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詡從行囊里摸出一支蠟燭,玖兒伸出手指用火點燃,燭光下,洞內稍稍明亮了些。小詡在石壁周圍觀察了一番苦笑道:“恐怕沒這么簡單了,玖兒你看。”小詡指了指面前的石壁道:“玖兒你是從這個方向來的吧,走左邊還是走右邊?”玖兒右手輕揮,火元素凝結成一條光帶,火光將二人所在的小廳照亮,可是二人的心卻沉入了谷底。
對面的石壁上遍布著大大小小十余個通道,符合來時大小的通道也有三個。“怎么辦?”玖兒看向小詡。“一條條試試吧,在每個入口之前做上記號,玖兒你過來的時候走了多久?”小詡沉吟片刻問道。“我也不記得了。”玖兒回憶了一下,苦笑道。“那我們只能就逐一進入,若在里面未發現出口,便退回這里。”小詡指了指小廳,用石頭在石壁上刻下一個小小的箭頭。二人在小廳,玖兒撿了許多小石頭用于刻下印記,便開始了探索之路。
第一次是最左邊甬道,小詡在洞口刻下記號,行走在前探路,玖兒拽著小詡衣襟跟在后面負責計步數。一百五十步大約花了半個時辰,眼前的景象依舊是死氣沉沉是山石峭壁,蠟燭此時已然燒盡,洞中黑漆漆的一片,玖兒只得凝火照明。二人便準備摸著來時所做記號重返小廳。山洞遠比小詡玖兒想象的要大,洞內地形錯綜復雜,在極度昏暗的環境下,連尋找自己刻下的記號都是一件困難重重的事情。不得已,玖兒只能加大法力輸出,盡可能讓手中的火苗旺盛一些。
“小詡,我們會死在這里嗎?”玖兒有些悲觀,問道。
“不會的,我們誰都不會死,我們可以走得出去的。”小詡堅定的回答道。
洞中無時日,一開始玖兒跟隨著小詡還能記數步數測算方位,到后來腦子已經麻木了,左手拉著小詡的衣襟,右手維持火焰不滅,整個人混混沌沌地跟在小詡身后。在洞中行走,時常能看到遇難者的遺骸,玖兒一開始看到害怕得失聲尖叫,到后面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路下來,最少遇見了四五十具遺骸,玖兒方知小詡所言非虛。不安恐懼充斥著兩人的神經,又不知過了多久,摸著記號走的兩人重新回到了小廳中。兩人又渴又餓,又困又累,坐在小廳稍事休息。
“吃點東西吧,玖兒。”小詡從行囊中摸出半個饃遞給玖兒,這也是兩人最后的干糧了。“有水嗎?小詡。”玖兒虛弱的問道:“吃這個我吞不下去,我想喝水。”小詡此時也是口渴難耐,掰下一小塊饃艱難的吞了下去搖搖頭道:“水已經沒有了,玖兒你吃一點點吧,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
玖兒強撐起身子,放了一小塊饃在嘴巴里強行咽下,說道:“小詡你要是水系術師就好了,能夠凝聚元素實體,那我們就有水喝了。可惜你還不會術法……”
“我試試,要怎么弄?”小詡問道。
“你沒有達到這個境界,辦不到的。”玖兒嘆了一口氣,“也罷,我說與你聽聽。”
“第一步,你得完成我之前說過的感受溝通引導元素的三個步驟。第二步你得通過反向引導將已經吸收過的元素之力又重新凝聚出原本的形態,能夠完成第二步,你的實力也基本達到術師的水平了。小詡你現在都還不能溝通元素,何談后面這些。”
聽得凝聚水球這么復雜,小詡也有些無奈。休息了一會兒,兩人便進入了第二條甬道。一直維持火焰凝聚狀態的玖兒靈力耗盡陷入昏睡之中,小詡只得脫下上衣將玖兒抱起縛于身前,將玖兒的長腿交叉束縛于腰后,雖然姿勢羞人,但是基本上可以不影響小詡正常行動。沒有玖兒維持火焰照明,山洞中重新陷入了漆黑一片。小詡左手抱著玖兒,右手摸著石壁一點點前行。玖兒的身體雖然很輕,但是在前行中依然會往下滑,小詡必須不停用手托著玖兒的香臀將她送回先前的位置。小詡上衣脫下來當繩子用了,上身赤裸,玖兒的衣服也在山洞里摸爬滾打的過程中磨得千瘡百孔,基本屬于衣不蔽體。之前兩人保持著相當的距離還好,反正山洞里黑,誰也瞧不見誰,可如今,玖兒被綁在自己胸前,都什么時候了,玖兒危在旦夕,自己還在胡思亂想。小詡狠狠打了自己兩巴掌之后繼續趕路。
必須盡快找到水源,黑暗中小詡不放過一點點線索,又行了一陣,功夫不負有心人,黑暗中,隱隱約約傳來流水聲,小詡精神一震,帶著玖兒循聲而去。
水聲是從一條貼著地面的石縫中傳來的,石縫很窄,僅僅只能容納一個人勉強鉆過去。小詡將玖兒放下,將上衣撕成布條綁成長繩,一頭系在玖兒手腕上,一頭捏在自己手上,用以防止迷失方向。隨后,小詡便鉆入了石縫中。
循著水聲爬行了不遠,小詡便發現了一小眼泉水從石縫中流出,落在一個小潭里發出悅耳的聲音。渴極的小詡直接趴在水潭邊暢飲一番。
喝飽了水,小詡摸了摸身上的東西,水壺一開始就沒帶出來,還在營地放著的。洞穴太窄了,只能通過爬行進出,玖兒昏迷不醒,自己進來喝水不行。小詡拿出包袱皮裝了一兜兜的水,但是還沒等轉身就撒出不少,回程的時候還得爬行翻越石縫,手上還要拿著一袋水簡直強人所難。手上的布條是小詡上山時穿的衣服,布料經過油制過防水的。無計可施的小詡只能含住泉水,迅速折返回去。
玖兒依舊昏迷不醒,小詡抱起玖兒,吻住玖兒的小嘴,輕輕地將泉水渡入玖兒口中……
多次折返之后,玖兒呼吸平穩,基本上脫離了危險,困倦至極的小詡靠著石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