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給魔獸造成什么傷害,但還是引起了它的注意,只見它掉轉身子,歪著頭看向修,銅鈴大眼眨巴眨巴,似乎一臉疑惑。
“靠,還會賣萌?不過你找錯對象了!”
修再次開始凝聚元素,左手捏著右手腕,雙眼瞪著掌心,努力將魔力壓縮入內,片刻后一根晶瑩剔透的冰錐在修手中漸漸成型,在夕陽的照射下,發出七彩光芒。
“看你這回不死,嘿嘿嘿嘿。”
修獰笑著。
正準備將手中的魔法砸出去的時候,一七八歲的小男孩突然從一旁的草叢中鉆了出來,手里抓了一把不知什么野菜,臉上掛著一條鼻涕。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修身形頓時一滯,扭頭看著這熊孩子。
那只魔獸抬頭看了一眼小男孩,呆立片刻后突然轉身,踏著“咚咚”直響的步子頗有節奏的向小男孩跑去。
“不好!快躲開!”
修急得大喊一聲。
可是小男兒也不知是被修的喊聲嚇住了還是怎么的,呆呆站著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盯著修手中那根晶瑩的冰錐。
眼見著魔獸就要撞上小男孩。
“來不及了修,發射魔法!”
墨紀拉在腦海喊道。
“你妹啊!”
修迅速收回雙手,毫無保留的將全部魔力灌輸進去,然后猛的將手中冰錐射了出去。
“去死吧畜生!”
冰錐像一顆子彈一樣射向魔獸,轉瞬之際,只聽“噗”一聲,射中魔獸左后腿,直末尾尖。
突遭打擊,魔獸龐大的身軀一時也沒停得下來,就著慣性蹬蹬蹬跑了好幾步,這才一下撲到在僅僅離小男孩米許遠的地方。
“呼——”
看見魔獸倒地沒傷到小男孩,修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氣。
“身為主角,不需要感謝,膜拜我吧,哇哈哈哈哈——”
修叉腰仰天大笑。
豈料那土黃魔獸居然眼淚婆娑回頭看著修發出一聲悲鳴。
“哞——”
“哞?!哎呀!”
仰天長笑的修感覺自己似乎閃到腰了。
小男孩看見魔獸受傷倒地,呼啦一下扔掉手中的野菜,直接撲到它身上。
“大黃,大黃,你怎么了?”
“大……大黃?臥槽,你特么怎么不叫來福啊!”
修只覺心頭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干嘛欺負我家大黃?”
小男孩一臉委屈伸手指著修質問道。
“呃,那什么……”
即使修再笨,也明白這一大坨土黃的玩意兒根本就是人家家養的,敢情剛才不是在攻擊啊,那根本就是寵物跑向主人啊——話說,魔獸兄,你撒嬌賣萌弄那么大動靜干嘛。
修與大黃大眼瞪小眼,一臉無奈。
“這玩意不會是耕田用的吧?特么的這幾天怎么從來沒見過!?”
修想起一種可能,心頭突突直跳。
他有過在鄉下玩耍的童年,在那個還沒有實現機械化的地方,大概了解一頭耕牛對農民的重要性。
記得有一次自己老家,一個寨子牛丟了,懷疑是另外一個寨子的人干的,那家伙,土槍土炮乒乒乓乓打了一整天,最后還是政府調集武警強行彈壓才罷手。隨后兩個寨子結了仇怨,老死不相往來,連嫁過來的媳婦都堅決不準回娘家,不然就門檻上砍狗蛋——一刀兩斷。
“嗚嗚,我要去告訴爸爸有個大壞蛋要殺我們家大黃!”
小男孩糊了一鼻子,轉身跳進草叢中便沒影了。
“哎不是……”
修看看晃動著的草叢,又看看趴在畏畏縮縮看著自己的大黃,想象著一群農夫舉著鋤頭鐮刀沖向自己的情景,撓撓后腦勺一臉無奈地嘆口氣。
“所以,熊孩子什么的最討厭了……”
……
卡屯村中廣場。
修一臉無辜的站在中央,不遠處一旁趴著那頭大黃,一大群男女老幼圍在四周,個個雙眼都滿含怒火。
很不幸,修的烏鴉嘴應驗了。
那頭魔獸大黃果然是這個世界用來耕種的畜力,而且是村子里唯二的畜力,土名土土獸,平時都被村民們當祖宗供著。
在這個農活完全靠人力畜力的世界,一頭耕牛……好吧,一頭土土獸——特么是哪個傻逼起的戰斗力五的傻逼名字——對于村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是在地球上,修估計自己早就被打到半死,甚至引發群體性事件,要上抖咪頭條的。相較之下,這些村民算是很理性很克制了。
哈姆萊村長顫巍巍的站在人群正中,一臉鄭重的看著修,說道:“小伙子,你知道土土獸對于我們村子有多重要么?為什么要打傷它啊?”
“哪啥……我以為它要攻擊那個小男孩。”
修露出一臉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指著村長身后一個大漢腳邊的小男孩說道。
人群頓時發出一陣不屑的嘲笑。全大陸的人都知道,土土獸是最溫順最能吃苦的魔獸,從來沒聽說過它們主動攻擊過人。
“村長,這小子就是不安好心,看見土土獸還想殺了它,擺明了是想吃肉!”
村長身后的大漢憤憤指著修說道。
“就是就是!”
“真是可惡啊!”
“把他抓起來!”
“我就說那些貴族就沒一個好東西!”
人群一陣騷動,土土獸肉鮮美多汁,這也是大陸常識。修雖然不知道,不過卻誤打誤撞找了個不錯的打牙祭目標。
據說這個世界的貴族們都喜歡吃土土獸肉,還弄出了五花八門的菜色,比如烤土土獸肉、煎土土獸肉、炸土土獸肉、燉土土獸肉……。
這樣看來,地主階級果然都沒啥好人,在哪個世界都會剝削貧下中農,瞧這些村民們的神色,估計也就差一個圖書管理員振臂一呼了。
修這會兒只能一臉悲憤,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招了妓,剛脫了外褲時就被突然闖來的警察給抓了個正著的嫖客——這特么都還沒放進去呢,咋能算我嫖呢?
偏生越解釋越讓人起疑,真是比竇娥還冤。
修第一次明白原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是這感覺。
“你妹啊,老子認識個屁的土土獸,鬼知道它有多好吃!”
他在心頭狂喊。
哈姆萊村長長嘆一口氣,指著地上的大黃側身問那大漢。
“傷得怎么樣?”
那大漢哭喪著臉說道:“傷在左后腿上,傷口很深,一個大窟窿,也不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東西捅的。”
另一稍顯瘦弱的中年漢子接著說道:“已經給弄了草藥,血到是不流了,還好沒傷到骨頭,不過就算能好,起碼兩個月干不了活。”
“兩個月?!還要不要人活了!”
這會兒雖然過了春耕期,但莊家可是需要水來澆灌的,用畜力拉水澆灌顯然比用人力有效率的多。土土獸力氣很大,一次可以拉一大車水,換做是人,得足足挑上一整天,全村的莊稼都指望著土土獸們。
村里攏共就二頭土土獸,平時都寶貝得不行,專門蓋了一大間畜棚,全村各家各戶輪流派人看護。干完農活,這些土土獸就被帶到村子附近吃草休息。
土土雖然脾氣溫和,但獸皮糙肉厚,也不是一些小狼小獸傷得了的,所以平日里這會兒大人們都去劈柴做飯,都是一些個熊孩子負責照看。
豈料居然被一個剛來村子沒幾天的黑發小子傷了一頭。
“我就說,打第一天來我就覺得這小子不像好人!”
一大媽黑著臉說,明天就輪到大黃給她家地里拉水,這可倒好,難道讓自家漢子一擔一擔挑?
她這一說,一群三大姑六大婆的七嘴八舌頓時炸開了鍋,什么他就一小賊偷獵準備拿去賣錢啊,什么今天家了丟了東西啊,什么在小溪里洗澡有人偷看啊,什么瞧他長那樣,今年天旱肯定就是他影響了風水。
修心里那個悲憤啊,你一大媽老子偷看你干毛?還有老子長相怎么就影響風水了?好歹也算五官端、長相清秀吧?
雖然還是處男——啊呸,這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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