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廣邪邪一笑,道:“只要做的干凈一些,誰又能知道人是我們殺的?”
邱立明了的點點頭,伸出大拇指道:“哥哥高明!”
話分兩頭,再說梁進和謝望。
他們離開百夏派,一日后,行至一處荒野,突然天降大雨。
二人看到道旁有一座破屋,看樣子荒廢已久,但可以避雨,于是二人跑到破屋里面躲雨。
屋子因久無人居住,年久失修,有些漏雨,不過影響不大。
地上有些茅草,二人把茅草聚攏做一堆,拿出火折子點燃,又把一些茅草墊在屁股下面,坐著用火烤衣衫。
謝望對梁進道:“前面是桓州,待雨停了,我們加快些腳程趕路,今天晚上在桓州過夜。”
“好。”梁進應。
二人拿出干糧裹腹。
外面傳來馬車得得之聲,然后在門外停下,接著車里的人走進來,是一個漢子和一個婦人。
那漢子頭戴遮雨帽,個子不高,眼睛一大一小,眼里閃著兇光,臉上布滿痘印,坑坑洼洼的,面貌十分丑陋。
婦人的臉上有兩大片丑陋的疤痕,像是燒傷。
漢子扶著婦人走進來,婦人的樣子瑟瑟縮縮的,身體有些顫抖,似是心里充滿了恐懼。
婦人進來看到梁進和謝望,視線停留在梁進的臉上不能移開,眼里似有求助之意。
只可惜梁進和謝望只向她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根本無心去讀她眼神里的含義。
漢子一個巴掌重重的打在婦人的臉上,斥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貨,看見男人就移不開眼!”
婦人的身子很明顯的顫抖起來,趕緊恐懼的低垂下頭,再不敢去看二人。
漢子把婦人丟到墻角,婦人蜷著身子瑟縮進墻角里,不敢動彈。
漢子的衣衫濕了,他看到火堆,走過來問謝望和梁進:“兩位兄弟,能不能借個火烤衣服?”
謝望道:“請便。”
“多謝!”漢子道,脫掉外衣,面向婦人就地坐下,開始烤衣服。
屋外的天色越來越暗,雨也越下越大,像瓢潑一樣,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很難停下。
梁進烤火烤的犯困,他打個哈欠,對謝望道:“謝師兄,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我有些困,先去墻根小憩一下,等會兒雨停了叫我。”
“好,你去吧。”謝望應了一聲。
因為屋子的另一邊有些漏雨,所以梁進走到婦人所在的那一邊,在距離婦人盡量遠的地方,簡單在墻根的地上鋪了些茅草,躺下閉眼休憩。
婦人見梁進就在她的不遠處,眼神似有話想要對梁進說,但漢子一直在盯著她,嚇的她又什么也不敢做。
漢子問謝望:“我剛才聽那位兄弟叫你謝師兄,你應該是姓謝吧?”
謝望道:“對,我姓謝。”
漢子又問:“謝兄弟是哪個門派的?”
謝望答道:“夕影派。”
漢子似乎有松口氣。
婦人的眼底現出失望之情,又看了一眼已經入睡的梁進,認命的埋下頭。
漢子的語氣放輕松了些,問謝望:“謝兄弟這是要去哪里?”
“回門派。”謝望答道,他轉頭看了一眼婦人,道:“你的夫人衣裳濕了,都冷的發抖了,讓她過來烤一烤火吧。”
漢子看也沒看婦人,道:“不用。”
謝望看出漢子對婦人毫不關心,覺得婦人有些可憐,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他不好多管閑事。
約莫半個時辰后,雨勢轉小,又過去一刻鐘,雨終于停了。
漢子告別謝望,帶著婦人出了破屋,讓婦人坐進馬車的車廂里,他駕車離去。
謝望用木棍撥滅火,起身走過去叫醒梁進,二人加快腳程繼續趕路。
夜幕逐漸降臨,梁進和謝望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桓州,沿街找了一家客棧住宿。
二人進了客棧,發現丑陋漢子和疤臉婦人也住在這家客棧里,他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謝望微訝,而后向丑陋漢子友好的微微一笑,叫上梁進走了過去。
謝望向漢子道:“沒想到破屋一別,又在這里遇到兄臺。兄臺可介意一起坐嗎?”
漢子道:“不介意,坐。”
二人坐下。
婦人抬頭看到是梁進和謝望,先是驚訝,而后眼中浮起幾分憂傷,重又低垂下頭。
漢子自顧自大口大口的吃著菜,婦人埋著頭,手里拿著一個饅頭,縮著手腳小口啃著饅頭,眼睛卻情不自禁的瞟著梁進的手。
那雙手修長又白皙,好看的讓她移不開眼。
謝望覺得漢子不關心妻子也就罷了,還如此苛待于她,實在太過分了。
謝望于心不忍,把自己的菜往婦人那邊移了移,柔聲對婦人道:“這位夫人,我們的菜吃不完,你也拿雙筷子一起吃吧。”
哪知婦人似是受到了驚嚇,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以至于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梁進坐在婦人這一邊,見狀立刻起身,伸手扶起婦人,關心問:“這位夫人,你還好吧?”
婦人輕輕搖了搖頭。
謝望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讓婦人如此害怕,向婦人歉意的道:“抱歉,是我嚇到夫人了嗎?”
漢子道:“我的夫人曾受過驚嚇,所以膽子很小,兩位莫要介意。”
漢子說完,伸出手拉住婦人的腰帶,輕輕往回一帶,便迫使婦人坐回了椅子上。
謝望向漢子道:“原來如此,怪我不知夫人的情況,冒失了。”
漢子不甚在意的擺擺手道:“無妨。”
漢子因為來的早一些,他比謝望和梁進先吃完飯,然后帶著婦人上二樓回客房了。
梁進裝著吃飯,壓低聲音對謝望道:“謝師兄,剛才那兩個人有問題。剛剛我扶那個婦人的時候,看到她臉上的疤痕邊緣翻起來了,她的疤是假的。”
謝望大是吃驚,道:“疤是假的?!”
故意在婦人臉上貼疤,遮掩婦人的真面目,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