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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時擱年棄

第八章

往時擱年棄 油燜大蝦. 9677 2022-01-16 12:51:43

  又過了一個月,已經兩個月了,她沒有一點季赴年的消息。

  這天晚上,季宛蓉約她出去逛街。

  其實聞殊詞沒什么心情,她甚至要懷疑季赴年根本沒有來過江西,這些日子里全只是她的幻想。因為她總不能覺得季赴年可能是不回來了吧。

  出門前,聞殊詞連鞋都穿錯了,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腦子里突然就冒出這樣一個自暴自棄想法,就當他沒出現吧,以后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也許……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起,給她若即若離的感覺,又怎么會是真心喜歡她的呢?他身邊多的是好女人。

  這時,聞殊詞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為什么自己突然就在意起來他這個人?哪怕是少時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而此時卻是無比強烈。

  “你在想什么?”季宛蓉的聲線傳來。

  聞殊詞偏頭看她,這兄妹倆的眉眼倒是有些相似之處。不知不覺中腦海中浮起了季赴年面無表情的樣子,總帶著些不知名的疏離感“沒什么,你還要買什么嗎?我想回去了”

  話音一落,季宛蓉語氣中帶著不滿“這么不樂意和我出來,你真無情”

  聞殊詞剛想開口,季宛蓉的手機一響,立馬打開看,季宛蓉揚起笑容正在打字。

  不用想,肯定是謝一塵給她發的信息。果然,下一秒,季宛蓉抬頭看向聞殊詞“你先到前面等我一會,我去趟廁所,很快就回來,走了”說完,季宛蓉拿著手機就走了。

  聞殊詞若有所思,轉身向前面走去。

  廣場很是熱鬧,人山人海。聞殊詞站了一會兒,看到遠處一大捧的氣球往天上升起,散得天空都是。

  有人說“誰的氣球,這么多全放了”

  “可能沒抓住吧,一不小心手滑了”

  “好漂亮啊”

  聞殊詞看向天空,的確很美。

  這時,聽見有人開始唱歌,聞殊詞見周圍的人都上前去看,她也走過去。

  “紅豆誤,這個小哥哥唱的是紅豆,好好聽啊”

  “相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這是要表白嗎?”

  聞殊詞一聽這話,走得更近了,歌聲縈繞在周圍。她還從來沒見過表白現場呢。不過這聲音怎么有點熟悉。

  擠到人群中,站好位置后,聞殊詞抬頭,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心突然劇烈跳動著,兩個月,說長不長,卻覺得過了很久。

  她想過也許季赴年是真的喜歡她,也許只是圖新鮮但沒想過他會來這里表白。表白嗎?向誰表白呢?

  這么想著,季赴年也看到了聞殊詞。

  四目相對。

  聞殊詞只覺得痛,在她心臟里一點點蔓延,擴大,再擴大。

  為什么會這么難受啊。

  原來在江西,同樣有著他喜歡的人,但不是她,從來都不會是她。

  聞殊詞終于移開步伐,轉身走了。

  見狀,季赴年趕緊放下話筒追了上去,三兩步地輕易拽住了她的胳膊,往自己這里用力一拉。

  “啪”地的一聲,一個耳光扇到了季赴年的臉上。

  在場的人都看著這倆個人。

  徹徹私語。

  季赴年也不解地看著聞殊詞,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接著他握著聞殊詞的手背,將手拉起,把她的手掌對著自己,放到唇邊親了親她的手掌。他在笑著,眉眼都在笑,顯得他整個人都是溫和的。

  “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和我爸媽說了我和你的事,他們都同意,在江蘇房子、車子都有了,如果你想住在這邊的話,我用存款在江西再買一套房。結婚以后,我的工資全都上交給你,家務我做,飯我煮。”

  “殊詞,我喜歡你,試著喜歡我好不好?”

  聞殊詞看著他,不知所措。

  原來季赴年是向她表白?那剛才……他就這樣挨了自己一個耳光?

  其實這事也不賴聞殊詞。今晚是季宛蓉帶她出來的,原先季赴年也沒和她說他已經到江西了。以為自己偶然看到季赴年向別的女人表白。一氣之下,就打了他。

  她是沒想過會是自己的,因為不敢相信。

  “你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呢?也許這樣會更加長久”

  聞言,季赴年被問住了,他以為最多也就是聞殊詞會拒絕他,沒想到她會問了一個讓他捋不著頭緒的問題。

  半晌,他思考出了答案“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你我之間,雖然我也不要你還我什么。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想和聞殊詞不分你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介入你的生活,分享你的喜怒哀樂。誰能說朋友就更長久,會爭吵、會決裂,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就這么簡單”

  季赴年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剛才這一番話已經算是和她講很多話的一次了。

  聞殊詞看了看他臉上被自己扇出的紅印子“那你再問一遍”

  “什么?”

  “剛才你要我答應的事情”

  季赴年不明所以,但還是重復了剛才的問題“試著喜歡我吧”

  “不用試”聞殊詞眨眨眼睛,抬起手,指腹碰了碰他的臉“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二十七歲仍然喜歡你”她收回了手“也只是喜歡”

  雖然她還不懂愛,也沒真正愛過一個人,但是她只喜歡過季赴年。

  后面那句“也只是喜歡”被季赴年直接選擇性忽略掉了,他露出了略顯驚訝的表情,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緋紅,像情竇初開的少年。

  這時,季宛蓉不知從哪冒出來手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放在聞殊詞懷里。季赴年從自家妹妹另一只手里拿了一個小盒子,一打開,是一枚戒指。

  “這個先給你保管,等你愿意的時候,我再向你求婚”季赴年遞給她。

  聞殊詞看著手中的戒指,很漂亮。她把戒指還給季赴年“現在幫我戴上吧,我不想等了”

  一聽這話,季赴年猶如受寵若驚,季宛蓉見他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趕緊推了他一把。

  這時,季赴年才回過神來趕緊將戒指幫她戴上。

  聞殊詞能感受到此時此刻自己的眼眶熱熱的,有點兒想哭,不過她忍住了。大概是這求之不易的喜歡等了太久,難免有些情緒波動。

  十四年,人生還有多少個十四年呢?她的青春,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齡也就在這里了。

  再過幾年就三十幾歲,然后步入中年。

  哪里還有多余的時間再停留揮霍。

  有段時間,聞殊詞常常在焦慮,她是不是真的要老了。季赴年笑笑寬慰她“你照鏡子難道看不出來自己的年輕嗎?”

  這句話并沒有讓她的心被安慰到,反而更愁了。這張臉現在尚且年輕,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才二十出頭,但年齡畢竟是擺在這里的,再過幾年,難道她會一直這么漂亮嗎?自欺欺人。

  “要不找個日子我們就結婚吧?再拖下去萬一我變丑了,婚紗照上擺著個丑照那可怎么辦?”

  看出了她內心的不安,季赴年給她順順毛,摸著她的腦袋“這么著急嫁我?不和你家人商量商量?就算你變丑了也沒關系,我讓攝影師幫你P漂亮點兒”

  聞言,聞殊詞有些生氣。

  她發現季赴年有時看起來像個情場高手,但其實就是個鋼鐵直男?

  別人聽了這話都是虛情假意一番哄道:你丑了我也喜歡。

  他呢?他居然說p圖?

  誰要掛出一張照騙,在墻上。

  “你不想娶我?”聞殊詞氣呼呼地問。

  “當然不是,我覺得你這段日子心理壓力太大了,你先冷靜冷靜”

  聞殊詞抿著唇,不再說話。季赴年就一根筋,有些事情軟磨硬泡在他身上不過下的無用之功而已。

  因此,聞殊詞沒有事情就躺在床上睡覺,連放假都在床上睡過的。季赴年約了她幾回,都沒約著。

  “我想我應該不是交了一個女朋友,而是睡美人”季赴年語氣頗有些無奈。

  聞殊詞撇了撇嘴,補充道“還是會跳舞的睡美人,那你賺翻了”

  “是啊,你的那些前男友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季赴年在借這次機會吃醋生氣,還特地說了“那些”,其實也就兩個而己。

  聞殊詞剛要說些什么,門被敲響了,她對季赴年說“等一下”然后去開門。

  熟悉的身形,還有他身上獨有的味道,季赴年把電話掛斷,走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聞殊詞隨手關上門,從鞋柜拿了一雙男士拖鞋放到他面前“穿鞋”

  見狀,季赴年換好鞋,向她走近直勾勾地盯著聞殊詞。聞殊詞自然知道他想問什么,彎了彎唇”是哦,有件事你從宛蓉那里打聽不到,因為她也不知道"

  季赴年沒說話,從他眼中似乎看到了一絲委屈。

  聞殊詞也不忍心逗他了,輕咳一聲“就是我談的第一任男友,我就是玩玩而已,因為他想泡我來著,我不喜歡他的”她踮起腳捧著他的臉,強行對視“真的”

  季赴年眨眨眼睛。

  “生氣了?”聞殊詞收回手“我剛剛逗你的。對不起嘛”聞殊詞伸出一根手指戳住季赴年的臉下方一些的地方。

  聽季宛蓉說他這里有個梨渦,但聞殊詞很少見季赴年笑,就算笑了也只是微微揚起唇角,幾乎看不見。

  “笑一個我看看,我要戳一下你的梨渦”

  季赴年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的這個行為,在不生氣的前提下,他還是乖乖地笑了。

  “好好看”聞殊詞覺得這梨渦很是襯他。見她高興,季赴年的心情也大好,握住她那只亂動的手“一起出去走走吧”

  聞殊詞心生一意,帶季赴年去商場買衣服,買的是休閑的,是大學生穿的款式。她可以穿上高跟鞋配他的西裝革履也應該穿上帆布鞋配他的衛衣。

  因為在那些年的時光里,兩人并沒有站在一起。這樣走一遍,就當從十幾歲到二十幾歲一直都在一起。這樣一看,毫無違和感,好像這就是兩個大學生。

  不知道季赴年從哪借來的自行車,聞殊詞坐在后座摟住季赴年的腰,臉靠在他的背上。自行車輪子滾動,徐徐經過了剛才停留的地方。

  “突然覺得好遺憾,白白和你錯過了這么多年”

  季赴年聽了這話,不知不覺地笑了,剛要說話,就聽見聞殊詞說“算了有什么遺憾的,那時候你壓根就不喜歡我,只有我覺得遺憾”

  聞言,季赴年愣了一下,而后忍不住低笑起來。

  聽見他笑,聞殊聞惱了,用手使勁掐他的腰。季赴年悶哼一聲。

  聞殊詞知道,肯定青了一塊,幸災樂禍道“讓你笑”

  “還沒結婚呢怎么就開始家暴了”季赴年也不生氣,反而打趣道。

  聞殊詞沒有回應他,自己說自己的“我不是很理解為什么你后來會喜歡我”

  “我也是”

  “…”

  訂婚宴那天,季世遠和唐淑怡從江蘇趕過來,來的路上堵車,上完菜了倆人才風塵仆從地趕了過來。不知道季赴年用了什么辦法把楊云柳和聞逑磊喊過來的,雖然這種場合他們理應在。

  看見父母終于到了,季赴年起身迎他們,但看到身后還有一個人時,季赴年看清面孔后,表情一下子就變了。

  唐淑怡上前和楊云柳寒暄“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親家吃飯了吧?”

  “還沒有”楊云柳起先是生氣的,白白坐了這么久,但見唐淑怡誠懇地表示歉意也就不計較了“既然你們來了,那就吃飯吧,別讓孩子們餓著”

  “說的是,快坐下來吃飯”唐淑怡招呼著大家。

  “你來做什么?”季赴年對唐淑怡帶來的女生說。眼神中透出了厭惡之色,語氣也是相幸地不客氣。

  聞言,唐淑怡臉上倒是浮起了幾分愧疚,對季赴年說“過來”

  而剛才那位被季赴年質問的年輕女子被晾在一旁,她似乎也不在意,自己找了位置坐下來。

  聞殊詞打量了身旁的女人。身形和自己差不多,不過略比自己矮了一點兒,唇紅齒白。她的眼睛很漂亮,感覺有顆星星,高挺的鼻梁。身材嘛,那更不用說了,光是胸脯,聞殊詞的就沒她大。

  感受到了聞殊詞的目光,那女子也毫不掩飾向她看過去。

  聞殊詞覺得這人的目光過于犀利了些,很是不客氣,似乎對自己有敵意。聞殊詞收回視線,心想,有情敵不可怕,身材好高顏值也不可怕,偏偏她和自己長得挺像,真是晦氣。

  這時再去留意聽家長們的話,已經談到結婚了。

  “我希望是中式婚禮,八抬大轎,三書六聘,親家應該沒有什么意見吧?”楊云柳說完看了一眼聞殊詞。

  因為聞殊詞喜歡。

  “當然沒有,我們也覺得中式婚禮好”這回說話的是季世遠“只要孩子們喜歡就行”

  不知過了多久,訂婚宴才結束。

  季世遠和唐淑怡要連夜趕回去,大家送了送他們。

  楊云柳站在聞殊詞的旁邊,兩人都沒有說話。最終,還是楊云柳忍不住開了口“我知道你恨我,我不在意。你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不會要一個不聽話的人,女兒也一樣”

  “看來時間過去得久了,您的記憶力也不好。一開始是你先放棄我的,再者,你這話倒是矛盾,對我是這樣,對任玉瑤又是另外一樣”聞殊詞冷笑,無論過去多久,眼前這個人都不會變,自私,把事情往別人身上推。

  楊云柳愣了一下“我的確對不起你,所以今晚我來了,做了一個母親應該做的事。畢竟我和你之間的隔閡太多了,所以我沒打算討好你”

  聞殊詞聽了這話,氣得想笑“應該做的事?什么是應該做的事。你該記住,不是我求你來的,更不是我要你為我做什么。不管季赴年和你說了什么,你不要聽就好了。你總是這樣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無論是進去還是現在哪怕過去了十年二十年你還是這樣。”

  “這么多年我有求過你一件事嗎?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很你的?我爸欠你,我也欠你。是覺得我很稀罕我有這樣一個見不得人的媽?”

  話畢,楊云柳氣得發狂,抬手就要給她一耳光,這時,聞逑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甩回去”她早就不是你女兒了,你沒資格打她”

  聞殊詞偏頭去看聞逑磊,眼睛有了濕意。

  聞逑磊沒再看楊云柳一眼,拉起聞殊詞就走了。

  “你想怎么樣?”季赴年沒給半分好臉色,不耐煩地問道。

  關琳笑了笑,想去碰他的臉,一抬手被季赴年甩掉了“你的未婚妻也不怎么樣嘛,論身材她不如我,性子是個無趣的,你喜歡這種?”

  季赴年輕蔑地瞥了她一眼“你長得比她丑,不如她漂亮”

  “我長得明明和她很像”

  “就你這張長得像一攤肉泥的臉?哪里像?”季赴年嘲諷完就抬起步子就要走。

  關琳跑過去,從背后抱住他“你從前對我不是這樣的!不能走!”

  感受到關琳抱著他,季赴年像染上什么病毒一樣嫌棄地把她的手掰開,惱怒道“那時不過是出于禮貌給予你幫助而已,你少自作多情。再纏著我我就報警告你性騷擾你信不信?”

  許是季赴年嚴肅生氣時有一種威懾力,關琳也不敢再碰他,眼眶紅紅的快哭了的樣子。

  見狀,季赴年快步離開了。

  不遠處,就看見聞殊詞站在那里等他,眼含笑意地盯著他。

  見到聞殊詞,季赴年剛才那些不好的情緒全都消失殆盡了,上前抱住她“事情處理好了?”

  “唔,不過你以后別去找她了,我不想見”

  “好”季赴年知道她指的是楊云柳,吻了吻她的額頭“是我不好,讓你生氣了”

  聞殊詞搖搖頭。

  季赴年送她到家門口的時候,正要走,聞殊詞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

  “怎么了?”季赴年以為她不開心,正想著怎么安慰她時,聞殊詞說”我覺得自從你在我身邊就好幸運啊,也很開心,我很久沒有這么幸福過了,你什么都替我解決好,真怕以后離不開你了,謝謝你”

  季赴年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將懷里的人抱得緊更緊了些,輕輕地命令,誘惑道”那就不要離開我”

  聞殊詞沒有回答。

  但季赴年知道她默認了,勾起嘴角,眼神也逐漸溫柔了起來。

  舉辦婚禮前,聞殊詞搬回了聞家住,大部分的行李已經搬到兩人的新房里。

  為了讓聞殊詞方便些,她的工作也在這邊,所以在江西買了房,裝修完買好家具。可以住人時就準備舉辦婚禮了。

  在聞家住的這些日子,聞逑磊對她無微不至,讓她又有了家的感覺。

  婚禮舉行的那天,一切都按中式婚禮來舉行,鳳冠霞帔。聞逑磊親手為女兒蓋上蓋頭。時辰到了,開始儀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嫁衣是紅的,什么都是紅艷艷的很你喜慶。聞殊詞喜歡這樣的婚禮。

  此刻,聞殊詞坐在房間里的床上,灑滿了紅棗之類的果子。坐了沒多久,房門被打開了。

  腳步聲,這是季赴年的。

  聞殊詞有些疑惑,他這么快就回來,是有什么事嗎?季赴年似乎是拿了什么東西,輕輕將蓋頭一掀,露出了聞殊詞的臉

  “真漂亮”季赴年笑吟吟地看著她,在一旁坐了下來。

  “為此我可是付出絞面痛苦的代價”聞殊詞摸摸臉,想起早上絞面時只覺得后怕。

  “辛苦你了”季赴年眼神透著憐惜。

  這時,聞殊詞才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怎么進來了,不是要陪客人嗎?”

  聞言,季赴年勾起唇“婚禮當天新人都很累,雖然你不用出去了但閑坐著也無聊得緊。我怕你餓著,他們都說這蓋頭不能自己掀,所以騙他們說我去躺廁所。我給你拿了些糕點”說著,從桌子上端了一碟糕點,拿了一塊放到她嘴邊“快吃吧,一會兒我就走了”

  聞殊詞心中很感動,難為他這樣替自己著想。她肚子的確餓了,從早上都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你真好,我都餓死了”說完就把他手上的糕點叼走了。

  季赴年見她餓得慌,又吃得急,趕緊倒了茶水給她喝。

  聞殊詞吃飽后季赴年才出去的。

  見他走了,聞殊詞又重新把蓋頭蓋好,嘴上的口脂都被她吃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聞殊詞覺得自己的肚子又餓了。

  用手揭了一點蓋頭的邊角,外面天已經快黑了。

  還不知道要坐多久呢,聞殊詞這樣想。

  沒多久,季赴年就回來了,手里的托盤有飯菜“殊詞,快過來”

  聞言,聞殊詞把蓋頭掀了,興奮地向他走過去,看到季赴年手中的東西更開心了“好香啊”

  季赴年把東西離她遠了一點“小心點,很燙,你坐好,我來拿”

  “不坐了,我屁股都坐疼了”聞殊詞不滿地抱怨道”為什么這么辛苦啊,到底是誰結婚?客人吃香的喝辣的,我呢?吃都不能吃”

  “好啦,知道你餓,我還提早脫身來陪你了”季赴年夾了菜喂她。

  聞殊詞順手接了過來“不用不用,我自己吃”

  在一旁的季赴年則靜靜地看著她,這回她真的成為他的妻子了,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原來十幾歲和二十幾歲的聞殊都是一樣的,可愛,活潑、乖巧、靦腆,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從自己的角度來說,她對自己的喜歡從沒變過是讓他最歡喜的。

  婚后,季赴年倒是變得忙了起來。沒幾天,季赴年就和她說要回江蘇把工作處理交接一下,會很忙,盡量讓以后都在江西這邊工作,好陪著她。

  “這樣很麻煩吧,你不用遷就我,其實我也可從去江蘇住的”

  “沒關系,以后帶你過去玩玩就好了,爸媽也比較喜歡兩個人住一起,我的工作自然也是要來這里做的”季赴年見她眼中閃過的愧疚之色,語氣溫和地寬慰道。

  “我其實也很喜歡蘇州的”

  季赴年打量了她一下,意味不明地笑道“好,我知道了”聞殊詞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聞殊詞的長相的偏乖巧、單純無害、溫婉的那一類。蘇州確實適合她這樣的。所以季赴年有了個打算,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夠讓他兩邊都可以做的。

  晚上,聞殊詞幫他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季赴年就走了,走之前還打趣道“我走的這些日子,不會想我而哭鼻子吧?”

  聞殊詞感慨了一下,很多年前他也這樣問過自己:聞殊詞,以后的日子里不會哭鼻子吧?

  走神了一瞬,聞殊詞展開了笑容“當然不會”

  不一樣的。

  即便問題相似,回答也一樣。

  但是,不一樣了。上次他問這個問題是告別,而這次問這個問題不過是要出一趟遠門的丈夫出于關愛而對妻子發出的問題而已。

  季赴年回去以后,聞殊詞本來以為自己會和之前一樣,沒有太大的改變,但其實聞殊詞很不習慣。

  平時飯都是季赴年煮的,有人和她說話,連早上的牙膏都幫她擠好。

  所以,聞殊詞不習慣。又只剩她一個人了。

  第一晚睡覺就很難睡著。

  不過好在季赴年每天不厭其煩地給她打電話。聞殊詞心里多少好受了些。最讓她安心的是,季赴年一如既往好語氣好態度,甚至有些黏她。

  聞殊聞是個心里沒底的人。從前常聽別人說和自己的男朋友呆久了就會開始變得冷淡,出差的時候更是不聯系,總疑神疑鬼。其實放在任何人身上,不都迷糊嗎?自己心里的這份安全感都是季赴年給的。

  因工作需要,聞殊詞參加了個飯局。

  沒有什么大領導之類的人物,就是一個結交朋友的普通聚餐而已。

  本來聞殊詞不想去的,畢竟她不喜熱鬧,和不熟的人也相處不來。但是同事都拉著她去,只好答應了。

  季赴年剛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得了空閑,就掏出手機給聞殊詞發了條消息:

  ——吃飯了嗎?在做什么?

  聞殊詞感受到手機的振動,從包里拿出來看了一眼,回道:

  ——還沒有,正準備和同事一起吃飯

  過了一會兒,季赴年又發了信息

  ——除了同事還有誰?

  ——不知道,算是個友誼飯局

  這時,旁邊的同事推了推聞殊詞“在干嘛呢?我們要進去了”

  “哦好”

  手指飛快地打了字。

  ——先不和你說了,準備進去了,結束了再聯系你

  看到這條消息的季赴年,眼神黯淡了一刻。

  結婚了反而還不能常呆在一起…

  這么想著,季赴年輕嘆了口氣。

  人陸陸續續地都來齊了。

  經過-一介紹,大家聊得熱火朝天。

  只有聞殊詞一個人坐在那里自己吃自己的,沒和任何人說話,偶爾和旁邊的人搭一兩句。

  “聞小姐,喝一杯?”

  當她回過神來時,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男人。此人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樣,但僅他輕佻的語氣和眼神,聞殊詞就明白了來人的意思。

  她不好當眾駁了他的面子,只好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聞殊詞不喜歡渴酒,只有在飯局上偶爾喝一點兒。不知道這酒是什么酒,反正喝下去挺難喝的,而且還是一杯烈酒。

  強行壓下了不適,聞殊詞露出了職業假笑,應景卻不大合時宜地問道“這位先生,姓什么?”

  聞言,對方似乎不太滿意,不過也很快收起了這點兒不滿“看來剛剛聞小姐沒有記住我的名字”

  聞殊詞頓時有些尷尬,找了個拙劣的借口“你誤會了,我這人有些臉盲,記性一向不太好”

  他沒有拆穿她,反而順著聞殊詞的話說下去“原來是這樣,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梁,單名一個抉字”

  “這名字很適合你”

  梁抉笑了笑“聽說聞小姐的舞跳得很好,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看”

  一聽這話,聞殊詞笑容僵了僵“那是夸大而已,我跳的并非有這么好。如果梁先生想看的話,下次我上臺的時候過來觀看就可以了”

  “怎么會,我今日見了聞小姐,也覺得旁人說得確實如此。”梁扶想了想,又道“我平時也忙得很,不知道時間對不對得上。不如這樣吧,聞小姐把聯系方式給我,如果有什么比賽演出告訴我一聲,有空一定來捧場”

  這話說得天衣無縫,順水推舟,自己無形中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聞殊詞百般無奈,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了聯系方式。

  本想著深抉不會主動聯系自己。

  沒想到才一周的時間就打電話過來了。

  “聞小姐,我聽說今晚你有個比賽,怎么沒告訴我一聲呢?”

  這話真是夠欠揍的。他都從自己同事那里知道今晚有比賽了,還需要自己說嗎?

  陰陽怪氣的,她之前如此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還是讀高中那會兒,當時謝一塵總是不留情面地懟她,不過后來好多了。現在想來,謝一塵真是和藹可親啊…

  “呵呵梁先生,我是忙得忘記了,真是不好意思”這話不知道他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不信的。

  “沒關系”梁抉頓了頓“下次記得就好”

  “……”

  深抉果真如約而至,來看了比賽。

  聞殊詞想,他上次說的都是假話吧!什么有時間就會來,現在看來他閑得很。

  已經結束了,他非拉著自己和他吃飯

  “我還沒吃飯就來看比賽了,聞小姐應該不會忍心看我餓肚子吧”

  言外之意就是:請我吃飯

  “當然不會,我請梁先生吃飯吧”聞殊詞覺得自已真是好氣性,好耐性

  吃飯不是吃飯,梁塊只是偶爾夾一筷子,淺嘗輒止。

  “梁先生不是餓嗎,怎么不吃?”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戳瞎。

  梁塊答道“突然覺得不是那么餓了”

  這人是故意的。聞殊詞忍不住了想甩他臭臉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急什么,還早呢”

  聞殊詞充耳不聞,起身往處走。梁抉顧不上太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到梁抉的溫度,聞殊詞心中生起不知名的厭惡,將他的手甩開“梁先生,請你自重”

  見她反應這么大,梁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抱歉,我剛剛也是一時間急了”

  到了這一步,聞殊詞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來誰“梁先生,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先告訴你,我是有丈夫的人,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以后請你對我放尊重些!”

  梁抉知道她生氣,但不相信她結婚了“你是怕我纏著你臨時找的借口嗎?”

  “我沒有,我的確結婚了”

  “哦?”梁抉向她走近一步“那為什么他從來沒有接送你上下班?”

  聞殊詞瞪著他“他不在江西”

  “不在江西?聞小姐可真會說話,可惜這樣拙劣的借口騙不到我”

  “你愛信不信”

  眼前這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怎么可能就結婚了?就算是這樣,為什么有時自己這樣靠近她她會這樣不自在?也會臉紅。分明是很少接觸男人的樣子。

  所以,結婚了誰信呢?

  聞殊詞不想再理這個人,拎著包逃跑般地走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梁抉若有所思。

  回到家里,聞殊詞像往常一樣洗澡、洗頭發。

  終于忙完了,才坐到床上,用毛巾擦頭發

  這時,季赴年打了視頻電話。

  映入簾中的是,季赴年穿著睡衣的樣子,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怎么不吹頭發?”看著她頭發些還滴著水。

  “哦”聞殊詞用毛巾擦了擦“一會兒再吹,剛洗完”

  聞言,季赴年用一種寵溺溫和的眼神看她,輕輕地問了句“今天累不累?”

  聞殊詞回答道“還好”

  想起了什么,聞殊詞和季赴年抱怨道“對了,我最近認識了個討厭的人”

  “嗯?”季赴年認真地聽下去。

  “那天我不是和同事吃飯嗎?有個男人要認識我,今天礙于面子我只好和他去吃飯”

  聽到這里,季赴年臉色沉了下來。

  “我和他說我結婚了,他還不信,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我很煩他。”

  季赴年沉默了一會兒,安慰道“以后別跟他來往了,沒事,忙過這陣子我就回來了,乖乖等我知道嗎?”

  聽了這些話,聞殊詞心中一暖,沒那么生氣了,點了點頭“嗯,要快點回來哦,想吃你做的飯了”

  “好,時間不早了,快去吹頭發準備睡覺覺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聞言,聞殊詞忍不住笑了“季赴年,你居然用疊詞一點也不像你”

  “沒辦法,和老婆大人呆久了就是這樣”

  “哦”聞殊詞題了眨眼“季赴年,你給我撒個嬌唄,我還沒見過呢!”

  “不要”季赴年毫不留情地拒絕。

  聞殊詞還是用那雙眼睛盯著他,無辜地眨眨眼“你怎么忍心拒絕我呢?我不告訴別人,只有咱倆知道也不行嗎?”

  “……”季赴年移開視線,不看她。

  “我幫你想好了,你一會兒就說‘可不可以嘛’”

  “快說快說”

  半晌,季赴年憋得臉都紅透了。

  要是季赴年現在在她身邊的話,她一定捏捏他的臉,太可愛了!

  又過了一會兒,只見季赴年默默地關掉了攝像頭,略清冷的聲線從手機里傳來“可不可以嘛”

  呃..有點兒生硬,不過聞殊詞也不打算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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