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當年你于狼口救下我,今日,我自盡畢生所學救你。”葉家瑋燃起香的同時,將刀阮二人背對背扶起。
二人的傷口,在葉家瑋的內力加持下。肉眼可見的,迅速愈合。
刀三娘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劇痛無比,仿佛骨頭碎了,又被一塊塊粘起來一般。
“三娘!”徐朵兒紅著眼,如喋血女鬼似的,披頭散發,叫囂著沖向她。
刀三娘艱難地舉起雙手迎接,把徐朵兒抱了個滿懷。
此時一旁的魏雨柔,也正溫柔繾綣地,撲在剛醒來的阮文橋懷里,仿佛之前想另覓佳婿的是旁人。
刀三娘皺了皺眉,徐朵兒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了然地將她扶起,往關押羅剎教信徒的房間走去。
這里的門被阮文橋的人又重新安裝上了,雖然沒有那么嚴絲合縫,卻也能阻擋些許風沙。
為首的女羅剎正在運功,想將蠱蟲逼出,卻無可奈何,見有人來了,便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男羅剎們,三天沒吃解藥,早就呈癡呆樣,口水橫流。
“別裝了,駿眉教主。”刀三娘道。
徐朵兒沒有什么好脾氣,早已一把抓起了羅剎教主的衣領,順勢將一枚藥丸塞入其口。
“這是我從段衣刀那邊搜來的聽話藥丸,今天拿你試試。”徐朵兒道。
“你卑鄙!”羅剎教主一邊摳嗓子,一邊說道。
“別費心了,這藥丸沾水就化,你吐不出的。”徐朵兒唇角飛揚。
早些時候,她在段衣刀身上已經試過了,她一聲令下,段衣刀便像木樁子一樣,將偷來的珠寶乖乖送回了薔薇客棧,并自覺跟隨徐朵兒來到了落云山。
刀三娘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她點了點徐朵兒的手背。
多年的默契,她們自有一套秘密交流暗號,刀三娘一邊敲,徐朵兒一邊問。
“說吧,誰指使你們來嚯嚯蒼宇洞的?”徐朵兒審問道。
“是柳三公子。”羅剎教主道。
“柳三公子是何人?”徐朵兒繼續發問。
“他是百鬼教的護法。”羅剎教主雙眼空洞,知無不言。
“他和蒼宇洞有什么過節?”徐朵兒繼續追問。
“不知道。”羅剎教主道。
“你們還有什么密謀?”徐朵兒問。
“沒有。”羅剎教主似木頭般回答道。
室內安靜了,唯有風吹的木門吱嘎吱嘎作響。
不同于刀三娘的落寞,阮文橋正被人抬著,坐上了鋪滿錦緞的馬車。
魏雨柔依然如解語花般,用香帕擦拭著阮文橋額頭細密的汗珠。
“少莊主,老爺又飛鴿傳書,催您回去了。”管家的聲音很洪亮,仿佛要告知所有人。
“切,什么玩意,沒良心的家伙。”徐朵兒嗤之以鼻。
“算了,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們肯把羅剎教眾交于我們發落,已經可以了。”刀三娘沙啞地,從喉嚨里擠出了一點聲音。
“葉家瑋救了他,也就給了人家幾箱金幣,當真滿身銅臭味。”徐朵兒繼續罵道。
“那管家還假模假樣的說,日后葉公子有用得到的地方,我們全莊上下,定全力以赴。”徐朵兒最討厭場面上的人,自然不放過每個吐槽的機會。
“葉家瑋?他人呢?”刀三娘急于尋找蛛絲馬跡,竟不知救她的另有其人。
“走了。”徐朵兒道。
“對了,他說你之前救過他,救你是他自愿的,不需要你感激。”徐朵兒朝刀三娘挑了挑眉。
寒風肆虐地更厲害了,正在刀三娘準備起身之時,數十道金光,從門外飛射入內,門又飛了起來。
那金光過后,羅剎教眾皆魂歸西天。
段衣刀有個寶貝,是一把玄鐵傘,還不曾有名字,此時,正在徐朵兒手里。
“真是絕了!”徐朵兒臉上一點被襲擊的恐懼都沒有,全是被這把能阻擋暗器的傘的欣賞。
徐朵兒撐著傘,護著刀三娘,往門外奔去。
碩大的蒼宇洞,除了他兩,竟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葉家瑋,蠱女,阮文橋,蒼宇洞弟子一眾早下山了,段衣刀渾身上下也如同篩子一樣,沒了氣息。
插在門上的暗器,金光閃爍,劍尾赫然刻著一個施字。
“他大爺的,走!去施家莊。”徐朵兒一掌把木門拍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