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細微呻吟,仿佛隨時可能徹底斷開——這輛承載著重量與急迫的車駕,本身已是風雨飄搖。

  車簾低垂,隔絕了外部世界的喧囂與窺探,將車廂里一方狹小的空間擠壓成近乎凝滯的真空。車室內(nèi)部彌漫著一種陳舊木質(zhì)、馬匹汗氣與皮革混合的復(fù)雜氣味。光線昏沉,僅從微微掀起的簾角縫隙中透入一線微弱的天光,勉強照亮車內(nèi)人緊繃的側(cè)影。

  車廂正中的硬木長凳上,端坐著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沈硯。他身上那件歷朝監(jiān)察御史象征身份的青色鷺鷥補常服,漿洗得已經(jīng)微微泛白,袖口和衣緣處甚至能看到細微磨損的毛邊,但這樸素的穿著絲毫未能掩蓋其身骨中透出的那份卓然氣質(zhì)。如同歷經(jīng)霜雪的青竹,瘦削而挺拔。他沒有著官帽,只用一根簡單的檀木簪將發(fā)髻整齊地挽于頭頂,露出光潔卻刻滿憂慮的前額。他薄唇緊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線,唇角下垂,仿佛承載著千鈞重負,又似在竭力壓抑著胸中洶涌的驚濤駭浪。他的雙手看似隨意地搭在膝上,但深陷的指關(guān)節(jié)卻暴露出其下潛藏的巨大力量,青筋如蟄伏的蚯蚓在肌膚下隱隱搏動。指腹內(nèi)側(cè)那層薄而粗糙的老繭,無聲地述說著經(jīng)年累月伏案疾書、翻閱卷宗的痕跡。他的雙眼半闔,目光落在腳下微微晃動的車廂地板上,眼神深邃似古井寒潭,沉得化不開,里面有風暴過境的灰燼,有懸崖勒馬的后怕,更有一種深入骨髓、無可言喻的沉重。這沉重,足以讓旁觀者感同身受地窒息。

  在他身邊,緊緊依偎著的,是他的妻子林氏,閨名疏影。縱使年逾三十五,歲月如無形的手在她昔日溫婉的面龐上悄然刻下幾許風霜的印痕,那雙曾經(jīng)明媚照人的杏眸周圍亦添了些許細紋,但那份由骨子里透出的典雅與端莊,那份歷經(jīng)世事的從容氣韻,卻如同深埋在時光沙礫下的明珠,愈發(fā)顯得溫潤動人。她身著一件洗得褪了色的藕荷色素面褙子,樸素至極,發(fā)間也只簡單地簪了一支毫無紋飾的銀簪,與她昔日作為誥命夫人的裝束天差地別。此刻,那盈滿擔憂與驚惶的眸子,如同受驚的鹿,無措而專注地凝望著身邊的丈夫,捕捉著他臉上哪怕最細微的神色變化。蔥白般的纖手下意識地、帶著輕微顫抖地緊攥著丈夫僵硬手臂的袖管,仿佛那是洶涌怒濤中唯一的浮木。

  車轱轆壓過官道上一塊凸起的硬石,車身猛地一顛。沈硯那凝滯如山巖的身軀終于有了一絲晃動,喉結(jié)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仿佛咽下了某種灼喉的不甘。林疏影終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惶焦灼,低啞顫抖的聲音,帶著幾近哭腔的懇求,艱難地從緊抿的唇齒間溢出來,微弱得幾乎要被車外的馬蹄聲碾碎:“墨章……我們…當真就這樣走了?一點余地…都沒有了嗎?”她喚的是他的字,那是閨閣之中最親密的稱呼,此刻卻透著一股蒼涼的悲意。

  沈硯聞言,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側(cè)過臉,目光終于落在他結(jié)發(fā)十幾年的妻子身上。那目光復(fù)雜難言,飽含著難以傾訴的愧疚、錐心的刺痛,以及深藏在冰層之下,如同熔巖般熾烈的憤怒與堅毅。過了半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如同深秋枯葉墜地般輕,從他唇間溢出。他沒有直接回答妻子的疑問,只是抬起那只未被妻子抓住的手,手掌寬大卻帶著書寫者的骨感,指節(jié)分明。他用指背,極其輕柔,如同對待一片易碎的琉璃羽毛,撫過妻子失去血色的冰涼臉頰,最終停留在她微涼的眼角。那里,無聲地涌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浸入他粗糲的指腹。

  “疏影……”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砂紙磨過粗礪的巖石,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鈞之力,“走,或許前路莫測,是萬丈深淵。但若留下……立時便是粉身碎骨,身敗名裂。”他停頓了一下,銳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車簾,投向了已然遠離的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城,那權(quán)力的中心。他能清晰地“看見”此刻無數(shù)雙暗處的眼睛,正密切注視著這輛逃離的馬車,每一個窗口后,每一道府門的縫隙里,都可能藏著陰鷙的探子。“昨夜遞出去的彈章,直指樞密院正使與江南轉(zhuǎn)運使府同流合污,私吞鹽引賑銀。呵……證據(jù)足夠撕開他們的畫皮。可惜……”他嘴角勾起一絲慘淡而冰冷的弧度,這笑容沒有絲毫暖意,反而帶著刻骨的譏誚,“我的奏疏能遞到御前,那賊子的密報自然也能。他背后那位‘參天大樹’,又怎會給我機會活到證據(jù)確鑿、三司會審那日?”

  林疏影渾身劇烈地一顫,攥著他袖子的手驟然收得更緊,指節(jié)發(fā)白。樞密院正使鐘道乾,那個權(quán)勢熏天、黨羽遍朝野的首輔門生!丈夫竟為了黎民鹽政,悍然直指此賊,這簡直是……以卵擊石!“那……你為何還要……”

  “為何?”沈硯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鷹隼,那沉重之下燃燒的不屈意志此刻熊熊燃起,“鹽引即民命!千里運河浮尸,鹽場丁戶易子而食,貪官卻以銅雀金釵填滿內(nèi)宅庫房!圣上……罷了,”他強行壓下后面不敬之詞,轉(zhuǎn)而道,“這局棋,我沈墨章確實輸了半子,未算到他們在宮內(nèi)眼線如此之深,手段如此毒辣。構(gòu)陷我私通敵國信函的手段,布置得倒是天衣無縫!若非老恩師昨夜秘遣忠仆冒死示警……”想起那九死一生的驚魂一夜,沈硯眼中閃過刻骨的痛楚與后怕。是府中那伺候他十幾年、最不起眼的老馬夫,在管家被收買的緊要關(guān)頭,趁亂將一張藏在魚腹中、字跡潦草得幾乎難以辨認的紙條塞給了他:“速離!有殺身禍!”那張浸著魚腥味的紙條,此刻就藏在他貼身的中衣暗袋里,仿佛帶著救命的溫熱,也帶著催命的寒意。“……再晚一步,你我此刻,已是詔獄中的囚徒!斷無生路!”

  車廂內(nèi)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jié)成冰,沉重得令人幾欲嘔吐。林疏影淚如雨下,她深知丈夫秉性,剛直不阿,嫉惡如仇。這所謂的“叛國”污名,對清譽看得比性命還重的他來說,怕是比真刀真槍更令他萬箭穿心。她泣不成聲:“我們還能去哪?天下之大……何處能容身?”

  沈硯的視線越過妻子的肩膀,看向車廂角落那個安靜蜷縮著的小小身影——那是他七歲的獨子沈澄(小名阿澄),此刻不知是睡沉了還是嚇壞了,裹著一條薄毯,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安地抖動著。那張酷似母親的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卻仿佛蘊藏著無盡的韌性與生機。孩子的存在,如同一束微弱卻灼燙的光,刺破了他眼中濃郁的絕望陰霾。

  “北去。”沈硯的聲音陡然低沉卻斬釘截鐵,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離京八百里,河陽州,有我一位故交,早年便在那僻壤之地隱居。此人面冷心熱,且素與京中‘大樹’一系有舊怨,或可托庇一二。眼下京畿關(guān)防必然全被鐘道乾的鷹犬把持,只有取道偏僻山路,穿山越嶺,方有生機。”他伸手從懷中摸索出一個小小的舊布包,動作極其謹慎。打開布包,里面赫然是一柄造型古拙、刃口卻閃爍著幽冷寒光、似乎淬過某種特殊藥水的短匕;一支僅半寸長的、看似最普通的竹哨;還有幾張微黃但堅韌的糙紙,上面密密麻麻用蠅頭小楷寫滿了地名、人名和聯(lián)絡(luò)暗號。他小心地將這些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物件重新包好,貼身藏回,低聲道:“這是臨行前恩師托人急送來的,‘薪火相傳,勿問來處’。此去兇險異常,但……并非絕路。”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兒子沉睡的臉上,“無論如何,為了澄兒,為了真相不致永沉溝底,你我……都必須活下去!”

  就在這時,車簾微微晃動,一個腦袋探了進來,壓低嗓音稟報:“老爺,夫人,已過望鄉(xiāng)驛十里了,前面就是野豬林。天快黑了,我們……”說話的是駕車的老仆陳伯,一張布滿風霜溝壑的臉此刻也繃得緊緊的。他身旁,還擠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面容清秀卻眼神機警伶俐的小書童,名叫阿青。阿青手里緊緊攥著一把防身用的柴刀,指關(guān)節(jié)同樣用力得發(fā)白。這對忠心耿耿的主仆組合,正是此行僅有的護衛(wèi)力量。

  沈硯收回望向兒子的目光,眼神剎那間變得如同鷹隼般犀利,迅速掃過陳伯焦慮的臉和阿青手中那把笨拙的柴刀。他對著陳伯微微頷首:“入林。陳伯,天黑前務(wù)必找到可以隱蔽歇腳的地方。林中易藏匿,卻也……更易伏擊。打起十二分精神!”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凝重。

  “是,老爺!”陳伯縮回頭去,緊接著便傳來他揮動馬鞭,發(fā)出比先前更加急促的啪啪聲,催促著疲憊的馬匹加快腳步。

  車輪碾上崎嶇不平的林間土路,車身劇烈地搖晃起來,馬蹄踩在厚厚的落葉枯枝上,發(fā)出細碎而沉悶的聲響。光線迅速被兩側(cè)參天古樹虬結(jié)的枝椏所吞噬,濃密的樹冠幾乎遮住了最后一點天光,四周溫度驟然下降,森森寒意順著簾隙悄然滲入車廂。林疏影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雙臂,身體在顛簸中瑟瑟發(fā)抖。

  馬車在越來越濃重的暮色和枝葉蔽天的原始密林中艱難穿行。空氣變得冰冷濕潤,彌漫著濃郁的泥土腐殖氣味和草木的清香。偶爾幾聲怪異的鳥啼或遠處模糊的野獸嗥叫傳來,更是平添了難以言喻的詭異與危機感。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壓抑的悶哼和驟然刺破寂靜夜空的駿馬嘶鳴猛地響起!緊接著是車身一個恐怖至極的急傾側(cè),伴隨著巨大的木材斷裂聲——砰!

  “咔嚓——唏律律!!!”

  車內(nèi)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老爺夫人小心!!!”幾乎是同時,阿青驚恐尖銳的尖叫和陳伯聲嘶力竭的怒吼撕裂了死寂。

  馬車一個輪子完全陷入了偽裝巧妙的巨大陷坑!巨大的沖力直接將車軸崩斷!拉車的一匹河曲馬被鋒利的暗樁刺穿了腹部,鮮血瞬間噴涌而出,發(fā)出凄厲的瀕死嘶鳴;另一匹則被斷裂的車轅重重砸倒在地,掙扎不起。車廂被巨大的慣性狠狠摜向地面,側(cè)翻滑行!巨大的沖擊力讓車廂里的所有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車內(nèi)翻倒的瞬間,沈硯憑借著驚人的反應(yīng),不顧手臂劇痛,被斷裂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刮傷,鮮血滲出),死死地用身體擋在了妻子和兒子身前。車廂內(nèi)雜物,水囊、干糧包袱、軟墊、小書箱等亂飛,叮當作響。林疏影在劇震中被丈夫壓在身下,頭猛地撞在車壁廂板上,痛呼出聲,額角瞬間紅腫。角落的阿澄被這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徹底驚醒,哇哇大哭,小臉嚇白。阿青在車廂翻倒前一刻拼死抓住了車門框,才沒有被巨大的慣性甩出去,此刻也是驚魂未定,小臉慘白。

  而與此同時,林間瞬間亮起數(shù)點幽冷的火光!至少八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兩側(cè)高坡的陰影和茂密的樹后閃出。他們身穿著便于隱匿行動的灰黑色勁裝,連臉都用黑巾蒙住,只露出一雙雙毫無感情、閃爍著殺伐寒光的眼睛。手持的是利于林中劈砍的腰刀、短柄斧,甚至還有人端著一具強弩!領(lǐng)頭的黑衣人身材異常魁梧,手中一把厚重的大刀在微弱火光下反射著滲人的烏光,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他甚至沒有一句廢話,直接舉刀指向驚魂未定的目標:“格殺勿論!不留活口!”他的聲音嘶啞干澀,如同兩片銹鐵在摩擦。

  就在歹徒撲上來的瞬間,被撞得七葷八素的陳伯,這位年逾五旬的老仆,眼中瞬間爆發(fā)出視死如歸的決絕!他沒有武器,卻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大吼一聲“休傷我家主上!”,抓起手中斷折的半截車轅,如蠻牛般低頭向沖在最前面的幾個黑衣人猛力撞去!這完全是自殺式的攻擊!陳伯的拼死一撞確實短暫打亂了歹徒密集的陣型和兇猛的勢頭。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沉重的車轅掃中,慘叫著向后跌倒;另一個則被陳伯帶倒在地。書童阿青也顯出了與其年齡不符的兇悍,尖叫著揮起柴刀亂砍,竟然逼退了一個試圖靠近翻倒車廂的黑衣人。但那領(lǐng)頭的魁梧刀客反應(yīng)極快,眼中兇光一閃,反手一刀,精準狠辣!刀光閃過,陳伯抓著車轅的雙臂齊肘而斷!鮮血如噴泉般沖天而起!老人發(fā)出一聲非人般的凄厲慘叫,轟然倒地。

  目睹陳伯斷臂的慘狀,沈硯的雙目瞬間赤紅!忠仆用生命爭取了寶貴的幾秒鐘!他厲聲對車廂內(nèi)的妻子吼:“護住澄兒!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別出來!”話音未落,他借著尚未傾倒的車廂壁猛地一撐,整個人不顧一切地撲出了幾乎支離破碎的車廂!他手中緊握的,正是那柄來歷神秘的淬毒短匕。他沒有沖向兇神惡煞的敵人核心,而是撲向了那唯一被阿青逼退、此刻正踉蹌后退的落單黑衣人!速度之快,動作之決絕,完全不像一個長期伏案的文官!匕首精準地刺向那黑衣人因摔倒而暴露的脖頸要害!這一擊,包含了多少對陳伯的悲痛、對賊子的滔天恨意以及對妻兒安危的瘋狂決斷!他必須創(chuàng)造一絲混亂與機會!

  就在沈硯的匕首即將觸碰到那落單黑衣人脖頸的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尖銳至極、帶著撕裂空氣呼嘯聲的破空之音驟然劃破林間的混亂!一枚只有指節(jié)長短、造型奇特、形似三棱箭鏃但通體烏黑的細小暗器,幾乎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從樹林的另一個方向(并非來自黑衣人方向)電射而至!這枚詭異黑釘?shù)哪繕耍⒎菆鲋腥魏我粋€人,而是直射向那個正彎腰準備再次撲來的魁梧刀客首領(lǐng)的頭顱!這突如其來的致命攻擊完全出乎魁梧刀客的預(yù)料!強烈的死亡威脅讓他野獸般的直覺發(fā)揮了作用!在那不足一尺的距離上,他硬生生地強行擰身仰頭!嗤啦——!烏黑的暗器擦著他的黑巾和臉頰飛過,留下一條深深的血槽,釘入他身后樹干,深沒入柄!劇痛和震驚讓刀客的動作瞬間停滯,甚至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吼。原本勢在必得的圍攻陣型瞬間出現(xiàn)了致命的混亂!剩下的黑衣人也悚然一驚,不由自主地分神看向暗器襲來的方向,以為是沈硯埋伏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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