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戰斗前
基因改造,人體實驗。
對以前的趙季平來說這離他很遠很遠,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公司的小小的技術研發主管而已,最多
也就是在負責業務中撈點油水。
人到中年沒有那么多心思,就是想把日子過好。
這種倒霉事為什么會會找上他呢?
培養液中的怪物聲嘶咆哮著,它們有著鋒利的爪牙,黃金般威壓的瞳孔,青色的鱗片密集的布滿每一寸肌膚,如果不是因為培養罐厚實的鋼化玻璃將趙季平和它們隔絕,趙季平肯定這群怪物會第一時間將他撕碎。
在這之前,他們還是普通的人類,那奇特的藥劑將他們從人類變成了怪物。
在開始進行這項項目的時候,趙季平就看過了這種藥劑的制作配方。
非常諷刺的是,這種藥劑的主材料就是死侍的鮮血。
哦對了,那位神秘的老板將那些怪物命名為“死侍”,他們研究的藥物則被稱為“進化藥”。
他的工作就是減少藥劑的副作用,使之成為真正的“進化藥”。
時間一天天過去,研究沒什么進展,地下室培養罐中的死侍倒是日漸增多。
趙季平想老婆了,想孩子了。
可他和一眾科研人員軟禁在實驗室,被一群拿著槍械的大漢看守。
每個月只能和家里通一次話,還要違心的說些安撫家人的謊話。
他只是一個懦弱的中年人,他怕啊。
要是研究一直沒有進展怎么辦?
會不會換負責人?
那個殘忍的老板會不會…殺了他?
于是他把那些在培養罐里的死侍放了出來,只有這個地方亂起來,他才有跑路的可能性。
那天死了很多人,到處是殘缺的尸體和鮮血。
他沒有動容,在做那些違心實驗的時候,他就聽多了人類的哀嚎。
可他還是失敗了。
那個老板有著和怪物一樣璀璨的黃金瞳,只是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了幾句,一陣奇怪的波動過后,所有暴動的死侍就都安靜了下來,自己滾回了培養罐中。
而失敗的趙季平和其余實驗體一樣被關在了地下室。
接替了他工作的是他的副手。
好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趙季平很清楚等待他的最后除了死,就是變成怪物。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主動變成怪物?
出賣靈魂和肉體不可恥,可恥的是沒賣出一個好價錢。
他把偷藏在身上的藥劑注入了軀體。
趙季平能感到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喚醒了,純粹的力量如海潮般在血管中涌動,那是本就沉睡在他體內的血脈。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那是力量,是他過去不曾體會過的,可支配一切的暴力!
他破開了關押他的鐵窗,將攔路的老鼠統統殺死,那些手槍在他面前就和玩具一樣可笑,打在他的身軀上不比撓癢癢更有利。
當他站在曾經家的門前,血統中的躁動好像又平息了下來,趙季平仿佛重新變回了那個懦弱老實的男人。
他掏出鑰匙,打開了門,迎接他的不是妻子溫暖的擁抱,而是一聲聲婉轉旖旎的呻吟。
黑色的欲望和怒火啃食了他的理智,趙季平無法忍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和妻子赤身裸體擁抱在一起,脊柱在手中碎成了幾節,妻子的臉上痛苦中夾雜著些許歡愉。房間里撕碎的肢體和血跡甩得到處都是,這讓他想起了釋放出死侍的那個晚上。
趙季平丟下了妻子的尸體,離開了。
殺死了妻子的趙季平徹底丟掉了人類之心,躁動的欲望和藥劑的成癮性讓他在狩獵女人的同時將一只只偷出的藥劑注射到血管中。
這也給他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直到他遇上了一個神秘的男孩,奇特的力量能夠束縛他的身體,手中釋放的強光和火焰帶來強烈的灼燒感和痛苦。
趙季平再一次開始逃亡。
他野獸般的直覺將他帶到了這里,喚起了童年記憶的同時,也喚醒了一絲人類之心。
逃跑了這么久,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趙季平躺在草地上,呼吸漸漸平緩。
忽然,空氣中夾雜了一絲奇怪的味道。
他堪比猛獸的嗅覺迅速將得出的結論反饋到大腦皮層,那是一股古龍味的男士香水,可以想象香水的主人是有多么的騷包。耳朵貼到泥土上能感知到那鏗鏘有利的步伐,不是刻意為之,而是血統增強了骨骼密度帶來了成倍的重量!
這也是個怪物!
趙季平像一只受驚的貓毛發炸起,身手矯健的做了一個鯉魚打挺的動作一躍而起,警惕著四周。
“啪啪啪?!鼻宕嗟墓恼坡曉谔镆吧享懫?。
“很警覺嘛”
男人的聲音很干凈,完全想象不出是會使用那種騷包香水的人。
趙季平的心思慢慢沉了下來,雖然這個男人和之前追殺他的不同,但很明顯也不是個善茬。他握住袖口處的注射器,那是一管藍色的藥劑,也是最后一管。完成注射之后他將失去作為人類的資格,以此換取強大的力量。
趙季平一直沒有注射是因為他懦弱,還眷戀著作為人類的可能性,可現在不行了,他打不過這個男的。他想活下去,非常想,非常想,即便是成為野獸也無所謂。
他,怕死啊。
高壓空氣推動藥液一滴滴進入血管,不可思議的進化發生在他體內,無窮的能量沖入他的四肢百骸中,改造著他的身體。全身的骨骼緩慢的再度增長,瞳孔底部映出炙熱的金色火光!
趙季平低眉掩飾住了。
藥劑對身體的改造需要時間,這段時間是他最虛弱的,身體改造的巨大痛苦讓他面頰抽搐身體顫抖,可在生死危機下,他的大腦忽略疼痛般的高速運轉。
對,用談話拖延時間,這是個騷包的獵人,一定會享受把獵物逼迫到角落的感受。
趙季平抓住了那唯一的生機。
“哦~你也是來殺我的嗎?”
在劇烈的疼痛下他每說一個字都是困難的,可他不得不說。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因為一旦走錯一步就是死亡的下場。
“當然,我可是最精英的獵人,你該為此表示榮幸。”
“你是什么人?誰派你來的?”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你不該喝下那些藥劑,那是誘人變成魔鬼的毒藥。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容的下你,那些世家也好,卡塞爾學院也好,我那個黑心的老板也好,當你投入怪物懷抱的那一刻注定無法與人類為伍。還有,女人是用來疼愛的,那些美好的身體值得被人欣賞,而不是在你的利爪下撕碎”。
男人言語輕佻,接著放下了手提箱,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手槍,用手帕仔細擦拭。
很好,儀式感越重越好,只差一點點了。
“伯萊塔92式,由我家老板用特殊工藝打造,對你們這類被血統污染的墮落者有奇效,有什么遺言可以說了。”
男人把槍口對準了趙季平,言語中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自豪。
黑心老板壓榨員工歸壓榨員工,可他手藝不錯,出手大方,工資豐厚。這么想想好像還挺良心的。鐘鼎思緒飄忽的想到。
“遺言?遺言就是,你給我去死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