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我自小體弱多病，娘親為了以后我可以出人頭地，天天督促我學習術法。”森回憶起往事，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手上點燃了一張黃紙，將往事對青伶娓娓道來：“可是我才幾歲，只覺得修煉太枯燥乏味，總是偷懶耍滑。后來母親得到了圣靈宮選拔繼承人的消息，不顧父親反對，執意要我去圣靈宮試試。無奈之下，父親只能讓步，帶著我和母親一起去凌霄城圣靈宮的駐地進行測試。”

　　森平靜的說道：“測試人員說我天賦平平，沒有什么培養的價值。不出意料的，我并沒有被圣靈宮選中。回家之后，娘很不甘心，拿著我的測試結果四處和別人比較，爹娘之間爆發了一次劇烈的爭吵，我嚇壞了，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里哭泣。后來，娘哭著對我說，一定要出人頭地，不能像爹一樣一輩子窩在這個小村子里……”

　　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青伶輕輕地靠在森背后，摟住了森的腰。“后來呢？你又是怎么去的九曲寒池？”

　　“那天晚上以后，為了不讓娘親失望，我開始認認真真的練習術法，實力進步明顯。有一天，家里來了一個中年男人，他說我天賦異稟，希望收我為徒，將來繼承他的衣缽，問我愿不愿意成為他的徒弟。娘高興壞了，直接就替我答應了那個男人，當天就讓我拜那個男人為師。第二天一早，我隨他去了中州。”

　　“那個男人是誰？”青伶嘀咕道：“你娘也是心大，就這么把你輕易的交給了一個剛認識的人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那個時候，我才八歲。”森搖了搖頭道：“娘不是心大，她比世上任何人都要舍不得我，但她更希望我能成為一代宗師，所以她不愿意錯過這個機會。我還記得，她一邊替我收拾行李，一邊叮囑我一個人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那一夜她哭了一宿。”

　　“后來到了中州，那個男人把我帶去了一個大宗門。在那里有一群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我們一起練功，一起生活。這段時間我過得還算不錯，我的實力大有進步，還認識了許多朋友。后來我才知道，我所在的地方叫做烈巖宗，而帶我來中州的那個男人，就是烈巖宗的護法長老云天祈。我在那里平靜的生活了兩年，直到那一天……”

　　森說到這里，稍稍停頓了一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青伶手托香腮，做著一個靜靜的聆聽者。森望著天空，仿佛自言自語道：“那一天，有幾個小伙伴被帶走了，她也被帶走了。聽說是他們術法修煉有成，被上面帶去了一個地方進行試煉，只要能通過試煉，那么就能成為圣靈宮的繼承候選人。我的心中抑制不住的狂喜，更加努力，希望能夠成為被宣召的孩子之一。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云天祈便找到了我，說我已經獲得了參加試煉的資格，讓我收拾東西準備前往東海誅仙島。我興奮不已，當即告訴云天祈，希望在去之前能回家見爹娘一面，云天祈考慮了一下，便答應了我。當天下午，我們便啟程前往北域。這次探親居然是云天祈親自送我回家，我興奮極了，一路上都憧憬著和爹娘的重逢。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疲勞，我在馬車里沉沉睡去，一覺醒來，我看見的不是巍峨綿延的哀牢山，而是浩瀚無垠的東海。”

　　“東海？”青伶大吃一驚。“他們為什么要騙你？”

　　“也許是怕夜長夢多吧。”森怨恨的咬牙道：“這個所謂的圣靈宮繼承人根本就是個謊言，圣靈宮真實的目的，是選出足夠的祭品，用來開啟九曲寒池連通外域的通道。”

　　“祭品？通道？”雖然之前有聽森提起過，但大都含糊其辭，青伶并不算太明白，此刻聽到森的講述，更覺大為震撼。

　　“九曲寒池的底下有一條連接外域的通道，當年被人皇用一件天神器封印的所在。后來不知為何，封印逐漸松動，九曲寒池變得越來越不穩定。大約三十年前，圣靈宮派遣強者親自潛入寒池調查原因，意外的在池底發現了一條通道。得知消息的圣靈宮高層大為驚喜，立即開始了對通道的探索，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條可以通往外域的通道。不過通道極不穩定，不斷地變換著位置，一旦在穿行途中行差踏錯，那么身處其中的人基本上都會迷失在浩瀚的虛空裂隙之中，再也回不來了。于是圣靈宮高層苦思冥想，終于想到了一個鎖定空間通道的辦法。那就是陰陽玄極陣！”

　　“陰陽玄極陣？”

　　“陰陽玄極陣，乃是圣靈宮宮主為了九曲寒池耗費多年時間研究出來的一個空間法陣。他們在九曲寒池之上設置陽陣，在九曲寒池之底設下陰陣，通過五靈之力連接陰陽兩陣，就能夠讓穿梭通道之中的人能夠憑借陰陽之陣發出的靈力找到返回的方向，不至于迷失在虛空之中。”

　　“好神奇的陣法，這個宮主好厲害，竟然能想到這個辦法。那后來呢？”

　　“可惜，著個陣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森冷笑道：“這個陰陽玄極陣的陰陽之力必須均衡，一旦均衡被打破，整個陣法便會失去效果。原本陣法的構筑還比較順利，耗費了巨量人力物力的陰陽玄極陣順利建成。不料那一年，不知為何，九曲寒池爆發了劇烈的地震，導致陰陣損毀，圣靈宮宮主不得不耗費大量靈力對大陣進行修復，令自己元氣大傷。陰陣的損壞不可避免的導致了陣眼陰陽之力的劇烈失衡，圣靈宮緊急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在整個洞瞑界尋找擁有極陰體質的人用來獻祭陰陽玄極陣。我便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屬于極陰體質。”

　　“于是他們就打算用你來獻祭？”

　　“不，一開始他們的選擇并不是我。他們選擇的是一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她的名字叫做云媚……”

　　“云媚？”青伶微微皺眉道：“好熟悉的名字，啊？難道她和云天祈……”

　　“猜的不錯，他們是一家人。”森一聲冷笑道：“云天祈從我五歲那年前往凌霄城進行測試的報告里看到了我的生辰八字，便打算用我來偷梁換柱替換云媚去獻祭九曲寒池，這才千里迢迢跑到碧溪村來收我為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