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新聽著陳守年訓話,一起上了樓。
陳守年想著那天看到的異象,嘆了口氣,由于長期吸煙,他的心臟和肺部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問題,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可活了。
之前陳慶天說過這一個任務回來就跟著老爹好好學,結果任務完成了,他卻下了地府聽判。
還好,十王看上他的一身正氣,封他個陰司監主管。
一口一口地抿著茶,看著陳慶新坐在沙發上翻著書,半個月的學習讓陳慶新已然把他吃透,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用,萬一自己腿一伸眼一閉,他能不能獨當一面。
陳慶新正看著書上的喚陰符,上面赫然寫著一段話:
符擲于地面,手結劍指,以腳踏地,可喚出陰司。
“爹,你看這張符,能不能把我哥喚出來?”陳慶新問。
“可以是可以,但是沒有特殊情況你不要瞎搞,你哥現在忙得很呢。”
“義肢,銀盤,傀儡,空間……空間?”“空間也能搞出來?”
要是空間被搞出來,那隊里救火的時候就不要哼哧哼哧的搬東西了,就是條件太苛刻了,要用枉死城的石頭,還要用銅刻刀刻上符咒,早知道那天去枉死城的時候拿點兒了。
正在陳慶新異象天開的時候,“嘭”的一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有人在踹自家的門。
在消防隊待了兩年,陳慶新也是一身虎氣,開門就要吵架。
一開門,是今天那個在自己身后跟著的那個人,今天早上一直看著他的也是這人。
“你是混蛋吧!早上一直盯著我,晚上跟著我,現在又來踹我家門。”陳慶新遏制住了怒氣,罵了一句,要不是自己良好的家教,以自己的脾氣早就把這人拉進來打一頓了。
陳守年走過來,想看看兒子究竟在吼什么。看到此人陳守年立刻表情凝重,把他扽進來,關上門。
用煙斗在他頭上狠狠得敲了一下,這人立刻軟踏踏的坐在地上,被敲過的地方留出汩汩黑氣,陳慶新由于學了法,開了眼,便也能看到這汩汩黑眼。煙斗上的用血畫的沖煞符瞬間支離破碎,掉了下來。
陳守年說:“給我拿個瓶子來!”他需要一個容器來接住這汩汩黑氣。
陳慶新趕忙拿來一個酒瓶,遞給老爹,陳守年點燃一根火柴扔進去,然后把瓶口扣在這人被砸過的地方。
幾分鐘后,黑氣不再流出,陳守年蓋上瓶蓋,用手指蘸著煙缽里的煙灰在瓶口畫了一個簡易的鎮陰符。
“我還頭一回見身上沒有一絲正氣的人。”陳守年默默地說。
陳慶新很好奇正氣和黑氣有啥關系。
“我們平時見到的鬼上身,一般都是本事比較大的鬼,普通的小鬼要是想上身,除非這人自愿,否則就會被人身上的正氣鎮住。”
“這也就是鬼不敢靠近警察局,法院,消防局的原因,這里正氣凜然。”
“我們畫的符也是,也是匯聚天地正氣。”
“要是干了壞事,正氣就會削減,被小鬼附身的概率也會增加。”
“先報警吧,我估計這家伙也不是啥好人。”
陳慶新上去仔細查看:“嘶,這是個逃犯吶,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
幾分鐘之后,警察把這不省人事的逃犯帶走,簡單的做了筆錄。
“他再不用擔心被小鬼兒附身了。”陳守年說,“接下來該問問這玩意兒。”
陳慶新拿起酒瓶子,敲一敲,問:“哎,想出去不?”
乳白色的瓶子泛著黑色,四處亂動,但不看靠近瓶壁,似乎聽到陳慶新的問話。
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分不清男女:“我要是說實話能不能放我出去?”
這是個從從地府跑出來的小鬼兒,那天在扈都陳慶天給陳慶新給魂魄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便一路跟著。要知道普通的小鬼吸食一魂或者一魄都可以實力大增。
可眼前瓶子里的這個玩意兒,也只能是勉強算個小鬼,要是吞了這四個玩意,估計只會給地府減小負擔。
“畫符,把你哥叫來,把這玩意兒趕緊帶走。”
“又要用血啊?”陳慶新實在不想再把手割破了,現在可沒有柳樹。
“不用血你有朱砂?”
沒辦法,陳慶新只好學著老爹的樣子手結劍指,輕輕把手指劃破,找了一張紙,裁成寬二寸長四寸,一點一點的畫著。
萬事開頭難,陳慶新很深刻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十幾分鐘畫一張符,還畫的歪歪扭扭的,不過還好,能用。陳慶新把他放在地上,手結劍指,然后咚咚咚踏了三下。
屋里憑空出現一陣風,似乎直接能吹到人的骨頭里。
一位陰司,紅袍黑褲靛藍靴,腰系一條銅帶,頭頂大冠,身纏五丈長鏈。臉上一道巨疤,陳慶天,陰司監主管親自過來。
“我就知道是你。”