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首先定下個小目標。
咔嚓。衛兵們長劍揮過,一顆顆人頭掉落。
失去頭顱的脖子里鮮血沖天而起,一具具身軀抽搐著倒地,小廣場瞬間血腥味彌漫開來。
約翰隊長滿意的看著囚犯們的頭顱在鮮血里滾動,他環顧四周,每一個被他眼光掃到的觀刑者,無論是囚犯還是貴族子弟冒險家,都不由自主的縮了頭。
“拖下去。”隊長揮手,衛兵們將這些囚犯的尸體拖走。
隊長清清嗓子:“今天晚上,為我們英勇的戰士們舉行告慰儀式,時間就在賭賽之前,散會。”
“晚上還要賭賽?”等約翰隊長走下城樓,奧尼不解的詢問。
“剛一口氣處決了幾十號人,顯露了強硬手段,震懾過后還是要給點安慰,特別是那些貴族子弟們。”約翰隊長面色沉靜:“再說,越多人的參加和祝福,告慰儀式越有效果,也算是他們為兄弟們盡一份力。”
奧尼還想說啥,但是修卡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奧尼不情愿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行了,去收拾一下。”約翰隊長看著眾人:“洗個澡,休息會兒,然后來我辦公室。”
“走吧!”修卡拉著奧尼,帶冉烈來到了獄警區的大澡堂,沃爾夫三兄弟歡呼著一躍而起,撲通撲通跳進池子里,齜牙咧嘴的又爬上來。
“涼的!”
“廢話。”奧尼上去挨個兒踹:“帶你們來是干嗎的?還不滾去生火去。”
“哦!”三兄弟推推攘攘的去燒火。
奧尼黑臉里面透著紅,給冉烈拿出一套新囚服來,滿面含春:“你穿這個!”
“嘶。”冉烈頭大:“大姐,你看上我哪兒了?我改。”
“好活!”修卡看著奧尼捂著臉蹲下,翹起了大拇指。
“先說清楚啊。”冉烈很認真:“我只喜歡臉蛋漂亮,身材窈窕的美女哈。”
“我不知道奧尼原來什么樣啊,現在這個樣子是絕對不可以的。當然如果某天你這個靈魂轉移解決了,變回去是個漂亮的大姐姐,我可以倒追!話得提前說清楚,免得你們說我是渣男。”
想了想,冉烈補充:“漂亮的小妹妹也行,過十八就可以。”
“當然了,奧尼救了我的命,又多番維護,我肯定是要報答的。有什么事我能幫得上忙的,盡管說,我肯定盡全力。感情就先別談了,我看著這樣子,不習慣。”
“我就喜歡這么坦蕩的。”修卡另外一只手也伸出了大拇指。
冉烈表示自己壓根沒有和一個目測三百來斤,膀大腰圓,皮膚黝黑,一拳能打死老虎的少女魂猛男談感情的想法。
這不就像前世看的那些小說里的情節也一樣了嗎?
光利用人家的好感謀取便利,完了還回避人家的感情,不就是嫌人長得不好看嗎。
等哪天人變成漂亮大姐姐后,又跑過去說什么我明白你的感情,只是不知道怎么回應,如今我終于能直面自己的內心,我就是喜歡你啊之類的蠢話。
你早怎么不直面自己的內心呢,現在才來說喜歡。
你那是喜歡嗎?你是饞人家的身子,你下賤!
冉烈不能做這種猥瑣的渣男,他一定要說清楚。
渣的明明白白的!
奧尼站了起來,一抹臉,笑得挺猙獰的。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給我等著,我早晚變回去。”
“嗯嗯!”冉烈點頭:“祝你早日成功。”
笑話,靈魂轉移這種技術,自己當初就會,將一個死去的靈魂拿來塞進構裝體,或者同樣是死尸的體內,操控作戰,基本操作而已,主要是考驗的,是死靈法師對靈魂能量的運用。
再看奧尼,靈魂轉移進另外一具活性軀體內,沒有受到任何反噬,保持靈魂的完整性和對新的肉體的適配性。甚至連修行的圣行者職業能量也能完美使用,簡直違反法則了好吧。
明顯是神圣能量的圣行者應該對靈魂這種負能量有強烈侵蝕效應的。
當初修卡說奧尼在魔法事故里失去肉體后被封印進男人身體,冉烈就暗自思量了,這種將靈魂隨意嫁接的高超技藝,施放者肯定是掌握秘術的專精靈魂派系的法師大佬,想來奧尼經歷的那場所謂的魔法事故大有文章。
冉烈壓根沒和奧尼提這些,因為他現在惹不起。
現在奧尼說自己早晚變回去,冉烈有點想笑。自己這個‘資深’二手至尊死靈法師都不敢說一定有把握,你一個圣行者能有什么辦法?
除非直接召喚信奉的神明,給你來個晉升儀式,讓你重塑身心,自然可以選擇做回漂亮大姐姐,還附帶贈送全套神金盔甲,圣劍,和一對光亮的大翅膀。
奧尼嬌哼一聲,扭著大肥腰走了。
看著她寬厚結實的背影,冉烈打了個寒顫:“雖然知道自己有彥祖般的美貌,但她對我是不是太狂熱了?哎,這張臉讓我承受太多啊。”
“別臭美了。”修卡已經脫掉衣服,跳進了池子里,靠著池邊美美的長出一口氣:“奧尼原來有個弟弟,在那場魔法事故中失蹤了,我估計她八成是把你當成弟弟了。”
他在水池中撩著水,笑得很雞賊:“再說了,你不知道么?所有圣行者都發誓將一生所有都奉獻給神明,從來沒聽說過有圣行者和非圣行者婚配的。你覺得奧尼會看上你這個出手就是白骨陷阱的異教徒?”
“啊?”冉烈愕然:“那豈不是說,剛才我那些話……”
“自作多情唄!”修卡撫著臉做作的學:“這張臉,我承受太多啊。”
他笑得前仰后合:“我還是頭一次見你這么臭不要臉的,嗯,死靈法師?”
“哎,二手死靈法師,被迫的。”冉烈揉了揉臉:“這么明顯么,你們都看出來啦?”
“那倒也不是,帝國對死靈法師打壓太狠,基本沒有死靈法師會在帝國境內活動,很少見。不過你那一身腐朽味真是挺明顯的,而且我有秘法能看出來你的靈魂也駁雜不純,十有八九是玩弄靈魂搞出來的唄。只不過這里是凱爾洛,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能幫助自己活下來,死靈法術還是硫磺之力沒什么區別。死靈法師禍害的也是幾百年前的維辛帝國,和我們又什么關系?審判庭都只是趕走他們,也沒有說見到死靈法師就要就地處死啊。”
“我還以為自己隱蔽的不錯呢。”冉烈汗顏。
“嗯?你隱蔽什么了?”修卡側頭:“之前兩次在戰斗中你試圖施法不都失敗了?”
“哦,對對,我說的就是這個。”冉烈心中稍微安定,看來他們不知道自己能操控逸散的靈魂能量?
機會啊!
興奮的冉烈噗通跳下了水池,感受著溫暖的水流,露出愜意的微笑。
“嗚哇哈哈哈!”剛準備好好泡一泡,三個脫得精光的壯漢已經狼奔豬突出現在池子邊上,然后就是天降猛男,水花四濺。
三頭肌肉牲口開始在池子里撒起歡來,狗刨,雙人狗刨,三人交叉式狗刨。仿佛風暴過境,水池變成了洶涌的大海,激流奔涌,水花翻騰。
“噗”和修卡一起躲到另外一邊,抹去臉上的水花,互相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這三兄弟,是不是……啊?”冉烈指著腦門,轉動手指做攪拌狀,向修卡示意。
“他們?”修卡搖了搖頭:“他們比奧尼還慘呢。”
“一切都源于奧尼家那場魔法事故!”修卡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出了米爾納監獄,往北大概兩天路程的地方,有一座商業小鎮,思維福特鎮。奧尼就是鎮上治安官的女兒,她有一個弟弟,父親是思維福特鎮的治安官,母親是前任鎮長的女兒。”
“奧尼家三代人都生長在凱爾洛,思維福特鎮可以說是在他們家三代人的努力下建立起來的,他們也全心全意的維護者這個鎮子。”
“本來很幸福的一家,奧尼很小就顯露圣行者的天賦,長大后加入民兵團,擔任團里的醫療隊長。借助她的關系,民兵團在思維福特建立了商業據點,售賣山貨,魔獸以及戰利品換取物資。”
“他的弟弟則,辛洛斯,一直跟隨父親和祖父學習,準備將來接手鎮長的重擔,和姐姐一起繼續為思維福特服務。”
“但是有一年夏天,辛洛斯忽然病倒了,短短一個星期,一個精壯的小伙子就變得骨瘦如柴,不省人事。”
“思維福特所有的治療師都束手無策,奧尼帶著醫療隊和約翰隊長一起去了思維福特,同樣沒能治好辛洛斯。”
轉折該來了,冉烈聽到這兒就知道,他甚至能想到接下來的劇情。
“是不是忽然有人冒出來說他能治了?”
修卡一愣,隨后苦笑:“旁觀者清,你果然一下就猜到了。”
“的確,就在一家人絕望之際,來了一個魔法師,自稱來自科林,說他有辦法治好辛洛斯。他還對著辛洛斯施法,居然真的讓辛洛斯有所好轉……”
“科林是帝國的敵對國,而且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肯定有問題,按理說我們應該立刻拿下他的,可是……”
冉烈搖搖頭:“沒有可是,奧尼一家已經走投無路了,只會心存僥幸,治療辛洛斯的迫切心愿會趕走所有懷疑和戒備。”
“就是這樣,當時不但是奧尼一家,我和約翰隊長也很緊張,辛洛斯那孩子和民兵團的人關系都很不錯,我們都希望他能快點好轉……”
“那個科林魔法師說要想徹底清除疾病,需要布置魔法儀式,奧尼一家就按照他的吩咐布置了祭壇。當晚,科林魔法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施法,打開了一道虛空裂隙,將辛洛斯瞬間吞沒。”
“奧尼和父母當時就傻眼了,他們沖過去阻止,卻被魔法師的法術瞬間抹消。奧尼的靈魂沒有和父母一樣消散,而是被圣行者能量保護了下來,魔法師也很詫異,他當時就將奧尼的靈魂封印進了他身邊一個侍從,也就是現在的那個黑大個兒的身體中。”
“后來呢?”冉烈挺的饒有興趣,他懷疑這個科林法師有可能是個死靈法師啊,那種瞬間抹消存在的手法,還有轉移靈魂封印進他人身體的手段,都挺像死靈術的。
“后來隊長和我們民兵團想要抓住那個法師,祭壇卻忽然發生爆炸,將我們民兵團的兄弟炸死炸傷了好幾位。爆炸中科林法師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奧尼和沃爾夫三兄弟,他們和黑大個兒一樣,原本都是科林法師的隨從。”
“哦?”冉烈到沒想到這一節:“這個法師就這樣扔下四個隨從跑了?”
“對呀。我們也很納悶。”修卡點頭:“他做的一切好像就是為了將辛洛斯帶走。可我們搞不懂的是為什么要花那么多功夫,還要假裝治病,在眾目睽睽之下布置儀式。說難聽點,辛洛斯又不像他姐姐那樣戰力高超,找個辛洛斯在外面行走的機會,讓沃爾夫三兄弟動手搶了就跑又能怎樣?虛空裂隙又不是什么高級法術。”
“正好說道沃爾夫三兄弟,這三人別看傻乎乎的,戰斗力可不低,修煉的科林帝國特有的沙漠戰技,而且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取下抑魔圈,三人一起上,約翰隊長都不一定對付得了。”
修卡感慨:“還有奧尼附身的黑大個兒,天生神力,就這樣的戰斗力,直接沖進奧尼家搶人也行啊,搞不懂那個法師為什么會扔下他們,自己跑了。”
“法師的心思本來就很難猜的!”冉烈倒是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魔法師們有時候做事不光要看結果,過程也挺重要的。按他揣測,反而是那個爆炸掉的魔法祭壇比較重要。
“后來呢?沃爾夫三兄弟怎么又變成奧尼的忠犬了?”
“你這忠犬兩字說的還真沒錯。”修卡的眼神投向還在池子里試圖三人重疊游向這邊的三兄弟。
“他們還真是三條忠犬,貨真價實!”
“等會兒。”冉烈驚了:“你不會要告訴我,這三個真的是,狗子吧?”
“科林變種犬,又名裂爪獸。”修卡笑了:“奧尼附身黑大個兒后,發現這具身體和他們之間有契約聯系,才發現他們的靈魂根本不是人類,居然是來自于三只野獸,也不知道那個科林法師是怎么做到的。沃爾夫三兄弟不但能修煉科林戰技,甚至學會了人類語言。腦子還挺聰明,相當于十來歲的孩子。”
“但同樣他們眼里只有奧尼這個大姐頭,除了奧尼誰的話也不聽。約翰隊長看他們實力不弱,而且全心全意追隨奧尼,干脆就讓他們跟在奧尼身邊保護她。”
“我了個去!”冉烈由衷的感慨起來:“這技術比封印奧尼靈魂那一手還要強啊。這么有價值的三個作品就不要了?難道他的這種技術已經十分成熟,可以隨意拋棄了?反正這都說明他在奧尼家做的這場魔法儀式重要性遠超想象啊。這個科林法師絕對有大問題。”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當時負責調查的審判庭修士認為奧尼家違反帝國禁令,接觸科林法師,提供施法材料,造成了那場魔法事故。
審判庭認為奧尼家族需要為那場事故里死去的民兵團成員負責,加上嫌疑人是帝國法師,給她定了個戰爭罪。本來是要被帶去帝國監獄的,約翰隊長從中斡旋,改成在米爾納服苦役。”
“這個審判庭是在避重就輕啊。”冉烈發現了問題。“他們在捂蓋子啊,真要是戰爭罪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改了服刑地?他們難道不知道米爾納服刑對于奧尼的身份來說就跟自己院子里度假一樣輕松。”
“隊長也是這么說的。他說最近幾十年帝國的政治圈風波不斷,各路權臣,貴族,軍閥輪番的上演各種戲碼,根本不關心凱爾洛地區一場小小的魔法事故,所以隨便應付一下了事,如果不是有自稱來自科林帝國的法師,審判庭可能都不會派人來調查。隊長說審判庭也參與了帝都的政治斗爭中,我們想要依靠審判庭,就可能被審判庭利用,摻和進帝都的政治游戲里,到時候身不由己,成了炮灰,更別說幫奧尼調查那個法師了。”
“隊長說的倒也不錯,政治這玩意兒,爾虞我詐,騙來騙去,摻和進去真沒好處,還不如指揮亡靈大軍把看不順眼的全給削了。”
“我覺得,你說的和隊長說的應該不是同一件事!”修卡擦了擦汗。
“相信我,我有經驗。”冉烈兩手一拍:“或者說曾經有一個我很有經驗,對付玩弄政治的家伙最好用的手段就是弄死他,我有過實操的……”
“我怎么記得隊長好像說用刺客消滅對手的肉體是政治能力低下的體現,其他的人不會對你心悅誠服,而是會激起更強烈的反抗啊?”
“誰告訴你用刺客了?你帶領大軍直沖對手首都,干趴他的軍隊,然后在他的大臣和子民面前砍下他的腦袋,焚毀他的靈魂,這樣剩余的人自然就對你心悅誠服了!”
“感覺你說的政治和我說的都不是一個事兒……”修卡搖頭。
“走啦走啦,還泡呢?小心淹死你們三個。”沒等冉烈繼續扯淡,奧尼踹門進來了,看了沃爾夫三兄弟一眼,立馬轉過頭:“衣服呢?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穿好衣服。”
“刷拉拉。”剛才還放開了撒歡的三兄弟立馬乖巧起來,跳出池子開始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衣服。
“咱們也走吧,還要去見隊長呢。”修卡也爬了出去。
“給你!”奧尼拿著那套新囚服來到冉烈身邊,眼神倒是很平靜:“穿吧!”
“得!”冉烈也不矯情,接過來就往身上套。
收拾停當,幾人一起輾轉著來到了城堡主樓,敲門進了辦公室,副隊正黑著臉往外走,約翰隊長坐在辦公桌后面,倒是笑盈盈的。
“隊長這是收拾副隊了?少見啊!”修卡等副隊長關門出去后,立馬湊上前,嬉皮笑臉的詢問隊長。
“我收拾他干嗎?是他自己不爭氣,本職工作都干不好,我批評了他一下。”約翰隊長指著桌子上一塊黑黝黝的牌子:“就這個,脆皮肚子里掏出來的玩意兒,我讓他占卜了一下,什么結果都沒有,你說要他有什么用?”
“這個?”修卡伸手拿起牌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又扔回桌子,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之前我從槍手身上搜出來就看過了,就一塊牌子,不知道什么材質的,死沉死沉的壓手,沒有魔力反應,超凡感知也看不出來問題,除了重一點,和路邊的石頭也沒區別。”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這么普通一塊牌子,脆皮為什么要吞肚子里藏起來,還有人聯合囚犯冒著死亡的風險要帶出去?我找貴族子弟那邊認識的人問了,今天接應的兩兄弟里,帶頭的槍手是邊尼西有名的雇傭兵蟹爪洛蘭。”
“那個號稱全靠自學仿制雷電武裝的蟹爪洛蘭?”奧尼顯然聽說過這個名字:“怪不得,他的機關車還真挺厲害,陷阱能困住我和沃爾夫三兄弟。”
“這家伙傭金可不低啊,能讓他離開常年活動,熟悉情況的邊尼西地區,跑到這窮山惡水的凱爾洛就為了這么快破牌子?”修卡神色凝重:“這背后雇傭的人肯定不會是小人物,咱們這是惹上麻煩了。”
“這正是我擔心的。”約翰隊長點頭:“剛才我同樣也問了貴族們,沒有承認丟失什么貴重物品。現在這東西對我們來說,不當吃不當喝,廢物一個。可對于想要它的人來說,肯定很重要,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制定了新的計劃準備著再來米爾納動手了。”
“也怪我,聽了藍盔的報告后我只以為是大金牙要送出關于米爾納的情報或者他從貴族那邊偷盜的什么貴重物品。要早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送出這么個東西,我就不開那最后一槍,讓蟹爪洛蘭帶著這東西逃跑算了。”
“要不,一會兒我拿著它出去,直接扔到米爾納外面大門口。”修卡出主意:“外面肯定有人盯著呢,就這樣扔出去,有需要的自己搶去唄,不在我們手里就可以。”
“好主意!”奧尼和冉烈一起點頭。
“恐怕不行。”約翰隊長有點尷尬:“副隊剛才的占卜術沒有取得成果,現在回去翻書去了,揚言明天還要再試。”
“你管他呢。”修卡撇嘴:“他自己學藝不精,那是他活該,咱們得趁早把這燙手山芋丟出去才是正事兒啊!”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越獄事件已經被副隊通知獄長了,這東西現在作為重要的物證,再從我們手里遺失,恐怕要被找麻煩。”隊長無奈的搖頭:“牢騷歸牢騷,事實上從我擊斃蟹爪,拿回牌子的那一刻起,這個麻煩就直接轉移到我頭上了。”
“我不可能真的就這樣把這東西扔出去當沒撿到,相比起外面暗地里窺視米爾納的潛在威脅,我還是更在意獄長的態度。這個獄長可不簡單,我總感覺他的威脅程度可不是幾個雇傭兵能比擬的!”
“他有什么不簡單的,一個老古董修士,有什么能耐?他要是真的厲害也不會被審判庭派到米爾納監獄來吧,用那些正規軍的話說,咱們這里,窮山惡水,還全是刁民。”奧尼不屑的說。
“好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先放著吧。說不定明天副隊真的能弄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呢。只要知道了這是什么東西,自然能做出相應處置。到時候不管是讓副隊封存,還是拿去交給貴族那邊的冒險隊處理,都可以把麻煩轉出去嘛。”
約翰隊長將牌子收進抽屜,招呼幾人在書桌前站定:“今天多虧了你們,阻止了大金牙和脆皮,都是有功之人。”
他翻開書桌上一面毛皮,露出里面的幾件東西。
首先拿起鋼弩遞給修卡:“你的,收好。”
然后是幾瓶藥劑,同樣推給修卡:“蟹爪洛蘭身上扒下來的長管火槍,爆破罐之類的東西你用了影響行動,我都收起來了,這些分裝好的藥劑和魔力溶液正好你用得上,都收下吧。”
修卡拿起藥劑挨個兒檢查,然后欣喜的放進裝備包里:“這家伙用的都是好東西啊,這瓶火焰風暴魔力溶液純度可夠高的,一瓶效力估計得抵我們在商隊手上購買的三瓶吧?”
約翰隊長拿起幾顆顏色不一的寶石遞給奧尼:“戰利品里沒有什么適合你用的,不過我最近從冒險隊里換了幾顆魔力寶石,一并都給你,正好適合你圣行者修煉用。”
“謝謝隊長!”奧尼也不拒絕,大方的收下了寶石:“今天的作戰我覺得獲益良多,就等著圣力充盈,突破神關封鎖,開始攀爬登圣長階了。”
“哦,那可太好了。沒想到我們凱爾洛也有一天有機會出一個神選侍從。”約翰隊長很高興:“一定要加油,等你成了神選侍從,就更有機會找回辛洛斯了。”
“我會的!”奧尼堅定的點頭。
“嘿嘿。”
“我呢我呢。”
“你走開,該我了。”
奧尼剛退開,沃爾夫三兄弟就一擁而上,將約翰隊長包圍了起來。
“別搶啊,都有都有。”隊長趕緊拿起幾條烤制的羊腿扔了過去。三兄弟歡呼一聲,抓起羊腿就開始大快朵頤。
約翰隊長擦擦手,笑著搖了搖頭。
“別光顧著吃,還記得你們的任務不?”
“知道知道。”三兄弟啃得油脂四濺:“保護好大姐頭嘛,她說干啥就干啥,絕對聽話!”
“知道就好。”
隊長轉向冉烈:“輪到你了。嘿,發什么呆呢?”
“嗯?”冉烈被奧尼推了一下,回過神來:“怎么了?”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叫了你好幾次了。”約翰隊長看著他,神色復雜。
“哦,剛才修卡給我講了奧尼和沃爾夫兄弟的事,我這會兒看著他們三個,有點震驚,有點震驚!”冉烈點頭哈腰,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隊長點點頭:“今天你的表現不錯,修卡說還是你首先發現了大金牙的不對勁,后來你還配合守衛殺死了蟹爪洛蘭的弟弟,立了一大功。”
“應該的,應該的嘛。”冉烈點頭哈腰,十足的狗腿樣。
“不用這樣,雖然你不是我們民兵團的成員,但我們有功必獎,說吧,你有什么想要的?”
約翰隊長大氣的一揮手。
我說我想要你收起來那塊牌子,你能給我嗎?冉烈心里翻騰著主意。
剛才一進辦公室,冉烈的心神就被這塊牌子完全吸引住了。他能感覺到這塊黑黝黝的牌子正對著他的靈魂散發出強大的吸引力,讓他差點忍不住撲上去。
剛才隊長和其他人的談話,不過是像一陣清風從他耳邊拂過,沒留下痕跡,冉烈將他的全部精力都用來對抗牌子對自己的誘惑了。
所以剛才隊長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反應過來,還是奧尼的推動才讓他回過神來,隨口扯淡敷衍。
現在聽到隊長問他要什么獎勵,他差點就脫口而出,把那牌子給我啊!
還好,不多的意志力還是讓他控制住了這張嘴:“我好想也沒什么想要的?隨意吧。”
給我牌子,給我牌子,有個小人內心在狂吼。
“這樣的話,這柄短劍給你吧,你接下來的工作主要是和奧尼他們出去巡邏,有個武器防身安全一些。”
隊長拿起脆皮使用過的那把兩柄匕首合二為一的短劍。
“這短劍還是個魔法物品,可以拆分成匕首,不過被奧尼打壞了,現在只能當做短劍使用。我之前看你和洛蘭的弟弟交手,進退有據,好像練過戰技,短劍用起來應該沒問題吧?”
冉烈心中一突,想起來這個隊長是個老銀幣來著,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告誡我一切都在他的監視下?試探我的來歷?
轉念一想,我又沒有別的心思,也不是真的囚犯,不過是想取下抑魔圈出去見識下外面的世界,浪一浪而已。雖然現在多了一個偷偷搞到那塊牌子的目的,也沒什么嘛,反正你們拿著也沒用。
所以他很快露出純潔而和善的笑容:“練過幾個月小把戲,短劍也會使。”
一邊笑,冉烈一邊在心里偷偷給自己定下個小目標:想辦法先搞到那塊牌子,然后再出去浪。
他接過短劍耍了個劍花,點點頭:“挺好,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