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后,杜子騰原本想要立即反駁并攆人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精神忽然恍惚了一下。
然后內心之中莫名的就升起了一股好像這個年輕人說的也沒錯。
要不自己按他說的考慮一下?
在他的腦海中,同時出現了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對峙。
一股世界觀,價值觀的巨大的扭曲感,讓杜子騰自身陷入了巨大的糾結與矛盾當中。
看著杜子騰在自己的影響下并沒有如同普通人一樣馬上屈服,反而是沉默了下去,隱約中能夠感受到杜子騰強烈的意志反抗,左冷秋不由皺了一下眉頭。
這就是能夠成為人類領袖的人所擁有的龐大意志力嗎?
感受著杜子騰的抗拒,左冷秋接著說道:
“杜伯伯,您看著我的眼睛。”
聽到這個聲音后的杜子騰在不知不覺中便照著左冷秋的話做了。
因為這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并不容易引起杜子騰的強烈抗拒。
在兩人雙目相對后,左冷秋的瞳孔中,一道道的意識波從中傳出,進入杜子騰的眼睛中。
杜子騰腦海中原本勢均力敵的兩種聲音里,其中讓他同意的那個聲音一下就變得強烈了起來。
“杜伯伯,我們左家只是想要參與進修行學院最初的建設,并得到一部分股權,在這件事情上其實我們并沒有多大的惡意,您應該會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請求的,對嗎?”
他的聲音具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蠱惑力。
這是一種比催眠要強上數十倍的影響力。
聲音與意識波混在一起,沖進杜子騰的腦海,化作一道道枷鎖開始扭曲,封鎖杜子騰本身中還僅存的反抗意識。
“我……我……”
感受著眼前的胖老頭反抗聲越來越弱,左冷秋得意的向自己父親看了一眼。
左宗禪此時也正好面帶微笑的向他看來。
對他這次的表現極其滿意。
忽然,一聲怒喝從門外響起。
“你們找死嗎?”
辦公室的門被一下打開,蕭燃高大的身影闖了進來。
此時,他的聲音冰冷得如同立馬就要殺人見血一般。
一道強大的靈識從蕭燃身上擴散而出,將杜子騰籠罩在內。
另外一部分靈識這是化作了劍刃,刀鋒,強行斬斷了左冷秋施加在杜子騰身上的影響力。
隨后,蕭燃一個邁步,身影就出現在了杜子騰身前。
左冷秋的能力被人強行斬斷,他的意識便一下子受到了重創。
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
左宗禪看著兒子受傷,頓時一臉憤怒的朝著蕭燃看過來。
“你……”
左宗禪要說的話剛剛說出一個“你”字,便見蕭燃對著左冷秋看似隨意的一揮手。
頓時一道強大的力量就落到了左冷秋身上。
左冷秋便感覺自己仿佛是一輛卡車撞在了身上。
巨大的力量使得他一下就從沙發上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辦公室的墻上。
隨后,蕭燃再次一指點出,一道靈光在空中閃現,左冷秋那雙眼睛之中便出現了恐怖的寒意。
一雙眼睛轉瞬間就被凍成了冰渣。
“啊……我的眼睛……爸,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救我,救我,爸爸。”
“殺了他,你幫我殺了他!”
左冷秋被剛才那一下,至少就撞折了三根肋骨。
那股突如其來且深入骨髓的寒意,又將他的眼睛一下化作冰渣,使得他的內心出現了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極大的恨意與恐懼。
巨大的打擊與心理崩潰下,使得他此時的表現就如同小時候被人揍了一樣,在第一時間本能的向意識中比自己強大的父親求助。
但左宗禪卻沒有第一時間去關心自己的兒子,反而是將他的銀色手杖拿在手中,看著蕭燃問道:
“蕭燃?”
但蕭燃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從心底生出,讓左宗禪原本想要說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只得跑向自己兒子,檢查他身上的傷勢。
“杜伯伯,您沒事吧?”
雖然一開始蕭燃就用自己的靈識斬斷了左冷秋對杜子騰的影響,在逐漸將左冷秋留在杜子騰身上的力量磨滅后,他仍舊不是很放心的仔細詢問杜子騰的感受。
杜子騰靠在沙發邊沿,如同溺水后剛剛被人救起到岸邊的人一般,劇烈的喘息著。
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后,強打精神看向左宗禪夫子。
對那兩人喝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動手!”
左宗禪沒有回答杜子騰的話,而是恨恨看著蕭燃,說道:
“好,很好,蕭燃,我左家記住你了!”
說完,左宗禪將兒子從地上拉起,邁動沉重的步伐就要離開杜子騰的辦公室。
“怎么,你們還想走?”
蕭燃冷笑著看著要走的兩人,反問道。
“難道你們鴻蒙公司還敢把我扣押在這里?”
“你們難道真的要選擇與左家為敵?”
左宗禪帶著一臉的譏諷與挑釁說道。
但他的話馬上就迎來了杜子騰的針鋒相對。
“哼,就憑你們兩個也能代表左家?”
“你們左家哪里來的底氣,敢跟公司和聯盟叫板?”
“在我的地盤搞了老子還想走?做夢!”
蕭燃:……
杜伯伯,您這話容易讓人誤會啊。
隨后,便見杜子騰給安保部門打了電話。
只過了半分鐘,便有整整一隊長得人高馬大的安保人員沖了上來。
“把他們先扣押下來。”
“另外那個小子有點古怪,我都差點著了他的道,你們想辦法讓他睡一下,沒有得到命令不要讓他醒過來。”
隨著杜子騰的吩咐,那隊安保人員便已極快的速度處理了兩人。
“杜子騰,老東西,你就等著左家的報復吧。”
左宗禪一邊被拖走,一邊如同神經病一般的瘋狂喊叫著。
對他的話,杜子騰完全不屑一顧。
他知道,左宗禪此時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思考,只是在一遍遍的重復著毫無意義的左家。
“哼,有的人常年身處高位,便忘記了自己原本應該保持著的敬畏了。”
蕭燃看了一下仍然在氣憤中的杜子騰,想了一下,便走上前來,伸手將老頭的手握住。
一道靈力從他手中涌出,進入老頭的身體。
很快,杜子騰便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得想要睡覺。
“呵呵,你這股力量還真是奇怪,竟然讓我有種想要睡覺的沖動。”
蕭燃陪伴在杜子騰旁邊,仍然握著他的手,輕輕說道:
“杜伯伯,你剛才的精神力受到了較大的震蕩,睡一覺能得到更好的恢復。”
“你放心,在你醒過來之前我就待在這里,哪里也不去。”
“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我保證!”
杜子騰搖了搖頭,伸手指向自己辦公室的隔間說道:
“我是說,那里有床,我實在是走不動了,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睡吧。”
蕭燃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立即點頭答應。
伸手一個公主抱,便將體重足有一百九十斤的胖老頭輕松抱起,送到了隔間的床上。
看著蕭燃就守在自己身邊,杜子騰放心的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