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黑衣男子捂住心口艱難的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人。這個曾經無比信賴的兄弟剛剛從背后對他發(fā)出了致命一擊。
“對不起了,大哥。”白衣男子低下了頭,擦了擦眼角,“這是弟弟欠你的,下輩子一定還。”言罷又抽出長劍狠狠的插入了黑衣男子的心窩。
“竟然是!影戮劍!你當真為了魔神秘境而背叛我?”黑衣男子感受著力量的迅速流逝,凝聚最后的力量抓住了長劍。
“休想!”黑衣男子一聲怒喝,指尖激射出一道厲芒直沖白衣男子面門,將白衣男子逼退開來。手撐著一根紅色的戰(zhàn)棍緩緩站起,環(huán)視四周道:“他們其實也都是你的人吧,想不到我一生縱橫,最后竟死于爾等鼠輩宵小之手,可悲!咳……咳。”黑衣男子仰天長嘯,雙眼圓睜就此氣絕。
“可惜大哥你一世英雄。”白衣男子走上前來,為黑衣男子合上了眼睛,搖頭嘆息“找到圣物后,好好安葬我大哥。”
“報告統(tǒng)領,目標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圣物的蹤跡!”
“嗯?不可能,給我仔細的搜,身上,周圍地面,地下……就算是開膛破肚也給我把東西找出來!”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一抹猙獰,喃喃道“大哥,你到底把東XZ哪去了……”
……
北域,哀牢山下,碧溪村,一個靠著采藥打獵為生的尋常山村,村口往里一百步住著一家人,此時兩位老人家正在為兒子的未來發(fā)愁。
“老頭子,兒子的這個體質,以后咱們走了他一個人怎么活喲。”一位大約五旬的婦人拉著老伴的手憂心忡忡道:“凌霄閣測試了三次,結果都是說,小詡一丁點元素親和力都沒有,是個十足的廢材,以后連進凌霄閣掃地倒水的資格都沒有啊。”
為了兒子的事,老婦人四處奔走,沒少挨別人的白眼,各種郎中方士也都試過了,統(tǒng)統(tǒng)不管用。老兩口老來得子,自然寵溺異常,最大的愿望就是看見兒子出人頭地成家立業(yè),眼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還是一事無成,不由得憂心忡忡。
“兒子體質特異,大不了就當一個普通人,種種地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一輩子也挺好的。”老頭摸了摸胡子道“你呀就是爭搶好勝,別人的孩子怎么樣和你有啥關系,你當年要不是爭強好勝,大兒子也……”
“夠了!一說這個你就提當年,這事情能全怪我嗎?每次都拿這個說事,都過了多少年了啊,你嫌我煩了是不是,我這不也是為兒子好嗎?你想兒子窩窩囊囊的窩在這個山村里面,我可不想,哼。”老婦人越想越氣,狠狠一腳踹在樹上,踹得小樹一整搖晃,一個人影狠狠的砸向地面。
“哎呦!摔死我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笑道“娘又生氣了啊,沒元素親和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嘛,起碼我有的是力氣,打獵種地都行。而且黎叔教了我很多醫(yī)術,以后我開個醫(yī)館,養(yǎng)活自己不是問題,你說對吧,爹。”
“遲早被你們爺倆氣死,等一下回去試試我新買的藥,是從隔壁村活神仙那里求來的,花了我一百銅錢呢,不許再倒掉了啊。”老婦人忿忿不平忍不住還要開口。“你……”
“啊,我想起來了,黎叔還找我有事呢。我先過去了。我還有好多問題要請教他呢,晚飯就不回來吃了。”年輕人不等母親說完,找了個理由慌忙不迭的逃了出來。
年輕人名叫墨小詡,是哀牢山下碧溪村墨家夫婦的小兒子,今年十七歲。小詡出生的時候天顯血云異象,墨家夫婦倆找算命先生占卜,先生言此子日后定是英雄豪杰,大富大貴之命。墨母對此深信不疑,從小對兒子的學業(yè)術法要求甚嚴,希望兒子可以拜入凌霄閣成為正式弟子,光大墨家門楣。弄得小詡聽到凌霄閣三個字就頭疼。
這片大陸上,每個人在十歲的時候都會進行一次體質測試,用來測定自身元素親和以及元素屬性,絕大多數(shù)尋常體質的人一般是單屬性親和,親和度越高,該屬性術法的修煉效率也就越快。也有極其少數(shù)的天才可以同時親和多種屬性,這樣的人無一不是各大宗門爭搶的香餑餑,注定前途無量。普通天賦的人努力修煉一生可能也未必能在術法上有所突破,所以大陸各個宗門都非常重視門下弟子的元素親和度。低等親和度的弟子根本不值得傾斜資源去培養(yǎng),是各個宗門的共識。
小詡十歲生辰那天,墨母送小詡前往凌霄閣進行體質測試,測試結果小詡的天賦等級是極差。這無疑給墨母潑了一盆涼水。不相信的墨母領著小詡前往詢問測試人員,被告知小詡體質奇特,對五靈元素全無親和,屬于天生的元素中性體質,沒有半點修煉潛力,術法天賦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不愿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墨母又帶小詡去到其他測試點進行測試,可是結果全都顯示小詡確實沒有元素親和力。備受打擊的墨母帶著年幼的小詡失魂落魄地返回了碧溪村。
不久之后整個碧溪村的村民都知道了小詡不能修煉的事,無不為這個少年感到惋惜,當然也少不了訕笑與嘲諷,好在小詡天性豁達,并不以為意。
“小詡你來得正好,按這個清單去后山幫我采點草藥。”說話的男人是村里唯一的郎中黎叔,大約四十多歲,滿臉絡腮胡子,臉上一道刀疤猙獰的布滿了半張臉,此時正在為一個老者上藥,看到小詡來了臉上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卻更顯得恐怖起來。“好的,黎叔。”小詡笑嘻嘻的接過清單,掃視了一眼,苦笑道:“又得到那里去一趟了,唉……”簡單的收拾一下工具,帶足了干糧,小詡便往后山進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