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大亮,兩人撿得饑腸轆轆,妙青邀請道:“冷小姐,去我那里休息吧。我們一起將花瓣供到佛前。”
冷蕊隨著她欣然前往,并囑咐著小瓊,將飯食端到那里。
進(jìn)入妙青的房間,已與昨日大不同。
屋內(nèi)陳設(shè)擺件煥然一新,整潔美觀,很久未住的房間,本來的塵土飛揚(yáng),經(jīng)她一夜整理,竟有這番模樣。
冷蕊贊嘆著,妙青說道;“請隨我來。”
兩人走到一個內(nèi)室門前,妙青打開房門,她們走了進(jìn)去。
這是一個小房間。
“我來時,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一間小室,正好將它放置佛像再好不過。”
冷蕊一看,果然是間佛室。
佛前焚香,點燭,祥和的佛像靜坐其中,聞著香氣,內(nèi)心平靜了許多。妙青跪于佛前,將布袋里的花瓣精心地放在佛前的供盤上。
隨后,又三叩九拜,起身站立。
冷蕊照著她的樣子也跪拜起來。
一切完畢,她們回到外室。
“你知道我為什么供奉花瓣嗎?”妙青問道。
冷蕊搖搖頭。妙青又說道:“剛才你也看到了,鮮花也有。”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花瓣雖然敗落,但仍具有美麗的能量,積少成多,仍能形成氣勢。”
冷蕊品味著她的話,沉默了。
“就像女子,年輕時再貌美,終有年老色衰的時候。雖不能再受人追崇,但那種美麗的力量永不會因外在的衰敗而衰竭,你說是嗎?”
妙青說完,眼神堅定地看著她。
冷蕊心中不禁一驚,此女子的見識絕非常人。
“我說不好,還沒想過那么長遠(yuǎn)。”冷蕊雖然驚嘆,但對于自己的認(rèn)識忠誠,如實照說。
妙青笑了:“看我光顧說話,都忘了吃飯。”
她走到餐桌前,指著那兩份早被放好的餐食說道。
“冷小姐,快來吃飯,都快要涼了。”
“叫我名字吧,太見外了。”
妙青沉思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叫姐姐吧。”
“也好,我長你兩歲,妹妹!”冷蕊親熱地回應(yīng)道。
兩人坐下吃飯,食不言。
房子內(nèi)很安靜,只有細(xì)細(xì)的品嘗食物的聲音,外面?zhèn)鱽硪魂嚳奁暎牭糜葹榍宄?p> 冷蕊率先站起身:“外面發(fā)生什么了?我先去看看。”
妙青點頭說:“好。”
她來到外面,朝著聲音處走去,那里有一群人圍著什么。
湊上去一看,圍著一家人,有老有少,老的在流淚,小的在哭泣。花姨也站在旁邊。
“你們這是干什么?我們這又不是龍?zhí)痘⒀ǎ 被ㄒ毯苌鷼狻?p> “這種地方還不是?”老人帶著哭腔說著。
冷蕊上前拉住花姨的衣角,花姨扭頭看她:“你來了!”
“這是怎么了?”
“王志送來的,那個年輕的小姑娘!”花姨邊說邊指著其中一個小姑娘。
冷蕊順著手指看去,那是個靦腆的小姑娘,低著頭,蜷縮著身子在角落里,沉默著。
“那些是她的父母嗎?”
“不是他們還是誰?這里有規(guī)矩的,不會為難他家姑娘的,說破了嘴,這家人就是不信!”這句話似乎沖著老人們說。
“花姨,在這里人員復(fù)雜,我們把他們請到會客室再商談吧。”
花姨沒說話,冷蕊當(dāng)她默認(rèn),于是對著老人們說:“老人家,我們?nèi)フ覀€地方坐下,慢慢說。”
老人們朝著她淚眼婆娑地點點頭。
“都散了!”冷蕊大聲說道。
眾人們紛紛離去,他們走進(jìn)了云清苑。
待大家都落座穩(wěn)當(dāng)后,有小廝遞上茶水,老人們大概是渴極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冷蕊看在眼里,拿起果盤里一個水果,遞給小的男孩,男孩立刻放在嘴里吃起來。
“老人家,我們這和別處不同,不會為難你家女兒的。”
老太太問道:“有什么不一樣?這不是妓院嗎?”
冷蕊皺皺眉頭,刺痛了她的心,但仍說道:“這里以才藝為生,其他方面不勉強(qiáng)的。”
旁邊的老頭低沉地說道:“那也不能來!”
“那還不是你這個糟老頭子,欠人錢財,還不上嗎?”老太太頓時痛哭起來。
老頭捶胸頓足地喊道:“為什么不讓我死了!生病花錢治好了有什么用?”
那個小姑娘聽到這話,抱著父親說道:“不許這么說!好不容易治好了!”說完,她跪在冷蕊的面前:“我自己決心來的,請這位小姐幫我把他們送回家吧!”
冷蕊看得難受,哽咽道:“放心吧。我會送他們安全回家的。”
“我叫瀅心,以后叫你姐姐,好嗎?”
“我叫冷蕊,以后就是姐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