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源希望小學8
吃完晚飯,安如萱說出門散散步,便獨自走出了門。
她走之前,悄悄給自己補了妝,在鼻頭和眼下都打上一層淡淡的腮紅,使自己看上去像受傷的小鹿一般楚楚可憐。她還噴上了點自制的香水,雖然現(xiàn)在市面上有各種香水,但她還是喜歡上輩子自己調(diào)制的味道,清新自然的香氣之中帶有一絲危險的魅惑。
她知道,陳季安一定會來找自己的,今天白天故意與他疏離,包括說會與他保持距離,都是故意引起他的愧疚。
上輩子宮斗了一輩子,她早已懂得利用男人的愧疚與憐惜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正如上輩子慕容妍當眾羞辱自己,自己眼中浸滿了淚水咬著牙低頭哭泣的畫面,讓一向偏向慕容妍的皇上都于心不忍,罰了慕容妍禁足半個月。
都說君心難測,而當這君心和個人生死存亡和家族榮辱息息相關(guān)的時候。大家便都會挖空了心思去猜測、去利用這君心。
陳季安找到安如萱的時候,安如萱正背對著他坐在一方木質(zhì)長凳上。她的頭發(fā)披散下來,在傍晚的夜色中可見其柔順的光澤,她的肩膀太過于消瘦,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安如萱。”陳季安喚她。
“誰?”安如萱轉(zhuǎn)過頭,她當然知道是誰。但是不能暴露自己早就在這里等他的事實。
她白凈的臉上還掛著幾滴淚水,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就像是古典水墨畫中,一抹粉色被暈染開來。這種我見猶憐的易碎感,讓人看了心跳不禁漏了半拍。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什么,總之...對不起。”陳季安說。明明一下午都在找機會和她說話,但是這樣獨處的機會,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沒關(guān)系,這也不能怪你。”安如萱小聲地說著,低下了頭。
陳季安想起今天中午黃昊說的安如萱說要和自己保持距離,再也不會接近自己一步,躊躇之下還是開了口:“你不用跟我保持距離。”
安如萱抬眼看著他:“那你的意思是,你會保護我?”
陳季安不置可否:“我會盡量不要讓這樣的事發(fā)生的。”
安如萱有些無奈地說:“只要我離你近一些,慕容集團是不會放過我的,所以還是保持距離吧。”
陳季安深吸一口氣。其實,他對于父親的鼎云集團帝國沒有絲毫興趣,也不想把自己的婚姻變成商業(yè)聯(lián)姻的籌碼,他只是被迫卷入這場利益紛爭之中。
也許與她保持距離確實是問題的解答,可為什么安如萱這么說,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句:“好。”
“你將來想做什么嗎?繼承父親的公司?自己創(chuàng)業(yè)?或者是嫁為人婦當闊太太?”陳季安轉(zhuǎn)移話題問。
這個問題,倒是讓安如萱有些難以回答。
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平等自由的年代,覺得非常新奇,上輩子入宮前深居閨閣之中,入宮后和一群女人們斗得天昏地暗,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
她連夜在網(wǎng)上看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她終于見到了詩里說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她發(fā)現(xiàn)還可以看美劇了解西洋人的生活,畢竟以前連一件西洋的小物件都足以讓久居深宮的嬪妃們驚嘆大開眼界。而且還可以吃到應(yīng)季的荔枝、芒果。畢竟在以前這些可都是稀罕之物,從廣東進貢來的荔枝樹連皇后都只有一棵。
更難能可貴的是,女子可以工作、可以拋頭露面。那么多女畫家、女作家、女企業(yè)家、女科學家,她們不必再依靠男人,可以自信地站在鏡頭前,講述自己的成果。即使是做著平凡的工作,也可以自食其力,不用看丈夫和公婆的臉色。這對于來自封建社會的安如萱來說,已經(jīng)是夢寐以求的生活了。
所以她剛穿越來的時候只想過好自己的人生,然而慕容妍一再相逼,她也決心要報了這兩世的仇恨,給自己一個交代。
那報仇之后呢?自己該做什么?自己上輩子已經(jīng)斗爭了一世,這輩子絕對不能把自己的美好年華全都付諸在爭斗之上。
“我現(xiàn)在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等我完成這件事后,我再去過屬于我自己的人生。我還不知道我究竟想做什么,但我應(yīng)該不會滿足于嫁做人婦。”安如萱如實地說。
“我相信你會成功的。”陳季安說,雖然與這個女孩相處不多,但他已經(jīng)感受到這個女孩柔弱的外表下堅毅果敢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