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和天紇踏上了旅游之路,每次出行白祁都會給天紇準備抱枕、披肩、毛毯、坐墊等等,直到萬事俱備才從一個地方轉移至另一個地方,搞得天紇都不好意思了。
“我說白祁,你這樣會不會太過了,我是一碰就會碎掉嗎?”天紇被全副武裝的說。
“這說明我重視你呀?!卑灼钛孕﹃剃痰恼f。
“可我覺得這樣好不方便?!彼拖駛€重病的貴婦人在出游。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需要你動手?!卑灼畈宦牪宦牼褪遣宦牐缓髧诟懒松磉叺墓芗?guī)拙?,跑去園區(qū)的門口買票了。
白祁說話從來不瞞著天紇,從對話中天紇已經得知白祁了解了她的一切,包括對師父的愛。
這一路上,天紇對白祁的行事作風也越來越了解,看著白祁隔著適當偏遠的距離與國外的售票小姐姐交談,他確實對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表現(xiàn)的非常疏離,就連對陪伴多年的老管家都是禮貌客氣的,其實當白祁的徒弟還是很幸福的.......
天紇想起了師父,心里一抽,師父好像對她和貔祿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你知道我是師父的徒弟后不生氣嗎?”見白祁遠遠的奔跑過來,天紇問道。
“生氣啊,我那時候想啊,為什么好事都被師弟占盡了?而且我又不是他那個木魚腦袋,天紇要是喜歡我的話,我可以陪你過一輩子哦?!?p> 白祁理解天紇為什么反復使用時光倒流,就他師弟那淡泊如水的樣子,他實在是很難想象師弟會對女人動心。
天紇把白祁的話聽聽就過去了,反正這個人在她面前總是沒個正經,不過也要謝謝白祁,正因如此,她在白祁身邊才總是非常的輕松愉悅。
出去游玩了一圈,回到天紇醒來時居住的別墅,他們又開始清理行李,準備第二次的旅游,至于為什么要有第二次.......白祁說他還沒玩夠,還想去更遠的城市看看。
白祁說話經常這么無厘頭,找不到依據(jù),所以天紇也無力反駁,再者白祁有時候相當纏人,這使得天紇的拒絕時常無效。
天紇躺在綿軟的床上進入睡眠,白祁走進師門傳承的地下室,他把東西從H市搬過來了,這里還是那么神秘虛無,像是一個奇異的空間。
白祁在放置掌門人畫卷左側的臺子里,握了一把透亮的銀粉在手里,看著其緩緩從指縫中滑落,他低下頭,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在帶走天紇之后,白祁心理就有了一個想法,他要使用時光回流的技能,在師弟之前找到天紇收她為徒,避免天紇單戀以及犧牲壽命的悲劇。
一千年,多么漫長的等待,只為了等到她,帶走她,等時間再次行進至今日,他就會完全的消散在這世間,最終與她相處的不過是十幾年罷了。
但白祁還想和她積累更多的回憶,待更長的時間,所以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不停的將時間向后推移,旅游結束了?那就再旅游一次。
一個身影慢慢浮現(xiàn)在白祁身后,這世上大概也只有他能夠破開這里的防御了。
“我可從來沒想過,你會來主動找我。”白祁緩緩的轉過身,“師弟?!?p> “我來帶天紇回去?!?p> 他們的關系其實很好,跟貔祿和天紇一樣,只是兩人性格不同,在漫長的人生當中,自有自己的路要走,于是分開,于是再未相見,白祁以為,即使見面,也是他有一天無聊了跑回山谷找?guī)煹埽辉胧沁@樣的方式。
“你不能帶走她,”白祁單手一撐坐到桌上,透過師弟望向更遙遠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天紇現(xiàn)在每天至少要睡14個小時,她的壽命不多了?!?p> “這么說,貔祿說的都是真的?!睅煹芎笸艘徊秸f道。
在漫漫尋找天紇的路途中,貔祿于丟失師姐的壓力之下,最終向師父坦誠了真相,而真相,總是如刀子一般鮮血淋漓。
白祁恍如隔世,他第一次看到師弟這般揪心的模樣,他竟然也會有這么濃烈的情感。
“玄泠,你真的不是一個好師父?!卑灼罱谐隽怂拿?,搖搖頭說道。
“你說的對,”玄泠啞著嗓子,滿心的黯淡,“我來使用技能吧?!?p> “你忘了師父的教導了嗎?玄泠,這么多年的等待和守望,我以為至少你是清醒的!為了一個人你連全世界都不顧了?”白祁呵斥道,卻絲毫不提自己也有同樣的打算,只期望師弟能夠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
“而且那又有什么意義,天紇并不想看到你重走千年,也不想看到你魂飛魄散?!蔽乙嗖辉?,白祁心道,“你確認你不愛她?”
氣氛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沉默,半晌,玄泠清冷的聲音吐出一個字,“愛?!?p> 怎么可能不愛?見面時的克制,半山腰的邀請,落水后的急切,無心怎會做得出來?
因為愛所以身在局中,因為愛所以關心而亂,玄泠在山谷又何曾靜下過心來,那深夜未眠何曾不是因心亂而煩惱,因煩惱而入神,因入神而入心。
況且那無數(shù)的時光倒流,如纏繞在一起的絲線,交織著天紇的生命,她用生命打動著玄泠的冷心冷清,如何不動心?
“呵,原來是兩情相悅?!卑灼钭猿暗囊恍Α!澳銊e忘了,現(xiàn)在天紇也是我的徒弟,我再想想辦法,你不要使用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