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那位男服務員很熱情地為我倆拉開了包廂的門。
我和我身后的赤狐都有些緊張，我倆局促不安地進了門。
包廂里就是一張大圓桌，坐在上座的是徐杰和鹿小淳，邊上有王科長和一個我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家伙，我繼續(xù)旋轉視線，便看到了章雅君，被我痛打過的歐陽宏，還有一個每只耳朵都戴了兩個耳環(huán)的短發(fā)太妹。
我訕訕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沒事沒事，菜還沒上呢，坐吧坐吧。”鹿小淳笑著給我們解了圍。
我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她右側有兩個空的位置，應該是給我倆留的。
我讓赤狐坐在靠近她的地方，我自己則坐在赤狐的右側，我右邊正好就是那個耳環(huán)妹。
“嗯，今天我把你們幾個叫過來是想說一些事情，”徐杰一臉嚴肅，“你們?nèi)齻€應該也是網(wǎng)絡部里有點話語權的家伙吧？”
章雅君直接一句話懟了過去，瞬間把房間里的火藥味拉了起來：“您徐老板好像管不到我們這邊吧？我們可是直屬公司理事會的。”
徐杰捏了一下拳頭，臉上還是看不出什么表情，我邊上這個耳環(huán)妹直接點上了一支煙。
其實我也想抽煙······
我摸了一下兜里的煙盒，算是在心里過了一下癮。
“你們在L市活動的經(jīng)費誰給的？你們用的場地是誰的？我希望你們能搞清楚！”徐杰提高了語氣。
我環(huán)顧四周，正好與王科長隔桌相望，我倆的眼神里都滿是尷尬。
“哼······”章雅君哼了一聲，她邊上的歐陽一直在低頭玩手機。
我邊上的耳環(huán)妹子直接把煙灰彈到了碗里。
“上面來了硬任務，”徐杰陰著臉說道，“我們這邊要在一個半月內(nèi)發(fā)展十五名新的感染者，然后要讓他們組建一個直屬董事會的新機構，我們分公司抽不出人手，這個任務應該歸你們辦吧？畢竟你們可是奉了董事會的命令辦事的。”
章雅君推了一下自己的無框眼鏡，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哪來的資格推卸上面給的任務啊？當初給那幾個老雜毛捧臭腳的人不是你么？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出爾反爾了？”
我抱著吃瓜的心態(tài)觀看這場對線，果然就沒那么緊張了。
“咚！”徐杰對著桌子捶了一拳，吼道，“章雅君！請你注意你的措辭！”
“喲喲喲，你倒是吼起來了，”章雅君笑得很燦爛，隨后忽然把語調(diào)提高了一個八度，“老娘當初就不該給你寫那他媽的介紹信！”
哦呀，這又是什么驚天大瓜？
我瞥了一眼我左側的赤狐，她似乎也在用饒有興致的眼神觀看著這場局面，如果她身后有一條尾巴的話，現(xiàn)在那尾巴估計搖得很悠閑吧。
“你······”徐杰被嗆得熄火了。
“還有，”章雅君似乎拿到了場面上的話語權，“之前你們那個宣傳部副部長怎么沒的，你姓徐的心里沒有一點逼數(shù)嗎？”
說著，她直接抬手指了指我：“你把這個跟我做過對的家伙放在那個副部長的位置，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我人都傻了，大姐你他娘的跟徐總互懟別帶上我啊？這跟我有半毛錢關系？！
我尷尬地咳嗽了幾聲，緩緩站起來：“那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去趟衛(wèi)生間。”
然后我也不管什么情況了，扭頭就往外走。
我剛出門，一個服務員就端了個魚頭火鍋進了那間包廂。
我在外面徘徊了一圈，然后進了廁所，硬生生擠出了幾滴存貨，做了個樣子。
“張哥你也在啊？”是王科長。
“王哥啊······”我擠出一個微笑，“你也出來了啊？”
“那里面火藥味太濃了，我們這些小人物硬留在里面怕是會出事啊。”
“啊哈哈哈哈······”我尷尬一笑。
王科長拿出一盒煙來拆開，給我散了一根，我直接接過來就抽。
他也抽上了一支煙。我倆在廁所里吞云吐霧，好不快活。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那個秘書？”他問道，“把她一個人留在那里面好嗎？”
我一邊搖頭一邊用鼻子噴出煙霧：“沒事，她？她算是我的態(tài)度吧······她挺能裝傻的，哈哈。”
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王科長居然聽懂了：“是嗎？那還行，咱們這邊還是得留一兩個人。”
“對了，”王科長把煙頭準確地拋進一個小便池，“你和那個章雅君有什么恩怨？說說唄？”
我決定用一句半真半假的話糊弄過去：“啊，我沒來公司工作之前是在市局工作的，有個案子查到了她身上，我差點把她當場擊斃了，可惜讓她逃了······”
“你還當過警察呢？看不出來啊！”
我斜叼著那個煙頭，一個閃身繞到了他身后，直接用擒拿式掐住對方的雙臂，把它們鎖到他背后，在順勢把他往前一按，他上半身就倒在了洗手臺上。
我保持那個擒拿的姿勢：“這個感覺正宗不？”
“我信了我信了！疼疼疼疼疼！”
我松開了他：“至于我為什么到這邊來，自然是因為那邊混不下去了······”
“······”王科長沉默了。
“回去吧。”我把煙頭吐到垃圾桶里，往包廂的方向走，他也邁開步子跟上了我。
就這么一會兒，桌上已經(jīng)上了不少菜了。
我跟個鵪鶉一樣，盡量不發(fā)出響動，緩緩坐在赤狐身邊，開始吃飯。
我邊上的兩位照樣吃，反而顯得小心翼翼的我很拘謹。
算了······
“啪！”吃到一半，章雅君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上，“這件事就這樣吧，你到時候找你們科研部的人過來親自跟我銜接，不然就你們自己辦！幫你們分擔任務是我給你們面子，你們不要以為是理所當然。”
徐杰那張臉陰沉得可以擰出水來。
章雅君冷哼一聲，大搖大擺離了場，隨后歐陽和那個耳環(huán)妹也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王科長站起了身。
“老子讓你走了嗎？！”
“我······我只是想······想送一下他們。”王科長被嚇得語氣都結巴了。
“不用去，給老子坐下，”徐杰命令道，“還有一件事。”
鹿小淳很識相地從自己帶的挎包里取出了一摞打印紙，給在場的每人都發(fā)了一張。
“據(jù)線人反映和其他可靠的信息搜集渠道，我司在L市郊的一病毒原液存放倉庫可能會在幾天內(nèi)被警方查處，倉庫管理員也極有可能是警方的內(nèi)應······”
“你們看到紙上寫的了吧？”徐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關于這個事情我們也有了決斷。”
他拍了一下桌子：“這個倉庫，要在七十二個小時內(nèi)被完全毀滅！這是硬任務！”
我插嘴問了一句：“倉庫里的工作人員呢？”
“一個不留！”徐杰不假思索地說道，“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張副部長和王科長去辦，”他命令道，“一定給我辦妥帖了，我不管你們是放火還是制造爆炸案，總之你們就盡情去弄，把那個倉庫徹底毀掉就好了！里面的人也不能放走一個！”
“材料和經(jīng)費呢？而且我們?nèi)耸炙坪跻灿行┎蛔恪！蔽依^續(xù)提問。
“你們這里已經(jīng)有三個人了吧？我再撥四個人給你們，然后公司里也準備了十公斤TNT炸藥和必要的電子引爆設備。”他說道。
“那個倉庫在一個城郊村里，村子里的人都是公司的人，如果他們阻撓你們的任務，你們可以格殺勿論，先斬后奏。”鹿小淳補充道。
“是！”王科長帶頭表了個態(tài)。
徐杰滿意地點點頭，隨后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我站起身，微微鞠躬致意：“我會盡力的。”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