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8世界,極上層
瑰麗之城內部
象征智慧的綠色翡翠鋪成小道呼應著從陰云中落下的雨滴,一直延伸至黑暗的深處。
道路的盡頭轉眼便是高聳的哥特式建筑,如刺破天空的利劍一般引人注目,如同在容器中附著在一根線上慢慢析出的晶石
附加靈性的滴水獸懶洋洋的側身躺在兀起的石梁柱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將口中的涎水滴出用作被管家訓斥為屁事不干的狡辯,順便也為即使扔掉它們也沒有絲豪問題的排水系統作出貢獻。
安詳,寂靜,直到這一切的一切被從城堡深處響徹的怒吼打斷。
“不管怎么說,我覺得我已經做的足夠多了,就現在來看,鬼知道已經因為這件事已經有多少人被換掉了,那個混蛋到底拉了多少人穿越了?”
“最關鍵的是,這都是你們自己作的孽,拿個特質當寶還搞成了這副熊樣。”
“你的腦袋腦袋可能還不如我門口的滴水獸好使!!!”
長著一頭如翡翠般碧綠的長發美人如發怒的母獅一樣對著面前的幻像怒斥,宛如實質的怒氣將面前霧氣一般的幻影沖散了又復原,
“請允許我向你致以真摯的歉意,尊貴的瑰麗女王,這確實是我治下的失誤。”
對面的黑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盡可能用和緩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無能。
“事實上,在那邊被控制的蠢貨自認為天命之子并采取最極端行動前,我其實已經盡可能的封閉了一切可能會導致污染的傳播渠道,并且已經向上層請求支援。”
“是啊,是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封閉了污染的渠道(已經在權責范圍內做到了責任),并且向上級請求幫助(之后出的事找我上司)。”
對面的女人用與作為上位者不符合的尖酸話語諷刺完,然后醞釀情緒開始了又一波新的痛罵。
“給我記住了,上層不是無償幫你們擦屁股的紙!!”
“好好管管你們下邊那群世界的瘋子,這個玩意兒已經被有心人稱作人造神明了。
那個白癡真的想在那片窮鄉僻壤里稱王稱霸當主人公的話誰也管不著,但拿個作弊器啪啪下去把人打了,相當于扇了我們管理方所有人的臉面。”
“請允許我再次對此表達歉意,女士。”
即使在面對如此狂風驟雨的指責下,面前的幻影仍然保持著一副痛徹心扉并死不擔責的表情。
讓我表示內疚,可以。讓我背這口鍋,想都別想。
畢竟對面已經是幾個管理者中處理問題最和善的,被不帶臟話的罵兩句,總比被扔回虛空中當苦力強。
索性女人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過多糾纏。
在對面繼續將自己的無能化作詞匯甩到她臉上并污染耳朵之前,瑰麗之城的統治者用另一個問題為這個爛攤子畫上休止符。
“所以呢?因為你選的那個人,你本來已經訂好了的幼苗,和之后的一攬子計劃全部作廢了,如果不出所料,在下面幾個人里邊你的進度已經歸零了。”
“別忘了,最后的考校不合格可是會被直接清掃的。”
“到時候,至高無上的瑰麗女王,請務必允許卑微的我跑到您的宮殿面前,成為滴水獸中的一員”
眼看著最棘手的爛攤子已經過去,黑影的語氣又重新帶上了它尋常的油腔滑調,
“還請不用擔心,我在下面的世界當中又重新找到了一位持有特質的適格者。”
“我希望類似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謹遵您的旨意。”面前的影像再此微微鞠躬后,身形開始緩緩消散。
整理好情緒的女王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御座,揮了揮手,把面前的幻影關掉。疲憊地揉揉太陽穴。
下面的玉座貼心的變成了深綠的軟泥狀供其休憩,并傳來管家的聲音,
“王,我們真的不需要選擇其他的適格者嗎?身為眾多意識潛在的側面,其實不依靠下位的特質,仍無人可以動搖吾等的地位。”
女人微微的搖了搖頭,熟練地把系得緊緊的發髻松開攤在肩頭,又順手把裝飾繁雜的靴子和禮袍脫下,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袍。
盡情的舒展著被緊緊包裹的白皙足部和身軀,片刻之后才懶洋洋的回復。
“你說像剩下幾個極上層玩圣者降世的那一套?還是復制生產?還是說那幾個跑到虛空的?”
“不敢。”
似乎是某個名詞涉及到了談話中的禁忌,本來宏大宮殿當中回響的聲音,僅僅因為女人漫不經心的話語而瞬間噤聲。
“有什么好害怕的,反正現在整個世界的熵都在降低,提前把自己先扔到垃圾堆避免被淹死也算是一種好方法不是?”
似乎是因為卸下了本身作為女王的威嚴,又或者是對于搞事下屬的抱怨,本來應當作為秘辛的傳聞,在大廳里像是聊家常一樣隨口說出。
“算了,不談這個了,明年下雨總不能今年就撐著傘出門,帕莫特把自己吃到撐死估計歸零都不會發生。”
似乎是因為管家本身的不言,談興尚濃的女人干脆轉移了話題。
“還有關于特質的事,從你身上拿個結晶給那個新的小家伙吧,雖然這次找的那個特質主觀太強了釀成大禍,也總比死氣沉沉強,我們需要好好看看。”
女人毫不顧及形象的把手伸到褲腰的袋子中掏了掏,拿出了城堡構筑本身的的那根‘線’。
她用手指捻住一塊結晶小心地掰了下來,并熟練的無視了管家心疼的嘶嘶聲。
“好的,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嗯?”女人想了想,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把這玩意兒送過去之后,回來記得給城堡的滴水嘴獸留個空缺。”
“謹遵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